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大黑护主
陈绵绵与兄长乘坐马车赶到暗香时,暗香门前已经围满了人。
见陈绵绵从马车上下来,一面上生疮的妇人冲上前来,恶狠狠地朝她手上抓去。
陈述用手中马鞭格挡,厉声道:“你做什么?”
声落,又有几只手抓了过来。
“陈绵绵,你这个奸商,你卖这烂脸的东西,也不怕遭天谴!”
“陈绵绵,你今日要不给个说法,我们就把你的铺子砸了!”
一只手于混乱中抓住陈绵绵的手背,不等用力,一抹黑影闪过,惨叫声骤然响起。
很快,黑影再度闪过,却是大黑落在了陈绵绵的肩上。
大黑猫优雅地舔着爪子,爪上残留着皮肉和血迹,而惨叫的妇人,手背早已被划出几道血口。
“陈绵绵,你竟然放贱畜伤人!”妇人往地上一坐,捂着手背哭号道:“大家方才可都瞧见了,陈绵绵毁了我的脸非但没有丝毫歉意,还让自己养的畜生来挠我。”
“什么黑猫招财,要我看,就是这个女人弄的邪门把戏!”
一时间,陈绵绵被推入舆论中心。
她从容地将猫从肩上抱下,轻轻抚摸安抚着,不疾不徐道:“万物皆有灵,你方才拽我之时模样太过凶煞,我家猫儿担心我的安危,才会急躁伤人。”
“狗屁万物有灵!”妇人往地上淬了口唾沫,恶狠狠道:“一只贱畜而已,你别为自己作恶找借口。”
“那你且说说,为什么我家猫儿只挠抓我的你,不挠别人?”陈绵绵慢腾腾摸着猫,不疾不徐道:“这位夫人,您今日前来,是为了您的面皮,怎的如今却是连轻重缓急都没搞清楚?”
“你还知是你家的东西弄坏了我的脸?”见少女始终一派风轻云淡,妇人也不继续在地上坐着了,起身指着少女的鼻子骂道:“陈绵绵,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出一个令我们满意的解决办法,我就让你的脸一并烂了。”
“就是,你今天要是给不出一个说法,就别想离开这!”
伴随着妇人们愤怒的声音,陈绵绵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男女团团围住。
“哈!”大黑炸毛,背部弓起,冲着众人露出獠牙与利爪:“都给本猫爬,你们要是敢伤害我家主人,我挠死你们!”
“乖!”陈绵绵按住大黑的猫头,冲着一众男女平静道:“我已经告官了!”
霎时间,一众男女傻眼了。
他们还没告官,陈绵绵先告官了?她就不怕闹大了无法收场?
“几位老爷夫人,绵绵建议你们,下回遇上事先告官。”陈绵绵言罢,拿眼看向侧方。
众人顺着少女的视线望去,就见十几个官差行了过来:“是谁告的官?”
“我!”陈绵绵拨开人群行出,温声道:“官老爷,就是这些人,在我的铺子里聚众闹事,恶意诋毁不说,还打伤了我铺子里的伙计。”
“陈绵绵,你血口喷人!”闹事的妇人大怒,奈何有官差在,只能坐在地上撒泼:“大家看看呀,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她陈绵绵卖的烂脸的玩意,害我毁了整张脸,还告官来抓我哩!”
声落,无需陈绵绵出言,领头的官差便怒声斥道:“大胆刁妇,休得胡言乱语。”
叫官差这么一呵斥,几个闹事的妇人登时蔫了。
等官差们将一众男女按住,陈绵绵这才冲围观人群颔首,温声细语道:“不好意思,铺子里闹了这么一出,叫诸位看笑话了。”
“若是诸位得空,绵绵想请诸位一道去观此案审理,以免因绵绵一人污了府尹大人的威名。”
言罢,她这才看向为首官差:“官差大人,您意下如何?”
“甚好!”为首官差点头应承,押着闹事的一众朝衙门行去。
陈绵绵缓步跟上,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怀中猫儿,脑袋转得飞快。
究竟,是谁在背后使坏?红颜斋的掌柜?亦或者,与红颜斋有仇的商贾?
无论是以上哪一个,她都得证明暗香的脂粉没问题,否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伤及暗香这个牌子的名声,成为抹不去的黑点。
一行人浩浩荡荡抵达府衙,跨过敞开的大门行入堂中。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府尹大人一席官袍,面目威严。
这是陈绵绵头一回瞧见襄城的府尹大人,但她知晓,襄城的府尹大人和尧城的一样,都是新从鹰都调派来的,她无需担心对方收受贿赂与幕后黑手官商勾结。
“啪!”惊堂木响起,水火棍齐齐有节奏敲击地面,徒然让人心生敬畏。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府尹大人威严道。
“民妇刘氏!”
“民妇张氏!”
“民妇陈氏……”闹事的妇人汉子一一报上名字。
等闹事之人跪完了,陈绵绵这才上前一步,规规矩矩施以一礼:“民女陈绵绵,见过府尹大人!”
见少女没行跪礼,府尹倒也没深究,毕竟,依照鹰都的律法,童生以及大善人入衙门无需行跪拜之礼。
眼前少女为尧城百姓做过不少好事,算得上大善人。
不过,这大善人瞧着也太小了点,柔柔弱弱的,怕是不太经吓。
“是谁告的官?”府尹大人语调缓和几分,面目却是威严依旧。
“是民女告的官!”感受到府尹大人散发的善意,陈绵绵态度越发恭敬:“民女告这几位妇人,强闯铺子,损毁民女财物,并恶意伤人,民女的大掌柜便是为他们一众打伤。”
“哦?”府尹大人眉毛一竖,重重一拍惊堂木:“堂下妇人,缘何生事?”
“青天大老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呀!”听得府尹大人点到自己,妇人指着自己的脸嚎啕大哭起来:“那陈绵绵就是个无良奸商,您瞧瞧,她卖的脂粉把我的脸弄成这样!”
“就是就是,您看看我们的脸!”另一妇人接过话匣,露出自己布满脓疮的脸。
瞧见几人烂脸,府尹下意识皱起眉头。
暗香的脂粉正时兴,他才让下人给自家夫人买了一份,夫人用着很是高兴,只道比鹰都的脂粉都好,怎如今,却是传出了烂脸的消息?
莫不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这样的肮脏事府尹大人见得多了,面上却是公事公办道:“陈掌柜,你有什么话说?”
“回大人,民女想请大人先请来大夫,给几位夫人看诊。”陈绵绵颔首,做出一副善良模样:“民女近日研习医术,略有收获,这几位夫人的脸伤得严重,若不及时处理,怕是好不了了。”
一听得可能好不了,闹事的妇人登时慌了。
那散财老爷分明说,今日过后便会慢慢恢复,怎到陈绵绵口中,却成了好不了了?
趁着一众妇人六神无主之际,陈绵绵冲她们投去同情目光,无声地摇了摇头。
霎时间,妇人们更慌了。
见少女如此善良,府尹大人点点头,冲左右道:“去请大夫来!”
“是!”官差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