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楚毅叹了口气。
他蹲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明显是累的不行。
就算是真的突破了人体极限，也终究是脱离不了人的范畴，不可能感觉不到累。
“楚哥，你没事？”
我有些担忧的问。
无论从哪方面看，楚毅的状态都不太好，我都怕他忽然一下子断气过去。
“当然有事了！”
“你跟那头牲口对碰一下试试！”
楚毅没好气的嘟囔：“也就是老虎刚刚吃过了人，你要是换了一头饿虎过来试试？就算是拼着重伤之躯，估计都得咬死咱俩！到时候谁都别想好！真说码擂的话，我肯定不是畜生的对手！”
“那你也牛。”
“这要是我的话，肯定现在已经成为虎下亡魂了。”
我呲牙一笑。
贱兮兮的坐在了楚毅的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咋看楚毅咋顺眼，可能是因为他救了我命的原因，我看他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可怕的，身上也多出了一丝人气。
我相信楚毅对我的印象也绝对在改变，要不然也不会出手相助。
他不是大善人。
刚刚的场面也不是谁都救，能看的出来他压根就没管躺在地上的黑哥，而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咱们也是侥幸。”
“那些老虎明显是人为放置进来的，周围环境跟他们平时生长的环境根本不一样，所以战斗力当然发挥不出来，这要是在正常的大自然环境，咱俩早就成为一堆白骨了。”
楚毅满脸的忧愁之色。
他肯定也在后怕。
估计就算是他都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和老虎单挑。
在他说话的时候，大腿一直在流血，明显是被咬了一口，此刻血肉模糊的样子让我有些心惊胆战。
“好长时间没受伤了。”
“挺爽的。”
楚毅嘿嘿一笑。
在这种关头他竟然能笑的出来，我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变态，还是牛。
“可惜那个黑哥了。”
“没准咱俩再努力一下的话，他不至于死的。”
我心中有些愧疚。
总体来说的话，黑哥的死跟我有些关系，如果不是我俩生死肉搏的话，没准以他超强的身体素质也能逃跑的。
可有些时候就这样。
我不可能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救他。
人类……
有时候也挺自私的。
“哎……”
“人性真是不能考验。”
我叹了口气。
总感觉这次的修罗场之行让我变化了许多。
以前我一直认为自己算是宅心仁厚，但现在看起来在生与死的威胁面前，什么都不如保全自己重要。
“呵呵……”
“人性？不管在什么环境，人性都只是一个可笑的名词！”
楚毅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我明白。”
我点了点头。
混了这么长时间的社会，别的没见过，但社会的人穷冷暖实在是见识过太多。
“知道我为啥这么皮糙肉厚么？”
楚毅一边包扎伤口，一边笑道：“因为小时候被打出来的！”
“你还能被打？”
我不敢相信。
楚毅苦笑一声，说：“我小的时候被同学欺负，当时我们都只是七八岁的孩子，但他们就知道拿刀刮我的指甲，尽管我满手鲜血，躺在地上求饶，甚至管他们叫爸爸，可这帮人仍然不放过我，回家以后我跟后妈抱怨，结果被嫌弃唠叨，用胶带把我的嘴封住。”
“后来因为我跟老爸告状，就被老妈绑在了树上，不停往我身上烫烟花。”
听他这些话。
我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估计楚毅小时候的生活环境也要艰苦到极点。
“在外面被校园暴力。”
“在家里被后妈给侮辱，我老爸窝囊，不敢吭声。”
“到最后，就连后妈的孩子都欺负我，虽然比我小了三岁，但恶毒的心却一点不比成年人小，在我睡觉的时候他竟然放狗咬我。”
楚毅撕开了裤子。
露出了大腿根的一块烂肉。
“这是狗咬的。”
“我整块肉都被咬掉了，根本没有愈合的可能性。”
“在这种生存条件下，我一直活到十六。”
楚毅攥紧了双拳。
提起这段历史的时候，他浑身都在颤抖。
“我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他们！”
楚毅双眼血红。
我不免有些害怕了，不由得问：“后来呢？”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来楚毅就是因为涂人被抓的，而且是杀了三个，简直是细思极恐。
“你真的……”
“把他们杀了？”
我好奇的问了句。
“杀了，趁着我后妈睡觉的时候，用绳子把她勒死了。”
“至于后妈的儿子，被我活活用菜刀砍死。”
“最惨的是一直在校园对我施行暴力的混混，让我用指虎一拳一拳把脸都给打烂了，最后我手都骨折了，才把他给打死。”
楚毅低声笑着。
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尽管明白这几个人渣都该死，甚至可以用死有余辜来形容，但我还是对楚毅这种近乎变态的想法有些恐惧。
“本来在上个月，我应该是被执行死刑的，但却忽然有一个神秘的人物找到我，给我送到了这里，说是如果我能成功突破修罗场的话，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甚至是无罪释放。”
楚毅抬头看向了我，说：“他还在我的手上，纹了这个。”
他给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纹身。
是一个‘狱’字。
我知道这个是阎王候选人的代表。
肯定是送他进来的那个神秘人，都能明白楚毅的强大。
他强的不光是身手。
更是心性。
如果换成是尧子的话，可能会敢涂人，但他绝对不会用如此变态的心性。
如果每一个阎王候选人都是这种思想的话，那我相信就算是我家的几个罪徒进来了，估计都不能被纹身。
“你呆的习惯么？”
我同样坐在了地上。
“习惯么？”
“说实话已经习惯了，甚至是相比较于外面的世界，我更喜欢修罗场这种强者为尊的世界，只要我的拳头最大，我可以干任何自己想干的事情。”
“而且我想活下来。”
楚毅无比认真的看向了我。
我没吭声。
如果有能活下去的选择，谁会选择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