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周洋艺喝得有点多,叶轻言扶着周洋艺在酒店外面等厉星南来接。
厉星南看到醉醺醺的女人直皱眉,看叶轻言的眼神都没那么善良了。
;下次能不能拦着点儿,你倒是喝不醉,你看她回 回喝醉,你们都是医生,不知道伤不伤身体?
厉星南话不多,今天是头一次说这么,还带着明显的责备。
叶轻言赶紧点头,今晚也是她疏忽了,想着心事忘了看住她。
;嗯嗯,下次我会注意的。
醉醺醺的女人突然朝厉星南抡包过去:;你干嘛骂小言?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周洋艺追着厉星南打,包包都被打飞了。
叶轻言看着厉星南挨着打还把人给抱到了车上,跟着唇角上扬。
厉星南终于把周洋艺塞进了车里,领带都被扯歪了,头发也乱糟糟的。
;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
;不了,我想自己走走,这儿也不远。
叶轻言自觉的不去做那个电灯泡。
厉星南的宾利车消失在视线里,一辆铁灰色劳斯莱斯从身边开过去,她一抬眸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苏鸢儿。
苏鸢儿一手握着胸前的安全带,冲她勾唇一笑,笑得那么肆意张扬。
叶轻言是开车过来的,喝了酒也不想叫代驾,沿着滨江路缓缓的走,吹着风,那些忧郁的情绪也散去了一些。
霍仲霆握着方向盘,目光一直看着前方,从定下随行的医生以后,他今晚都没怎么说话,现在也是紧闭着唇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车里的气氛很冷,冷得苏鸢儿有些萧索。
她扣着指甲,垂着脑袋,挖空心思地想要打破这个僵局。
突然,她看到他的鞋带散了,想也没想朝他的大腿趴下去。
霍仲霆一个急刹:;你在干什么?
苏鸢儿头被撞了一下,眼冒金星的抬起头。
;您。。。您。。。的鞋带松了。
说完又低下头去帮霍仲霆系鞋带。
霍仲霆的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苏鸢儿弯着腰,看不太清楚,又很紧张,手上的鞋带不小心打了结。
久久弄不开,她索性跪了下去,想用牙齿咬开。
霍仲霆转过脸看向窗外的风景,胸口窒息得厉害。
;好了吗?声音里透着不耐烦。
苏鸢儿直接急哭了,她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霍仲霆伸手想摸摸她的脑袋,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没关系,别系了,你起来。
偏偏苏鸢儿趴在那里起不来,最终他只能伸手捧着她的脑袋,像拔萝卜一样把人给拔了起来。
苏鸢儿哭得更厉害了:;对不起,我真没用,连个鞋带都系不好。
;没事。霍仲霆依旧目视着前方,车子扬长而去。
叶轻言怔怔地站在树荫下,耳朵里嗡嗡嗡直响,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叶轻言张张嘴,拍了拍自己的脸,又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不是幻觉,也没有做梦,刚才看到得都是真的。
她看到了他们在车上亲密,不堪入目的亲密。
;呵呵呵。
叶轻言对着夜空就笑了,边笑边走在,半夜三更不多的路人纷纷侧目。
清晨,阳光洒进了窗棂。
因为快要出发了,叶轻言难得拥有了几天假期,享受了几天在外公外婆面前撒娇,陪着母亲嬉笑打闹的日子。
;砰砰!小言快起来,今天天气不错。
外公又来拍门,要拖着她去晨跑。
叶轻言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闭着眼睛扒拉过运动服穿上。
拉开门,太阳光射在脸上,她更睁不开眼睛了。
;快点儿,小茹还等着我们回来吃早饭呢。外公火急火燎的催着。
叶轻言揉着眼睛:;知道了,不会让您的小茹久等的。
叶轻言发现黏在外公外婆身边最大的副作用就是,会被这老两口狂塞狗粮。
白石安是老当益壮,现在除了老伴儿,还有女儿和外孙女要照顾,拼了命锻炼身体。
他每天都晨跑,还会去游泳,冬天都不间断,所以来墨城这两年身板儿倒是更硬朗了。
叶轻言磨磨蹭蹭的跟在后面,眯着眼睛看着外公矫健的背影,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快跑着朝外公追过去。
;你要就是锻炼得太少了,以后只要在家都给我起来跑步,不行,游泳也得跟我一起去。
叶轻言捂着肚子,噗嗤一声就笑了。
;你们都是一伙干瘪的老头儿,我干嘛要去,不然您换换伙伴儿,找几个八块腹肌的小哥哥游泳,我天天跟您去。
;哼!
白石安冷哼一声,往前跑了几步,突然转身掀开了运动衫的下摆。
;啊!叶轻言惊讶地大叫一声。
;啊啊啊,我外公有巧克力腹肌。
叶轻言嘻嘻哈哈地追上去,非要掀开衣服看外公的八块腹肌。
路上锻炼的人看到祖孙两个闹成一团,纷纷送来注目礼。
;我外公有八块腹肌!叶轻言自豪的大叫。
白石安连忙按住衣服的下摆,老脸都红了。
;别嚷嚷,你看那边的老太太都看过来了,回头被你外婆知道,还不得给我念经。
;哈哈哈。叶轻言乐得哈哈大笑。
祖孙两个笑闹着往回跑,就在大门外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叶轻言放慢了脚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
白石安不开心地问:;他怎么来了?
;叶小姐。钟叔怀里抱着亭亭,朝叶轻言喊了一声。
;外公,您先进去。叶轻言将白石安推了进去,回头朝钟叔笑笑。
钟叔穿着素白的对襟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大。。。,秦姨让我把狗给您送回来了,三月走了挺久了,想着是该还回来了。
钟叔想着大少爷既然已经定了苏小姐了,就别留着这狗了,省得大少爷看见它想起旧人来。
亭亭趴在钟叔怀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
叶轻言想把狗接过来,亭亭不愿意,一直往钟叔怀里缩。
;它好像舍不得您。
;它哪里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三月,这么久了一直呆在三月那屋里不愿意出来。我想着它可能太想念三月了,是不是患上抑郁症了,您不是医生吗所以赶紧给送回来了。
;嗷呜。。。像是听到三月的名字,亭亭耳朵抖了抖,它伸出脑袋张望,最终失望地缩了回去。
叶轻言打开大门,朝里喊了一声青青。
小家伙从屋里蹿了出来,围着亭亭转个不停。
熟悉了好一会,亭亭才勉强跟着青青进了大门,在草坪上玩球球。
亭亭行动迟缓,时不时回头看看钟叔还在不在。
;这段时间,多谢您照顾它了。叶轻言笑着跟钟叔说。
;哪里,都是大少。都是秦姨在照顾,叶小姐,那我就回去了。
钟叔冲叶轻言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分岔路口停着霍家的车子。
车上,司机有些担忧地问:;您把狗送走了,大少爷会不会生气,我看他挺喜欢这狗的。
;哎,这狗总是要还给主人的,三月都不在了,它还留在那儿也不过是白白的伤心。再这么伤心下去,这一只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钟叔信佛,信因果,也信善恶,送走这只狗他认为对狗对人都是更好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