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言送了一圈解酒茶,见倒数第二间的房门开着,敲门没有回应,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大概是医生的职业病犯了,担心里面的人喝太多出了什么问题。
;您还好吗?叶轻言站在门口轻声问。
里面一声含糊不清的回答:;嗯?
屋里飘出浓浓的酒味,男人的声音含混不清,像是濒临昏迷的状态。
不会真的是酒精中毒肝昏迷了吧?
叶轻言紧张的走进去,解酒茶都忘了带。
床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门口。
;先生,需要解酒茶吗?叶轻言站得远远地问。
男人突然翻了个身,他用手挡着眼睛,暴露出来的皮肤通红。
叶轻言心惊地往后退了一步,霍仲霆的房间是她的禁地,可是这一间只是普通客房,她真心无意闯禁地。
叶轻言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马上走。
霍仲霆躺在那里,紧闭着眼,眉心紧锁。
;痛。
他一只手挡着眼睛,另一只手不停的扯着领口,扣子被崩掉了,露出胸前的通红的皮肤。
;痛,好痛。
很痛苦的样子,不像是装得,再说霍仲霆的人品她是信得过的。
叶轻言走近一些,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
霍仲霆突然安静了一些,他紧紧捏着叶轻言的手,将她的手按到了胸口。
叶轻言周身血液停滞,四肢冰凉,惊讶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处。
那是一片面目可憎的伤疤,因为感染腐烂,没有办法完全复原,层层叠叠的瘢痕遮蔽了伤口。
叶轻言的指尖抚上去,心也跟着颤抖。
;还痛吗?她轻轻的揉着他的伤口,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那就是她当初捅下去的伤口啊。
她不敢去想他当时有多么痛,后来有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让这伤口勉强愈合成这样。
;痛,很痛。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往下落,没入了白色的枕头里。
平日里高冷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叶轻言心脏像是被牵拉着,一股一股的的痛,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跟着哭,哭到换不过气来。
她心痛都无以复加,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的痛减少一点点。
;痛,好痛。他不停地痛苦呻 吟。
叶轻言被他的呻 吟弄得心绪不宁,脑子里闪过他跟她索要;麻醉剂的情形,她低下了头,冰凉的唇瓣贴上了伤口。
冰凉的唇瓣触碰到火热的伤口,霍仲霆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更加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指尖染上了他的温度,一点一点变得滚烫,侧过脸躺在他的胸口。
入目是他轮廓分明的下巴,那里有乌青的胡茬。
;对不起,霍仲霆,真的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你死,更没想过要拿你的命换楚逸风的命,对不起。
啜泣的声音越来越低,叶轻言不知道怎么才能排解这心里的痛苦,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她给他呼呼,只是希望他不再那么痛。
霍仲霆睁开迷蒙的眼睛,她吓得直起了身体,就那么跪坐在他的床前。
他用胳膊支着身子半坐起来,定定的看着叶轻言。
这是梦境吧,霍仲霆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蛋,他的力气很大,就这么捧着脸蛋把她抱了起来。
叶轻言哭得太厉害,脑子缺氧,反应慢了半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
她的手一直贴在他胸口的伤疤上面,她呢喃着问:;还痛不痛?
他一直在流泪,一句话也不说,紧紧的抱着她拼命的欺负她。
;痛,很痛。
他吻她的唇,贴着她的耳朵,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说着痛。
叶轻言听得心都快碎了,她好想知道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不痛。
就这么纠缠着,他的动作越来越急迫,三两下扯掉了束缚在他们身上的衣服。
唇瓣相贴,辗转厮磨,像是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他的手握着她的腰,一寸一寸的占领。
叶轻言像是坠入滚烫的深渊,陷入在他热烈的气息里无法自拔。
叶轻言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一遍一遍的折腾,他像失控的野马,毫无顾忌的驰骋着,直到气喘吁吁的倒了下去,依然紧紧的搂着她不松手。
叶轻言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一动就痛得钻心,不动是痛得刺骨。
她侧身躺在他的身边,手依旧抚着他的胸口。
她颤抖着声音问:;还痛不痛?
回应她的只有他均匀的呼吸。
门外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关门声,还有呼叫解酒茶的声音。
叶轻言慌张地从床 上爬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屋子的旖旎暧昧。
她在干什么,她到底干了什么?
他现在有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就睡在二楼正中央的水晶房子里。
叶轻言捶了捶脑袋,从他的床 上下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
他安静地躺在床 上,睡着的他没了那股子冷硬,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心底发软,叶轻言半跪在床边,低头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外面,暂时陷入了安静,叶轻言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像是做贼一样的心虚。
她猫着腰看着外面,趁着没人夺门而逃,门就那么开着。
叶轻言小跑着回三楼的房间,就在关门的一刹那,似乎听见苏鸢儿的声音。
;你是怎么做保镖的,他现在睡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吗,赶紧我给找啊。
叶轻言锁上门,换了睡衣。
身上斑驳的暧昧痕迹,浑身的酸痛都提示她这不是一场梦。
叶轻言躺在床 上,大概是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了。
二楼的尽头,苏鸢儿闪身进了屋,她咬着唇看着屋里的一切。
凌乱的大床刺目的显示着刚才这么曾经多么疯狂过,男人躺在床 上不着寸缕,他的睡颜安静,眉心舒展。
她见过他睡着的样子,在办公室,在车上。他总是眉心金锁。
苏鸢儿在门口踢掉了鞋子,一步一步的踩着地毯走进去,脚底下被硬物搁到,她摸索着捡了起来。
是一个女人的耳钉,六角梅花形状的钻石耳钉,她白天见过叶轻言耳朵上戴着的就是这一块。
苏鸢儿一边走一边抓扯着脱掉身上的衣服,她筹谋了这么久,却没想到给叶轻言做了嫁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