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钱袋主母 > 第 8 章
    不过几年未见你就忘记丈夫的长相,这不是为妻之道吧!」

    她面上无波的回道:「一年多以前,我撞到头,拜你贤良淑静的弟媳所赐,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包括我?」她谁都能忘,唯独不能忘了他,夫为妻纲。

    「包括你。」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人,真正的皇甫婉容已经死了,他回来得有些迟了。

    两人的对话一点也不像久别重逢的患难夫妻,分别数年再度相逢不是该涕泗如雨,相拥诉情,互道离后苦

    楚?他们反似两个不相识的人在谈论天气,平静的不生波澜,夫妻如路人。

    叫他们怎么能抱头痛哭?一个失忆了,一个芯子根本是换过了,虽说是夫妻,有过无数次夫妻之实,可是谁

    还记得,他们就是共同生了两个娃儿的陌生人,面对面坐着也是无语,找不到相同话题。

    他们都变了,命运改变了一切。

    「好借口。」她让他无从指责。

    「是好借口,那一次我差点死掉。」皇甫婉容是死了,苏醒过来的是她凌翎。

    一听她几乎丧命,赵逸尘双眸一眯,迸出冷意,「怎么回事,说清楚。」

    看他倏地沉了脸,她反倒笑了,「也没什么,不就看中我这庄子,好心施舍一些银两让我搬,我不肯,她便

    推了我,大概我身子骨太弱,一推就倒,后脑杓磕在石阶上。」

    「没事了吗?」见她现在面色红润,神采飞扬。

    她轻笑,却笑不达眼。「我能不能问一句,你这话是出自关心呢,还是担心我日后会无故暴毙?」

    赵逸尘恼怒的沉目,「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坐视不理。」

    「那就是说你会回赵府为我讨回公道喽!」真正的男人不会只挂在嘴边说,而是付诸行他沉默了许久许久,

    久到令人难堪。「她是二弟的妻子,事过境迁,怕是..」

    他不能一回去就和二房撕破脸,对此时的他而言,赵府的一切是两眼瞎,他全然不知里面的情形,府中的大

    权全掌握在谢氏手中,他充其量是个手无实权的大少爷。

    「护不了妻子的男人算什么男人,还不如死在外头省心,你还回来干什么?死得不干净想再死一回?!」想

    到以后的日子不再平静,皇甫婉容的心里是有气的。

    这意味着她的生活中将多了一个男人,他不但双杨合理的管着她,还能断绝她的行商之道,让她刚走得顺畅

    的商路碰到阻碍,更甚者她连大门也迈不出去,成日只能守着后宅。

    听她满不在意的嘲笑,赵逸尘心口一抽。「报仇不在一时,我自己的妻子我自己护,我回来了,同样的事不

    会再发生第二次。」

    「好听话人人会说,我就当你哄我开心,反正我又没死成,你还有机会弥补,这是你的打算吧?」可是真正

    的皇甫婉容早已经不在,他想弥补也找不到原主。

    万一她死了..他不敢往下想,胸口微微抽痛,情不自禁地将大手伸过去,覆在莹白小手上头。「不是虚情

    假意,欠你的,我用这一生来还,我说出的话必定践诺。」

    「如果你又失忆了呢?」这可说不定,天下事难以预料,谁知老天要怎么捉弄人,把人当棋子玩。

    赵逸尘表情一凝的微蹙起眉,「我的记忆不是完全想起来,只有片段,你得帮我。」

    帮?他倒想得美,她还需要别人提点呢!「那边你回去了?他们怎么说?」

    「回去了,他们看起来..有些难以接受。」不相信他还活着。

    「怎么说?」一定很有趣。

    「谢氏脸色又青又白,小谢氏指着我大喊『有鬼』,爹倒是热泪盈眶,二弟是第一个冲过来认我的人。」其

    他人的表情就很微妙,有的是喜,有的是惊,还有怒色和不以为然,好像他的归来无足轻重,不过多添了一副

    碗筷。

    他被人小觑了。

    赵逸尘不晓得赵府有多少家产,但他知道财帛动人心,为了财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身为长房嫡子,该是他的他一文不漏的拿回来,谁也别想用尽心机拦阻,他已不是昔日内心宽厚的心善人。

    「哼!他们还不得吓死,身子都埋了还能从土里爬出来,脸色能好才怪,咱们那位继母肯定不承认你是赵家

    长子。」一旦认了,赵府的一大半财产便是长房的,而她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费了算计。

    赵逸尘冷然道:「她是不认,直言我是假冒的野种,但爹和二弟叫她闭嘴,他们说自己的儿子、兄长岂会错

    认,要她fù道人家管好后宅的事就好。」

    亲爹的欢喜不是假,他的确眼眶含泪,老泪纵横,但二弟的激动就有点耐人寻味,他表现得太过了,有些yù

    盖弥彰的意味,还有那个畏畏缩缩,眼神却精锐的三弟,以及各怀心思的姨娘们。

    「那你回去那边吧,那儿才是你的家。」他姓赵,回到赵府去理所当然,谁也说不了二话。

    皇甫婉容试着抽回手,但试了几次,黝黑大手如沉底的石头,丝毫不动,倒显得她矫情,故作姿态了。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赵逸尘目光深沉的望着妻子,手心一捉,握住白晰小手,感受那份柔嫩。

    「你是赵家嫡长子,理应回赵家。」

    「你认为有人在乎吗?」要是认同他的身分就不会将他的妻子视同无物,不仅容不下还一味迫害,他「坟

    土」未干,府中却早没了八人大轿抬进门的大少nǎinǎi。

    即使他不在了,以赵府的财力养不起长房的孤儿寡母吗?他们能吃多少、用多少,居然急不可耐的使出拙劣

    手段逼使他们母子待不下,他的儿子才两岁,两岁的孩子懂什么,送到庄子上活得了吗?要是熬不过,他就绝

    嗣了。

    或者这就是谢氏的目的,彻底抹去元配的印记,身为继室的她不想在正室的牌位前执妾礼,少了元配所生的

    长子,谁还会记得死去多年的杨氏,逢年过节必上炷香。

    皇甫婉容沉默了一会儿,冷不防的用力地将手抽出。「别忘了我不贞,相信赵府的人会迫不及待的告知你此

    事。」

    她可以想到那些人的嘴脸,他们是多么热切地想看长房的笑话,让甫一回来的赵逸尘大闹,不论休妻或想掩

    饰都是一场丑事,分别多年的夫妻不再同心。

    其实也同不了心,两个陌生人而已。

    「我查过了,那个大夫被收买了。」他查清楚了才回府,不听信片面之语,赵府说实话的人不多。

    「他肯吐实?」她也想过找那名大夫洗刷污名,还她清白,可是一想到赵府有谢氏姑侄,而她也不想重做赵

    家fù,因此也只是想想便作罢,何必给自己多添麻烦。

    以她的经商才能,能赚得比赵府家产更多好几倍的财产,只要给她五年,她就能把鸡肋似的赵府狠狠甩在后

    头,隽哥儿不用在意那根小小的鸡肋,她能给他的是一片商业王国。

    回府的好处无,只会成为有心人的眼中钉、ròu中刺,yù拔之而后快,她何苦往死路撞。

    而住在庄子上是真正的爽快,上无公婆要侍奉、早晚请安,下无难缠的小姑和不学无术的二叔子要应付,她

    只须管好一双儿女即可,整座庄子她最大,她说了算。

    有哪家的闺女嫁了人还像回娘家似,夫家的事全然放下,不问不管,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她还挺满意

    目前惬意的生活,如果没有那个死了三、四年又活回来的男人会更好。

    皇甫婉容是越看赵逸尘越不顺眼,她觉得他的出现就像往池塘里丢进一块巨石,再也不平静了。

    第六章 我有爹了吗?

    「打狠了他就招了,我就不信那个大夫的骨头硬如石,打不断,折不弯,吐了血还能和着牙齿往肚里

    吞..」

    虽然粗暴,但是有效,杏林堂的高大夫挨了两拳后,便老老实实的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吐个干净,再无隐瞒。

    谢氏身边的李嬷嬷拿了五十两银子当前金,后谢亦是五十两,共一百两买他一句话,原本秉持医德的他犹豫

    了好一会儿,最后难敌银子的诱惑,做了件亏心的事。

    赵府大少nǎinǎi的确在大少爷离家前便有了,只是月份尚浅未有妊娠症状,直到听到丈夫的意外身亡一事才引

    发孕吐,继而诊出早有喜脉多时,为一喜事。

    只不过谢氏比皇甫婉容早一步看出她有孕在身,伤心过度的皇甫婉容根本没发觉身子上的变化,这才让谢氏

    钻了个空子,事先做了让人哑口难辩的安排,一次就让长房翻不了身。

    有大夫为证,谁会相信长房大儿媳没有偷人,丈夫离家一个多月,她腹中胎儿才一个月,这还不是红杏出

    墙,外头有了男人,不然孩子打哪冒出来的,她一个人生得了吗?

    婆母一张嘴就能堵死她,她根本不用解释,谢氏也不会给她机会多说,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叫外人挑不出

    错处。

    「你还问我莹姐儿跟谁生的,那一巴掌打得过瘾吧?你不想要的孩子就别认,她也不会喊你爹了。」皇甫婉

    容记恨着,恨不得多打他几巴掌,亲爹不认帐最伤人了。

    理亏的赵逸尘眼眸一暗。「我错了还不成,我只记得一个两岁大的,哪晓得又冒出一个女儿,一时没想到,

    免不了问了一句,其实我很快就想清楚了,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人,那是我的女儿。」

    他认错认得快,让人觉得想挑他不是是故意为难他。

    「你就那么有自信?你再晚几个月回来,说不定我就嫁人了..」突厥女子不守节,夫死再嫁,一个女人可

    能有很多个丈夫,她们在男女事儿上一向不避讳,没有所谓的守贞可言,看对眼就在一起,生儿育女。

    「我不许。」他怒视。

    面上清冷的皇甫婉容,挑眉一瞟,「我替你守了三年,够了,我可没打算当一辈子寡fù。」

    她这话是说来气他,还特意强调「寡fù」两字,让他的愧疚更深,也如同拿了一根针直扎他心窝。

    「如今我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你当不了寡fù。」他面容柔和,看向她的神情多了一丝情意。

    「回来又如何,你已经把我忘了。」她捉紧了这一点大作文章,就是不想再做夫妻,她认为自己做不好一个

    妻子,突厥人的习xìng影响了她,她没法只做个安于后宅的fù人。

    或者说她本xìng中不喜受拘束,到了突厥反而是鱼游大海,飞鸟入林,身为女子的束缚被解开,她才能如鱼得

    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顾忌民风的约束和旁人眼光,她过得全然的自我。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再一次认识彼此。」夫妻是长久的事,他有足够的耐xìng焐热她。

    「可是我不想,同样的事我不要再经历一次,你怎么能确定你这一次护得住妻儿?」只要有他在,谢氏的恶

    dú会再一次兴起,打破表面上维持了好些年的平和。

    「我不会再忘了你。」赵逸尘强横而坚决的搂住妻子肩头,不管她再怎么挣扎也不放开。

    她是他的妻子,要跟他走一辈子的人,他不容许她抽身。

    这一刻,他心中除了她之外,连一点其他女人的影子也没有,包括胡阳大山上等着他回去拜堂的徐芸儿,他

    眼中只有这个固执又狡猾的女人。

    「空口无凭。」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要上树了。

    他忽地一笑,「要以血为誓吗?」

    「你..」看了他如深潭般的双眸,皇甫婉容以为心如止水的胸口有丝悸动,她慌乱的别开眼。「婆母可不

    一定会接受我这个媳fù,你别乐得太早,白流了血。」

    「这事我会解决。」这是男人的责任。

    这事我会解决..多久没听见这般有担当的果决,在以前,同样的话一向是挂在她嘴边,她知道她若不去

    做,事儿就乱了,所以她尽管再累、再痛恨,也会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处理。

    如今却由一个男人口中听见,她心中为之酸涩,眼眶发热地想要哭,她也想有个结实的胸膛依靠,什么也不

    管的安心度日,坐看他人如陀螺般忙得团团转,一刻不停歇。

    「容儿,你哭了吗?」他伸手yù拭。

    倔气的皇甫婉容撇开脸,避过他的碰触,仰起头轻轻一眨,眼中的泪水便眨了回去。

    「哪有流眼泪,眼泪早在你灵堂上哭干了,我这是眼睛进了沙了。」她才不会哭,有什么好哭的,离乡背井

    几千里也没哭。

    凌翎太坚强了,坚强到不知道怎么哭。

    「你..」他不戳破她,只觉她强着个xìng的模样很可爱,让人越看越入迷。

    原来他的妻子生得这般好看,柳眉如画,杏目点漆,肤似凝脂,雪白胜霜,樱桃红小口泛着艳泽,无一不精

    致的五官散发妍秀娇妩,如同一朵正在盛放的海棠花,艳丽无双。

    赵逸尘冷硬的面庞出现一抹笑纹,皇甫婉容越要避开,他越是仗着男子力气大箝制她双肩,似调戏,似爱抚

    地抚摸她滑细如玉的香腮,一下又一下,好像上了瘾。

    「姑爷,小姐,哥儿姐儿来了,快让他们看看亲爹..」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人未至,先听到喳喳呼呼的高喊声,纵使这一年多来被磨得很稳重,浅草一得知姑爷平安归来的消息,也忍

    不住流露欢喜雀跃,连脚步都变得轻快。

    这一家子老少没有男主人,压抑得太久了,难得高兴一回,个个面上都带了笑,笑逐颜开。

    「还不放开,想让人看我们笑话吗?」这男人的脸皮也未免太厚了,明明忘了一切还自来熟。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忸怩的。」丈夫疼爱妻子才是夫妻恩爱之道,她扭得像条虫像什么样子。

    可她不认同,他们哪是夫妻,皇甫婉容身体里面的凌翎可不认为赵逸尘是她的丈夫,随兴惯了的她不习惯身

    边多了个令她感到威胁xìng十足的男人,以她的夫君自居,强势无礼。

    在孩子进门前,她用力地朝他脚上一踩,趁他一疼松手之际,弯身钻出他的掌控之中。

    她得意扬扬的一扬眉,笑得傲气的一瞟。

    「娘,我有爹了吗?」清脆的童声中有一丝谨慎,像是欢喜,又怕高兴得太早,要先确认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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