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出发赶往京城。当时她一时之间没能想明白他为何要如此匆忙赶路,结果他的回答让她整个心都提吊了起来,他说「因为杀手不知何时会出现」,她竟然把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实在是……
总之未免夜长梦多,他愈快动身离开已暴露身分的简州城愈好,也因此他此时此刻才会忙得不可开jiāo,忙得连准岳丈出狱这一刻都不克前来。
「还是敷儿你考虑得周详,爹听你的。」秦文忠点头道。
秦罗敷暗自松了一口气,带着父亲回到他们投宿的客栈,先招来伙计为父亲送上沐浴用的热水,让父亲可以好好洗去在牢房中沾染的脏污与秽气,又为父亲请来大夫把脉治伤,最后再备上一桌酒席庆祝父亲的劫后余生,而封承启也赶在了这个时间出现。
「封公子。」一见他出现,秦文忠立即起身相迎,恭敬的想朝他行礼致谢,怎知却让封承启大手一伸就给阻拦了下来。
「秦老爷无须多礼。」
「这不是多礼,而是应该的、必须的。」秦文忠坚定的摇头道。「请封公子上座,让在下与小女叩谢您的救命之恩。今日您的大恩大德,在下及所有家人定当没齿难忘。敷儿,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来跟爹一起跪谢恩公。」
秦罗敷无奈的看向封承启,后者对她轻摇了下头。
「秦老爷,致谢的事咱们晚点再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封承启对秦文忠说。
「不管任何事,封公子您尽管说,在下定当竭尽所能达到您的要求。」秦文忠义不容辞的答道。
「不需要竭尽所能,只需要点头答应就行了。」封承启摇头道。
「行。」秦文孝迅速点头道。「请封公子吩咐。」
「我想娶令千金为妻,请答应将女儿许配给我。」
封承启对他说,语出惊人的把秦文忠整个人都给吓呆了,张口结舌,双目圆瞠的瞪着他,平晌没反应。
「秦老爷?」封承启出声唤道。
他依旧呆若木鸡的愣在那里。
「爹。」秦罗敷忍不住上前轻扯父亲的衣袖。
「什么?」秦文忠被女儿一扯后猛然惊醒过来,转头看向女儿,又转头看向封承启,目光来回在两个年轻人之间来来去去的看了好几遍,直到女儿漂亮的脸蛋漾起了红潮之后,他这才再次猛然惊醒过来。「敷儿,你和封公子……你们……你……」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在他受罪出事前一晚他还和女儿提过这事,被女儿当头棒喝,醍醐灌顶,而今
「封公子,我很抱歉,请恕在下无法答应你这个要求。」他表情严肃,严词拒绝。
这答案一出,不仅封承启呆住,就连秦罗敷也愣住了。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封承启沉声问道,脸上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威严凛然。
秦文忠虽然有些被他强大的气势惊吓到,但一想到女儿的未来人生,他便不许自己怯懦退缩。他挺直背脊,以坚定的语气开口道:「封公子,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已,不求她嫁高门,也不求她嫁富贵,只求她能嫁给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有心人,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爹……」秦罗敷不由自主的鼻头发酸、眼眶发热,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觉得老天待她好得无话可说,竟让她拥有这么一对极爱她、疼她、宠她的好父母。
秦文忠继续说:「而封公子却是注定妻妾成群的富贵命,不可能全心全意对待我的女儿,所以请您原谅在下的不知好歹,无法答应您的要求。」说完,他朝他深深地一鞠躬。
「原来如此。」封承启理解的点头道,然后接着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拒绝我的提亲,那么大可不必,因为我已经答应过罗敷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今生今世除了她之外,我的后院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秦文忠今晚二度被封承启吓得张口结舌,圆瞪双眼,目瞪口呆了起来,不过还好这回没呆很久。
「此、此话当真?」他结巴的冲口问道,难以置信,又转头问女儿,「敷儿,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和他……你们……他……你……这是真的、真的吗?」因为太过震惊与激动,他语无lún次了起来。
「是真的。」秦罗敷点头答道。
「真的是真的?」秦文忠依旧难以置信。「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呢?还有你的父母亲,他们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看向封承启,斩钉截铁的对他说。
「秦叔叔,」封承启看着他说,对他的称呼正式从见外的秦老爷改成了秦叔叔,将他视为长辈看待。「我若与你说,我能让我父母同意这门亲事,你可能不会相信,不过没关系,我会用行动让你相信。请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内自会有媒人登门说媒与提亲,到时请秦叔叔与秦婶婶别拒绝就行。」
说完,他从怀里拿了个东西出来,放在桌面上道:「为免口说无凭,这是我自小便带在身上的玉佩,就留给你们做为信物吧。」
玉佩平放在桌面上,在烛光下闪着碧绿的光芒,玉体呈现半月状,上面雕着复杂细致的纹路,怎么看怎么眼熟,瞬间就把秦氏父女俩给惊呆了。
「这玉佩……这玉佩……」秦文忠今晚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与惊吓。
「这玉佩怎么了?」父女俩异常的反应让封承启万分不解。
秦罗敷没有应声,而是直接将被她当成最后一道保命符而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取了下来,平放到桌面上,与封承启那块半月状玉佩合成一个圆。
封承启瞬间也被惊呆了,目不转睛的瞪着桌面上那两块合而为一的玉佩,问道:「怎么会这样?」
「诚王爷,我想起来了。」秦罗敷苦笑道,他们秦家的贵人,她当初听爹说起贵人的身分之后,她只记得王爷这身分,并未认真去记那位贵人王爷的封号。诚王爷,原来如此,她好呆啊,怎么会现在才发现、才想起呢?
「诚王爷?姓封?你封公子,你是我秦家贵人的儿子,诚王爷府的公子吗?」秦文忠睁大双眼,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
「家父正是诚王爷。」封承启点头道。
「天意,这真的是天意啊,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秦文忠感慨万分的喃喃自语着。
「怎么回事?」封承启看向秦罗敷问道,「这块玉佩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
秦罗敷只好将秦家和诚王爷之间的缘分,以及玉佩的来由简单的对他说了一下。
封承启听完后,笑容满面,喜不自胜。「这还真的是天意,天生注定咱们两家会成为亲家,咱们两人会成为夫妻,跑都跑不掉。」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
秦罗敷娇他一眼,父亲还在一旁他却说得这么直接,是羞也不羞啊?
他不在意的对她咧嘴一笑,然后再度转身面向秦父,诚挚而认真的承诺道:「秦叔叔,待我回返家门禀明父母亲之后,定会在最短时间内请媒人前往秀清镇提亲,请你静候佳音。」
秦文忠静静地睇了他一会儿,终于点头应道:「好,我会在家等你的好消息。」此话便是同意了这门亲事。
「谢谢秦叔叔,我绝不会让你后悔将女儿嫁给我的,绝对。」他信誓旦旦的向秦父承诺,说完又看向秦罗敷,然后当着秦父的面,掷地有声的向她承诺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分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已过了两个多月,换句话说,封承启也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对许多简州人来说就像是作了一场梦一样,在简州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张刺史被黜免了,一日内连同那些平日总是仗势凌人、欺男霸女、为恶百姓,与张家同流合污的官吏们也一个个的被抄家,相关人员全数被捕入狱,等候判决。
这事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因而许多人刚听见这消息时都不相信,也拒绝谈论,就怕会惹祸上身。
然而随着谈论此事的人愈来愈多,还有人信誓旦旦说他亲眼所见,说简州城里现在一片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的,那些平日与张刺史及张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甚至是助纣为虐的人,现今一个个全成了缩头乌龟,连家门都不敢出,就怕一出门遇到的就是人人喊打。
终于确认此事后,简州百姓们喜极而泣,尤其是那些曾受张刺史与张家势力迫害的人哭得更是声嘶力竭。也之所以许多原本不为人知的冤屈冤案,一件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更加证实了张刺史和张家人的罪无可赦。
秦罗敷听父亲说完这事后,有感而发的说:「这就是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今时候到了。」
「你这丫头怎么还有心思在说这些啊。」杨氏闻言,满心无奈的看着女儿。
「啊?」秦罗敷一脸反应不过来的表情。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一点都不紧张,一点都不担心啊?」杨氏再道。
「紧张什么?担心什么?」秦罗敷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的表情,真没搞懂母亲在说什么。
「封公子都离开两个多月了,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距离他承诺的三个月就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敷儿你怎么都不紧张也不担心啊?」杨氏对女儿在婚事上总是不积极、不在意的态度真的感到很无奈。
过去女儿没对象也就罢了,因为急也急不来,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嫁了。而今有了对象,还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如意郎君,她竟也能一副事不关己,好像要订亲成亲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秦罗敷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娘又在担心她的亲事了。
对于嫁给封承启这件事,老实说她真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因为决定权根本就不在她或秦家手上啊,他们再紧张、再担心也没用。若是突然哪一天,京城那边派了个人来将她手上那对玉佩收回去,留下一句「婚约取消」的话,他们秦家也只能听之任之不是吗?难道还能进京申冤不成?
「娘,这事有什么好紧张或担心的,有道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该我的跑不掉,不该我的求也求不来,担心或紧张有用吗?」她一副处之泰然的表情。
「你这孩子实在是……」杨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夫人,这事咱们真担心不来,只能听天由命。」秦文忠开口对夫人说。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他在女儿快要及笄,以及及笄后那,一年的时间尝得可多了,闪为他一直对当年贵人的口头婚约带着一份期待与希望,尤其随女儿日渐长大、愈来愈聪明与优秀后,他的期待又多了几分。所以在那两年里,他每天都患得患失的遥望京城所在方向,等着京城来人,就跟妻子过去这两个多月来一样。只不过他最后等来的是想透与看开,而妻子呢?这次等来的又会是什么?
他真心祈求老天别让封公子食言而肥,让他们夫妻俩失望,让他的女儿信错人、看错人、爱错人啊。
「老爷,老爷,老爷!」
激动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从厅外传来,是许管事的声音,令坐在堂屋中的三人不约而同都转头往门外的方向看了过去。
「老爷,京城来人了!京城来人了!」飞奔而来的许管事满脸喜色的对三位主子宣告道。
「什么?这是真的吗?」秦文忠难掩激动,一瞬间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听说大队人马还在后头,进镇是一人一骑,已经把咱们镇上最好的客栈都给包下来了。」许管事用力的点头,接着又道:「客栈掌柜因为好奇才多嘴向那人打听了一下,没想到那人竟毫不介意,大大方方的就把他们是京城来向咱们家小姐提亲,同时订亲的事说出来。现在秀清镇里的人都知道,咱们家小姐让京城来的贵人看上,要嫁往京城了,好多人都跑来向老爷夫人以及小姐道贺,大门口都快要被这些前来道贺的乡亲挤得水泄不通。」
秦文忠夫妻俩闻言都是红光满面、喜不自胜的,没注意到一旁的女儿已然皱起了眉头。
「爹,这事必须阻止才行。」秦罗敷蓦然开口道。
「什么事必须阻止?」秦文忠因沉浸在巨大的欣喜之中,整个人看起来就是眉开眼笑的。
「外人来道贺的事。」
「大伙只是来咱们家凑凑热闹,沾沾喜气,不碍事的。」秦文忠呵呵笑道。
「爹,您有没有听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故事?它是在讲一个人得势升官,家中亲戚和那些与他有关系的朋友都跟着沾光,一个个飞黄腾达起来。女儿都还没出嫁,咱们家门前却热闹成这样,您说有多少人会在背后说咱们得意忘形,说咱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秦罗敷一脸严肃的说。
秦文忠收起了笑容,脸色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秦罗敷继续说:「爹、娘,其实女儿不怕别人怎么想咱们,因为咱们行得正坐得直。女儿最怕的是杨家那些舅舅、舅妈、表哥、表弟妹们借机生事,怕他们真会利用与咱们家的关系鸡犬升天。所以爹、娘,女儿若真嫁给封承启、嫁进诚王府的话,咱们秦家以后做人做事只适合低调而不能高调,必须严以律己,不贪财不枉法,否则只会被有心人利用,成为别人打击诚王府的把柄。爹,您可明白女儿的意思?」
这些话秦罗敷过去从未与爹娘说过,因为那时还不确定自己与封承启是否真有夫妻缘分,而今事已确定,她便趁这机会提醒爹娘。
平民百姓有平民百姓的烦恼,富贵人家有富贵人家的忧愁,权贵人士更有权贵人士的忧虑,身处在不同层级,考虑担忧的事自然也会有所不同。她必须让爹娘知道,秦家因为她的高嫁,今后不能再只单纯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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