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霁属实被惊倒，竟愣着不知说些什么。
随后墨云岑却是远离了楚挽霁，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是看不透楚姑娘。”
随着墨云岑的远离，那种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的感觉也慢慢消失。楚挽霁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好好应对他：“嗯？燕王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碍，不过是觉得之前楚姑娘告诉我，那是一个梦并不可信而已。但楚姑娘要是不想说，我自然不会强求。”
楚挽霁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却依旧保持自己的说辞：“但那确实是个梦，燕王殿下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先不说这些，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话锋一转，话题又再次回到了墨云岑究竟是为何会落到那里的事情上。
只听墨云岑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我与段祁轩来到这场武侠比试只不过是因为我与他都是习武之人，而这场武侠比试又是习武之人之间最有名的比试，每年一度，我都不会落下，倒是段祁轩是被我强硬地带来的。”
楚挽霁一般只能想象出段祁轩强硬地要墨云岑干些什么的模样，倒是完全不能想象出墨云岑拉着段祁轩干这干那时候的模样。
不过她也没有打断，任由墨云岑说了下去。
“今日在发现你是楚姑娘之后，我倒也没有拆穿，倒是继续与段祁轩等着武侠比试的开始。不过今年不同的是，我总觉得有股奇怪的视线一直盯着我的后背看。”
“奇怪的视线？”
“不错，我的直觉不会出错，但每当回头，又找不到那人是谁。武侠比试中场都会给所有人几分钟自由活动时间，这时候我会喜欢一人来到竹林消遣一番。”
墨云岑说着，却是皱眉：“而后，在我一个人来到竹林之时，旁若无人，我深刻感受到了哪顾危险的气息。”
“那你在那时候知道了看着你的人是谁？”
“不，我不过是闻到了一股花香，那人没出来正面对我，反倒是想用枯湉来对付我。”
“枯湉？”
楚挽霁惊讶出声。
墨云岑疑惑地一怔，停止了述说：“怎么？”
“无妨，只是因为今日我刚听到枯湉这词罢了，我身旁，就有一人认识枯湉，会不会是他？”
墨云岑却摇头：“你不知道枯湉仅仅只是因为你是贵女，对江湖事物还不太了解。凡是对江湖略知一二的，都应当知道枯湉才对，所以你这个并不能当作证据。”
楚挽霁听后，却是松了口气。毕竟不管怎么筱昱也算是帮过自己几次？如若真是他对付得墨云岑，那也太过恐怖了一些。
“不过我记得你不是说过，枯湉对习武之人没有太大的影响？”
墨云岑瞧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你对我的话倒是记得不错，没错，对习武之人没有太大的影响，但那花香依然足够致命，能够短时间让我头脑昏晕，随后那人便趁着我被枯湉所干扰，对我发动了攻击。”
“不过那些都是暗器，虽说带着剧毒，倒也被我躲过，但躲的同时却没能注意脚下，落入了这洞穴之中。那人也好像目的已经达到了一般，笑着离开了。”
听到墨云岑的话，楚挽霁除了同病相怜以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词汇来形容他们的遭遇。
“你直接掉到了那个洞穴里？”
“不错，而后便发现了长满的枯湉，以及发疯的那位女子。”
这么说着，墨云岑叹了口气，似是有些悔恨：“那位女子也不知究竟困了多久，在看到我的时候神情早就扭曲，对着我就扑了过来，表情很是狰狞，如若你亲眼目睹过的话，恐怕再也睡不上好觉。那是普通人被枯湉的花香折磨得实惨又解脱不了后会变成的模样。”
感觉光是这么被形容着，自己就已经能想像出当时的情景，楚挽霁倒吸了一口冷气，等着墨云岑继续说下去。
“毕竟是个来路不明的平民，我也不能对她出手，但枯湉不仅能让人疯魔，更是让她感受不到一切，尤其是疼痛。所以即便被斩断手脚，她也照常会不要命地朝我扑过来，身上出现再多的伤口也无所畏惧，说实话，我这次是真的落了下风。”
楚挽霁沉默着，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所以你，最后杀了她？”
实在是对这有些好奇，楚挽霁试探性地问道。
没曾想墨云岑却是摇摇头：“不，那女子最后是自裁身亡。”
“自裁？”听后，楚挽霁也是满脸惊讶，“莫不成那女子到了最后关头还恢复了意志？“
”这我倒并不清楚，不过她一头撞上了墙，随后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那时我也已经被伤得伤痕累累，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墨云岑的话音落下，马车内进行了长时间的沉默。
楚挽霁纠结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墨云岑都是燕国的战神，保卫燕国保卫平民是他一直在做着的事。
如今看着有一平民在自己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下缓慢死去，他一定，很绝望。
楚挽霁叹了口气，随后猛地扑了过去，圈着墨云岑的后颈，抱住了他。
好久没有拥抱过墨云岑，熟悉的檀木香味扑上鼻尖，竟是如此好闻。楚挽霁有些陶醉在墨云岑的香气里，却没发觉被她抱着的人紧绷住了身子，一双手僵硬地浮在空中。
“楚姑娘，你这是，何意？”墨云岑被楚挽霁突如其来的举动所吓，甚至是耳尖都染上淡淡的绯红，却又没有直接推开楚挽霁，任由她这么抱着。
随后，他竟也抱住了楚挽霁。
”楚姑娘，你真是位，令人猜不透的女子。”
楚挽霁勾唇，明知故问：“哦？燕王殿下为何这么形容我？”
墨云岑笑着，没有回话。
两人抱了一会后，楚挽霁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撒开了墨云岑，而后为了让自己不显得尴尬，先发制人道：“燕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之后别再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