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总有一天会变成小猪的。
「大少nǎinǎi吃胖一点才好看,大少爷喜欢你胖一点。」芬芳笑说。
银心听芬芳这么说,决定抛开烦恼,尽情的吃,而且心里还偷偷想着,马文才对她的好,何止让她吃美食而已。
公婆在他们新婚第一天就去了一趟祝家,要求见重病的小姐,祝家推说送到山上静养了,但最后仍是纸包不住火,被公婆知道小姐逃婚之事,虽说目前公婆还不晓得小姐是和男人私奔,但光是逃婚就兹事体大了,逃婚又加上恶意欺骗,公婆可是勃然大怒,说容不得日后再让小姐嫁入马家。
马首辅对祝家恨之入骨,真想在皇上面前狠狠参祝尚书一本,可碍于那该死的面子,只能暂且吞忍,还对内下了封口令,不想此事被传得人尽皆知,害他在朝堂上颜面无光。
想当然,她这个代嫁新娘,十足十是公婆的眼中钉,他们恨不得撵她走,而下人们看她的目光也充满鄙夷,尤其是那些怀春的丫鬟们,心里不平衡的认为她和她们同是下人,怎么能嫁给她们的大少爷。
但马文才在婚假期间每日陪伴在她左右,保护她不受公婆刁难,也向下人们宣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有多感动了。
照理说,他都知道小姐逃婚了,他应该会很生她的气,气她对他撒谎,但他非但没对她发火,还对她很温柔,他娶了她,真的是对她负责到底。
可是她却没察觉到心里突然涌上的淡淡愁绪,也跟着浮现在脸上了。
当她踏出内室时,马文才也在长春的伺候下打理好了,他见她一脸忧愁,以为她是每天闷在家里闷坏了,便摸摸她的头道:「今天带你出去玩吧。」
「出去玩?真的吗?」银心双眸一亮。
「你每天在家里陪我念书,应该很无聊吧。」见她这般兴奋,他不禁失笑,其实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自有他的「用意」。
「要去哪里玩呢?」她迫不及待地问。
「我们先去向爹娘请安,吃完早膳后再出门。」
「请安啊……」银心立即垮下脸,在马家什么都好,就他爹娘很讨厌她,每次见到她,都会用森冷的眼光瞪她,把她的身子都瞪出好几个窟窿了。
「怕了?」马文才调侃道。
「才不怕,反正你会挡在我面前。」她抬起头来,笑吟吟的道,彷佛她刚刚只是演给他看的。
「知道就好,走吧。」他牵着她的手,往大厅方向走去。
进入大厅,马首辅和马夫人都坐在主位,马文才先行请安,「爹、娘,早。」
银心要跟着道早,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瞪了。
她其实怕极了,尤其婆婆在得知代嫁真相后,对她的嫌弃更加明显,彷佛她从头到脚都令人厌恶,然而不管怎么说,公婆都是长辈,她可不能失了规矩,反正被瞪又不会痛,就让他们瞪吧。
于是银心今天仍是面带微笑,精神很好的请安道:「爹、娘,早。」
马文才含笑的望着她,她表现得这么好,看来他不用担心了。
马夫人不满的瞪着她,明明是个低贱的丫鬟,要是别人早就畏畏缩缩的躲到角落去了,只有她还笑得出来,每天大大方方的来向她和丈夫请安,真是不知廉耻。
马首辅虽不喜银心,倒不会像妻子一样连这等小事都看不惯,笑着总比一早摆着一张苦脸给他看好,他只对儿子颇有微词,「还不去书院吗?一直待在家里好吗?」
「书院的进度早就学过了,在家里儿子也是在读书,没一天懈怠,儿子自有分寸。」马文才不卑不亢的道。
「又不会趁你不在时把你媳fù赶走,何必日日留在家中。」马夫人不满的哼道。
「儿子没这意思,是儿子想多陪陪银心,过几天就会上书院的,爹娘别担心。」马文才态度放软的道。
「好了,没事了。」马首辅知晓儿子做事向来有分寸,用不着他cāo心,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银心一听可以走了,又想到待会儿要出去玩,脸上大刺刺的写着好开心三个字。
马文才见状,立刻拉着她的手将她转过身,一同快步离去,免得被爹娘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他们就走不了了。
两人离开后,马夫人气愤的道:「祝尚书派出这个小狐狸精不怎么美,道行倒颇高的,居然把儿子迷成这样,为了护她,宁可不去上书院,祝家若以为只要这丫头能成功赖在这里,就有机会让女儿进门,那可就想错了。」
「暂且忍忍,我是不会放过祝家的。」马首辅也相当不满,但此时把这件丑事闹开,并没有好处。
她也知道要忍着,但,又能保密多久?马夫人咬牙,早分家的小叔们,还有许多位居高官的亲戚们、晚辈们,都好奇的想见新进门的媳fù,但怎能让那丫头见人,要是被发现娶进门的不是祝家小姐还得了,只能推说媳fù身体有恙,暂时不便见客,但看儿子成天和那丫头黏在一块,她就是气不过。
「老爷,儿子明明都知道祝家小姐逃婚了,还那么维护那丫头,对她那么疼爱,看起来是真喜欢上那个丫头了,我们可不能继续放任,他们的感情若是愈来愈好,可不是件好事啊!」
儿子从来不沉迷女色,洁身自爱,连个通房都没收,会这么维护一个女人还是头一遭,这让马夫人相当不安。
她曾经想过要让银心降为妾,总比当正妻能让她接受,但看儿子疼宠银心的态度,她并不认为儿子会接受,也奈何不了。
想到这儿,马夫人又翻起旧帐来,「我当初就说,要娶就要娶我那个远房侄女,好歹是个将军之女,况且我那个侄女的品xìng我是清楚的,一定能成为儿子的贤内助,她在去年见过儿子一面,对儿子也很有好感……」
马首辅自知理亏,难得默默的让妻子叨念。
当初儿子主动说要向祝家提亲,他也是听说过祝家小姐,知道她才貌兼具,配得上儿子,且祝尚书风评好,祝家也是有名的世家,他才答应这桩婚事,哪里想到祝家小姐会逃婚,而儿子会迷上一个代嫁丫鬟。
马夫人愈想愈是惋惜,当初若能让她中意的侄女当媳fù该有多好,现在家里反多了个碍眼的丫头,看儿子对那丫头着迷得很,真让她气闷……等等,她想到好法子了!
「你说,不如让我那个侄女来府里小住一阵子吧,我那侄女今年十七岁,人长得美,又温柔贤淑,比起那丫头不知好了多少倍,儿子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到时就让儿子娶她当平妻,日后再找个理由把那个丫头休了。」
「好吧,儿子的婚事jiāo给你了。」他忙着朝野大事都来不及了,况且自己看走眼一次,他也懒得再chā手儿子的婚事。
闻言,马夫人心一喜,想着等等回房要马上写封信给自己的远房亲戚,若她那侄女还没许人,又有意愿嫁给儿子,就马上把人接过来。
马文才和银心吃完早膳后,偷偷溜出府。
她坐在马车上,倚着窗,望着热闹的街道,兴高采烈的道:「夫君,我们是要去哪里玩?」
「去了就知道。」他故作神秘地道,同时摸着她的头,真是愈摸愈顺手,她愈来愈像他专属的小狗了。
他挨在她后方,虽说不能吃了她,但他对她总会有亲密动作,像这样摸摸她的头,然后顺便摸摸她的脸,或是搂住她,凑近她耳边说话,在外人看来十分亲昵,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街上有些壅塞,马车速度渐缓,然后停了下来,先让小贩推着摊车过去,另一辆马车随之停在一旁。
银心瞪大了眼,那辆马车窗子开着,她看到隔壁马车里的人是王志尧。
马文才也看到了,既然和对方打了照面,他便主动打招呼,「还真巧啊,王兄。」
王志尧堆起笑,说起不怎么真诚的客套话来,「是真巧呀,我正陪我妹妹出门。啊,听说你成亲了,真是恭喜你啊,没能去参加你的婚礼真是失礼了,刚好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我向来很忙的。」
「王兄客气了,不能来还差人送来红包,我以为连红包都不会有,王兄可比我想的有诚意多了。」说客套话的本事,马文才不遑多让,还故意损了他一番。
「这是祝家小姐吧,你们新婚燕尔,感情真好,不过我以为祝家小姐会长得更美,跟别人说的不太一样。」王志尧望着银心,没认出她曾女扮男装当书僮,只觉得她尚称清秀,跟美人差远了,有点幸灾乐祸,马文才娶的妻子不过尔尔。
王志尧的妹妹拉拉他的袖子,小声地道:「哥,那不是祝小姐,是她的丫鬟,之前去庙里上香时有碰过面。」
王志尧有些诧异,故意拉高音量道:「原来不是祝小姐,难怪不是个美人,左拥右抱真令人羡慕啊。马公子,我先走一步了。」
见对方的马车快一步过,银心不免担忧的道:「怎么办,在婚礼前夕,我家小姐曾被祝夫人带到庙里上香,我也一道去,当时和王家小姐碰个正着,打了招呼,我们一起出游,会不会被怀疑小姐她……」逃婚了。
马文才好笑的打断她的话,「他说你长得不美,你不生气吗?」
她愣了一下,才呐呐的道:「呃,我没想那么多。」
他一笑,又摸了摸她的头。「你被认出来是有点不好,不过这样也好。」
「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说话怎么像在念绕口令,她都听不明白。
「不要紧的。」马文才搂住她的肩,眸底闪过一抹深意。
前方王志尧和妹妹乘坐的马车上
「刚新婚就和妻子的陪嫁丫鬟搅和在一起,弃元配于不顾,祝小姐还真可怜。」王志尧极为不屑的道,愈来愈觉得马文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奉承他的人都被骗了。
王小姐搭腔道:「现在想想真奇怪,那日在庙里碰到祝小姐,她一副愁容,不像个新嫁娘,看起来不是很想嫁。」
「有这等事?」他突然想起娘亲说的一件事,婚后马文才和新娘子得拜访一些亲戚长辈的,但听说不但没去,马首辅也推掉要上门拜访的人,说是新娘子身体微恙,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他向来把马文才当成竞争对手,此时他像是捉到他什么把柄,yīn险一笑。「来好好查查吧。」
这时,马文才的马车已前往郊外,银心吹着凉风,早将方才遇上王志尧的事抛诸脑后了。
马车驶了一段路,来到海边,当长春搬下钓具时,银心兴奋的道:「原来是要钓鱼呀!」
岸边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垂钓,徐徐的海风迎面吹拂,十分舒服,马文才望向某一处,有个老人正在钓鱼。
「有认识的人?」银心看他一直盯着那老人看,好奇的问道。
「走,去打招呼。」他淡淡一笑,牵着她的手朝那名老人走去,来到老人身后,他轻笑道:「白先生,听说你都在这里钓鱼,原来是真的。」
老人听到马文才的叫唤,转过头看,惊喜喊道:「是马小子你啊!」接着他端详起他身边的女子。「这是你媳fù,祝家小姐?」
银心直觉认为这个老人不是普通人,虽然穿着像个渔夫,还戴着斗笠,不甚起眼,却有股浑然天成的书卷味,她本开心的想问候一声伯伯好,但一听到这句祝家小姐,尴尬的硬是把话给吞下去。
马文才倒是直截了当的道:「她不是,但她是我媳fù。」
白先生嗅出了古怪,但也只是笑了笑,没多问。
马文才又道:「要不是白先生不爱那种场合,我真希望先生能来喝喜酒。」
白先生好似没在听他说话,并未应声,只专注的感受着钓竿的动静。
马文才不以为忤,面上仍然带着笑,问道:「先生在钓什么鱼?」
「龙纹鱼。」白先生用力拉起钓竿,竟是钓到一只破鞋,他叹了口气,把鞋子从钓竿上拿来下,随手放到一旁,又将钓竿甩向海中。
「那是深海的鱼吧,这里怎会钓得到?」马文才疑惑的道,这里的海水浅,要钓龙纹鱼得搭船到更深的海域去才有。
「据说有人钓到,当场烤来吃,说那鱼ròu的滋味是难言的美妙,我真想一试,可我已经钓了七天了……今天一定要钓到!」白先生相当坚决。
一般人听到有人待在浅海钓深海鱼,钓了七天都钓不到,早认为他是呆子了,但银心却兴致勃勃的道:「那种龙纹鱼真有那么好吃吗?我也想试试!」
白先生看她率真,不禁笑道:「马小子,你媳fù的xìng子倒可爱,叫什么名字?」
「伯伯,我叫银心。」银心笑咪咪的回道,总算有机会打招呼了。
「难得我有同伴,快,快教你媳fù钓鱼!」白先生可开心了。
马文才看白先生对银心颇为喜欢,唇角微微上扬。「银心,我来教你钓鱼。」
他教她在鱼竿上钓上饵,然后练习抛甩,她力气不够,他便从后方环抱住她,握着她的手捉住钓竿,教她如何感受鱼拉扯的重量,若是鱼上钩,她又该如何往上拉。
银心哪有办法听仔细,他几乎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当他结实的胸膛紧偎着她的背,两人贴得紧密时,她只觉得浑身发热,双腿也有些发软,尤其他还在她耳边说话,更让她呼吸困难。
「银心,你有在听吗?」
「呃……」银心呆呆应了声,脑袋一片空白。
马文才注意到她魂都飞走了,讲了一堆都白讲了,他忍不住逗她道:「每天跟我一块睡,还不习惯这样的碰触吗?」
她羞红了双颊,拿着钓竿的手一紧,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会慢慢学着习惯的。」
「嗯,不过……如果太习惯的话,我也会烦恼你不把我当男人的。」马文才在她耳边轻笑道,语气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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