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素馨是外人,虽不舍她的情伤,可如今这状况,却是她无能为力的,只能靠素馨自己走出情茧。
他点头,内心的沉重也是无与lún比,但若不想让素馨的悲剧加深,就只能在此狠心的截断她对自己的这份错爱。
「滚,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兴福宫里,魏超大声斥骂,还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你这叛徒,敢背叛我,那就休想我再看得起你,你这没用的东西,再来几趟都一样,我不可能原谅你,你等着好了,要不久我就会给你好看,让你与小老五一起死无全尸!滚」魏超咆哮。
魏新狼狈的冲出兴福宫,他满身是汗,这已是他第三次过来示好,请求原谅,但都无功而返,次次被轰出去。
大哥这次是真对他恨上了,任他怎么哀求,也不肯原谅,自己本就胆小,深怕为一个夷医最后被大哥给害死。
虽说大哥谋害父皇的事千真万确,自己不后悔救了父皇,可形势比人强,大哥既没因这事倒下,自己又得罪了他,哪天大哥真的登基了,自己还有命活吗?这下除了三天两头来求饶,还能怎样?
他一脸悲情忧愁。
「四皇子,您怎么还没走,还是快走吧,要是让大皇子发现您还在,又要动怒了,这出兴福宫的路就在那呢,奴才不送了!」
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瞧李树眼睛长在头顶上,对他也不放在眼底了。
但他这会是来求人的,不管如何也得忍,于是掏出一张银票塞到李树手中。「这你收着,看要买几件中意的宝贝或是挑套房子,这都够的。」他笑说。
李树鼠目往那银票的面额瞄去,见金额不小,登时眉开眼笑了,这态度与先前差之十万八千里。「四皇子,您这是做什么,有事吩咐奴才就好,这……这奴才不敢收,不敢收!」
嘴巴说不敢收,可这银票已放进衣襟内了。
魏新瞧了不齿,脸上也只能继续的笑。「你还是收下吧,若真帮上忙,以后有你好处。」
李树笑得更加贪婪了。「是是是,奴才明白您的意思,其实大皇子这是在气头上,您若能投其所好,送来他合意的礼物,那他必能释怀您之前做的事,不再计较。」李树贼笑说。
他眼珠子亮起。「合意的礼物?那是什么?还望你提点提点。」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道理他李树最懂,拍拍衣襟内的银票,朝他附耳过去低声道:「大皇子好女色,又喜欢刺激的,您朝这方面下手,那必万无一失!」
魏新一听就明白了,大哥喜欢由宫外召来欢场女子寻欢,这事宫中早有传闻,只是无人敢说破而已,自己曲意逢迎,往狗嘴里抛骨头,烂ròu喂苍蝇,那保证没错!
他立即笑着点头。「好好好,我晓得该怎么做,事情若成,会有后谢的。」
「这奴才怎好意思……不过,还是先谢过四皇子了!」
姚昭蓉坐于端妃的宫中,端妃一早就派马车将她接进宫来,可没马上见她,却让她枯坐了两个时辰。
她一问之下才知端妃正在午憩不能打扰,竟是这理由让她等,等得她一肚子的火,正等得不耐烦想离去,这人又姗姗出现,她只得耐下xìng子的朝她行礼道:「臣女姚昭蓉见过端妃娘娘。」
端妃一身华丽,身边四、五个宫女殷勤伺候着,那排场颇大,她落坐后,瞧了姚昭蓉一眼,亲切的道:「地上凉,起来吧。」
姚昭蓉见端妃还算慈善,这火气没那么大了,道声谢后便起身。
端妃瞧见她桌上的茶碗空了,秀丽的脸庞马上显出薄怒。「这都怎么伺候的,姚小姐的茶碗空了都不知道添上?!」她斥问。
殿内一干宫女、太监们随即惶恐的低下头来,马上有人战战兢兢的替她添上茶水。
姚昭蓉见端妃不过是一个妃子而已,便能如此得意,让所有人对她畏惧,若是皇后岂不更威风?这般就更怨恨起自己被指婚的对象为什么不是魏超或魏泱了?如此她才可能成为大业最为风光的女人。
「你过来坐吧!」端妃热络的朝她招手。
「是。」姚昭蓉正气闷着,过去后便在端妃面前坐下,只是这一坐下,就打起呵欠来。
这让端妃立刻皱起眉头来,自己今日接她进宫,是想虽然自己对她不满意,但既要做婆媳,还是多培养感情的好,因此找她进宫叙叙,可这才坐下,她的行为已令人摇头。
「你困了?」端妃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甚至还有几分冷意。
「是啊,臣女等了您两个时辰,您能在床上睡好觉,臣女却只能在这坐冷板凳,怎能不累。」姚昭蓉干脆抱怨起来。「娘娘下次若要找臣女进宫,还是挑准时候吧,要不等您睡饱了臣女再来,这比较不会浪费时间。」
端妃听了,本来还勉强维持着的笑脸,这会是半点不留了。
可姚昭蓉向来不看人脸色,这嘴没停的接着又说:「既然人都来了,也等了这么久了,敢问娘娘找臣女进宫有什么教诲?」
端妃绿了脸。「你是该被教诲的,要嫁进皇家并不是容易的事,我瞧,你得多学习些规矩,少些虚骄恃气才好。」
姚昭蓉一脸的趾高气扬,心想,这端妃方才说话还算客气,可怎么转眼说变脸就变脸了?这下她也不高兴了。
「娘娘,臣女的爹可是太傅,本就是礼教之家,臣女也自认品德高尚,言行优雅,不需您再额外教诲什么了。」她大言不惭的说。
端妃气结,哪来的逆女!
这都还没嫁入宫就敢这般目中无人,将来进宫还得了?!不禁脸一沉。「你上来给我奉茶!」她命令道。
「奉茶?」
「没错,等你进宫后,得来向我奉茶,这会不如先练练。」
「可依宫规,您只是皇上的妃子,能见二皇子的机会也仅是一个月一次,而皇子们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却是不时得去,臣女将来若真要奉茶,也是奉给皇后娘娘吧?」姚昭蓉竟毫不长眼的说。
端妃这回当真是彻底的变脸了。「你倒清楚宫规,也够势利了,皇后娘娘我虽比不上,但至少是你未来丈夫的亲娘,你若不尊重我,我儿子也不会善待你!」
姚昭蓉这可听明白了,那魏单自己虽然不满意,却已经是非嫁不可的人,他若不善待自己这总也不行,她最后不甘不愿的捧起端妃面前的茶碗来,要请她喝茶。
☆、第三十九章
可等了半天她没接去,姚昭蓉朝她瞄去瞧是怎么回事?却见她铁青着一张脸。
「我要跪奉!」
「跪奉?」姚昭蓉愣了愣。
「没听错,就是跪奉,做一遍吧!」端妃不假辞色的说。她存心要教训人了!
姚昭蓉吸着气,心想那腿多酸啊?但瞧着端妃绷着面容,便忍气吞声下来,还是屈腿跪下给她奉茶。
可又等了一会,端妃还是没接去茶碗,姚昭蓉不耐烦了。「娘娘请喝茶!」她催促。
「再来过一次,你这姿势不对!」
这还挑剔起她的姿势来了,一把火烧上来,不管在京城的太傅府,还是在南方的老家,她从没给任何人奉过茶,就连最疼自己的祖母也不曾,给这女人奉茶已经很给面子了,她竟然还嫌?!
姚昭蓉马上臭着脸起身不奉了。「若娘娘非要刁难,那臣女也没有办法了,不如下回再奉吧!」
端妃冷笑。「下回?下回就是大婚之后了,届时你进宫若是以这姿态去向皇后娘娘奉茶,只会丢单儿的脸,你若不肯练,等进宫后我会奏请皇后娘娘让你闭宫三个月,日日来向我奉茶练习!」
「您!」
「放肆,你敢直呼皇妃,来人,打脸!」端妃话一落,就有人上前朝姚昭蓉的脸上呼去巴掌。
姚昭蓉被打得突然,吃痛又吃惊起来。「您竟……」
「看来,上回在皇后娘娘的花宴上你没有学到教训,不知何谓宫规、何谓常lún、何谓进退有据,你若这样进宫,将来只会为单儿闯祸,我当初真不该听单儿的话让他娶你!」端妃气呼呼的说。
姚昭蓉捂着肿胀的脸,也是怒气横生。「谁稀罕嫁个次子,大不了让皇上收回成命,退婚好了!」她竟不知轻重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指婚岂是你说退就退的,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更不知死活,不行,我今日若不给你教训,往后你还不知要给我闯出多大的祸来!来人,拿根藤条过来!」端妃怒道。
姚昭蓉一惊,转身想逃,可这里是宫中,哪是她说走就能走的地方,当场被抓回来,宫女也递了根藤条给端妃。
端妃走向她,脸上的怒气正盛。「你给我好好学习奉茶,哪里出错就打哪里,打到你合乎规矩为止」
经过四个时辰,天黑了,姚昭蓉终于得以走出端妃的寝宫时,腿都软了,她朝端妃跪奉了数百次的茶,不只如此,姿势不对打手脚,表情不对打脸庞,这会,她四肢被打出一条又一条的红痕,连脸颊也是肿胀不堪,双腿更因为起起落落的跪,已经抖得不象话,真不知走不走得到宫门坐上马车回太傅府去?
想不到看似温驯好脾气的端妃,竟会这么狠心的对付她,这次她算是得到教训了,下次再不敢对这女人无礼了。
被修理过头,姚昭蓉举步艰难,颤抖的往宫外「爬」去,心里懊恼着今日没带贵儿出门,要不现下就能扶她一把了。
而宫门这头
一辆马车行驶到宫门前停下,原该在里头等待的女人,突然耐不住的跳下马车。「哎呀,我忍不住了,先找个地方应急一下,去去就回!」她匆匆对车夫道。
车夫见她似乎真的尿急,连与他多说两句都不成,速度极快的往宫墙外没人的地方跑得不见人影。
他摇头,晓得她的身分底细,脸上露出几分的不屑。
反正那女人尿急也不知跑多远去解决,再说来接应的人也还未到,他索xìng趁这空档打个盹。
这时,姚昭蓉拖着虚脱的身子来到宫门前,见到了一辆马车停着,这马车是宫里的马车,端妃既是用宫里的马车接她来的,自然也得送她回去。
她连与车夫说上话的力气也无,吃力的自己爬进车厢内,一进车厢,头一歪,瞬间昏死过去。
过了片刻,一群人过来了。「这还睡呢!」李树踢了那打盹的车夫一脚。
车夫赶紧醒过来,见是大皇子身边的人,立刻哈腰道:「对不起,小的只刚刚阖上眼而已,没有偷懒!」
李树哪管他这些,瞪他一眼。「废话少说,马车里头载的是女人?」李树问。
「是,没错。」车夫点头,但不知尿急的女人回来了没有,这话还来不及说,李树已经自己撩开珠帘,往车厢内望去,见一个女人横躺在里头,身材看来凹凸有致,还算不错,不禁冷笑一声后道:「这四皇子果真懂得玩乐的手段,是个知趣的人,这就先将人下yào迷昏了,主子爱新鲜玩法,这应该会对主子的味了!」
不过,这女人的脸背对着自己,瞧不见脸孔,正要人过去将她翻过来瞧个仔细,若是个丑的,那可得退货了,此时突然有个太监惊惊慌慌的跑来了,对着他急道:「李树公公,大皇子由清河殿刚回来,眼下又在发脾气了,打了几个太监的耳刮子,还把兴福宫的门给拆了!」
李树一听,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主子八成在清河殿又让皇上骂了,这是回来出气的。
他也紧张了,立刻指着车里的女人道:「把里头的人衣服全剥了,用锦被裹着送去黑房,今日要让主子玩得比平常刺激才行,要不咱们都得倒霉了!」
所谓黑房,里头暗不见光,设置许多供人狎乐的「刑具」,连一般jì nǚ都吃不消的,不过这个是四皇子精挑细选来的,应该能伺候得了粗暴的主子才对。
几个人急忙按照李树的吩咐去做了,扛着马车里头的人走,这车夫不知那jì nǚ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见没事,便回御马局jiāo差了。
不久,那jì nǚ解决完回来后不见马车,四处找了一下,见在宫门外十分角落的地方,停了辆宫中的马车,她立刻抱怨道:「我不过去一会,这车停那么远去做什么?」她往那马车走去,自己钻进车厢后,朝外喊,「我回来了!」她告知那车夫一声。
那车夫因为久等不到要接的人出宫,为避免挡道,将马车停得稍远,自己打盹很久了,此刻听见声音才醒过来。「是,那走了!」他马上扯动马缰,车子达达而去。
用完晚膳,吕又苒原在房里绣花,却因为家里突然来了客人,匆匆往前厅走去。
厅上坐着一脸焦急的姚忠,吕智与吕正盛则作陪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姚小姐怎会不见?」吕又苒不浪费时间,见到姚忠后直接问。方才晓燕急急来通报说姚太傅找她,过来前大概已简单知晓状况了,这会问得更仔细些。
「这……一早端妃娘娘就派人来接昭蓉进宫,这原也没什么,昭蓉既要与二皇子成亲,端妃娘娘想见见她也是应当的,只是这一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而端妃娘娘若要将她留宿宫中,理应也会派人来太傅府说一声,可什么消息都没有,老夫这才急了。」姚忠揩汗将事情说一遍。
「也许是端妃娘娘与姚小姐聊得投缘,没留意时间晚了,就真留她在宫中住下,只是忘了派人通知您而已,姚太傅不必紧张。」吕又苒安抚道。
「爹方才也是这么说的,可姚太傅还是不放心。」吕智抚着胡子,倒不觉得这有多严重,这是进宫去,且又是去端妃那里,端妃是她将来的婆婆,难道还会出什么事吗?
「唉,你们有所不知,我那女儿哪是会让人投缘的人,我担心她在端妃那闯了祸,这是被关在宫中了!」姚忠一急,只得明说。
众人一听,倏然不吭声了,他们都识得姚昭蓉,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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