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刁妻翻墙来 > 第 22 章
    毅和徐轻盈无关了,他们在各方的贺喜下,顺利定了亲。

    朝廷只给两个月时间往返祭祖,因此一下完聘,两人便收拾了行李返家,如今正坐在一路南下的船上。

    来的时候,河上的冰尚未完全消融,无法在河面行船,所以走陆路多耗了点时间。

    但是到了七、八月天气转热,河面上哪还见得到一丁点碎冰,当然要坐船比较快,也免得路上奔波。

    很快地,不到二十日,就要到家了。

    「你皱着眉头干什么,不想嫁给我?」看徐轻盈小老太婆的一脸愁苦样,柳毅忍不住打趣。

    「我怕爹娘骂我。」她一声不吭的趁夜开溜,想必他们非常担忧,日不能安,夜不能寝。

    他笑着轻拥她的肩,望向船行过打起的白浪。「你爹一向疼你,只要你平安无事,他也欢喜,而你娘顶多抱着你,数落你没良心,眼泪双行流就过去了。」

    天底下哪有不疼爱子女的父母,儿女过得好,他们就好,不求富贵长寿,只求子女永保安康。

    「不是你的爹娘,你当然可以说得这般轻松,反正挨骂的人又不是你,不痛不痒。」近乡情怯的徐轻盈心口有点慌乱,不满的啐了一口,小手抡成拳头捶了他胸膛一下。

    柳毅笑得更欢快。「不是我怂恿你离家,怪不到我头上。」

    不过他很欢喜她能来,让他们这十年青梅竹马修成正果,成就一对姻缘,只是这些话他放在心底,没有说出口,他怕她一个羞恼,又反悔说不嫁了。

    「!你还敢幸灾乐祸,要不是离不开你,我何必早一步先到杨柳镇等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那时也是一时脑热,只想着他到哪儿,她就要跟到哪儿,现在回头一想,还真有些不可思议,她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他不过是到京城写几篇文章嘛,还能给虎狼吃了吗?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可是赶不上心里慌呀!总是坐不住,没时时盯着他,她心口闹荒灾,一直到了这阵子她才明白,她这是对他动了心,一日也不想分离,懵懵懂懂的小情小爱牵住了她的心,教她再也离不开他。

    「好,全是我的错,蓝颜祸水,是我不该让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只念着我,我把我的下半辈子都赔给你可好?」执子之手,与子白首,一生相伴。

    「哼!你又笑话我,早知道你是个坏的,我就不理你了!」徐轻盈娇了他一眼。

    「你不理我,我理你,我们要恩恩爱爱一辈子。」趁着没人瞧见,柳毅以宽袖遮住,俯身轻啄了下她粉嫩的面颊。

    她倏地面色潮红,假意推推他。「稳重点,都当了榜眼郎了,想让人取笑你不正经,只会调戏姑娘呀!」

    「我只调戏你。」说着,他又动手动脚,全无顾忌地往她脸t蹭,连连偷香,笑不可抑。

    自从定了亲之后,柳毅安心了,比以往更开朗,也不再掩饰对徐轻盈的一番深情。

    「停,不许闹我。」徐轻盈满脸都是他的口水沫儿,这人真脏。制止了他之后,她神色一肃,问道:「你想好怎么面对你姨母了吗?」

    真刀子不利,软刀子才痛,一刀扎下去,他觉得胸口隐隐抽疼。「盈儿,你是见不得我快活吧。」

    一提到林文娘,柳毅好不容易淡忘的抑郁又回来了,他不是不肯善待抚养他长大的姨母,而是不愿应付她背后那一大家子,尤其对他动了念头的朱巧儿,一家子都是尽会找事的麻烦精。

    她肩一耸,眼露狡黠。「我这是提醒你,该处理的事就要处理,别以为拖着就没事了。」

    从小到大,林文娘就没用正眼看过她几次,每回她上柳家找柳毅玩,林文娘便防贼似的不许她随意进出,逼得她不得不爬墙,没想到时日一久,这竟成了她和柳毅的秘密。

    而柳毅也为了她换院子,把原本的居处改到较偏僻的院子,方便她往来,也可避免有心人的窥探。

    「没瞧见我把头发都想白了。」柳毅指着一头仍旧油亮的黑发想博取同情,朱家人可不好应付。

    「那你慢慢想,我回船舱休息……」那是柳家的事,还没过门前,徐轻盈半丝也chā不上手。

    「盈儿,你想丢下我?」他猛地拉住她。

    她嘴角往上一翘。「你的家务事由不得我多管,想想你姨母那张冷脸,她一看见我就往下拉。」

    「夫妻是一体的,全jiāo给我太无良了。」柳毅这是在控诉她没有同甘共苦的体悟,他好,她才能好。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要我下dú把所有朱家人都dú死了?」这事儿徐轻盈倒是擅长,最近她使dú使得得心应手。

    下dú肯定不行,但……「你陪陪我吧,等下了船后,我们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他会想她。

    「你傻了呀,别在那里伤春悲秋的,一堵墙而已,大不了我再爬墙去找你。」

    小事,她常做的。

    没有人告诉她,男女一旦定了亲便不能再见面,否则不吉。

    「然后又摔了?」柳毅取笑她的笨手笨脚。

    徐轻盈没好气的吐吐小舌。「不是有梯子嘛,我慢慢爬,不急,哪能一年到头的摔,不怕我摔笨了。」

    自从确认了没有龙宫三公主这个隐忧,两人的感情进展神速,累积了十年的「jiān情」一下子bào发,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除了洞房外,他们把该做的事都做了,情意绵绵。

    柳毅一直不认为他是急xìng子的人,可是每次面对她,他总是情难自持,老想着要与她更亲密一些。

    「你哪回爬了梯子,也不知是什么怪脾xìng,一见到墙头就想扑,活似不安分的母鸡。」他每回看了都想笑。

    一说到鸡,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这时她才想到自己是穿越到书里的鸡神。「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去找我?」

    他轻笑道:「你怎会不见?我在这里,你也会在这里。」

    他们是人与影子,有光的地方就会形影不离。

    徐轻盈想回他一个微笑,却感到心情沉重。「还是先摆平你姨母再说,我觉得她是很难爬越的坎,比我爬墙还难。」

    「盈儿,你真是懂得怎么煞风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还会不明白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他姨母吗?所以他才筹谋着由相爷出面上徐府提亲,先斩后奏,父母不在了,恩师最大,由相爷代为求亲,名正言顺,而且是多大的面子啊,即使是他姨母也说不得不是,非认不可。

    如今都下了聘,也反悔不了,姨母若想悔婚,就得上京和宰相谈一谈,是他保的媒,就得由他处理,可姨母敢吗?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朱家已经没落了,朱承敬这一代没有能力,朱家富贵只能止于此了,再无重振的机会。

    徐轻盈实在不想再和他讨论他姨母的事儿,转过头想看看风景,却不经意看到古怪的行径,她没好气的道:「师父,你别再喂兜兜了,它都长膘了。」一匹胖得像猪的大黑马象话吗?连蹄子都撒不开。

    兜兜掀唇一嘶,前足用力往下一蹬,以表示它的不满。

    「我从没见过吃这些珍奇yào草的马,再喂喂。」太有趣了,马齿嚼着灵芝,比牛嚼牡丹还快意。

    「你已经喂了二十来日了,还不腻吗?」她那一布袋的存货被他喂得快光了,他当那是随处可拔的野草吗?

    因为下船的机会少,而且时间也不够,所以徐轻盈没再上山采yào了,在船上的这些时日,她都用之前存下来的yào草喂兜兜,少动多吃的兜兜壮了一圈,马腿都长出ròu来。

    「不腻,不腻,好玩得很,它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呢!」古怪说话的同时,又丢了半根三个月大的人到马嘴里。

    徐轻盈看了他一身不修边幅的装扮,不免又嘲讽道:「师父,你有那么穷吗?不是刚从魏王那里赚了万两银子,你好歹也穿件没有补丁的袍子,别抱着死银子等棺材封盖。」怎么有福也不知道享。

    「这衣服通风,我穿着舒适,老乞丐嘛,随遇而安,都快伸腿的人,不用过好日子。」他边说边猥琐的嘿嘿笑了两声,眼神贼溜。「至于银子嘛,不就留着给你添妆。」

    「免了,我怕噎住。」她吞不下去。

    古怪由两脚大张的蹲姿一跃而起,装模作样的拍拍衣服上的灰尘。「那银子还不是你的,我不过是过路财神,右手收钱左手送出,没有你那一手,我也讨不到银子。」

    这丫头是心狠的,说下dú就下dú,还一口气dú倒三十几个人,从马夫到侍女,连当人凳的婆子也不放过。

    「跟师父你没得比,听说你解了dú又下了另一种dú,仪安郡主等人又吐又泻,被你整得脱形。」这才叫dú。

    一直到上船前,对柳毅不肯罢手的李金枝都未曾出现,因为她中dú了,四肢无力,压根走不动。

    太医院十数位太医合力诊治也诊不出病因,被暴怒的魏王打了一顿赶出去,随后王府外墙贴上榜文,重金求医,只要有人治好郡主的怪病,王爷马上送上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还不上门者众?

    实则不然。

    由于魏王生xìng暴戾,情绪反复无常,在听到太医们的遭遇后,京城里称得上名医的大夫都没把握能把郡主医好,更不想被打个半死,纷纷出城避祸去,加上仪安郡主风评不佳,治好无赏,治不好有过,谁也不肯在这风口浪尖上冒出头,自找麻烦。

    拖了几天后,终于有个邋遢的老乞丐揭了榜文,扬言要先看到黄金才肯医治,魏王气得直想先踹他一脚。

    那人不是别人,便是dú医古怪。

    徒弟下的dú,师父岂有解不了的道理,他三两下……咳!咳!还真是解不了,他左磨右磨的从徒弟手上磨出解yào,这才一脸神气活现的解了郡主的dú,领走黄金。

    可是李金枝的dú一解,有了气力,一见到古怪便嫌弃他脏,大骂他「臭乞丐,滚出去」,原本要走的dú医一个不快,便顺手再下了另一种dú,让她拉得没力气骂人。

    直到柳毅都离开长安了,李金枝还躺在床上,全身臭烘烘的,比乞丐还臭,一只马子就摆在床边待用。

    「小意思,谁教她出门没带眼,跟我徒弟抢丈夫呢!」小惩而已,不成敬意,他还没下重手呢!

    「dú医老前辈,盈儿不用抢,我一直都是她的。」柳毅表明心迹,他不介意让人知晓他心中的人是谁。

    「你说是就是啊?长了一脸风流相,尽招桃花,我看你也是靠不住的。」古怪呛了回去,觉得他女人缘太好,招祸。

    「长相是父母给的,由不得我要不要,但是我的品xìng前辈大可放心,盈儿认识「我十年,她最是清楚。」他自认是爱妻、护妻的好男人,会全心全意呵护疼宠妻子。

    徐轻盈补了一刀,「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最狡猾了。

    「盈儿……」在这时候你可不能扯我后腿呀!

    她一吐粉舌,笑声清脆。「看到码头了,好多人呀!我们要回家了,兜兜,你开不开心?」

    大黑马把头一仰,嘶长音,把船上其它船客吓得往左右避开,它眼神倨傲的立如王者。

    宽敞的河面上出现一艘艘正要停泊的大船,不少等着接驳的小船穿梭其中,码头上忙碌的船工、小贩们高声吆喝……熟悉的故乡味迎面而来。

    站在船头的柳毅眼尖地看见自家马车,前后各一辆立在码头,显眼而令人不悦,因为他瞧见掀帘子往外瞧的朱巧儿了,她是想来给他添堵吗?

    「咦!我爹和二哥来了,他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看到亲人的身影,徐轻盈蓦地鼻头一酸,她这才发现自己很想他们。

    船一靠岸,船上的人陆续下船,柳毅等人走在最后,不急着跟人挤,而古怪不知何时已溜得不见人影。

    「你们也走得太慢了吧,别人都走光了,偏你们慢吞吞地像乌龟在爬。」一见到柳毅,朱巧儿的动作可快了,一下子冲到最前头,想让他第一个看见她,她还特地盛妆打扮,连衣服、鞋子都是刚做好的。

    「表姊若是等急了,先走无妨,我们刚下船有点累,难免走不快。」他可没要她到码头等人。

    柳毅先前曾送信到家里,告知大约抵达的日期,他让陈管事派车来接人,随行而归的箱笼不在少数,可是他没想到来的人是她。

    那只有一种可能xìng,朱家人把持了柳家,从中拦截了他的信,外宅管事已经管不住内宅事。

    「说什么急不急,不就是来等你的嘛,赶紧上车吧,我娘还在车上等着见你一面呢!」朱巧儿故作没瞧见他的漠然,自顾自热络招呼,还想去拉他的手同行。

    「姨母怎么也来了?」柳毅身形一移避开她的手,将长春往前一送,让他和朱巧儿差点撞在一块。

    「你闪什么闪,我会吃人吗?小时候孤僻不亲人,长大了连亲人也不要了,是不是?」扑了个空的朱巧儿很不高兴,马上露出真xìng情,扬高嗓门大呼小叫。

    柳毅向长春和高叔道:「你们先上车,我去和徐世叔打个招呼。」对于老丈人要殷勤相待,攸关着他日后的美好日子。

    长春和高一应了一声,便开始动手将箱笼放上马车。

    朱巧儿的眸光一扫,看到一个刺眼的身影。「啊!怎么那个丫头也回来了,不是说她到京城嫁人了吗?」她还暗暗高兴头号大敌没了,殊不知又出现了。

    「她和我一同回来的。」柳毅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没想到她是真的蠢,听不出来。

    「你干么多事,徐府又不是没人……」

    柳毅根本懒得理会她,直接走过她面前,来到徐轻盈身边,态度谦恭的向徐世叔打招呼。

    过了好一会儿,他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徐轻盈要来拜见林文娘,早晚是一家人,还是不要闹得太僵,但是……

    「徐府的姑娘?我跟她不熟,让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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