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兴才也附和道:;是啊,以孩子为主。娘,红英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大好,您别介意。
崔氏扭捏了一下,冷哼:;谁要跟她计较。
随即在床边坐下,温声问正专注的玩木偶的林智:;小智,你觉着脚还疼吗?
林智摇摇头:;早就不疼了,可是奶奶,我好想出去玩儿,爹娘就是不让我下床。
崔氏慈爱的握住他的手,轻声:;你还没完全恢复,听你爹娘的,等完全恢复了,就能出去玩儿了。
林智乖巧的点头,不解的问:;奶奶,那几个坏人为什么要抓我和二姐?
;这……崔氏回答不上来,求助似的看向林满金。
林满金温和道:;坏人做坏事,一定会遭到报应。小智放心,县太爷一定会将坏人绳之以法。
林智转脸看向林兴才,林兴才郑重点头。
石红英心里莫名浮躁,耐着性子道:;小智得好好休息,爹,娘,咱们还是去前厅说话吧!
崔氏当然看得出她的不耐烦,故意道:;我们来,就是为多陪一会儿小智,你倒好,非得赶我们去前厅。
;我也是为小智的身体着想。
崔氏一下子来了脾气,;噌的站起身:;你是不是觉着你们现在富有了,便瞧不起自己的亲爹娘了?想做那些不孝之事。
石红英皱眉:;娘,咱能不能不要扯那么远。
;我倒是不想扯远了,你能不能对我们做父母的和善些?
石红英实在不想再说下去,自己站起身道:;那你们在这儿陪一会儿小智,我出去一趟。
崔氏见她要走,又来了劲儿:;你这是看不惯我老婆子吗?
;娘……
林兴才也看不下去了,急躁的劝解:;能不能别当着孩子的面吵。
崔氏冷哼,瞪着他:;别以为签了什么狗屁的协议,你们真就能跟我们撇清关系。大周的律法,还没哪一条是允许子女与父母断绝关系的。
;协议,什么协议?林兴才一脸茫然。
崔氏这会儿根本没心情解释,愤然一甩手,就往外走。
林满金冷笑看向林兴才:;果真是能耐了,翅膀硬了,连你那媳妇都敢跟我们顶撞。林兴才啊林兴才,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一跺脚,也紧跟着离开。
这么一闹,倒让站在门口的石红英尴尬的杵着,不知如何是好。
林智看的心里忐忑,小声问:;爹,爷爷奶奶怎么生气了?
林兴才张着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叹了口气道:;小孩子,别问那么多。听爹娘的话,好好养身体。
走到门口,对石红英道:;你也不用出去了,我去找妙儿问点事。
石红英拉住他的手臂,蹙眉:;你还是别去了,你是孩子们的爹,是他们最亲的人。这些年,你爹娘待你如何,待孩子们如何,你心中都有数。无论妙儿做了什么,都是为咱们这个家好,你又怎能忍心去责问她什么。
林兴才仔细一想,深以为然:;我倒也不是去责问她什么,只是,总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晚都会知道,何必急于这一时。眼下又是多事之秋,明日一早,我跟妙儿还得去京城。这家里里里外外,都得你来操心。
林兴才若有所思的点头。
翌日清晨,林妙和石红英早早的起了身,带好行李出门。
徐景川和祁连已经在门外等候,听到动静,徐景川忙扭头看向林妙。
祁连则上前接过两人的行李,道:;快上马车吧!
石红英颔首,先一步上了马车。
徐景川已经走到林妙面前,道:;男女有别,也是为了避嫌,你和你姨娘坐一辆马车,我和祁连一道。
林妙点头:;你考虑的都很周全,我自然明白。
徐景川莞尔,跟着她到了马车边,帮她撩开帘子,待她安坐好之后,自己才上了另一辆马车,开始出发。
林兴才带着林晚晚站在门口,一直目送马车消失在街道拐角,才叹了口气,转身回院子。
约摸赶了两日多的路程,徐景川一行人总算到达京城,进入繁华的京城街道。
路人行人熙熙攘攘,马车来回交错,叫卖声,说话声,争论声,笑骂声不绝于耳。
石红英是从没来过京城的,立刻被这番繁华景象所吸引,掀开帘子惊奇的看来看去。
林妙则沉静的坐着,微垂眼帘,一句话也不说。
石红英招呼道:;妙儿,你快来看。那是什么?
林妙根本没心思,随意瞧了眼,道:;西域的表演班子,最擅歌舞。
石红英听出她语气寡淡,便也没了继续看的心思,放下帘子,看向她,郑重道:;妙儿,我其实一直欠你一句抱歉。小智出事,我不该口不择言的责怪你。
林妙微惊,抬眼摇头:;您不必跟我道歉,原本我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发生那样的事,谁也不想的。有人想害小智和晚晚,他们只要出门,歹徒难免找机会下手。
林妙叹口气,低垂眼帘:;眼下,我也不好跟您解释这事儿。等帮小智拿到药了,我会跟您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
石红英愣了下,问:;难不成,还有什么隐情?
;怎么跟您说呢?
林妙吐口浊气:;咱们来京城,最重要的是帮小智拿到药,不是吗?
;那是肯定的。
两人于是不再说下去,相视一笑。之前的那点心结,也就算是过去了。
马车颠簸着,到了一处别苑缓缓停下。
林妙听到前方传来祁连的说话声:;四公子,到了。
她撩开帘子看过去,祁连也正好朝这边走过来,满脸的意气风发,道:;林姑娘,您和林夫人暂且先住下,今儿好好休息,明儿一早,咱们准备一番,才好去见柳老太医。
林妙转眼看向旁边的别苑,院子还挺大的,远远望过去,翠竹葱葱,雅致的很。
她紧张的摆手:;我们住客栈就成,不必住这么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