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唐暖暖虽然面上一副专注的样子看着电视，但是她的注意力怎么也凝聚不到春晚里了。
越是想着待会儿要不要跟他说句“新年快乐”，“生日快乐”，唐暖暖就头疼。
搞得她这会儿就跟个机器人似得，他剥一个坚果，她就吃一个，如此反复。
一点儿不敢表现出紧张的样子来。
裴南赫见她吃得快，抬眼看了看她鼓鼓嘴巴，都快塞不下了。
顿时间眉心拧了下，这么吃下去胃怎么受得了！
没等裴南赫做点儿什么，只听见电视机里，主持人领着所有明星站在台上。
和全国观众一起倒数：“十，九，八……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裴南赫跟着里面的声音对她说了句。
唐暖暖伸过去的手一顿，连她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后背更是僵直了一动不敢动，怕自己是听错了。
刚才是他的声音？！
唐暖暖过了好一会儿，才机械的转过头去看他。
裴南赫给她倒了杯热水，“再吃待会儿该睡不着了。”
唐暖暖忙回神，将嘴里的坚果吃下去，喝了一大半水。
然后抬头看着他，刚才还在纠结，这会儿不用纠结了，“哥哥，新年快乐！”
裴南赫：“时间不早了，要睡吗？”
唐暖暖立马点头，随即又摇头，钻他怀里，紧抱着他腰，“这是我们的第一年，想多陪陪哥哥。”
第一年……
裴南赫缓缓抬起手，拥住她，亲吻她发丝。
虽不似那么浓重，有年味儿，但绝对是让他感到最舒服、最轻松、最温暖的年了。
裴南赫声音渐低渐哑，呼吸间的湿气打在唐暖暖耳畔，“暖暖，谢谢你，以前从来没人陪我跨过年。”
唐暖暖脑子一瞬间炸了，连呼吸都窒了下。
他母亲走之前，也是一个人过的吗？
爷爷陪着他那些年，也没有陪过他吗？
在他身上都发生过什么？！！
唐暖暖眼底以极快的速度涌上一丝酸楚来。
唐暖暖望了望天花板，将自己情绪整理好后，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说：“害，这算什么啊，我小时候过年，虽然和母亲过了，但是都得偷偷摸摸关上门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裴南赫：“……”
唐暖暖“噗嗤”一声就笑了，“因为每到这时候，巷子里的邻居都说‘哎呀，你瞧，那女的是小三，过年都得守活寡’，‘小三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货，一看就是狐狸精’。所以我们索性关了门，耳根清净。”
唐暖暖说完又笑了两声，“不过，以后可以和哥哥一起跨年了，不用关门的那种。”
裴南赫松开她，盯着她在灯光折射下亮晶晶的双眼。
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隐隐的有些疼。
裴南赫捧着她脸，额头靠着她额头，轻声说：“嗯，不关门，没人敢说你。”
唐暖暖睁眼瞥了眼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凑上去吻了下他唇。
后来两人又靠在一起看了会儿春晚。
许是有些犯困了，许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唐暖暖靠在裴南赫肩头上昏昏欲睡的。
裴南赫轻声问：“要不上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