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地主家的奶娘 > 第 19 章
    她的心情很乱、很慌。

    “行行好啊,傅大少爷,你这样真会误了时辰的。”红姑试图同他商量,“傅家有头有脸,闹大了事情,傅家跟燕家都丢不起这个脸。”

    “我已不是傅家子孙。”傅文绝说,“我已离开傅家,跟傅家再无瓜葛。”

    听见这番话,和秀敏心思更加混乱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被逐出家门?还是……她再也坐不住了,扯下盖头,掀开绣帘,惊讶的看着拦在轿前的傅文绝。

    她露脸,又引起围观路人的一阵骚动及议论。

    傅文绝看着终于从轿中探出头来的她,先是一怔,随即唇角微微扬起。“你终于肯见我了?”

    看着自她离开傅家后就不曾再见一面的他,她的心跳得好快,呼吸急促,双颊热,眼睛也跟着又湿又热。

    “不是说过不准再不告而别的吗?”他定定的注视着她。“你留下一张字条算什么?”

    和秀敏的喉咙像是塞满了热沙,迟迟不出声音。

    “我以为你离开是不想做小,可当我听说你要嫁到燕家做妾时,我真是不懂。”傅文绝的眼底有着一抹懊丧。“文仪说,那是因为你是真爱我,你善良,不忍伤另一个女人,你爱我,又不愿恨我,你愿意嫁到燕家做小,那是因为你不爱他。”

    “够了……”她艰难的发出声音,但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和秀敏,你心里还爱着我,怎能嫁给燕家小当家?你何苦委屈自己,苦了我,又辜负燕家小当家?”

    “不、不要再说……”和秀敏秀眉紧拧,气恨的瞪视着他,却早已泪如雨下。

    “你以为你牺牲自己,就能成全所有人、所有事吗?”傅文绝上前一步,更靠近轿门。“不,你错了,你的牺牲成全不了什么,只会造成更多的遗憾跟伤害。”

    “不……”她眉间跳动,声线颤抖,“你根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他目光一凝。“你希望我开茶楼帮助更多人,但你不希望我因此卖地而让你爹及其它人无地可耕,你知道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获得我祖父的挹注,可他又因为门第之见要我另娶他人,所以你选择离开,甚至以为只要你另嫁他人,我便会乖乖听从祖父的安排成亲,然后他会用傅家资产助我开茶楼,我开了茶楼可以帮助像庄四维那样的孩子,你爹跟其它人也可继续耕作。”

    和秀敏惊讶的看着他,因为他确实说出了她的心思。

    “但你知道吗?”傅文绝深呼吸了一口气,眼底满是深浓情意。“没有你,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

    傅文绝的这些话,让围观的人都动容,尤其是那些女人家,不论老少。

    “我需要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唯一不想也不能放弃的只有你。”

    闻言,和秀敏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一旁也有人开始鼓噪

    “和姑娘,你得嫁他,世间难得有情郎啊!”

    “你们才是应该在一起的两个人,这亲不成结。”

    “和姑娘,你要是不嫁他,你真是太傻了!”

    第10章(2)

    更新时间:2016-10-31 17:00:04  字数:5919

    红姑跟燕家的丫鬟家丁见情势一面倒,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人帮忙敲边鼓,傅文绝脸上有了笑意。“和秀敏,我已不是傅家大少爷,如今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就只有你,这样你还愿意跟着我吗?你愿意同我吃苦吗?”

    和秀敏抬起泪湿的眼瞅着他。“你是傻子吗?你这是何苦?”

    “兄弟齐心,其利可断金。”他说,“夫妻同心,亦是如此,只要我们够坚定,就能从无到有。”说着,他又向前一步,来到她面前。“秀敏,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会一辈子爱你、照顾你,绝不三心二意,我现在一无所有,但你放心,只要我傅文绝有一口饭、一碗水,先吃先喝的一定是你。”

    他这番爱的誓言教她感动不已,她透过被泪水朦胧的双眼望着他,却更觉他俊朗的模样清晰。

    “和秀敏。”傅文绝伸出手,深情凝望着她。“你愿意做我傅文绝的妻吗?”

    所有人都等着她将手放到他手心里,街市上人那么多,可此时竟鸦雀无声,全都屏息以待。

    和秀敏望着他好一会儿,才缓慢却坚定的伸出手,放到他宽厚的掌心里。

    当两人的手紧紧牵握的那一瞬间,四周欢声雷动。

    红姑无奈的倚着花轿,望天而叹,“唉,真是白忙一场了。”虽是这么说,但当她看着眼前这对璧人时,嘴角却不自觉缓缓扬起。

    傅文绝拦轿抢亲在江东城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意外地,竟没有人批评,反倒被他拦轿时的那番誓言深深感动,进而加以支持,事后,傅文绝亲赴燕家致歉,而燕家也展现风度,未再追究。

    君子有chéng rén之美,能成就别人的好事,燕家没有损失,反倒赚了好名声。

    傅定远辗转得知此事,十分气怒,认为孙子坏了傅家名声,久久不能释怀。

    和秀敏后来才知道,傅文绝为了跟她在一起,不惜放弃属于他的土地跟资产,只剩下手边的一点银子。

    由于他离开傅家,因此他们的婚礼是在城郊一间小寺里,由和家一家人、几名和家及傅文绝的好友,以及傅文仪的共同见证下举行,简单而隆重。

    之后,傅文绝用手边现有的银子,在城里租了一间两层楼的铺子,楼下做生意,楼上是他们小两口生活的地方。

    和秀敏善于制作手工饼及各式糕点,傅文绝则专精于做生意及经营,还自行设计包装,他们不只在自家铺子卖饼,也将饼包装后送往各个茶楼、酒楼、客栈,甚至是花楼等处寄卖。不多久,他们的饼在江东城打响了名号,生意蒸蒸日上。

    生意兴隆,订单如雪片般飞来,他们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于是便将那些fù人或是较大的孩子拉到店子来边学边做,其中便包括了庄四维。

    庄四维机灵勤快,不只做饼做得快,还能跟傅文绝到各处去做生意。

    和秀敏做的饼有了口碑,便开始研发能和饼搭配的各种花草茶,由于需要大量的花草,她又让那些佃农家的fù孺们专职种植各种花卉及香草。

    他们的饼店带动了整个生产链,让许多人因着他们的饼店而有了收入。

    半年时间过去,他们的饼店已成了江东城数一数二的名店,丑饼也成了江东城的名产,店面虽小,收益却相当惊人。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的过去,而和秀敏也已怀上了雨个月的身孕。

    这日,傅文仪来到他们的铺子。

    “文仪,怎么来了?”正忙着将烤好的饼摆上架的和秀敏,笑视着刚走进铺子的她。

    “当然是来吃饼的喽。”傅文仪笑说。

    和秀敏自盘中拿了一块饼给她。“喏,新口味。”

    她接过,咬了一口,嚼了几下,一脸惊奇。“这味道好!”

    “当然。”和秀敏难掩骄傲。“我弄杯茶给你……秀心,帮我倒杯福气茶过来。”

    “好!”秀心答应一声,不一会儿便端来一杯茶。“文仪小姐,请喝茶。”

    “谢谢你,秀心。”傅文仪接过茶,喝了一口,又忍不住赞叹,“真好喝。”

    “待会儿我让秀心帮你装一壶回去。”和秀敏开心的笑着。

    “我老是来白吃白喝。”傅文仪不好意思的说。

    “哪儿的话。”她好笑的轻拍了下她的手背。“对了,最近好吗?”

    傅文仪叹了一口气,一副cāo劳过头的样子。“每天要对帐,还要巡地,真是累死我了。”

    自傅文绝离开傅家之后,他以往的工作便落到休夫回娘家住的傅文仪身上,她虽是女人,却十分精明,颇谙经营管理之道。

    “老爷子还好吧?”和秀敏又问,“还在生文绝的气吗?”

    “气当然是气,不过我估计他就快要举白旗投降了。”傅文仪调笑道。

    “怎么说?”

    “你以为他说要跟大哥断绝爷孙关系,就不再管他死活吗?大哥是他一手栽培长大,他又对大哥寄予厚望,你说,他能放手得那么利索吗?”傅文仪忍不住一笑。“偷偷告诉你,他常常要老舒来这儿探头探脑呢。”

    和秀敏欣喜地道:“真的吗?”

    傅文仪点点头。“看你们的饼店做得风风火火,他应该感到很是宽慰吧?他是老人家,脑袋旧了一点,但是你放心吧,他迟早会开穷的,再说……”她笑视着和秀敏依旧平坦的肚子。“你肚子里已经怀了傅家的后代呢,光是看在这个小东西的分上,他就得投降。”

    和秀敏轻抚着肚子,内疚地道:“说起来,对他老人家也很是歉疚。”

    “别想那么多,你跟大哥把日子过好才是真的……对了,大哥呢?”傅文仪这才发现傅文绝不在店里。

    “他带着四海去百花楼铺货,应该快回来了。”

    “大哥常去那些莺莺燕燕的地方啊?”她问。

    和秀敏点头。“那些花楼可捧场了,每天都订很多饼呢。”

    “秀敏,你可要小心啊。”傅文仪一脸严肃地劝诫,“你现在怀着身孕,大哥又常出入那些地方,那些姑娘们可厉害得很,小心大哥他背着你乱来,我跟你说,我那无缘的死鬼丈夫就是……”

    “哇。”

    突然一声大喊,吓得傅文仪的身子微微一震,话语也跟着一顿,她没好气的转身,这才发现事主回来了,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

    忙完回来,傅文绝就听见傅文仪在嚼舌根,不免好气又好笑。“趁着我不在,居然在这里说我是非?”他走上前,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不是每个男人都跟你无缘的死鬼丈夫一样。”

    傅文仪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人家是开玩笑的,你认真什么?人家秀敏也没当真啊。”

    和秀敏笑视着两人,接着话锋一转,“今天还顺利吧?”

    “一切都顺利,有几家花楼还加了订单。”傅文绝说,“我看这铺子快不够用了,刚才我听说隔两间店的那家香烛铺就要收了,我想把它租下来,你觉得如何?”

    和秀敏点头。“这些事,你拿主意便行。”

    “嗯。”他轻抚着她的发,温柔地道,“那我明天就去跟那家店主商量。”

    看着两人互相扶持,互信互爱,傅文仪不只替他们高兴,也十分羡慕,不禁感慨地道:“真希望祖父能看见你们现在这样。”

    傅文绝沉默了一下,才问道:“他老人家好吗?”

    “不坏,就是笑得少了点。”她说。

    他轻叹了一口气,眼底有着无奈,却什么都没说。

    三个月后的一天午后,老舒匆匆赶来,神情慌张。“大少爷,大少nǎinǎi,不好了!”

    虽说傅文绝已经脱离了傅家,可在老舒眼里,他仍是大少爷,而和秀敏理所当然是大少nǎinǎi。

    正在招呼客人的和秀敏跟正要出门的傅文绝看他神情惊慌,都十分紧张,傅文绝急问:“老舒,发生什么事?”

    “老爷子他……他昏倒了。”老舒说。

    傅文绝神情一凝。“现在情况如何?”

    “叫了大夫,可老爷子还昏迷不醒呢!”

    傅文绝赶忙将事情jiāo代给庄四维,便带着挺着五个月身孕的和秀敏,跟老舒赶回傅府。

    回到傅府,一干下人见了两人,脸上都是欢喜的笑容,这儿一声大少爷、大少nǎinǎi,那儿一声大少爷、大少nǎinǎi,招呼声此起彼落。

    傅文绝一心牵挂着祖父的身体,只是轻轻和众人点头,便领着和秀敏来到祖父的寝室,只见祖父躺在床上,身边却没半个亲人守着。

    不知怎地,看着这一幕,傅文绝有种鼻酸的感觉。

    他跟和秀敏手牵着手,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着沉睡的傅定远。

    和秀敏跟他使了个眼色,他马上会意,松开她的手,在床沿坐下,轻轻握住傅定远那满布皱纹的手,轻声道:“祖父,我是文绝,我来看您了。”

    傅定远没醒,双眼闭阖,灰白的眉毛揪皱着,像是在梦中还不安稳似的。

    “祖父,孙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气坏了身子。”

    和秀敏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傅定远待她其实极好,可傅文绝却是为了她而跟他断绝爷孙关系,虽说先开口提的人是傅定远,不是傅文绝,但终究是因为她。

    “老爷子,您可要好起来,我跟文绝的孩子年后就要出世了,您知道吗?”她柔声说着,“我们还想着让您来给孩子起名字呢。”

    “是啊,祖父……”傅文绝接着说,“大夫说这孩子九成是个男孩,您老人家一定很高兴吧?”

    “老爷子,我们的饼店做得很好,身为傅家子孙,文绝没丢您老人家的脸。”

    和秀敏也来到床边坐下,将手轻轻放在傅定远的手背上。“老爷子,您千万要好起来呀。”

    这时,傅定远发出呓语,微微动了动身躯,见状,两人惊喜地唤道

    “祖父!”

    “老爷子……”

    傅定远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的看了看他们。

    “祖父,是我,还有秀敏。”傅文绝说。

    傅定远怔愣了一下,慢慢回神。“是你们?”

    “老爷子,您能醒来真是太好了。”和秀敏抹去担忧又歉疚的眼泪,破涕为笑。

    看见因担心自己而哭的她,傅定远心头一紧,他气若游丝的问:“秀敏,你气我吗?恨我吗?”

    她用力摇摇头。“不气、不恨,老爷子从前多疼我呀。”

    傅定远听了,难掩激动,她果然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祖父,您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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