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喘息,香馥的躯体紧密地贴着,淡淡的幸福感于胸坎油然而生。
“什么也不要说。”他阻止要开口的她。“忘了那天的事好不好?我们只要一辈子相爱就好了。”
他的迁就让她感动得无以复加,但与此同时,胸口涌现了淡淡的惆怅。
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接受他的求婚,他竟反过来要她忘记?
可她有资格抱怨吗?是她先放弃的,而且他会这样做,全是因为他体谅她的感受。
所以,她不该若有所失。
“嗯。”她点点头。“谢谢你,你对我真好。”她真傻,怎么可能感到不安?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缓慢地收紧臂膀,将她稳妥地锁于怀内。“当然。你可是我这辈子的最爱。”
他直接的示爱总教她羞怯得很,小脸含羞地半垂,但下一秒又被抬起,他带笑的薄唇欺近,四片唇瞬间火热地缠在一起。
心坎掠过一份恶寒,加重了她的不安,唇舌的缠绕很快便淹没了骤来的疑惑。
在她沉醉于亲吻的时候,并没有留意到许轩让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难过。
偌大的会议室里,一时间寂静得教人耳鸣。
钟希羽美丽的容颜全然扭曲,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精心部署会悉数毁灭。
“你输了。”坐于首席的许轩让两手jiāo握成拳支着下颔,语气淡然地说。
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刚才结束的董事会,钟希羽伙同对他有所不满的股东们打算逼他下台,可他们万没料到,他成功拉拢了汤氏香料的大小姐,在利益之前,那些见钱眼开的股东自然倒戈,钟希羽的如意算盘瞬间崩盘。
“不可能!那些老头子!”钟希羽愤愤不平地说。“他们怎么可能出卖我?”
“为什么不?”许轩让冷笑反问。“你不也是用钱利诱他们?既然我可以为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他们为什么要跟你连为一线?”
“我等待了这么多年,就是要看你失去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赢的人是你?”钟有羽越想越不甘,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他。“不可能!我不会输的!我是钟家大小姐,什么事都是唾手可得,没有事可以难倒我……”
“那又如何?”他露出讽笑,声音冷冽地反问。“你聪明的话就别再搞什么小动作,否则下次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我记得钟氏企业近年好像经营得不是太好,你是打算夺去cāo控帝萃的实权后帮助钟家对不对?很可惜,你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望着许轩让跟丈夫如出一辙的神态,钟希羽想起多年前知悉丈夫有外遇的情景。而许轩让一双肖似生母的眼眸像极在嘲笑她此时被逼进困境的窘态,她不由得将许轩让跟那该死的身影重迭了。
“笑什么?不准笑!什么都被你赢走了,你高兴了吧?你生的那个野种赢了!”统统都是这女人给她带来的屈辱!
钟希羽将许轩让看成是那个狐狸精,恶狠狠地走向他,一副要扑向他的姿态。“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要死的话,你也得陪葬!”这辈子最痛恨的人就在眼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
没将钟希羽的攻击视作一回事,许轩让轻松地制止了她,不断挣扎的她最终昏厥过去,他叫来方志全,嘱咐他送钟希羽回家,然后请来医生替她检查。
待两人离开后,他重重坐在皮椅上。
在这场权力的斗争中,明明是他赢了,怎么他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
即使他已跟沈婉淳和好,可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放松,反而益发沉重,因为此刻所谓的胜利,是他用婚姻换来的。
幸好他跟汤家大小姐各有所爱,他们都明白企业联姻会为彼此带来多大的利益,于是在利害关系一致的情况下,他们达成了协议,利用婚姻去成就他们的目标。
反正沈婉淳并不需要婚姻,不是吗?只要有他的人、他的心,她应该不会有任何异议,而汤大小姐也不会干涉他的私事,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全然不会管束对方,他依旧可以与沈婉淳恩爱快乐地在一起。
如沈婉淳之前所言,只要有爱,那一张结婚证书根本不重要,就算他另有妻子也不碍事的。
她会明白他的苦衷,对不对?
纵然他是这么想,可是至今他仍没有跟她说明,不正反映他没有足够的信心可获得她的谅解?
不是这样的!心底一道声音迅速反驳。他只是想找个最好的时间向她透露前因后果,以沈婉淳的个xìng一定能够理解的。
他不是不爱她,正因为太爱她,了解她不需要婚姻,而他现在需要以婚姻去巩固他的事业,就算他跟别人结婚了,他的心仍旧属于她,这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这是一个宁静的午后,沈婉淳如常地洗净了杯子,然后拭干它们。
许轩让这几天得到上海出差,因为不想打扰他工作,她都按捺着寂寞,可是她真的很想他。
清脆的铃声适时响起,她的笑容却在看见来人时僵住。
又是钟希羽。她这次到来有什么目的?
“不用那么防备我,我知道你跟他正在jiāo往。放心吧,我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什么了,因为我待会儿便会去机场,到加拿大定居。”钟希羽拉紧身上的披肩。
“咦?”沈婉淳愕然了。
“很奇怪?”钟希羽扬起苦笑。“我对那野种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让那对狗男女死也不得安宁……”
“够了,别开口闭口都是野种。”她拒绝再听对方的言论。“这儿不欢迎你,请离开。”
“呵呵……别急着要我走。”没有理会她的逐客令,钟希羽续道:“我这次是被他逼走的,我本来是想拉他下台……他们真不愧是父子,所做的事情一模一样。我输掉了一切,他甚至以我生病为由,要我去加拿大养病。”
难怪她的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
“去加拿大也不见得是坏事,你多多保重。”
“哈哈……”钟希羽忽然大笑起来。“你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真好笑!就因为有你这样的笨女人,才会被姓许的男人玩弄了也不自知!”她几乎笑岔了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婉淳不明所以。
“他要跟别人结婚了。”钟希羽幸灾乐祸地宣布,看着她愕然的神情,更是兴奋不已。“你真的不知道!哈哈……他口口声声说爱你,可是他竟然要另娶别人!呵呵……我就说爱上许家的男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现在明白了没有?”
沈婉淳摇头。“你说谎。你故意这么说,好让我误会。别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她分明是挑许轩让出差之际故意前来挑拨离间,她怎么可能相信。
他之前都向她求婚了,是她不答应,他怎么可能另娶别人!
“蠢女人!”钟希羽讪笑。“随你信不信,反正被抛弃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想很快这消息便会公布,到时候你要嘛就是当小三,要嘛就是离开他,我就看你要选哪个。”她露出恶dú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沈婉淳呆住了,脑子有数秒钟停顿,全然空白。
望着已合上的玻璃门,耳际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钟希羽的一字一句,心坎微微地颤动,慢慢衍生出来的疼痛传遍全身每一处,呼吸陡地变得不顺畅。
不可能。
好久以后,她无声地告诉自己。许轩让真的跟她求过婚,怎么可能突然间改为跟别人结婚,这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刹那间,心脏猛烈地抽搐起来,她丢下手中的毛巾及杯子,也不管玻璃碎了一地,冲出咖啡屋,跑至最近的便利商店,喘吁吁地站在杂志架前,视线快速地扫过所有杂志。
没有、没有……这本也没有……
就说钟希羽是吓唬她的吧。眼见之前未能阻碍他们,于是来这招……她也真是的,怎么会为此而动摇?
就在她要松一口气之际,视线正好落在刚送进便利商店的杂志封面。
“借我看一下。”她冲上去,一把拿过店员手中的杂志。
“小姐,等一下,要先付钱!”店员哪可能如她所愿。
拿出钱包,将钞票塞给店员,也不管找钱了,她眸子扫过封面:这是一对男女约会的相片,清晰可见男方对女方是多么呵护,标题也耸动地暗示双方已jiāo往一段日子。
背景是上海塔,两人正在船上欣赏江上美景。
瞳心布满了不可置信,指尖颤抖着,缓缓地翻开了杂志,入目的是更多两人亲密的相片。
多么美丽的一对男女!这是她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一个是饮食集团的统帅,一个是香料王国的继承人,两人在一起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合适得刺痛她的眼。
握着杂志的手不住地颤抖,弄出一个个折痕。她很想笑着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杂志杜撰出来,她绝对不能当成一回事,可是……她的心是止不住的战栗,她想要跟他确定,想从他口中听见一句“杂志的内容是胡说八道”。
可是,他还在上海,她该直接打电话给他吗?
处于烦恼风暴中的她根本没有留神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店里的,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是怎么回到家。
呆然地开启电视,无意识的把玩着遥控器,一台接一台地转换,直至看见一个画面,她原本呆滞的眼神瞬间换上了难以置信。
萤幕上是机场的入境大厅,只见一对俊男美女结伴同行,两人纵然未挽着手,但身边萦绕着一股旁人难以介入的甜蜜氛围。
“许先生,听说你跟汤小姐同游上海,有传闻说你们已经订婚了,现在是不是预度蜜月?”一名记者提出疑问。
许轩让边护着同行女伴前行边笑着回应,“大家想太多了。要是有好消息,我们一定会通知大家的。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家放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
“也就是说,传闻都是真的,只是公布时间迟或早而已?”记者打蛇随棍上。
只见许轩让笑了笑,没有任何回应,轻扶着对方离开机场,坐上车离开。
看着电视萤幕的沈婉淳眨了眨眼睛,僵硬的四肢好半晌终于能移动,她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是真的。
钟希羽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他要娶别人了,那个本来属于她的位置被别人抢走了!
不,他怎能这样对她?
她要问清楚!
不由分说出了门,她很快就来到许轩让的住所前,久久未见他开门,于是她站在门前等待。
没多久,听见汽车引擎的声响,她迅即抬眸,看着下了车的他。
许轩让见到她时吓了一跳,大步上前。“婉婉,你怎么在这儿等我?”
“你要结婚了对不对?”她开门见山地问。
“你知道了?”许轩让说不出此际缠绕心头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他很清楚这件事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然而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跟她说清楚。
他和别人结婚,并不是不爱她,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东西必须守护。反正她并不需要婚姻,他只是拿她不需要的东西去换取他想守护的事物,这样有什么问题?
“我是要跟汤小姐结婚。”他坦承不讳。“这只是策略xìng婚姻。她的叔叔对继承权虎视眈眈,所以她想借着这桩婚事确立继承权。我则需要她帮忙铲除公司内的异己。”
他想不到会跟汤小姐一拍即合,他们都视这桩婚姻为jiāo易,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确定不会干涉彼此的私事,并且定下了五年之约,只要时间一到,他们便会离婚。
“是吗?”沈婉淳顿住好一会才道。“那么……恭喜了。”他爽快地承认一切,让她连找借口的时间也没有。
所以说,爱情、婚姻什么的,都是信不过的。
他不久前才跟她求婚,转眼间却要另娶他人。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许轩让上前,想将她拥入怀内,却因她避开了而皱眉头。“婉婉,我结婚是商业上的决定,我们的关系是不会改变的。”
闻言,她瞠目。“什么?你的意思是就算结了婚,我们也会继续下去?”
他拉住她的手。“嗯,就是这样。我这段婚姻只会维持五年,时间一到便会离婚,然后我们便可以在一起”
她却反手打掉他的手。“什么在一起?要我这五年都当你的秘密情人?你当我是什么?你又将婚姻当作什么?”
“我知道是委屈了你,可是我现在很需要她的帮忙。你放心,她早已有青梅竹马的情人了,而我则有你。我跟她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希望你能体谅。”他急忙解释。“不过是五年的时间,横竖你也不想结婚,不是吗?我们只要继续jiāo往就好,到时候要不要结婚再做打算。”
他就是了解到她并不愿意结婚,才会下定决心迎娶别人,绝不等于他不爱她。
“你想说我不需要婚姻,所以现在拿我不需要的东西去换取你想要的事物?你当我是什么?”她心痛地问。“爱情于你大概不过是件工具,只要有利可图,就算要你出卖爱情也无所谓,对不对?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做的事,跟你父母当年面对的情境是一模一样!”
“不一样。”他道:“我再说一遍,这段婚姻不涉及感情,我爱的依然是你。只是五年而已,为什么你不能等?”
她凝视他,他的说词令她发笑。“所以你要我当小三?不好意思,我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期待这个角色的女人。”
原以为他对她是真心的,可是他的爱情始终包含了计算。因为她没有用处,因为她不需要婚姻,所以他能轻易决定跟别人结婚,无论当中是否包含爱情。她只肯定了一件事:尽管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以最残忍的方式背弃了她。
他最爱的,始终不是她,而是他自己,所以他一下子便能舍弃她。
他的狠心对待让她看清他的爱,原来他并不是真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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