“什么？”
“不是他杀的是谁杀的？”
赵富强拧眉看着严明，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而一旁的唐武雄也是心中一惊，急忙看向严明，“怎么？是在唐晨的身上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虽然唐武雄也不想节外生枝，但是严明的话关系到他儿子的死因。
这，他当然要重视了。
在他们两个人的关注下，严明把外面的法医喊了过来。
“麻烦你向赵局还有唐总说一下情况。”
法医点点头，这才说道：“我们没从唐晨的体内发现子弹。”
“而且唐晨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似乎当时并没有跟另一名被害人产生强烈的搏斗。”
唐武雄听着法医的话，有点摸不清头脑，“这些代表着什么？你直接告诉我结论。”
法医没说话，示意让严明解释。
而严明，也立马开口解释道：“子弹打中的是唐晨的心脏，所以一枪毙命，但是子弹并没有穿透唐晨的身体，所以他体内肯定是留有弹头的。”
“但现在弹头没有了，这未免太过诡异！”
“而且，当时大家是听到四声枪响，我们也证实了确实有四枚子弹的痕迹！”
“但另外奇怪的一点，那就是现场收集的物证中，我们只发现了三枚弹壳，少了一枚弹壳！”
“现在少了弹壳又少了子弹，这太可疑了，明显是有人故意将子弹和弹头拿走了！”
赵富强听着唐晨的话，脸上浮现惊异之色。
他想了一下，又急忙问：“那伤口处，有没有取走子弹的痕迹？”
法医摇头，“这个倒是没有，连可疑的指纹都没有。”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子弹是凭空消失了？”唐武雄也跟着问。
严明点头，“没错！刚才我们已经详细的检查过了，这伤口就是子弹打入的痕迹，也做了硝烟反应。”
“通过消失的弹壳和子弹这一点，我可以确定，当时现场还有第二把枪的存在！”
“拿走这些，就是为了掩盖证据！”
“而沈浩，也并不是杀死唐晨的人！凶手另有其人！”
严明的话，落在唐武雄的耳中，如同雷声滚滚，震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原本以为案情已经很清晰明了了，可是严明的这一发现，却直接咬定说还有一把枪，杀死唐晨的人不是沈浩。
这让唐武雄，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那凶手是谁？”
“你们快去查！”
唐武雄听了严明的话已然是坐不住了。
而赵富强却保持着清醒和理智，他急忙劝慰道：“唐总，你先冷静一下，这事不能这么推断。”
他说罢，便立马严肃的看向严明，“我知道你有两把刷子，但你这是什么天马行空的猜想？”
“就算弹壳没了，唐晨体内的弹头也没了，那这也不代表着有第二把手枪的存在！”
“还有，你说不是沈浩杀的，那你怀疑是谁？”
“当时第四声枪响的时候，我们已经接近顶楼了，而楼梯的门是锁住的，上顶楼必须坐电梯！”
“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有人会从顶楼逃走，除非他是蜘蛛侠！”
严明同样严肃的看着赵富强，又问：“那万一凶手根本就没从顶楼离开呢？”
“万一凶手是除了沈浩以外的那个人呢？”
“……什么？”赵富强瞪大眼睛看着严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后，无语道：“你这话说的，难道你说是何天诚杀了唐晨？”
本以为严明会考虑一下自己的言论再回答，没想到他直接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不等赵富强跳脚怒斥他这荒谬的说法，严明便又说：“你们先别激动，等我继续说。”
“我之所以说是他，这就涉及到刚才法医说的另一点了。”
“刚才他说，并没有在唐晨的身体上发现他跟别人强烈搏斗的痕迹！”
“而按照何天诚的证词，他是跟唐晨打斗一番后，被唐晨推到顶楼那些露出来的钢筋条上，而后失去了意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唐晨身上为什么没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
“那他的皮肤上，为什么会没有何天诚的DNA？”
“而唯一发现何天诚DNA的地方，分别是在唐晨的两个手腕上，这倒像是何天诚当时束缚住了唐晨的手，让沈浩开枪的情况。”
赵富强刚张嘴要说话，严明便又说：“我知道这些只是推断，并没有直接证明真是何天诚干的。”
“现在我们只要等沈浩抢救过来，就可以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这样的了，因为你们赶到的时候，沈浩还有意识！”
“所以他肯定目睹了这一切！”
“好了，赵局，你现在可以说话了。”
严明看着赵富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而唐武雄也看向了赵富强。
赵富强忽然感觉有点尴尬，他缓了两秒，这才说：“你说的这些也太扯了！子弹怎么没的我是不知道，但是这事绝对不是何天诚干的！”
“单说他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开枪，还把子弹取出来，再自己一头撞到钢筋条上晕厥，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都说唐晨的子弹伤口附近没有何天诚的指纹了，那子弹是怎么取出来的？”
“难不成用的是冰弹吗？就算是用的冰弹，那又怎么会有硝烟反应？又怎么会有那样的枪声？”
赵富强宁愿让子弹消失的事情成为谜团，都不想以这种猜测追查到何天诚身上。
因为比起子弹凭空消失，说是何天诚干的就更扯了！
他闲着没事杀唐晨做什么？
唐武雄听完赵富强跟严明说的这些话，则是陷入了沉默。
不管这两种说法有多荒诞，但既然唐晨死亡的事情有了疑点，他作为父亲，也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这样，那既然事情有疑点，我就在苏海待上两天！”
“等你们查明白了，我就再带着唐晨回京都！”
“唐晨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甚至连凶手到底是谁都定义不了！”
“啊……”赵富强没想到唐武雄还真相信了，一时之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听他这意思，是不结案，还要继续查？
那这不是夜长梦多吗？
毕竟现在压下邱正邦的事情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东窗事发，被上报省厅的话，那唐武雄因为家族势力可能不会有什么，但是他这个局长的帽子可就危险了！
但眼下唐武雄已经说了，赵富强也只能答应了。
“……行，那就再等等沈浩抢救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