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清醒一点呀。”
“我很清醒。”阿雅有点不高兴,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我往屋外走,“阿全就在那里,我证明给你看。”
我们来到了院子里。这个院子从整体设计到种的花草都是阿雅和她男友一起做的,可以说是充满她们回忆的地方。
“这里,轻点过来,阿全在睡觉。”阿雅指着地面的某处轻声叫道。
在我看来,那里只有花丛,人是不可能藏在那片花丛中的。
看我有些迟疑,阿雅向我招手:“就在这里,你来看就知道了。”
我只好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探头向那里看去,发现原来所谓花丛只是周围的一圈有花,而中间围着的东西像是老树突出到地面上的树根,上面长了个树瘤子。沿着树根看去,可以看到她家的围墙底部被顶起了一块,显然这个是从外面长进来的。
“阿雅,你说的阿全就是这个?这不是树根吗?”
“他还没长起来,所以你看不出来,阿全说等再过一阵子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糟糕,阿雅真的有问题了,居然把一根树根当做阿全,这可怎么办好?
“啊!小梅,你还是不信我。好吧,今天你一定要住一晚,到了晚上你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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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嘈杂的响声吵醒了我。我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咦?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对了,我答应阿雅留下来,结果在等待的时候不小心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现在几点了?屋子里很暗,阿雅怎么也不开灯?最关键的是,那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听着很不舒服。
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我站起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还好今晚的月亮很亮,没开灯也没关系。我推开门,发现阿雅正站在院子里,在她早上说过的阿全所在的地方。
“来,这是今天的菜,多吃一点,他们说鱼肝油对人体有好处。”
“阿雅?你在哪里吗?你在跟谁说话?”
“啊,小梅,你醒啦?快来,阿全在这儿。”
“阿雅,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个是……咦!”树瘤子动了。他看我了,原本以为是树根纹理的地方居然长着五官,而且跟阿全一模一样。
“这!这是……”
“小梅你说什么呀?这是阿全呐。阿全,你还记不记得小梅?我最好的朋友。”
“当然记得。”树瘤子说话了!“咱们一起去北京看过奥运会的,当时她还说刘翔退赛实在太可惜。”
他说的没错,这的确是阿全,但是、但是……
“阿全,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这个嘛,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当我一醒来就是这样子了。阿雅,再给我,我还饿。”
“好的,给。”说着,阿雅便把手里的东西给他递过去。
借着月光我看清楚了,那是一条鱼,一条还在动的活鱼。
咔嚓!东西被咬住的声音。
噗嗤!血液喷溅出来的声音。
咕噜!咀嚼吞咽的声音。
他,或者说它,竟然那么就吃下去了,血从嘴角流淌到地上。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我没有在阿雅家过夜,乘坐夜班车回家了。脑子很乱,那个所谓的“阿全”吃东西的景象怎么都挥之不去,爸妈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我也只是含糊其词,就连弟弟非常伤心的告诉我家里的猫丢了,我都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早点睡觉,也许醒了就能忘记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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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去看望阿雅的时候发现她的住宅区完全变样了,到处都有那种突出地面的树根,而且很明显的其末端延伸到各家各户的院子里。
咦?这里的树有长那么高大吗?无意间和旁边的老大爷对视一眼,他像躲着我似的转身进屋了。
“原来是小梅啊,进来吧。”
阿雅看起来很没精神,比上次见到时消瘦了许多,眼眶往下凹陷,对我的到来也有些爱答不理的。
“阿雅,你没事吧……”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近乎于嚎叫的叫喊声打断了。
“阿雅!我饿!我饿呀!!!!你在哪儿?我饿,快给我吃!”
“是、是,我这就来。”阿雅急匆匆的跑回去了。
那个声音……好像是阿全,又好像不是。奇怪,现在不是白天吗?我记得阿全白天都在睡觉的呀?往前走几步,突然发觉脚下有水声,低头一看,一地的红,血溅到了我的鞋子上。这是什么?这个血量绝对不是鱼能有的。
来到院子里我吓了一跳,阿全,或者说那个被认作是阿全的东西已经长到半人多高了,当然外形更像阿全了,头、肩、手臂……整个上半身都长出来了。再往下看,我知道了那么多血量的原因,地上的是一只死狗,ròu几乎被啃光了,但看骨架能看出是条中型犬。
“小梅,你快来帮我,这个太重啦。”阿雅在房间里喊道。
而我透过玻璃看到的,是阿雅正在往外拽另一只狗。那只狗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悲鸣着奋力抵抗。
“阿雅,你干什么?难道说你最近一直喂那个东西吃狗吗?!”
“当然了,阿全总是喊饿,鱼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你刚才叫阿全什么?你叫他东西?他是阿全!是最爱我的阿全!我们约好要结婚的!”阿雅眼露凶光,恶狠狠的向我走来。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转身推开院门就跑,背后传来阿雅“给我站住!”的呼喊声。我拼命跑,可那个声音怎么也甩不掉,回头一看,原来是阿雅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在追。
阿雅为什么要追我?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阿全”到底是什么?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只知道跑,跑,跑!突然我被一只手抓住拉进了旁边的院子里,我正要挣扎,有人在我耳边说道:“嘘,别出声。”我意识到那个人是想帮我,便停止了动作。
很快外面便传来阿雅的声音。“小梅,你在哪儿?快出来,你跑不掉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为止。
那人的手放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之前看到的那位老大爷。
“到我屋子里先避避吧,她可能要在外面找你很久。”
我也想休息一下理顺情绪,便跟着他进了房间。大爷给我倒了点水,我喝下,又歇了一会,这才稍稍恢复平静。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你的朋友会变成那样?”大爷先开口了,“她已经疯了,其实这条街的人都疯了。”
“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树根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树根,虽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那个肯定不是树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东西从地底长出来,钻进各家的院子里,然后就会发出和他们过世的亲人一样的声音,不断地向他们要ròu吃,的而而且须是活的。而那些人不知怎么的,也像着了魔一样,什么都不干了,就专门到处给那些东西找活物。刚开始是小鱼小虾,可后来那个越长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那点ròu已经满足不了它们,就有人开始喂活猫、活狗。”
“难道就没人觉得不对劲儿吗?”
“每个人都把那些当做自己真正的亲人,谁会在意那些?倒是城市规划局的人曾经来过一趟,他们虽然也不知道那些像树根的玩意儿是什么,但因为影响市容,就决定把那些砍掉。没想到刚砍出一道口子的时候,那里便喷出大量的血,紧接着就是旁边住户的院子里传出惨叫。那家户主拿着菜刀就出去跟工人拼命,周围的邻居也来帮忙,再后来竟发展成警察与住户的街头械斗,最后政府怕传出去丢面子就不了了之了。”
我越听越害怕,照他这么说不只是阿雅,整个这条街的人都不正常,看来我不能长时间留这里了。
看我起身要走,大爷对我说道:“走后门,她可能还在那里等着。”
于是我跟着大爷来到后门。在推门的瞬间,我无意识的看了一眼玻璃,从玻璃的反光中我发现大爷刚才和蔼的表情不见了。
“刚开始吃鱼虾,长大点吃猫狗,如果再长大点呢?!”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急忙向旁边闪身,而原本想推我一把的大爷因为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去。在他摔倒的地方我看见了那个东西,跟“阿全”是一样的东西,但是别人,长得比“阿全”还大,胯骨部分已经长出了。
他一把捉住大爷便不顾一切的咬起来。
“儿子,住手!是我啊!疼!快住手!”
无视自己父亲的哀号,那东西继续大口撕咬,不一会儿老大爷发不出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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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附近的公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家,那时已经天黑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噩梦,那个地方我再也不会去了,阿雅也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阿雅了。走到家门外,正要推门进去,突然听到里面弟弟在喊:“妈妈,老爷又饿了!”
老爷?不是去年已经过世了吗?猛然间,我发现土里有个像树根一样的东西顶破围墙,深入我家院子里。
“饿!!!!我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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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宏兴颓废的趴在电脑桌前:“写不下去了……”
☆、第五十六章 主角的作用就是吐槽吗?
“是,是,对不起,是,明白,我保证,是……”
像个被老板臭骂的上班族一样,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却仍然一面打电话一面对着电话那头点头哈腰的少年,是鑫帝地产的大公子朱宏兴,也就是我。电话那边的是我老妈苏晴彦,目前朱家实际意义上的掌管者。之所以会打电话过来是因为上次李兰华的事件李家直接把赔款寄到了我老妈手里。原来李兰华临行前说的“阻止我”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李家的当家对我保护了他的次子一事非常感激,但在老妈眼里就是另一回事了。知子莫若父,在我家换成“母”才是最适用的。六点打来的长途,一直教训到八点多,好久没见她那么生气了。好在现在放暑假,否则今天的头两节课是报销了。
挂上电话不到十分钟,电话铃又响了,是老弟朱碇紫。
“喂,哥,暑假你先别回来呢。妈发了好大的脾气,刚才差点想把你送到加拿大留学。爸正劝她呢,你还是先避避风头再说吧。”呱唧,电话挂了。
呃……原本的暑假回家探亲计划看来要作废了。
忘记了是哪位作家说的,主角的任务只是带动主线,真正吸引读者的是那些有个xìng的配角。我承认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就我现在的状况来说,这篇小说里的配角都太过耀眼、太过另类、太过奇异、太过个xìng、太过古怪,想要在这帮家伙之中脱颖而出实在是太过艰巨的任务,就算我争取到了更多的戏份,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压倒他们的表现吧。不过即便如此,但是即使如此,哪怕就算如此,留学加拿大也稍稍有点不太妙吧,不,应该说是相当的不妙,不,简直是大大的不妙。说是留学实际上就是流放吧,这不就跟彻底除名了一样吗?这样子连带动主线的意义都没有了吧。难道要另选主角?写了这么多才换主角吗?还是说干脆公告“《病》连载到此结束”?作者这个捏他已经用过一次了。
电话又响了。咦?莫非是老妈另有想法了?老爸其他本是没有,公关我老妈的本事倒是一流的,虽然想过这也太快了点,不过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拿起听筒。
“喂,小子,是我。”
“……龙大姐啊。”
“你什么意思啊?是我很让你失望吗?”
“不不不,龙大姐能给我打电话真是犹如皓月当空蓬荜生辉,令我如五雷轰顶五内俱焚,对你的敬仰之情如大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决口一发而不可收拾……”
“你想去加拿大?”
一句话让我彻底闭嘴。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留学加拿大这种事就是她向我老妈建议的?我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想,那家伙才不会那么温柔。那个据说能徒手跟熊干架的女人(此“据说“出自泽轩姐姐),才不会把我流放了事,我打赌她一定在找机会找理由做掉我。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
“可是我有种被你侮辱了的感觉。”
这女人是怪物吗?
“不过算了,我打电话是想祝贺你,你运气真好。”
“运气好?什么意思?”我可不觉得大清早就要接她的电话是运气好。
“如果那天你把姚志香就是去杀李兰华的那个杀手杀掉的话,百花可不会跟你善罢甘休。如果那样的话就只好建议你赶快嫁入尚家,一辈子不要出来了。”
“你不救我吗?”
“救你?你搞笑啊。我巴不得你翘辫子呢。”
“谢谢啊。”拜托你下次说得含蓄点好吗?
“不过你放心吧,你家人那边我会照顾的,你可以安心上路的。”
“别那么快就判我的死刑啊。”
“不过陶落红这次确实有点过分,居然拿小妹妹的xìng命做赌注,这次玩儿的有点大了。看来非得找她谈谈不可。”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陶落红又是谁啊?拜托你说点我听得懂的好吗。
“总之就是这样啦,你如果还像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的话,就不要chā手姚志香的事情,那件事我接手了。”
“龙大姐。”
“什么?”
“那个姚志香说我受了你暗中不少照顾,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
“不是。”
“哈哈哈哈哈~~~~~那是当然的啦!”
我可以想象出龙飞翔在电话那头的仰天长笑。呼,挂上电话我长出一口气。什么啊,那家伙打电话过来到底要说什么啊?虽然之前对那个面条女的话多少有些在意,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我再次确定了不想跟龙飞翔扯上关系的想法。
我拨通另一部手机:“喂,百目鬼。”
“欢迎回来,主人。”
耳边传来的是青春少女那甜美到耳根发酥的声音,谁能想到这声音是由电脑程序做出来的?不过这个应答是怎么回事?打个电话为什么要说“回来”?而且我又不是那家伙的主人。她是不是又从网上搜到了什么奇怪的资料了?算了,对机器吐槽毫无意义。
“关于搜集那个杀手资料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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