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乐出门,一路向绸缎庄而去。
还好茨凛县的经济比较繁华,夜晚的城镇上行人络绎不绝,孟乐向来往的人打听盛刁的行踪。
可是都说没见过,或者不记得了。
盛刁初来乍到,又没有人认识他。他经过了什么地方?买了什么东西?确实无从找起。
“刚才有个人也打听了这位公子。”一个走动的摊贩回忆着说。
孟乐心里一惊,难不成此次微服私访已经不是秘密?
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乐夫人,是我。”
孟乐转身看见是夜风来了,长叹一口气,放松了紧握着剑柄的手。
惊喜道:“对了,我真是忙中出错,忘记了你跟大王在一起,吓死我们了,还以为大王失踪了。”现在夜风无恙,大王一定没事。
听见孟乐充满笑意的话,夜风呆滞了表情。
小声道:“其实,主子微服私访的事情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回到正华宫的时候,听月儿,星儿告诉我,我才知道,主子出宫的事情。后来我去问了陶姜夫人,才知道你们来了茨凛地界。赶紧快马加鞭的过来,两天前我就到了,一直在寻找你们。”
“我们先前走了一天,后来是合乘的马车,自然会慢。所以这些天你根本就没跟着大王啊?”孟乐不可思议道,悔恨不已,哭笑不得,“大王一直以为你跟着他。”
这个二傻子啊!
“所以大王真的失踪了。”夜风战战兢兢,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他保护大王那么多年,就犯了这一次错误,就变成了致命的错误,真是美色误国啊!
“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们现在找相当于大海捞针,你跟着大王那么多年,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这个…大概是青楼!要不然赌坊也有可能。不过还是青楼的可能性最大。”夜风诚实道,同时不好意思的低头。
复而提议道:“要不然我去青楼瞅瞅?”
听见夜风的话,孟乐愈发的烦躁,觉得夜风说的极有可能。
盛阖的确像这样的人。
“这个王八蛋,去青楼就不能告诉我们一声吗?”
“这…属下只是猜测而已。”
孟乐无法,虽然生气,可还是怕盛刁出事,只能硬着头发和夜风一家青楼一家青楼的去找。
此时,茨凛山上的地牢里,被打晕的盛刁从阴暗潮湿的地上醒转,摸了摸疼痛的后脑勺。
看去,粗制滥造的木栅栏,以及外面巡逻的几个大汉,和自己周围惨不忍睹的环境,这明显就是监狱啊。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逛街啊!
“嗳,兄弟,怎么回事啊?这哪啊?”盛刁看向旁边淡定的一个陌生男子。
男子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尽是哀怨。
道:“是不是特别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啊!”盛刁点头。
“我怎么知道?”男子摆手道,盛刁同样没好气的吸一声,又听见男子悠悠道:“有几个劫匪把你打晕之后,说你是尸体,还租了我的车出城,结果在半道上,你脑袋动了,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诈尸呢。我说你是不是死不瞑目!劫匪说我知道的太多了,就顺手把我也带过来了。”
“额…对不住啊,兄弟。”原来这人是被他连累的。
“你放心,兄弟,我家里有钱,他们不就是要钱吗?到时候我让我媳妇顺便把你给赎出去行吗?”盛刁热情说道,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看见旁边有个黢黑木桶,走过去,撩上袍子,随手解开了裤带。
男子听见旁边“水滴”敲击砖地的声音,和盛刁嘴里不成调的哨子。
瞥瞥眼,嫌弃道:“兄弟,向前一小步。”
听见此话,仿佛是个暗语。
盛刁浑身一激灵,啪嗒一下软了,转回头,神秘兮兮回道:“文明一大步。”
男子蓦然站起,走上前,盯着盛刁的双眼,四目相对,热泪横流。
“what's your name?”男子仿佛不敢置信,整了句洋文。
盛刁边哭边笑,自信满满,抖落两下,系好裤带,用一口正宗四川话回道:“please speak Chinese,I know English 一丢丢。”
男子:“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盛刁:“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男子激动不已,上前紧握着盛刁依然有些潮湿的双手,“亲人呢~你来多久了?”
“才没几天,你来多久了?”
“十年了~”
“哎呀!!”盛刁抽出手,嫌弃的擦擦一脸的唾沫星子,惊讶道:“十年你都没回去?”
“咋回去啊?一觉醒来就到这了,我原本是说相声的,结果穿成屠夫了,身体还不是自己的,不会造纸,不会写诗,不会来事,不懂数理化,没有系统,没有金手指,我都快疯了。”男子一股脑发了自己所有的牢骚。
盛刁点点头,感同身受,抹抹眼泪,憋屈道:“兄弟,都一样。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你比我好点啊,你有钱啊!话说你穿成什么职业了啊?”男子好奇道。
“这个职业…”盛刁犹豫,他是大王,这兄弟是屠夫,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让人家伤心。
犹豫片刻,第一次见面,盛刁还是不好意思,就打个马虎眼,道:“这个职业有点特殊。”
“特殊职业啊?”男子惊讶道,相比较之下,咧开了嘴,觉得还是当屠夫好,笑道:“注意身体啊!”
“你想啥呢?老子是正经人,就是家里有两臭钱而已,我还白落几个媳妇呢。”盛刁生气回怼,同时狠狠炫耀一把。
“你还有媳妇啊?”男子吞吞口水,真他么羡慕,但同时又希望他媳妇是如花。
有时候男人之间互相攀比的小心机啊!真是够够的。
“啥样的媳妇啊?”
“啥样的啊?”盛刁自豪的笑笑,卖了个关子,“就恁么跟你形容~”
话说一半,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牢房的门被打开,几个大汉把两个五花大绑的女子扔进来。
盛刁无语道:“就跟她俩一样一样的。”
蒋蒋和蔚姝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泪哗哗下来了,用满脸的肌肉说话:大盛,快给我解开,憋死我了。
盛刁无奈的蹲下,把蒋蒋和蔚姝嘴里的碎布料拿开,又帮她们把绳子解了。
蔚姝倒还好,虽然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但是镇定的坐在一边整理衣服上的灰尘。
倒是蒋蒋怕极了,一猛子把盛刁扑倒在地,然后开始诉苦,“大盛,我以为你被劫色了~孟姐姐出去找你~来了好几个坏人~说我们比你值钱,绳子绑的人家疼死了~”
盛刁温柔的安慰她,“绑哪了啊?红没红啊?我心疼啊!!”
看见旁边屠夫懵逼的样子,无奈道:“我先哄哄媳妇,等会再说。”
屠夫:老子都等了十年了,不差这一会,但是此情此景,我想说段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