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冰雁冷漠的盯着他,冷声道:;太子殿下,话可不能乱说,娘娘的尸骨在棺材里存放,没有受到黄土侵蚀,若是之前受到外力而死,自然留下痕迹。这要是晴天,自然是犯不着这么复杂的法子,但现在是冬日阴雨,必须水煮骨头。
江放冲上前去,作势就要为难云冰雁,江执渊站在云冰雁面前,冷漠的盯着矮一头的江放,冷声道:;太子殿下慎言,慎行。
江放无法,只能扭头求救于皇帝:;父皇,她分明就是妖言惑众,您别听她的,这简直就是让母妃在九泉之下难安!
皇帝面无表情吩咐:;验尸。
;父皇——
;谁敢拦着,拉出去斩了。
皇帝冰冷落下一句话,厌弃的瞧了一眼江放,江放不敢作妖,只能退后一旁。
;开始吧,云冰雁。
皇帝坐在一旁,聚光冷漠至极,紧紧地盯着那堆白骨,江执渊扭头看她,轻声道:;别慌,该怎么就怎么,验不出来父皇也不会怪罪你的。
;瓮一口,炭火,盐,白梅。云冰雁吩咐,不一会儿东西全都齐全了。
平地大火架起一口锅,白水翻滚,蓝静儿的骨头全都抛入其中,水沸煮骨,十分可怖,不少人皱紧眉头,觉得令人发指,这法子从未听闻。
白骨煮了快半个时辰,都快闻到香味了,云冰雁才吩咐人拿出来,用水洗净之后,对着日头照,看到不少出伤痕,有几处甚至有裂开的痕迹,原本的血水渗入骨缝里,现在呈现青黑色。
云冰雁一块骨头一块骨头拿起来看,只觉得蓝静儿活得太惨,在冷宫之中被人殴打虐待,虽不致死,但是其状惨烈,就凭骨头关节处的裂缝和倒刺可知,当初一定是被人打断了骨头。
最后,她检查头骨,看见骨头上呈现紫黑晕的形状,有一个小破洞,从某处开始裂开。
她轻轻摇晃头骨,里面居然传来叮叮咣咣的声音,她皱眉,从骨头眼眶往里看,瞧见一根金色的粗铁针!
云冰雁吓得心头一惊,头骨险些掉在地上,皇帝看出端倪,赶忙询问:;可有什么发现?
云冰雁晃晃骨头,粗铁针却拦截在骨头内部,横着,不好出来。
她只好如实禀告:;回皇上,我发现一根泛黄的粗铁针在娘娘的脑袋里,不知娘娘陪嫁的东西里可有这个东西?
粗铁针?
皇帝冲过去抢过头骨,从眼眶往里看,果然发现一根铁针!
他瞧了好半天,脸色煞白,一旁的江放脸色铁青,一直恨恨的盯着云冰雁,却不敢出大气。
;皇上,娘娘头顶上方有一个小针孔,如果这个铁针不是陪嫁之物,那么很有可能当年娘娘的死因就是被人从头顶上方用铁针灌入,这样可以让人直接死亡,而娘娘头发茂密,自然不会被人发现。
云冰雁直接了当的说出来,皇帝脸色铁青,猛地看向江放,江放直咽口水,脸色越发难看。
此时,忽然有人来报:;皇上,云老将军求见!
皇帝冷眸,不一会儿云寿便来了,身后还抬着一口棺材,是云冰柔的。
云冰雁微微皱眉头,今日不是嫡姐停尸的日子吗?怎么抬过来了?若是冲撞了皇帝,岂不是自寻死路?
云寿一上来便直接跪下,满脸悲痛的喊着:;皇上,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的柔儿死得好冤枉!
皇帝正在心烦,冷声道:;太子妃的凶手朕不是已经惩治了吗?
云寿冷声道:;皇上,今日臣无意中发现太子妃头顶有一金针,臣记得太子殿下最喜欢用金针钉东西,皇上曾经命人打造过一套送给他,太子妃头顶的金针一定就是太子殿下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皇帝更是心凉不已,鼻孔微张,一身怒气掩盖不住。
云寿命人将尸体抬上来,带泪道:;皇上请明察!这针才是太子妃死亡的真正原因!太子妃根本不是死于迷幻剂!
江放怒吼:;你这个老阴刀,你胡说八道,本太子的金针全都放得好好的,你分明就是往她头上插针,特意来冤枉本太子,你以为本太子不知道吗?
皇帝震怒,却还是冷冰冰的盯着云寿,冷声道:;云寿,你知道冤枉太子是什么罪名吗?
;臣若冤枉太子,臣宁可满门抄斩!
云寿猩红眼眶,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皇帝仰天长叹,又看向云冰雁,问道:;云冰雁,你可有法子判断金针是否是死后插入的?
此时云冰雁心里愤怒不已,之前怎么就忘了检查云冰柔的头顶,若那针是回门之前就插入,只能说明云冰柔在来家之前就死了!
什么迷幻剂,都是幌子!
江放根本就是杀了人找替罪羊!
想到这一层,云冰雁冷声道:;自然是有法子的,皇上,若是生前金针入脑,则死后血液凝固,呈现紫黑色,若是死后插入金针,则肉显白色,血液不通所致。
皇帝瞧了一眼高公公,高公公立刻去查看,低着头回报:;皇上,是……紫黑色。
;父皇!不——他们骗你的!
皇帝反手就给了江放一巴掌!
随后又道:;来人,拿金针来,再给太子妃入脑一针。
云寿愤然,岂有此理!
云冰雁赶忙上去安慰:;爷爷,皇上也是为了您好,这样一来就能洗脱冤枉太子的嫌疑,爷爷不要太过计较。
云寿憋着一股子气,高公公再入一针,果然肉色白,皇帝命之取出,也毫无任何血色,一切如云冰雁所言。
这回江放无所遁形,皇帝狠狠一脚踹飞,江放趴在雪地里,吐了血。
;父皇——我……冤枉。
江放还在狡辩,皇帝冷声道:;来人,把娘娘头颅里的金针取出来!
高公公立刻抱着头颅左摇右晃,却也没法子将那根细长的金针取出来,最后,云冰雁建议:;公公不妨用细长的铁丝入内,拨正方向,金针自然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