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刺客娇娘 > 第 2 章
    逊,与人为善……哼,全都可以下地狱去了!

    烈马眼底闪着不耐怒火。此仇不报非君子,他的教条向来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想害他的人,一个个都别想过好日子!他将以刘昌裔的身分耍弄他们,就当是他在这无趣的凡人生活中的玩乐目标。

    「大人。」

    听到这声小心翼翼的叫唤,烈马,也就是刘昌裔,他的眼神冷冷shè过去。

    这眼神令何钧打了个寒颤。他是刘府的总管,跟在刘昌裔身边多年,但他发现,从大人因意外坠马醒了之后,情绪多变,不单斥退左右奴婢,只留他一人能近身,情绪还反覆无常,他服侍得更胆战心惊。

    「今日……」何钧逼着自己硬着头皮开口,「太阳和暖,大人在床上多日,可要出去走走?」

    「走?」刘昌裔冷冷一哼,「你过来教我怎么走?」

    这该死的奴才是没脑子吗?他腿都伤了还叫他走,还总管!要不是腿伤了,他肯定踹他一脚。

    何钧冷汗涔涔,连忙跪了下来,「小的该死!」

    「给我拿纸笔来。」

    何钧得令,连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拿来了纸笔,抬了个小几案放在床上。

    刘昌裔飞快的在纸上画着,何钧一双眼因为敬畏而闪闪发亮。

    「找个木匠,照样给我弄一个来。」刘昌裔画好后对何钧说道:「明日我便要见着。」

    「明日……」何钧一惊,正要说些什么,但一看到主子的神色,他机灵的将话给吞下去,连忙拿过纸,一脸的恭敬,「小的一定给大人准备好。」

    他连忙行礼,退了出去。主子醒来之后实在变得不一样,原本敦厚待人的那张笑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稍有不顺就yīn沉的怒颜。

    何钧低头看着手中的纸,虽说害怕没法子在短时间办成这个差事,但看着图上有两个大轮子的椅子,心中对自己的主子还是升起了不小的佩服,虽然脾气变了,但还是足智多谋。

    有了这张有轮子的椅子,主子的腿还没好,也能够自由的移动。

    何钧才走,刘昌裔便听到院门口传来低低的jiāo谈声。

    他的眼神一冷,立刻躺下来,闭上了眼。

    来的是原主的宠姬阮世君,据闻是他从某个犯了大罪的刺史后院中救出的女子。

    这个刘昌裔或许有才情,面对美色却似乎没有招架之力,一个刺史的姨娘,他竟也能收入后院,可笑的是,这个阮世君也不顾众人指指点点就这样进了刘府,还在府里受尽了刘昌裔的宠爱。

    不可否认,阮世君的皮相甚好,他虽然认清自己现在成了刘昌裔,但是他没兴趣接收他的女人,更别提是个颇有心机、手段的女人。

    「大人……」

    阮世君进门那声轻柔的呼唤依然没让刘昌裔有任何的反应。

    他闭着眼,就算听到嘤嘤的哭泣声,依然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心头默数着数字──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压下脾气,没直接将人给赶出去。

    今天阮世君哭得久了些,直到他数了第五轮的一百,她的哭声才停。

    三天两头便来这一场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大戏,她不累,他都觉得烦。要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将来或许有用,他真想叫她滚。

    耳里听到哭声止住,感觉她站起身,手轻触了下他的脸,然后轻轻一声叹息,就踩着小碎步离去了。

    刘昌裔直到关门声传来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这女人柔情万千,无怪乎走到哪里都能受到宠爱,纵使心知肚明他是装睡,她也从未点破,只是悲伤哭泣。若是一般男人该是早被勾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但他不是一般人。

    他的目光看着窗外,寒冬退去,春天来了。

    三月天的一场雨,洗得天空澄澈,空气清新,他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要找到他的伙伴──那个被魏博节度使派来杀他的刺客。

    想起他被撞进书里时隐约看到的名字──聂隐娘。

    刘昌裔眼底的冷意更深,闪着算计的光芒。这女人最好如同书中所言的那么厉害,他可不允许有个蠢fù跟在一旁扯后腿。

    「大人,您就只带着小的出府,可会不妥?」何钧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

    虽说他是知道有几个暗卫在暗处守着,但若遇上突发状况,现在主子的腿不方便,就怕一个不留神会出差错。

    刘昌裔不以为然的扫他一眼。瞧他一脸的战战竞竞,这胆子怎么就这么一丁点大!

    「若是怕了,你就滚回去。」

    何钧闻言,忙不迭的闭上了嘴。主子的xìng子,他自以为就算没摸一个通透,至少过去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是从主子坠马醒来之后,xìng子比以前yīn沉了几分,虽然有些不一样,但还是赏罚分明,不会无来由的责骂,所以他心中虽然对主子的惧意依旧,却也没像主子刚醒那般高吊着一颗心。

    第三章

    春日的空气微寒,何钧将盖在刘昌裔腿中的毡毯拉好。

    他的主子本来就有一副好皮相,原本健壮的体态,因为受伤的关系瘦了不少,看起来有些病态的颓废,却多了点超然的味道,跟之前那个满脸笑意、进度有礼的人相去甚远。

    发现何钧打量的眼神,刘昌裔冷冷的看过去。

    何钧一惊,连忙收回视线,迅速推着轮椅,漫无目的的带着他四处兜转。

    刘昌裔的目光超然的看着四周,他不怕有人对他不利,相反的,他将自己刻意摆在最醒目危险的位置,因为他在等──等有心人来找他。

    这是陈许地区最繁盛的陈县,城北向来是百姓聚集地,遍布作坊商家和市集。

    现在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来往采买的人不少,众人脸上都带着笑,但偶尔还是能看着几个衣衫褴褛、狼狈万分的逃荒百姓,以及听见夹杂在笑语之中哀怨凄楚的乞儿乞讨声。

    这盛世已显露败坏前兆,上位者尸位素餐,放任藩王割据,各占一方,只求表面归顺,不思作为,上下离心,只怕上位者惊醒之时,家国已破。

    「有偷儿!」

    突然前方有了骚动,何钧还来不及将刘昌裔推到一旁闪躲,一个衣着破烂的乞儿直接就撞了上来。

    刘昌裔不堪这一撞,从轮椅上狼狈的摔下地。

    乞儿一惊,也跟着摔倒在地,顾不得痛,起身就要逃跑,但是手却被刘昌裔稳稳拉住了。他心里一急,用力甩开刘昌裔的手,一得到自由,就要往前跑,才跑了一步,肚子就被何钧狠狠的踹了一脚。

    乞儿抱着肚子,脚步不稳的退了好几步,哀嚎着跌在地上。

    后头追上来的人,见他不跑了,立刻拳打脚踢一番。

    「大……爷,」何钧见四周的人都渐渐的靠了过来,人一多,他识趣的改了口,连忙上前扶着刘昌裔,「可有那里不适?」

    刘昌裔轻摇了下头,也不顾自己狼狈的摔倒在地,他看着两个壮汉拳打脚踢的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沉声斥道:「住手。」

    两个壮汉听到这威严的一喝,动作迟疑了一下,但仍继续拳打脚踢。

    何钧将刘昌裔扶到椅子上后,不客气的上前推开动手的两人。

    两个壮汉被何钧一推,退了一步,正要骂人,就见几个家丁推开人群,清出一条道路。

    一个长得脑满肠肥、一身富贵的男人有些气喘吁吁的走了过来,不忘踹了地上因痛苦而呻吟的乞儿几脚,「该死的小鬼,老子可是城东的柳员外,偷老子的银子,不要命了!」

    乞儿才被狠打了一顿,现在无力反击,整个人只能抱着头缩成一团。

    陈县的城北是百姓聚集地,城东则多是富贵人家,这个柳员外住在城东,想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那副嘴脸实在令人讨厌。

    刘昌裔见柳员外又抬起脚要踹过去,神情一冷。这一个个的耳朵是聋了吗?真不把他的话给听进耳里?于是又斥了一声,「住手!」

    柳员外听到这声威吓,微楞了下,转头看了过去。

    「把人带过来。」刘昌裔冷冷的说。

    何钧没理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柳员外,走上前,弯下腰伸手一拽,就把乞儿给拖到主子前面。看他就算被打也死命握着手中的钱袋,不由得一哼,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硬是扳开了他的手,将钱袋拿起来jiāo到了刘昌裔的手中。

    「爷,」何钧恭敬的说:「真是个偷儿。」

    刘昌裔缓缓伸出手,接过有些沉的钱袋,目光冷冷的落在乞儿的身上。见他抬起头,小小的脸上满是鲜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装着满满的泪水,却倔强的没让流下来──他欣赏这样的倔强。

    「为何行窃?」他的声音不大却很低沉,没来由的令周遭的吵杂静了下来。

    乞儿咬着牙,没说话。

    「若不开口,就送你见官。」刘昌裔的目光森冷而威严。「到时候被砍去双手,一辈子当个残疾人,就别后悔放过爷给你的机会。」

    对上他的目光,乞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本不想说,但最后还是抖着声音道:「肚……肚子饿。」

    刘昌裔冷冷一哼,「这算什么理由。」

    乞儿一听,不服气的回嘴,「肚子饿为什么不是理由?!我真的好几天没有东西吃,我要银子买吃的。还有我娘病了,要看大夫,还有弟弟们……他们也在等着我带吃食回去!」

    刘昌裔坐在轮椅上,他没有太多的恻隐之心,但就是看那个仗势欺人的柳员外不顺眼,存心跟他上,chā手管事。

    他眼也不眨,不留情的将手一挥,「何钧,带他回去。看看他所言是否属实。若是真,就给他些银子安顿一家老小;若是假,就扭送官府,要府衙严办,砍了他的双手。」

    何钧点头,就要上前把乞儿拉起。

    原本寂静的四周,开始有人嗡嗡的议论了起来。

    柳员外见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面子有些挂不住,双手叉腰,挺了个肚子走出来,「混帐。这偷儿偷的是爷的银子,要怎么处置也是爷我说了算,凭什么让你把人带走?」

    刘昌裔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钱袋一丢。

    柳员外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一下,有些手忙脚乱的伸手要接,但那肥肿的身子不够俐落,钱袋直接掉在地上,惹来了围观人的讪笑。

    柳员外被辱,一张脸涨得通红。

    「该死的奴才,还不替爷捡起来!」恼羞成怒,柳员外只能一脚踢向一旁的家丁。

    家丁吃痛,连忙弯腰捡起。

    「银子你已拿回,」刘昌裔冷冷的嘲讽,「还想如何?」

    柳员外看着眼前带着病容的男人,觉得他有些眼熟,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但碍于众目睽睽,他不能输了气势,于是扬起头,嚣张的斥道:「笑话,大爷我要不要饶这不长眼的小子还轮不到你这废人说话。」

    听到刘昌裔被说是废人,一旁的何钧眼睛气得快要凸出来。

    刘昌裔却只是yīn森森的看着柳员外,「不放人,你想如何?」

    「我……」他想要先将人打一顿泄恨,若人牙子有兴趣,这年纪的男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估计他还能赚上一笔,但这话自然不能老实说,「我的人,大爷自有打算。」

    「你的人?」刘昌裔的目光须臾不离柳员外,手稳稳的握住藏在椅下的剑。「这人我要定了,你能如何?」

    他可不介意在这个仗势欺人的柳员外脸上划上一刀,纵是夺他一命又何妨?在陈许一带,就连曲环都不会动他,更何况是个小小的员外。

    这便是拿权势压人,拥有权势很有趣,能杀人、能夺取,他既然下凡走这一遭,又得了这个身分,自是享受得心安理得。

    一瞬间对上刘昌裔森冷的眼,柳员外心中露出惧意,但仗着自己的人多,他吸了口气,一挥手,命自己的家丁一拥而上,「这家伙找死敢管闲事,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打,看这废人以后还敢不敢──」

    柳员外的话没机会说完,因为不过才眨眼之间,一把锐利的剑已经直指他的咽喉,那锐利的剑峰,只要轻轻一挥,就能取他的项上人头,他吓白了一张脸,冷汗浮上了额头。

    他惊恐的眼对上面前一双清明的双眸,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这女人一身黑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根本没看清楚,她就已经来到眼前,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刘昌裔心里微惊,脸上平静依然,这女人彷佛平空出现,身手令人惊艳。

    见她浑身透着寒意,他的手缓缓的从椅子下的剑移开,英雄救美的戏码见得多,今日被美人所救,他也不觉得有失颜面,反而乐在其中。

    柳员外感觉刺在脖子上的剑用力了几分,他一吃痛,剑尖已经不留情的刺进了他的ròu里。

    看着柳员外颈子流下的血滴,刘昌裔嘴角轻扬。这种人他本就不屑出手,觉得辱了自己的身分,现在有人替他教训正好,但这姑娘的身分毕竟跟他不同,若真让她大庭广众之下闹事杀人……

    他看着四周,懒洋洋的开了口,「多谢姑娘相助。」

    这句谢,令聂隐娘清冷的眼底有了情绪──她竟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直接出手相助!她是来杀人,不是来救人,她却冲动了……她垂着头,缓缓收了剑。

    第四章

    柳员外一得到自由,正想要逃开,却因为双腿发软,往后一跌,摔了一大跤,两个家丁连忙一左一右的扶起他。

    聂隐娘的眼神恢复清冷,没理会柳员外可笑的软弱,迳自转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原以为威震四方的刘昌裔会是个高头大马的粗人,没想到他长得斯文秀气,一身杏色常服,黑发束在脑后,脸上虽有病容,眼神却带着一股洞悉人心的超然,与她想像得截然不同。

    「营田副使──」她缓缓开了口,「刘、昌、裔。」

    刘昌裔一点也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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