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王城,还没歇脚,就有人通知他文武百官都在宣政殿等着上朝。
可他什么都不懂啊。
只能向白小瘦讨教,赶紧恶补一下知识。
白小瘦说,先王走的时候给他留下了朱秦尤许四个辅政大臣,也就是四个糟老头子,平常朝政都是他们管着。
抚远将军朱烈善军事,常年驻守边境,其子朱诞掌兵部,管王城四方安宁;左丞相秦柏章善财政,辖管户部,工部;右丞相许巍松善调度,管官吏升迁,辖管吏部;大学士尤光知人善用,通晓古今,辖管礼部。
“刑部谁管?”眼看快行至宣政殿,盛刁勒紧朝服,出口问道。
“归孟乐夫人管啊!”白小瘦快道,话里掩盖不住一股钦佩之意。
“我媳妇啊?”盛刁诧异,“不是后宫不能干政吗?”
“不能干政?没有啊。”
“哦~”这地方竟然让后宫的女眷当官,看来也没有多封建。
‘不过,掌管刑部的女人一定够味。’盛刁勾着唇,已经脑补出宠幸孟乐夫人的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昨天他已经手动检查过自己,这副身体健康的很。
身体无恙,那估计就是盛阖的心理有问题。
现在换了他盛刁,后宫那些大宝贝们就不会再空虚、寂寞了。
嗷呜~
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宣政殿,盛刁在百官的齐呼中踏上了高位。
吊儿郎当往后一躺,拂了拂手,示意他们起来。
而后目光一冷,心急如焚道:“那么着急见我,想干嘛?急着投胎啊?”
话罢,百官噤声,连呼吸声好像都听不见。
今天大王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啊!
大王刚刚游玩回来,肯定累了,可是两位丞相非要让大王先行上朝,还安排他们几个给大王说说全国各地的灾情民生,让大王有点危机意识。
其实,大王素来不管事,估计问也徒劳。
结果还是他们商量着办。
但是丞相吩咐了,也不能不听啊。
思及此,底下一个留着山羊胡子,身形消瘦,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顶着压力先开了腔。
“大王,闯川河涝灾!灾民数万有余,死伤过千,请速速决断!”
“呃!”盛刁一脸无语,泄了力气往龙椅上一躺。
一大早回来,也不说给他接风洗尘,直接就跟说他死人的事。
真晦气。
头先的男人说完,见高位的人,虽然不快,但并没有暴怒,一下就把大家的热情都点燃了。
这大王年纪太小,就得敲打敲打。
“大王,茨凛山山崩,地方县令被砸死,需要支援!”
“河东廊旱情加重,颗粒无收,灾民正往王城赶呢!不能再拖了!”
“西北边境风沙肆虐,牧民一族想多支些银两,大王,您怎么看?”
…
一刻钟后,等到百官奏完,盛刁耷拉着脑袋,佝偻着站起。
这些糟老头子,你一言,我一语,就跟唐僧念经一样,像教导主任跟他畅谈人生,能把他逼疯。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你们就不能商量着办了?”盛刁怒喝,狠敲了一下自己嗡嗡的脑瓜子,弯腰抱起桌子上的奏折,扫过一眼,咬牙道:“这些破事,无法可依?无章可循吗?依样画葫芦都不会!再说,我才是大王,我都给干了,累的像狗,你们干啥啊?一群吃干饭的。”
“臣等惭愧,请大王圣裁。”百官齐呼,刷刷下跪。
“圣裁个屁。”盛刁骂一句,抄起一本奏折,一手拿着,不停颤抖,无语道:“这玩意还用得着圣裁吗?死人了?赶紧发钱安抚啊!涝灾了?非得堵啊?就不会疏通吗?你们的脑子也该通通了知道吗?”说完,盛刁一把将那本奏折摔到百官面前,百官陡然一颤。
又见盛刁又拿起一本奏折,锤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这头发还真多,就是再过几十年,中间要是全秃了该怎么办?有些事真是不敢想。)
盛刁真是服了这些人的智商。
在这待久了,估计他也该傻了。
“还有旱灾是吗?不是我说啊,各位,非得那么轴吗?气候干旱还非他Ma的种稻米啊?种点玉米、大豆不香吗?实在不行种果树也行啊。风沙肆虐,就植树造林啊。以后谁再敢在我面前哔哔,谁就去西北开荒去!还有那些灾民,来找我干嘛?我能有什么办法?抢地主啊?你们还不赶紧派几个得力的人带着粮饷过去把他们安抚在附近的县城。”说完,盛刁又摔了一本奏折。
看着底下瑟瑟发抖,平均年龄在四十岁以上的老头子,感觉自己像因为辅导作业而被熊孩子逼疯的家长,自己不会写作业,还耽误家长回房“干正事”,气的直接就把手里的奏折都摔了。
“你们好好反思反思,一个地方涝,一个地方旱,就不能花点钱兴修水利吗?”话罢,盛刁深呼几口气,转身就要走。
百官:“大王留步”
盛刁:“留个屁,朕该翻牌子了,谁拦我我跟谁急。”话音伴随着男人猴急的脚步声愈发的远了。
右丞相许巍松抬起头,苦涩的捋着修剪整齐的纯黑胡子,无奈道:“可是大王您还没告诉我们什么是水利啊?”
“这个…”大学士尤光起身,对上百官疑惑的眼神,老脸一红,缓道:“这…老夫也不知啊。老夫自认为博古观今,学通百家,满腹经纶,可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大王啊。”
“大王从来不愿管政事,没想到对于治国之道却一针见血,颇有见地,真是不鸣而已,一鸣惊人啊。大王深藏不露,不张扬,懂得藏拙。先王可以放心了。我们几个以后会适当的放手。”
左丞相秦章感叹道,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立刻起身,而是先朝着空荡荡的龙椅磕了几个头,以告先王之灵。
而后又道:“水利之事,是大王留给我们的课业,也是大王对我等的考验啊。各种同僚先回家想想,集思广益,给整透彻了。不过,先不急着办,先按大王说的,把灾民安抚了。等灾情没了,我们再商量。”
“对对对!”百官连连点头。
“本官回去遍查史料,阅尽古今图册,说不定能找出何为水利?”尤光面对百官道,给大家又吃了一粒定心丸,打了一剂强心针。
要是到时候实在不行,他就腆着老脸去问大王!
“话说,大王为什么要翻牌子?”大家都在议论水利的事情,一个年轻的侍郎悠悠出口,一语激起千层浪。
“对啊?大王不是不喜欢去后宫吗?”
“对啊,大王不是说打死也不去的吗?”
“对啊!大王不是说就算死了,尸体也不能让各位夫人看见的吗?”
…
…叽叽喳喳,讨论良久,百官才得到一个答案。
那就是:大王长大了,知道扛事了。
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