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法打开心房。”
纪应明的妻子已辞世四十年,当时他还是壮年,很多人都劝他再找新的对象,可他忘不了妻子的美好,从此不再让任何人进入他的心及生命。
“月出生时你很开心,你一直很喜欢这个小妹妹。”纪应明说:“稍微大了一点,你却开始闹别扭,见不得别人喜欢她,也不准谁欺负她,可是你自己老爱闹她……
“我跟你nǎinǎi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我明白那种感觉……你从来没让她知道你喜欢她,我当初以为你是因为觉得她还小,后来你北上念书,之后鲜少回来,跟她也不再见面,我想,你可能是因为到了新环境,接触了不同的人事物而不再对她执着,没想到……”他望着不发一语的孙子,过了一会儿才又道:“航平,你还是没放下她啊。”
纪航平沉默了好一会儿,思索着该不该对爷爷吐实,他以为除了他自己,没人发现他对田月的感情,却没想到他纵然如此沉默压抑及隐忍,还是逃不过爷爷的眼睛。
也好,关于田月,他正需要一点建议。
“爷爷,我该怎么对她?”他眉心一拧。“她有够迟钝的。”
纪应明忍不住笑道:“她或许迟钝,但你也太闷骚。”
“咦?”他一怔。
“你一直表现得像是坏人,她哪知道你对她好?”纪应明直白的说:“你不能戴上面具当她的超人,你得让她看见你真实的样子。”说完他拍拍孙子的肩膀。
“爷爷,我到底该怎么做?”纪航平苦恼的用手爬梳头发。
纪应明哈哈大笑。“我这孙子脑袋瓜聪明,功课一流,恋爱学分却不及格。”
“爷爷……”他尴尬又懊恼。“别再取笑我了。”
“女孩子都要人疼、要人宠、要人关心,你想想那个姓蔡的是怎么虏获她的心的,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突然神情一敛,目光锐利的瞅着孙子。“我纪应明的孙子可不能输给那种不学无术、只会哄骗女人的混蛋,爷爷很期待你们能开花结果。”
“开花结果?这我不敢说……”纪航平蹙眉苦笑。“我不确定她会喜欢我。”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果。”纪应明眼底迸出对他深具信心的锐芒。
田月找到新工作了,是一间专做西班牙料理的餐厅。
第一天上班,她非常兴奋,脑海里有各种积极又乐观的想法,她告诉自己,这一次她要大展身手,努力朝女主厨的梦想前进。
自我鼓励完后,她拿起包包出门,准备去坐车,怎知一来到一楼,就看见纪航平的车停在那儿。
见她下来,纪航平降下车窗。“上车。”
“嗄?”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可不要又想带我去买菜,叫我做你的玛丽亚。”
“我只是要送你去上班。”他无奈的道,这小妮子究竟是怎么看他的?
哇,这么好,居然当她的柴可夫司机?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要再次确定才可以。“真的吗?”
“废话。”纪航平白了她一眼。“快上车,这里是单行道,不能停太久。”说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太温柔,并想起爷爷说的话
女孩子都要人疼、要人宠、要人关心,你想想那个姓蔡的是怎么虏获她的心的,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是蔡一嘉,他应该会下车等她,然后帮她开车门吧?
见鬼,这真不是他纪航平会做的事。
但为了感动芳心,再怎么别扭,他也得硬着头皮干。
于是,他开门下车,走向她,然后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田月看着他,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干……干么?”
“你说话可以不要停顿吗?我以为你在骂脏话。”纪航平睨了她一眼。
“我才不会骂脏话呢。”
是啊,她是不会,但她再不乖乖上车,他就不保证自己不会急到骂脏话了。
“上车吧,我送你一程,顺便聊聊天。”他说。
“要聊么?”
“上车再说。”xìng急的他轻推了她一下。“快上车,我怕挡道。”
田月这下子可不敢再多话了,她连忙钻进车子里,不过他的车又高又大,娇小的她无法一气呵成的上车,只能一手抓着门边,一手抓着椅背,才刚爬上去坐好,手还没来得及抽回,等着关门的纪航平见有一辆载着家电的小货车进来,急忙甩上车门。
“啊”
悲剧发生了。
医院里,田月一边用充满怨念的眼神瞪着纪航平,一边打电话跟餐厅经理请假。“对不起,我……我的手指头骨折了,所以……”
“是吗?”电话那头的经理沉默了几秒钟,才道:“你好好养伤,然后再慢慢找工作吧。”
“?”她一惊。“经理我……”
“我们正缺人手,没办法一直等你,很抱歉。”
“……喔,我明白了,对不起。”
“再见。”电话那头的经理先挂了电话。
“再……见。”田月颓然的对着已经无声的那端说再见。
纪航平拿过她的手机,替她放进包包里。“请好假了吗?”
“经理叫我好好养伤。”她懊恼的瞪着他。“我的工作泡汤了。”
他一脸歉疚的瞅着她。“你在生气吗?”
“你说呢?”田月没好气的回道。
“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纪航平发誓,如果可以,他真心希望骨折的是自己。
“关门都不看,你分明是谋杀!”她说话太激动,手指头竟一抽一抽的,痛死她了。
“害你受伤,你以为我好过吗?”他的懊恼自责全写在脸上。“我宁可自己手断掉,也不想你骨折。”
闻言,她的胸口一紧,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真是听起来窝心又揪心。
“你放心,医生是我学长,他医术高明,你很快就会好,而且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纪航平安慰道。
“多快?”田假月问。
“大概一个月吧。”他说。
她陡然瞪大眼睛。“一个月?!”
“那已经是最快最好的状况了。”
田月不依的低吼,“我会坐吃山空啦!”
纪航平想都不想就道:“我养你。”
迎上他过于炽热的眼眸,她的心跳忽然激昂起来,随即脸一热,羞恼地道:“养什么养,你以为我是小猫还是小狗?”
“我说真的。”他神情认真,完全不像在开玩笑。“我养你,让我照顾你。”
田月呆呆的望着他,惊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胸口好胀,脸颊好热……她紧张得想立刻从他眼前消失。
这种心儿怦怦跳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会给她这种感觉?蔡一嘉曾说过很多让她心动的话语,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见鬼了,她的心脏像是要从嘴巴跳出来了。
为了掩饰心慌,她故作懊恼,生气的瞪着他。“你是因为弄伤我,所以想赎罪吧?我只是骨折,又没残废,干么要你养?”说罢,她站了起来。“我要回家了。”
“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自己坐车就行。”说完,她急着想逃。
“月……”见她要走,他本能的伸出手拉住她。
而同一秒,田月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啊我的手指头”
第7章(1)
更新时间:2016-11-26 17:00:05 字数:5075
纪航平非常坚持要田月搬进他家,而他的理由相当理直气壮
“我弄伤你的手,害你丢了工作,所以在你复原前,我要负责照顾你。”
她抗议无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她的行李简单打包,顺理成章的将她拎回家里养。
在他家养伤的日子,她根本就是个公主、是个贵fù。
他将客房腾出来给她,帮她添购了许多生活用品,也负责张罗她的三餐,下班后还包办所有家务。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像工蜂似的忙东忙西。
老实说,田月还真没享受过这种特殊的待遇,一直以来都是她伺候别人,从没人伺候过她,更别说那个人还是向来高高在上的纪航平。
她想,打死所有认识他的人,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竟会为一个女人做这些事。
她想起他之前问她的话,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非亲非故,他为什么会照顾她、保护她?当时她回答是因为爱,而他说她还不算笨。
意思是……他照顾她、保护她,是因为爱她吗?这样的念头一起,她的脑袋便热到快bàozhà。
可是话说回来,爱有很多种,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爱山爱海爱小狗爱小猫,都是爱,他对她,应该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爱吧?可能她太笨,让他觉得不好好保护她不行……
不知不觉地,田月在纪航平家住了一个月,手指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她觉得是时候该离开了,她不能再依赖他的照顾,毕竟他不欠她什么,对她没有义务,但不知为何,一想到要离开他家,她竟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像是什么失而复得的东西又要失去了一样。
可是不行啊,她得振作起来,她得自立自强,不能一直当米虫。
于是,她开始上网找工作。
这天,纪航平结束门诊回到家,发现田月已经煮好一桌菜。
“你可以做饭了?”好久没吃到她烧的饭菜,他既兴奋又期待。
“嗯,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她伸出十指动了动。“而且我开始找工作了。”
闻言,他一顿。“什么?”
“我不能一直赖在你家啊。”她说:“我没有理由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
纪航平沉默了一下,才幽幽的问道:“你还是找餐厅的工作?”
“是啊,那是我的兴趣嘛!”田月微笑着点点头。
“那好,来帮我做菜吧。”他说。
她一脸惊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纪航平神情认真地道:“一天三餐,享劳健保,我一个月付你33K,还供食宿,如何?”
田月直觉他又在逗她。“别开玩笑了。”
“我像在开玩笑吗?”他挑挑眉,续道:“别考虑了,你找不到这样的工作,就答应吧。”说完,他大步走向卧室。
“慢……慢着!”她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为什么?”
纪航平回过头,挑眉笑睇着她。“什么为什么?我需要吃饭,你需要工作,不是吗?”
“但一个月33K实在……”
“不够吗?”
“是太多了啦!”他常骂她脑袋破洞进水,在她看来,他脑袋破的洞才大呢!
“哇,太少也要嫌,太多你又有话讲,你这种员工也太难伺候了吧?”纪航平没好气的弹了她额头一下。
“唉喔!”田月捂着发疼的额头,气呼呼的瞪着他。
“就这么说定了。”他说:“明天开始上工。”
“等等!”她还是拉着他不放。“不行,这根本是在占你便宜啊!”
他目光一凝,深深的注视着她。“只准你占我便宜。”
“咦?”她一怔,木木的看着他。
看她一脸茫然,纪航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田月,你是真的笨,还是在考验我的耐xìng?”
田月歪着头,表情无辜又无害。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对你好?为什么想照顾你\'保护你?你又知不知道弄伤了你的手,我的心有多痛,有多自责?”他幽深而坚定的目光直直的shè向她。“你知不知道从很早以前,我的目光就总是追随着你?你知不知道我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能放下你?你又知不知道当我看见蔡一嘉利用你、耍你、伤害你的时候,我多想宰了他?”
听着他这番话,再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她的脑袋有几秒钟的空白,直到他的手搭上她的肩头,并微微用力捏着,她才突然回神,下一秒,她的脸倏地bào红发烫。
这足告白吧?如果不是告白的话,那是什么?
可是,他怎么会向她告白呢?犹如神一般存在的他,怎么会对她有兴趣?从很久以前,他的目光就总是追逐着她?这怎么可能?
“航平哥,你……你有点吓到我了。”田月曝嚅道。
“我比不上蔡一嘉?”纪航平不满的问。
她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当然不是,你比他好一千倍。”
“是吗?”他眉心一拧。“那你为什么看不上我?”
“我没有看不上你啊,我只是……”她不安的抓抓脸。“是我配不上你吧。”
“我不管什么配不配,我只知道我对你……”说不出口的话卡在喉咙,让纪航平窘迫的红了脸。
他快被自己气死了,对一个心爱的女人说我爱你又没有困难,他为什么做不到?可是他……唉,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那三个字,他就是觉得别扭。
他一直觉得,爱不是靠嘴巴说说,而是要付诸行动,他尽一切努力去爱她、守护她,但就是说不出那ròu麻又直接的情话。
看他涨红着脸,神情懊恼焦躁,田月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不出口的话是什么,她也跟着不知所措,满脸潮红,她唇瓣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他喜欢她?他爱她?像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那样的爱?这是真的吗?高不可攀、只能远观的纪航平,竟然喜欢出身普通、一事无成的她?
她倒抽了一口气,重新迎上他炙热又专注得过分的眼眸,怯怯的问:“航平哥,你现在是在捉弄我吗?”
“不是。”纪航平回得肯定。
“那你说的这些话是、是那个……那个告、告白吗?”迎上他带着侵略xìng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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