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得她心慌脸红。
「没……没什么……」她低下头,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也不敢多问什么,就怕他又挖坑给她跳,逗着她玩。
他愉快地欣赏她害臊的脸庞,往外喊道:「叶勋,把午膳端进来。」
白慕巧对他此举一愣,不禁思索起来,难道王爷刚才没让叶勋直接跟着他进来,是怕她的春光被叶勋看到?
但他怎么就不会介意自己会看见啊……好恶劣……
在外头等候的叶勋,听见易风行的命令,应声,「好的,王爷。」
叶勋端着午膳进门,放在桌上。
易风行撩袍坐在桌旁,朝仍傻坐在梳妆台前的她说:「怎么不过来吃?」
她走过去,正想福身时,他出声阻止,「以后,对本王不必多礼,坐吧。」
「谢王爷。」她乖巧地在他对面坐下。
叶勋布完菜后,静候在一旁。
「多吃点吧。」他举止自然地多夹了一些菜入她碗里,好似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做般。
他纡尊降贵夹菜的举止,令她不知所措,垂眸不敢再看向他,「谢王爷……」
「都说了不必多礼了,不是吗?别老东一句谢谢、西一句谢谢的。」易风行语气有些不悦。
白慕巧因为他的话,不禁抬眸多望了他几眼,他这是希望两人亲近一点吗?
「好……」她乖巧应声,有些羞涩。
他再开口时,总算坦率地将心底的感谢说出口,「关于你三年前救了我一事,谢谢。」那时如果没有她,他也不会在这里。
直到现下听到他再次提起,她对这件事情才有了真实感。
已隔了三年的光yīn,她对他的长相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所以没有在琴宴上认出他来,不过她永远记得是当年的他,让她回心转意的。
「不,王爷,该说谢的人是我。」
「喔?」
「那日,是王爷救了我。」她微笑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剑眉蹙紧。
「那时的我曾想寻死,若不是刚好遇上王爷,被王爷极yù活下去的眼神打动,我应该是不会回心转意的。」此话一说出口,她也很惊讶自己竟然能如此轻易脱口说出埋藏心底许久的秘密,但她没有感到后悔,因为这份感谢,是该让他知道的。
易风行听了,震惊地看着她,不只为她感到痛心,也头次感到当年的落难,不全是件坏事。
原来,那时她陪他渡过生死关头,是这样的原因啊……
他不该感到意外的,据云虹所述,她是五年多前被火烧伤,其父带她求医近两年依然未果,她曾有轻生的念头,也是意料之中,姑娘一旦容貌有毁,对身心都是种折磨。
「以后,别再有这种念头了,知道吗?」他哑声说道。
「那时是我不懂事,如今已经不会了。」她摇摇头说,然后问道:「王爷……您该不会不是琴宴的第二天才认出我,而是第一天?」她始终都觉得那场琴宴,他当考官是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易风行见她对他有好奇心,嘴角不禁漾开一抹好看的笑,「你猜。」
她心跳快了几拍,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应该是第一天就认出来,因为太顺利就能见您。」
「没错,我当时就认出你来。」
「为什么?只是凭琴声?」
他笑了笑,吊她胃口,「当然不只是那个原因,再告诉你一件事,那场琴宴本王是特地为你办的。」
她微微瞪大双眼,为了猜想的答案身心发热,「什么?」
她不敢相信,他这么做是因为在意她吗?
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你以为,本王是怎么能识破令妹持你的令牌,假冒成你来找我?」
听他这一提点,她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没错,他并不知道她的容貌,也不该知晓她所报的名字不是她的,加上继妹的身形和她如此相似,但他却没有错认……的确是令人匪夷所思。
「别只顾着聊天,赶快吃饭。」他恶质的不继续替她解答,谁叫她让他如此担心,小小捉弄她也不为过。
「可是……我想知道你找到我的来龙去脉……」她用渴求的目光盯着他。
他依然不为所动,还故意威胁她,「再不吃,这一桌子的菜你都要负责解决。」
她这下子紧张了,赶紧低头乖乖用膳,这一桌子的菜有五盘,要是真得吃下肚,她会撑死的。
他忍笑,觉得她实在很可爱,但瞄过她右脸的疤痕时,他心底仍闪过一丝刺痛。
他因为亲弟的嫉妒落难,她则因为继妹的嫉妒毁容……三年前,他们互相救了对方的命,但他们的境遇却大不相同,他咬着牙爬起来了,拥有如今的地位,而她呢?不仅失去至亲,还受到继母、继妹的欺压,过得何其辛苦。
与她接触越深,越是懂她的可怜,好似被她勾了一魂一魄,从此再也无法不牵挂她。
这不只是同情,而是因为……更多对她说不出口的怜爱。
看来,他心房里闯进了一个小贼,用无辜的姿态,在他不知不觉中,偷走他的心。
她美妙的琴音,占据他的心,她的欺骗逼出他的在意和愤怒,她的心病和背后的故事,让他心甘情愿向她臣服。
她是多么可恶的女子啊!一步步的,缓慢的,让他沉沦在她的网中,但他却一点也不想挣扎。
易风行想至此,轻轻地勾笑,反正,他还是会要她负上全责的。
【第四章】
白慕巧觉得易风行有时待她很坏,但有时又待她很好。
云虹回到她身边时,带了一堆布料上好、绣工精致的新衣裳,说是专门做皇族和贵族生意的羽裳织坊做的衣服。
夜晚,王爷让叶勋送来了昂贵稀有的夜明珠,让她在夜晚时不必只能依靠月光视物。
白日,有空闲的他,便抓着她在王府花园散步,说是她病了那么多日,该晒点太阳,对身子比较好。
阳光普照的王府花园,花团锦簇,易风行和白慕巧主仆四人,在青石铺成的小路上悠闲地走着,而亲卫长黑重山则带着其它亲卫在不远处守着他们。
就这么安静地漫步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后,易风行才向背后的叶勋吩咐,「将琴房的白鹦鹉拿来。」
「是的,王爷。」叶勋行个礼,便跑出了花园。
她不禁因为好奇望了他一眼,「白鹦鹉?」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笑。
半炷香过后,叶勋回来了,手上提着鸟笼,里头关着一只毛色漂亮的白鹦鹉。
易风行倒也不急着告诉她白鹦鹉的用处,「我们也绕着园子走了好一会儿了,先歇会儿吧。」
他带她走到不远处的石桌旁坐下,叶勋将鸟笼轻放在桌上,易风行朝白慕巧身后的云虹吩咐道:「你去备壶茶来。」
「奴婢这就去。」云虹微微一福身,便离开去准备茶具和茶水了。
白慕巧瞠目看着云虹走远的背影,回头对易风行道:「云虹是我的丫鬟……」
怎么易风行命令得那么顺口,云虹也很听话的照辨,让她都有种错乱的感觉,她的主子是她吧……
他挑眉,「你要跟本王计较?」
「没有……」她嗫嚅,为此事跟他计较也很奇怪,不过是拿个茶水罢了。
他支着下颚,眸光慵懒,「看得出来你很重视云虹。」
她轻轻点头,「嗯,她陪伴我很久了,待我也很好。」
「那你以后别让她太担心,当然也包括本王。」他另一只手自然地伸过来,揉了揉她的秀发。
「好……」她诺诺地应声,有一种被他珍视的感觉,令她不禁脸红了几分。
不一会儿,云虹便端着托盘回来,并将茶具及茶杯放置在石桌上,倒茶时铁观音的香味四溢。
王府里的茶叶都是顶级的,这一点在这里作客的白慕巧是知道的,她接过茶杯喝了几口,香润顺口的滋味令她感到心满意足。
一旁的易风行也享受地啜了一口后,忽地哼了一小段曲子,而那只白鹦鹉居然接着唱。
白慕巧惊奇地盯着那只鹦鹉瞧,她虽然知道有鹦鹉这种鸟,但是其昂贵又稀少,过去她和爹出远门时曾有幸见过一次,但那只灰鹦鹉只是会讲几句简单的人话,这是她头次听鹦鹉唱曲,感觉特别新鲜。
☆、第十章
白慕巧一开始还听不出来这是什么曲,只觉得耳熟,但白鹦鹉唱到一个段落后她就记起了。
这是她以前谱的曲子「莫愁前路」。
过去她和爹出远门寻医兼行商时,为了安定自己的心神,她谱了这首琴曲。
莫愁前路、莫愁前路,无论再失望几次,一定还会有下一步路,每弹一次,就是在说服自己一次,不要对未来感到彷徨、绝望。
但求医之旅结束回府后,她就不再弹这首曲子了,因为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下一步路了,她只能守着仅有的、珍惜的人事物,过接下来的日子。
她诧异地看向易风行,「王爷,你怎么知道这首曲?」曲子有八段,虽然鹦鹉只唱到了第六段,但她可以肯定这是她的曲子。
「你忘了?这曲子你曾弹给我听,安抚我入睡。」他笑眸微弯,「虽然重伤中的我,曲子不是记得很完整,但我有自信调子应该没有太大的差错。」
她简直佩服极了他的记忆和耳朵,他实在是客气了,什么没有太大的差错,根本没有错音,就只缺两段。
她的语气满是赞叹,「你只缺了两段,其它一音不差。」
他扬高剑眉,对她的反应不是很满意,「就这样?没有更多的表示?」
「什么……表示?」她一时傻了。
他用勾人的眼神和语气,暧昧地说道:「本王一直惦记着你,惦记得不敢忘却你弹过的曲子,当上协律都尉也是想着哪日或许可以遇到你,纵然不知你的容貌,但我绝对认得出你的琴音,相信总有一日会找到你,听这些你不感动吗?」
她的胸口确实为此而发烫骚动着,却不敢相信。他真是为了她才当上协律都尉?就只为了找她?
从她病了之后,他的言行总让她觉得自己是特别的、是受疼爱的,简直像是作梦一样……
不行不行,她不能想太多,他可是郡王,一定是因为念在救命之恩上,所以才待她好。
「谢谢……」她含蓄地回应他,还侧过脸,就怕多看他几眼,就会不小心遗落自己的芳心。
他看她害臊的模样,心情很好,但却不放过她,伸指勾起她一绺青丝,滑顺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而他的下一步动作,却是扯动她的发丝,力道虽不会让她感到疼痛,但用意很明显。
她将别开的目光重新放回他身上,不知所措地问:「为什么拉我头发?」
他笑容带点无赖的味道,口吻也十分张狂,「本王要你看着我,只注视着我。」
闻言,她的脸更红了。
易风行见她的脸红得如此可口,差一点就想吻她,但有旁人在,他只能轻咳一声,松开她,转移话题,「对了,那首曲子叫什么,你有命名吗?」
蓦地,她意识到他问的是鹦鹉所唱的那首,顿了顿,回答,「叫……莫愁前路。」
「莫愁前路……」他垂眸沉吟一会儿,「好个莫愁前路,曲调委婉温柔,如能洗涤忧愁的溪水流过身心,改日再弹给本王听吧,我想听整首曲子。」
她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期待,歉然道:「这首曲子我已经很久没弹了,可能无法弹得很好。」
「很久没弹?你不喜欢这首曲吗?」他不禁疑惑,这曲子明明谱得很好啊。
「不是……自己谱的曲子,怎么会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她轻叹一口气,「只是这曲子已经无法说服我,莫愁前路。」
他听得出来她这句话的意思,顿时为她揪心。
「但现在不一样了,慕巧。」他亲昵喊着她的闺名,扇柄勾起她小巧的下颚,让她看向他,「我可是郡王呢,我保证今后都给你靠,那你的前路,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怔愣地看着说出这句话的他,内心像是被大力撞击过般,眼前一片氤氲模糊。
他说,今后都给你靠。
他说,前路没什么好怕的。
从爹爹去世后,继母待她并不好,她总是不安,担忧着以后的日子,如今,她可以放下这些情绪吗?
热泪,就这么滑落她脸庞。
「唉,怎么哭了呢。」他语带怜爱,收起扇子,用衣袖轻柔擦拭她的脸庞。
「没什么,你……你人太好了。」她努力露出微笑,只是眼泪还是在掉,她只不过是当年救过他一次,竟然能换得他这么真诚的对待,她真的受宠若惊。
「本王人好?」他笑了,觉得她好天真,「本王对你好,自然是有企图的,你猜猜,是什么企图?」
面对他的反问,她的心跳声大得震耳yù聋,她身上什么也没有,他想向她索讨什么?总不可能……是她的心吧。
她深吸口气,努力压抑自己的感情,真诚道:「我一定会弹出让王爷满意的曲子的。」
易风行深幽的眼神没错过她退缩、害怕伤害的神色,虽然他想直接让她了解自己的心意,不过也怕被她认为自己是为了报恩。
他微微闭眼再睁,便转移了话题,「你喜欢这只白鹦鹉吗?」他打开鸟笼,伸手让那只鸟跳到他手背上,然后举到她面前。
她看这只漂亮的鹦鹉歪着头看她,不时还发出清脆的鸟叫声,不禁觉得可爱,「喜欢啊,它叫什么名字?」
「本王没给他取名,就给你取好了。」
「我?」她有些惊讶。
「是啊,你可是它今后的主人呢,当然给你取。」
「王爷要送我?」
「对,多了只鸟陪你,你待在王府里也不会太无聊,它很聪明的,本王将它养在琴房这么久,我弹过的曲子它都会唱。」
「我以为是王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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