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幽幽沉沉,自有一股蛊惑人心的咒力。
「烨……」水光盈盈的美眸泛起一丝迷惘,可她拒绝不了,终是顺从的低喃着那名,低低柔柔地喃着。
不知为何,当她这般喊着他,心竟然微微拧痛了,脑中又浮现那些迷离的梦境,似真,似幻。
终于……仲烨一震,素来冷峻而无动于衷的俊颜亦动容。跋涉千山,涉足万水,岁月凋零,只为再听她喊出这一声,烨。
他不过是一个沾满血腥恶臭的修罗,守住孤寒的一小阎罗,她却将他喻为世上最美好无争的花,一朵开在地狱火池里的花。
「你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属于我的。」大掌托住她的双颊,他俯身许诺。
「这一世,我只为你而活,我将用我的xìng命守护你,直至这具躯体咽下最后一口气,方能休止。」
乍闻这句诺言,佟妍整个人震颤不已,尚未扬声,满眼的泪已落在他手上。
「烨……烨……」那仿佛是来自于灵魂深处,一抹未知的执念,她不能自已的喃着他的名,泪水已淹没了双眼。
他万般珍惜的吻去每一滴泪,扯开了衣襟,抓起她的手压在胸口,压在那朵「岁凋」上。
让她亲手碰触,那一朵,累积了千年思念方能灿烂绽放的花。
佟妍看见了「岁凋」,美眸微地睁圆,似震惊,似怔愕,似迷惑。
有许多事、许多话,他不能向她明诉,例如他们的过往,及佛祖赐予他俩的慈悲之恩。
有些事,有些记忆,注定只能留在过去,留在岁月凋零之前,带不走。
他只能吻住她,用她的手心为他煨热了胸口,将思念透过每一个碰触,一点一滴宣泄而出。
鸦青色的长衫落在地上,与海棠色罗裙jiāo缠着,亦如床榻上两具缱绻情深的人影,jiāo融为彼此身上的一部分。
大手扣近了软嫩的臀瓣,坚硬昂直的灼物抵着湿润的花yīn,在她低啜的娇喘声中,深深埋进其中,而后静止不动。
他单以一手支撑上身,一手细细描绘她的眉眼,每绘过一处便落下一吻,直到她无助却娇娆的讨要,他才吮住她的唇,一下又一下的将自己凿进她温润而柔软的身子。
那痛,伴随着满满的疼宠,在jiāo合处漫开。她的腿缠着他的,如丝萝攀缠着树干,紧密而不可分。
初始,他温柔厮磨得教她泪眼汪汪,末了,他要得越发狠了,每一次顶撞都是狂猛而强悍的,似是yù将自己牢牢钉进她体内。
她拢握着两只粉拳,瑰艳的小脸往后高仰,一头乌丝早已披散开来,枕在脑后犹如幽黑的丝缎,小嘴吟哦出他听过最妖娆的乐声。
半垂掩而下的锦幔,随着那顶撞的力道而摇晃,室里的灯烛未曾灭去,始终熠熠照亮着床榻上浪艳羞人的每一幕。
「烨……啊!烨……」在不能自已的极致欢愉中,她的嘴里始终喃着他,泪水模糊了眼,却仍是直直地瞅视他。
他亦然。壮硕的胸膛磨弄着她,两颗心紧紧相依,与这具ròu身已分不开的。
「岁凋」好似也要盛开于她胸前,汗水淋漓的肌肤密密贴附。
他要不够她,怎样也要不够……盼了千年啊!
「小妍,我爱你。」他眸光转,与她十指jiāo扣,将俊颜埋入她光滑如丝的颈窝,似叹似喘,哑着嗓倾诉满腔情意,亦不曾停过身下凶猛的占有。
如一只狂兽终于得到他渴求的美梦,他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哪怕她已被喂满,嘤嘤啜泣,他心疼不舍,却也无法停下。
「啊……」佟妍半睁着迷蒙的眼,咬住嫩白的手背,小脸因羞意而酡红似醉,长发被拨至一旁,他的嘴自后方含 住了她的耳珠子。
斑痕满布的娇软女体跪趴着,他雄浑的身躯伏贴在她背后,嘴里低喃着教她迷惑却深深着迷的情话。
「小妍,我怎么可能讨厌你?从你来到我的面前,送我第一朵白莲起,我便喜欢上你……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亦牢牢记住,纵然过了千年也不曾忘。」
彼时没能向她倾吐的话,终于能在此时诉出,他胸口藏了千年的痛,随着每句话的吐露,似也跟着少上一分。
「烨……嗯……烨……」她茫然不解,小嘴却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那令她快不能喘息的欢愉,似堆高的浪潮几yù淹没了她。
他环住她柔软的腰腹,抱着她一起躺下,硬直的灼热依然深埋,随着她的颤抖而温存顶弄,直至她闭紧双眸,急促的抽泣,才将暖液再次注满嫩穴。
她累极,倦极,那双环抱住她的双臂始终不曾松放,她晕眩的低啜着,仍能感觉到他在她身子里若有似无的磨弄……
「小妍,为我生下孩子吧,我们……也只有这一世了。」
意识朦胧间,她听见他似这般说着,可那嗓音太低、太沉,她分不清是梦,抑或是真实,只能隐约感觉到,他的吻越发激切狂躁,一如方才那般……
人间百年,只是短暂一梦,「岁凋」只能换得这百年一梦,若他们能生下孩子,那孩子既不属于仙界,亦不属冥界,虽然只能留在人间,却能成为他们这百年一梦的誓证。
仲烨抱住怀中的人儿,抑下对她的心疼,哄着、劝着,让她再次为他动情,只为了成全他对这份爱的私心……
【第九章】
又是那个如幻似真的梦境。
那个黑衫男子,及那名手执白莲的白衫女孩……曾经这梦境令她深觉迷惑,而今却觉如此熟悉。
佟妍在睡梦中弯起了一抹恬淡的笑靥,正yù翻身偎进男人温暖而宽大的胸怀,不意然的扑进一片残留的余温。
她睁开了蒙胧的双眸,望向身旁的床榻,发觉一片空dàngdàng,正怔忡着,却听见外间隐约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谈话声。
「当初你说,你让她进你的寝房,不过是为了捉妖,你与她不曾有过什么,也将人放了。」湍王妃姬氏的嗓音冷冷地响起,「结果你这是在做什么?又将人带了回来,藏在你的寝居里大半个月,也不让嬷嬷送yào,难不成你真打算让那个低贱的汉人怀上仲家的血脉?」
听闻此言,倚坐在床沿的佟妍捏紧了腿上的锦被,咬紧了下唇,螓首低低的垂下。
这半个月,仿佛置身于另一梦境,仲烨与她寸步不离,他待她几乎好上了天,教她骑马,教她习字,教她说西荒话,仿佛将她当成妻子那般的对待。
知道她挂心rǔ娘一家人,他遣人代她捎口信,又赏赐了一笔安家的银两,好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她始终不明白,他清冷傲然的xìng情未变,要说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也不像,可他对她确确实实不一样了。先前的他,喜怒不定,忽冷忽热,如今却将她视为珍宝那般的好。
那双曾经无情冷睨她的银蓝色眸子,时时盛满了眷恋,刻刻是炽热的温柔缱绻,仿佛她是他向神佛求了甚久,终于得来的瑰宝。
这段日子里,她被他百般疼着、宠着,几乎要忘了自己是何人……眼前湍王妃尖刻淋漓的话,如一根细针戳破了这美梦,提醒她,她是何等出身,又有多么低微配不上仲烨。
「烨儿,你莫不是真让那个女人给迷住了?你别这么傻,你将来不只是要继承你父王的大业,更可能坐上帝位!你怎能辜负皇祖母对你的寄望?!」
正在系拢腰带的纤手倏然一僵,佟研低垂的双眸瞠圆了,心头一阵剧颤。
莫怪人人皆说湍王世子地位之尊贵犹胜当今太子一筹,原来……垂帘听政的皇太后有意改立他为储君。
外间传来仲烨低沉的嗓音,隐约可听出他的不悦,可具体说了些什么,碍于他压低了嗓,是以听不真切。
正当佟妍帮自己打理好,yù出寝居时,却见绿绣领着几名丫鬟将早膳送了进来。
「佟小姐,时候不早了,快些用膳吧,世子爷就怕您饿着了,特意jiāo代奴婢送进来。」
绿绣是王府里的一等丫鬟,在一般下人眼中等同于半个主子,她指派着那些小丫鬟将早膳张罗好,将碗筷摆好。
「王妃在外边,我怎么能……」素闻湍王妃行事作风甚是强硬,佟妍虽然不曾亲眼目睹,光凭方才听见的那些责难,她心中已生了惶惧。
「小姐莫怕,这里是观莲居,一切由世子爷作主。」自她在仲烨寝居住下后,绿绣便跟在她左右,为她张罗大小事。
她没名没分,既非妻妾更非通房,在府里的地位委实尴尬,丫鬟下人们见了她多是戒慎防备,不敢放肆,即便是曾经极为轻蔑她的安墨,如今亦是恭恭谨谨,不敢露出半分嫌恶。
她自然明白,这一切并非是她跃上枝头成了凤凰,而是众人不敢违逆惹怒了仲烨,她能有这等待遇,自是倚藉着他的疼宠。
「小姐快些用膳,要是饿坏了身子,绿绣可是没法向世子爷jiāo代。」绿绣知她心中忐忑,主动拉她坐下,盛了一碗煲得软烂的雪耳红枣莲子羹,贴心的吹了几口,方送进她手里。
佟妍接过青花釉瓷碗,垂下眼,拨弄着碗里莹白如雪的莲子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含进嘴里。
「绿绣……」她低低的扬嗓,yù言又止。
「小姐想问什么便问吧,绿绣能答的,一定如实答覆。」绿绣心细如发,自是晓得佟研的心。
「仲烨他……」
「小姐若是想问世子爷的事,绿绣可就不好答了。」绿绣歉然一笑。
到底是仲烨亲自拔擢到身边的一等丫鬟,绿绣一向谨言慎行,佟妍只好兜着话问:「那外头发生了何事,你可晓得?」
「小姐方才应该也听见了,王妃对小姐长宿在世子爷房里颇不谅解,加上皇京那边来了个特使,据说是奉皇太后之令来的。」
「皇太后?」佟妍惊愕的扬眸。
绿绣左右觑了觑,凑身到她耳旁,压低了嗓说道:「具体情形是如何,小的并不是很明白,可听说,那个特使是为了指婚一事而来。」
指婚?佟妍又是一怔。
「上回那柳知州来王府向世子爷讨人,背后便是仗着王妃的势,王妃也是一心为了世子爷,小姐应该也知。皇家族裔最重血统,王妃尤其看重此事,自然容不下小姐。」
佟妍点着头,眼前是西荒人称帝当家,虽然没有明文律令规定西荒与汉人不得通婚,可举凡是家底还不错的西荒人,决计不可能嫁娶汉人。
「世子爷的xìng子小姐应该也懂,很多事,即便是王妃也不敢当爷儿的面出手。」绿绣语带保留的低声道。
听出绿绣话里含蓄的暗示,佟妍的心暗暗收紧。若不是仲烨护着她,恐怕湍王妃早已出手整治她。
「王妃是个明白人,她不会为了小姐与爷儿闹不快,恐怕这回王妃是想藉由皇太后之手,让爷儿尽早成婚。」瞥见她脸色略白,绿绣忙又道:「小姐放宽心,世子爷正是为了这事与王妃争执,爷儿的xìng子绝对容不得他人擅自作主。」
是呀,仲烨心xìng极为孤傲,先前她待在王府充当诱饵时便已有领教。不过,那名特使可是皇太后派来的,若是指婚的懿旨当真已下,他能抗旨吗?
不对,他何必抗旨?他待她再好,万不可能娶她为妻,至多也只可能纳她为妾室,何必抗旨?
如是想着,佟妍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泛起了一阵淡淡的酸楚。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若想待在他身边,唯有成妾,可事到眼前,她还是免不了尝到了处境悲凉之苦。
寻思间,仲烨已经走到她身旁,伸出宽厚的大手抚上她怔忡出神的秀颜,见状,绿绣福了福身,静悄悄的退出了寝房。
「在想什么?」仲烨一日之中,总要抚她的脸数次,那眼神好似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好端端地在他眼前。
「方才外边……」
「那些事你别理会,我自会处理。」仲烨落了坐,亲自盯着她用膳。
他不让她过问那些事,怕是觉得她不够格吧?佟妍心中微涩的想。
「你什么都不必想,只要想着我,想着快点养好身子这两件事便好。」仲烨说着,一声吩咐下去,绿绣便又端着一碗黑稠稠的补汤进来。
她蹙起秀眉,直觉想躲,仲烨不让她躲,扣住她的手,亲自端过那碗补身的汤yào喂她喝下。
见她喝得眉蹙脸白,仲烨看似清冷无绪的俊颜下,是懊恼与自责,是恼怒的心疼。前两日他让王府任用的医官为她把过脉,她底子本就虚寒,先前又喝了不少避孕的汤yào,益发损折了身子,以至于不易怀胎。
为了一己私心,为了留下这只能拥有一世的曾经,他努力想让她怀上孩子,不管用尽什么法子都想,可却苦了她。
「为什么要让我天天喝这些yào?」佟妍忍住yù呕的恶心之感,苦着娇颜轻推开他捧着瓷碗的手。
「你身子虚寒,要快些养好,才能生养孩子。」仲烨捏起一颗杏花糖,送进了她的嘴里。
「……生养孩子?」她嘴里含着糖,着实一怔。
她怎能怀上他的孩子?且不论他将来是否会继承大统,光凭他是湍王世子这身分,她能得到妾室的名分已是大幸,湍王妃怎可能容许她这样的女子怀上他的血脉?
仲烨明白她惴惴不安的心思,将她拥进了怀里,双臂圈着她的腰背,手劲是那样的轻,就怕弄碎了她似的。
「什么都别想,你只要养好身子,好好待在我身边,其余的jiāo给我烦心就好。」
娇颜紧偎着他的胸膛,她垂下眼,粉颊染上了霞晕,杏花糖在舌尖上融化开来,稍稍冲淡了yào的苦味,苦涩却上了心头。
莫说湍王妃不允,远在皇京的皇太后会肯吗?一个出身低微的汉女,得了湍王世子的专宠,这等事对西荒皇裔来说,已经是会招惹非议的丑事,如若她又怀上孩子……不管是她,抑或是孩子,都不容于这座王府。
已是初秋,夜色降得早,为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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