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有无泄露众人的身分,所以不敢再外送消息,希望主子能察觉异状,派韩易回返,透过秘密管道与他们会面。
「专权跋扈的皇后?」唐绍羽抿紧了薄唇,「要是她,事情就麻烦了。」
「探子们已暗中注意,除此之外,还有,关于爷的弟弟」
提到唐绍明,唐绍羽的眼神更为深沉了,他遭受意外身残,卧榻半年,让庶弟唐绍明得以得到曾经属于他的所有荣耀,一跃龙门,与文武百官在朝堂上觐见君王,商讨国事,甚至娶得原本该称为嫂子的杜家千金为妻,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父亲。「此时的他该是志得意满,何事之有?」
「时间一长,是美玉还是石头,皇上显然已做评断,几个月来,二爷不是很得皇上的缘,反而是颜老侯爷的大嫡孙颜仲堂更得龙心,虽然年纪轻轻,却是皇上眼中的文武全才,相当受到宠信。」
「一年多前,颜仲堂在战场就战绩傲人,皇上宠信也是应该。」
「但近日宫里有传言说他是皇上在外的私生子,多年前离世的皇太后还是推手。」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此话当真?」
韩易点头,「可信度颇高,探子查出,过去几年来,皇后与颜老侯爷的妾室范怡珊往来密切,甚至私下多回拜访,待颜仲堂长大chéng rén,也是皇后在一场国宴中,盛赞一身好武艺的他是将才,她的亲信又请奏,迫使皇上不得不开口派他到关外征战。
「颜仲堂确实是个人才,他带着精兵在战场上大获全胜,威名远播,也因屡建军功,让皇上有理由赐封他为异姓王,但在皇后的算讦下,皇上只能下旨将他的封地选在江南,离皇城更远了。」
唐绍羽敏锐的问:「你不是说过皇上近来对他相当宠信?」
「是,皇上在半个月后即反将一军,以需要将他的征战经历纪绿成册,以利往后的将领参照为由,将他再召回皇城,顺势入住皇宫,让皇后无法称心如意。」
唐绍羽笑了,皇上的确有足够的智谋去反制皇后,只是……「若颜仲堂真是龙子,他的安危,皇上可得更费心了。」
「确实,」韩易蹙眉,「再来,是整个事件中最大的关键,也是出门这一趟,最让我震惊的消息。」
闻言,唐绍羽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其实,皇上甫登基时,就将一干阁老,包括老王爷在内等近臣宣进宫密商禅位一事,在场的臣子们都以为皇帝有先见之明,毕竟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并不出色,其余几位也碌碌无为,所以一致赞同,于拟定诏书后每人亦签字见证。」
大皇子确实不争气,论文才、武功、德行都不成,还常常通宵达旦的酒作乐,因叶皇后的娇宠而横行霸道,是皇城内让人头疼的人物。
「若真如此,皇上确有先见之明,但禅让兹事体大,继承皇位者并非亲生血脉,皇后若知情,绝不善罢干休。」唐绍羽神情转为凝重,「看来,皇上对外虽宣布大皇子是太子的候选人,却迟迟未册封,就是有此打算。」
「爷说的是,也因为皇储迟迟未定,这些年来皇后相当不快,多次与皇帝杠上,皇上却是刻意敷衍,然而,探子近月余查到的消息是,在爷出事后,皇上已秘密将多名大内高手派到颜仲堂身侧,确保其安全。」
他蹙眉,惊愕的看向韩易,「你是说」
「没错,皇后在一年多前才从一名亲信口中得知禅让诏书的存在,却不知皇上选定的是谁,为了守住大皇子的龙椅,她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可能坐上储君之位的人都留不得,甚至有几名仅被皇上赞美几句的年轻臣子,都曾让皇后宣召入宫,出了什么事外人不知,但所有人自此甚为安分,不敢对国事有任何出色的建言。」
换言之,在皇后得知诏书存在时,他正巧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所以,成了第一位牲者……唐绍羽脸色铁青,虽然早已预料到自己可能是权利斗争下的牲者,却没想到,皇城里争权夺利局面并未随着自己的退出而稍微平息,反而风起云涌。
「爷遭遇的意外探子几可确定是皇后的人所为,但他们也要向爷请罪,他们始终找不到有力的证据,为爷伸冤。」
「无凭无据……」唐绍羽想想,念头一转,突然笑了,「不,不见得,也许我们找得到证人。」
他突然站起身来,一跛一跛的走着,一边专注的回想某个瞬间,回想着双腿如何使力、如何保持平稳,一步又一步的,倾斜的身子愈来愈回正,到最后,竟如正常人般挺拔而行。
韩易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再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的看着他,「怎么、怎么会?!我真是太高兴了,爷!」
「这一切说来还真的是奇迹。」唐绍羽摇头一笑,不知该怎么说,要感谢那三名盗贼的闯入吗?他将当时的情况简略的说给韩易听后,又摇摇头,「或许是我心里一直认为自己的脚无法好好行走,身体随着意念因而频频受挫了。」
韩易能理解,在危急的当下,主子一颗心全在宋均均身上,就怕她被歹人抓走,从此各在天涯两端,甚至天人永隔,在濒临生死离别的关头,爷只剩一个意念,一定要早贼人一步追到宋均均,才能保护她。
那绝对的专注与坚定的执念,让爷忘却了身体的残疾。
他又惊又喜,「如此一来,爷可以回皇城了,也可以回到皇上身边」
「不!我的脚已恢复一事暂时还不能传出去,得先去查查宣判我残废的庸医。」他脸色一沉,庆幸自己执着练走,若真的颓废丧志,他一辈子都是废人了。
「我立即修书一封送到靖城,他们会透过管道,送给在皇城的探子,由他们去查那些被皇后收买的庸医!」
「不必,找金正胜就够了!」他冷冷的道。
韩易明白的点点头,金正胜医术高明,是皇上最信任的老御医,主子受伤时,皇上还指派他入住王府,要他务必尽全力医治,金正胜却直言主子注定下半生卧床不起。
是主子不信,而另找城中多名大夫联诊,他们虽未像金正胜般笃定,看法却也相差不远,直言除非有奇迹,爷才能行走,爷因而告别皇上,远离皇城,却不是丧志苟活,而是要寻找奇迹,最终人定胜天,爷的执着不只替自己找回行走能力,也找到红颜知己。
「爷连均均也要瞒?」他问。
「暂时也得瞒,不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么多状况未明又复杂的情势,她知道也一定会担心,我希望她快乐……」
☆、第十九章
【第七章】
天才蒙蒙亮,一夜难眠的宋均均却早已梳洗好,匆匆用了点稀饭就要外出,差点跟开门进来的方莹撞成一团。
「你们两个没事吧?」宋勇夫妻也准备要去田地,看着扶着彼此的两个女娃儿问。
「爹娘我没事,小莹,你怎么一大早就来?」宋均均看着站稳的好友问。
「啧,我就知道你一定一大早要去别庄,也让我去嘛,昨晚那件事,咱们村里每个人都在谈啊,也都很关心王爷的伤,我要代表村人去关心。」
方莹说得理所当然,一脸笑意。昨晚可热闹了!先是曹送来一大桌美食,让村民们看直了眼,而宋伯父宋伯母得知是王爷送的,又知道女儿正在享用一样的菜色后,很大方的让全村里的人都分了一些带回家吃。
怎知,才过没多久,就有邻居跑过来,说见到一大群衙役拿着火把跟着韩易策马疾奔向龙泉别庄,肯定是出大事了!于是,这一家喊那一家的,一群村民全奔至可以看到别庄的坡地去看看什么情况
好在,一个多时辰后,均均就被送回来了,大伙儿也从她口中得知三名贼人闯入别庄一事。
「小莹,王爷受伤,我们该让他好好休息,别去凑热闹,倒是均均,你快去吧,记得转达我们村里人的关心,也谢谢王爷昨晚那一桌美食,不过下回还是不要麻烦人家了。」李采微笑的催促,知道女儿早已按捺不住的想去看某人了,她也拦不住,虽然对女儿的感情,她其实有太多的担心。
「我知道了,娘。」宋均均给母亲感激的一瞥,就快步跑出门口,随即又顿住脚步。
紧追出来的方莹差一点点就撞上她了,「均均!」
方莹抚着急遽起伏的胸口,定眼一看,也知道好友为何突然煞住脚步,因为曹竟然已经驾着马车在外候着。
宋均均一脸不解的走到他身前,「曹总管,你怎么这么早?」
曹微微一笑,「爷jiāo代的,他说你可能一早就要过去,要奴才驾车过来。」
「他」她心口卜通卜通直跳,一张粉脸都红了,因为他竟然这么懂她。
宋勇夫妻也已经走出来了,听见两人的对谈,相视一眼,女儿昨晚回来时没有遇到凶险的惊魂未定,反而多了一股动人的女儿娇态,现在又
但对象是个王爷,他们真不知道该为女儿开心还是忧虑……
方莹啧啧称奇,「太神了吧,还是心有灵犀?」她凑近好友红通通的脸,彷佛看出什么端倪了,贼贼笑问:「怪了,太阳还没出来,你脸怎么这么红?」
「呃,我上车了。」她哪笨得让好友逼问,急急的跳上马车,再向好友及爹娘挥挥手。
「等等,均均,我还想要问」
方莹把握机会的大叫,但曹很配合的驾车走人了,车内的宋均均虽没听见好友嚷叫什么,但大概也能猜出好友知道她的心事了。
曹也是知情的,他眼睛可利了,主子跟宋均均之间定是有好事发生了,要不,主子也不会一大早就要他驾车来载人。
一会儿后,马车来到龙泉别庄,宋均均立即发觉有点不一样,从未有奴仆进驻的东大院,竟然多了两名小厮守在门口,偌大的院落里,也站了两名,甚至厅堂前也有两名丫鬟,她愣愣的走进去,不解的看着跟着自己走进来的曹,「这是怎么回事?」
「以后别院里的奴才还不只这些呢!爷一早就jiāo代了,所以待会儿我就得到靖城武馆去找几个武师来庄里当差,爷严令昨晚的事绝不许再发生,他说了一句呃,一定要戒备森严。」曹努力的想着爷一大早连珠pào的吩咐。
「话怎么那么多?可以出去了。」
说话的是韩易,他正从唐绍羽的寝房走出来,见曹急急点头退出去后,就看着宋均均道:「一切都还好?」
她用力点点头,「很好,韩大哥,爷呢?」
韩易微微一笑,「爷正等着你,快去陪他吧。」朝脸突然涨红的她点个头,他即步出厅堂。
宋均均肯定自己脸红了,而且是烫得要冒烟了,难道唐绍羽向韩易说了什么,不然韩易脸上的了解神态何来?还要她去陪他?
她粉脸酡红的走进寝房,就见唐绍羽慵懒的躺在床上,但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却紧紧的锁住她。
她不明白,怎么才过一夜,他看来更吸引人了?他脸色相当红润、嘴角微扬,好像他人生的乌云尽散,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更是灿亮,不见过往的幽暗,像是他的雄心壮志全回来了。
难道是因为昨天的吻,她才会有这般的错觉?一想到这,她感到脸颊更烫了,再暗暗的吐口气,她双手jiāo握,莫明紧张的问:「爷的伤还好吗?」
唐绍羽仍目不转睛的凝睇着她,「你过来看看。」
「喔。」她一步步走向他,甫到床缘,他突然用没有受伤的右手矫捷的扣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她吓得惊呼一声,他却顺势的吻上她粉嫩的唇,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深深的吻着,满足这一夜的思念。
他吻得深入,她却分心的担心他受伤的手掌会不会流血,「手」
「无妨的……」他哑声响应,继续舔吮她柔嫩的唇,她被吻得失了魂,阖上眼眸,低低呻吟,这一声声都像在引诱,让他心dàng神驰,渴望再进一步的占有。
但他记得,韩易待会儿还要拿汤yào进来,若就此失控,怀里的可人儿会羞得不敢见人吧。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放开她的唇,却还是舍不得让她起身,眷恋的轻抚她美丽的容颜,再缓缓抚过她的脖颈,顿了一下,抑制不了身体的渴望,隔着衣服,他的手抚过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再转而抚过她的手,与她十指jiāo缠,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制止他出手展开更进一步的探索。
当一切的动作都静止了,她才睁开迷蒙的双眸,娇喘连连,神智也悄悄回笼,意识到他正轻轻的抚着她手指上的厚茧
她的手有点磨人,却很吸引他,但他真的不希望她那么辛苦
「下田是辛苦的活儿,从今天开始,你别做了,不,连你爹娘都别做了,我叫曹总管找人手去做。」
她直觉的摇头,「不用了,这呃、不用。」她有些手足无措,伴随羞涩不安,虽然她嫁过人,但不曾圆房,也不曾跟男人有过亲密举动,她很清楚男女之间在婚前还是得有界线的,刚刚显然越线了。
「快让我起来。」
他笑,「别慌,没有人会进来,不,除了韩易。」
这还得了,她还跟他躺在床上!宋均均很急但也很小心的推开他的胸膛,快快的下了床,「爷真的是」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毕竟她方才也没有斥责他的不当举止,还很喜欢呢。
他兴味盎然的看着俏生生站在床榻前的她,神态又娇又羞,还有着幸福的光采,即使只着朴素的碎花衣裙,仍美得不可思议,他忍不住想再引诱她,「你还没看我的伤口。」
她娇嗔的瞪他一眼,「不用了,应该没啥大碍。」
此时,竟出现「叩叩叩」的敲门声,甭说唐绍羽从住进别庄以来就没听过,这几个月才进出这里的宋均均更没听过,两人困惑的同时望向声音来处,但等了一下,才看到韩易捧着一盅黑漆漆的汤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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