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见笑的。」封承启面不改色的平静道。
「意思是封公子不介意我的表妹前来这里攀富贵?敢情好,一会儿我就与表妹说,让她常来这里陪封公子聊天说话,免得无聊。」秦罗敷眉头轻挑的开心道。心想着,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做自己的事了,不怕担心冷落贵客,更不必心烦表妹没事找碴,真是一举两得啊。
她的话让封承启脸上表情顿时一阵僵硬与尴尬,还有一些目瞪口呆。
「咳,这就不必了,不必麻烦了。」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的说。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秦罗敷迅速摇头道。
「可是我不想麻烦人。」
「这一点都不麻烦,真的。」她保证道。
「我觉得麻烦。」
「真的不会。」她有股举手发誓的冲动。
封承启目不转睛的瞪着她,握紧了拳头,觉得自己就快要翻脸了。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没感觉到他这是在拒绝吗?他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啥也不会,只会装腔作势、嗲声嗲气说话的女人了,外头那个一听就是那种货色,他根本连见都不想见到好吗,更别提是让人常来了。
「秦姑娘,」他沉声开口,皮笑ròu不笑的说:「我说了,我觉得麻烦。另外,我个人喜静,宁愿一个人待着,也不需要有人陪聊天、陪说话。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秦罗敷脸部表情一僵,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把人惹恼了。
「哈哈,这样啊,那就算了,哈哈。」她干笑的说道,明白了他刚才所说的不介意人之常情只是客气话,他根本是很介意好吗?
房里一静下来,屋外的声音又清晰了起来。
「公子,咱们都聊了这么久,奴家都还不知道你贵姓大名呢。」
秦罗敷的嘴角抽了抽,不由自主的偷瞄了封承启一眼,发现他的嘴角竟也勾了起来。
「影七话少,从不与不相干的人说话,我有点好奇他与外头的姑娘都在聊些什么,能聊那么久。」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惊讶,封承启开口说道,语气中带着笑意,好像觉得这件事还挺有趣的。
「我那表妹没啥长处,最大长处就是很会自说自话,即便对方一声不吭,她也可以与那人聊上半天。」秦罗敷好心替他解惑。
「原来如此。」封承启一点就通。
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都觉得有些好笑。
「公子,你不请我进房里坐坐吗?我都在这里站了好久,脚都站酸了。」
屋外再度响起杨美环自说自话又寡廉鲜耻的企图,让秦罗敷整张脸都黑了。
「你这表妹还挺积极的。」封承启似笑非笑的对她说。
「封公子客气了,这不是积极,而是不要脸。」秦罗敷咬牙切齿的咧嘴道。
封承启紧抿双唇,差点没笑出来,但笑意早已从他双眼中透露了出来。
秦罗敷蓦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不能再让杨美环继续下去,再继续下去也是丢秦家的脸。
「封公子,希望您在秦家这段时间能宾至如归,有任何需要或要求都无须客气,只需找个人通传一声就行了。」说完,她起身朝他福一福身后,道:「那么小女子就不打扰你了,告辞。」这才带着小桑转身,匆匆走出厢房,走到因见她突然出现而呆愣住的杨美环面前。
「影护卫,你家公子请你过去。」她先将影七支开,然后与小桑两人一左一右,软硬兼施的直接将杨美环拖出松风院。
途中,他们巧遇许管事,秦罗敷便当着杨美环的面,要许管事替松风院安排个守院门的下人,说明贵人喜静,不喜欢有闲杂人随意出入他们居住的处所,让他即刻去办。之后才将厚颜无耻的杨美环拖到母亲那里让母亲处置。
杨氏得知杨美环的行径后,整个气到不行,若非女儿说一切都是她亲眼所见,她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迷路?谁相信这种鬼话,侄女又不是第一天到秦家做客,就算闭着眼睛走也不可能会迷路!
不要脸的杨美环原先还不认错,后来眼见向来对她好声好气的姑母愈来愈气,这才改口承认说她不是迷路而是好奇,因为她从未见过贵人,所以才会一时脑热的做出这种失礼的事,并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么莽撞失礼了,哭求着杨氏原谅她这一次。
从头到尾秦罗敷都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杨美环演戏卖乖,看母亲从生气到无奈,再到心软妥协原谅,而她始终都未发一语,因为她相信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肯定还会有好戏可看,而母亲或许会原谅犯错者一次、两次、三次,但绝不可能无止境的原谅下去,因为每个人的耐心都有限。
等杨美环耗尽了母亲对她的忍耐与包容的那一刻,便是他们秦家与除了外婆以外的杨家人划清界线的时候,她相当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她的预感没错,因为只过了一夜的时间,杨美环就忘了她的誓言,端着从丫鬟那里抢来的茶点往松风院送,美其名曰为昨晚的唐突前来赔礼道歉,但司马昭之心是路人皆知啊。
然后,秦罗敷不得不赞美影七护卫很给力,身子一晃就将怒声斥退看门婆子的杨美环给挡住了,然后二话不说便以凌厉的眼神加个「滚」字就把杨美环给吓退。
这事没多久就传到了杨氏那里,杨氏除了生气之外,也开始后悔没听女儿的话。她这个侄女当真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这也难怪女儿这么瞧不起这个表妹了,唉。
杨氏眉头轻蹙的想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
「春雨,你去告诉表小姐一声,一会儿我带她上街,你让她准备一下到大厅等我。」她吩咐身边的丫鬟道。
「是,夫人。」
春雨领命而去后,杨氏换了件衣服,将头发重新盘了个发髻,又在存放银钱的箱子里拿了几张银票与一些碎银后,直接去了大厅。
只是她都在大厅里等了好一会儿,却左等右等始终等不到侄女前来是怎么一回事?
「小翠,可有看见表小姐或是春雨?」她走出大厅,随手拦了个粗使丫头问,怎知还真让她拦对了人,这丫头还真知道那两个人在哪里。
「表小姐和春雨姊姊两个人都在松风院门前。」小翠点头答道。
「她们在那里做什么?」杨氏眉头轻蹙。
「好像是表小姐要进松风院,守门的婆婆不让她进去,表小姐生气骂人要硬闯,春雨姊姊在帮婆婆一起阻拦她。」小翠老实答道。
杨氏瞬间气到直喘大气。「许管事今天在不在府内?」她强压住狂飙的怒气,开口问小翠,一顿后又改口厉声命令道:「不管在不在,你去找两个力气大点的婆子,让她们去把表小姐给我带到这里来,表小姐若敢反抗,就算是绑也要给我绑过来,听见没有?就说是我说的,快去!」
「是,夫人。」小翠迅速应了一声,丢下手边的工作,转身就跑。
杨氏回到厅里,一个人平在厅里的椅子上气得直喘气。
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她竟就已经闹了三回,这丫头到底是想做什么,为什么屡劝不听?
看样子女儿说的没错,自己这侄女天生就是个自私自利、凉薄势利、无yào可救的,不然也不会完全不替别人着想了。她也不想想这里是秦家,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去打扰贵人,倘若真把贵人给惹火了,倒霉的可不止她一人,连他们秦家可能都会被牵连拖累。她可有想过?
她当然没想过,不,即使有想过她也不会在意,因为这丫头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人。
不能再让她待下去了,再让她待下去秦家可能真会因她而遭难,自己得下定决心才行,即便这样做会得罪娘家的哥哥嫂嫂,也不能再犹豫与胆怯了。
「放开我……」外头传来了杨美环的怒吼声,声音由远而近,愈来愈清楚。
「我命令你们放开我听见了没有?你们竟敢这样对我,你们这些该死的狗奴才!我定要叫我姑母要了你们的命!听见没有?该死的,放开我!」
不一会儿,杨美环便由两个高头大马的粗壮婆子,一人架住她一边胳膊,双脚悬空的被抬了进来,杨美环一看见杨氏便朝她大声呼救。
「姑母救我!这些奴才见我姓杨不姓秦就欺负我、瞧不起我,不把我当主子看待,您一定要」
「闭嘴!」杨氏冷声喝令,瞬间就把杨美环吓得闭上了嘴巴。她转头看向春雨怒声质问,「让你去唤表小姐到大厅来,为什么最后却去了松风院?」
「回夫人,是表小姐硬要去邀贵人一同出游,奴婢想阻止却拦不住,这才会一路跟到松风院去。」春雨真是既无辜又无奈。
「你为什么不让人第一时间来通知我这件事?」
「奴婢知错。」春雨垂首道。
「美环,你有什么话说?」杨氏又将视线转到侄女身上,沉着脸冷声问。
「姑母,这些下人一个个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搞不清楚状况的杨美环还在计较她的身分与面子问题,却让杨氏冷声打断。
「我问的是对于春雨刚才所说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
「什么话?」杨美环愣了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去松风院的事!」杨氏忍不住高声道,更是怒火中烧。
杨美环眼珠子转了一下,正大光明的开口道:「姑母,侄女只是觉得咱们要出府逛街游玩,礼貌上也该要邀请贵人一起同乐才对,不能只顾咱们自个儿,却将贵客独留在家里。」
杨氏整个被气笑了起来。「贵客是位公子,要招呼、招待也是你姑丈和你表哥、表弟的事,你一个姑娘家说这话是羞也不羞?还有,我已与你说过不许你去打扰贵人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前去打扰人家,你把姑母说的话当成什么了?耳边风吗?」
「侄女并没有去打扰人家。」
「没有?那刚刚是怎么一回事,还有稍早的时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是为了礼貌,虽然侄女有些思虑不周,而稍早则是特地为了昨晚的事前去道歉,侄女并没有去打扰人家。」杨美环强词夺理的说,一点也不认为自个儿有错。
「刚刚是礼貌,稍早是道歉,昨晚是好奇,你还真是会找借口啊,每个借口都是那么的理由正当。」杨氏忍不住嘲讽道,对于这个侄女,此时此刻的她已是彻底的死心绝望。「一会儿我让许管事送你回杏花村,你回房去收拾一下。」
杨美环难以置信的在瞬间瞠大双眼,尖声叫道:「姑母,你要赶我走?」
「你表姊回来了,我的身子也没大碍了,是你该回家的时候了。」
「你想过河拆桥?!」
「杨美环,注意你的态度。」杨氏再也忍耐不住,怒不可抑的朝侄女斥喝道。
「什么叫过河拆桥?你知道过河拆桥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姑母,我不是笨蛋,你利用完我就想把我赶走,这不叫过河拆桥叫什么?」
杨美环冷笑道。「姑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赶我走,为的是要替表姊腾空间,让她独自出现在贵人面前,一个人受贵人的青睐,让她在攀高枝时能一帆风顺,身边没有其它的竞争者。姑母,你做人真的不能这么卑鄙自私,只顾自己女儿好。」
「你……」杨氏被气得全身发抖,伸手指着她只说了个你字,便整个人被气晕了过去。
「夫人!」春雨及时冲上前,接住杨氏瘫软坠落的身子,随后便听见秦罗敷的惊叫声响起。
「娘!」
秦罗敷天生好动,返家才一天,身上的疲惫感未尽除便已不耐烦窝在房里,招了小桑想去丝线坊走走,怎知才走出她的静言院便听说表小姐又闯去了松风院,被夫人下令抓到大厅的事。
她一听就知道母亲这回真是恼火了,不然绝不会做出下令抓人的事,她眉头紧蹙的立即取消去丝线坊的事,改道往大厅方向走,怎知才刚走到大厅外头便听见春雨的惊叫声,等她大步跑进大厅时,只见母亲已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的晕倒在春雨。
「小桑,快去请大夫。」她头也不回的命令道,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母亲身边,指示春雨道:「先将夫人扶到椅子上。」
见将母亲从地上搬移到椅子上的巨大动作,也没能将母亲从昏厥中扰醒过来,秦罗敷的心沉了沉,抬头问春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是被表小姐气昏的。」春雨伸手指向杨美环,双目含怒的指控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杨美环也有些受惊,因而显得气弱,与先前咄咄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
「对,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说出真心话而已,整个就是狼心狗肺,亏夫人一直待你这么好,一直心疼你,你简直就不是人!」春雨怒不可抑的咬牙道,为杨氏感到不值。
「她说了什么?」秦罗敷沉声问。
春雨记xìng极好,当场就将杨美环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给背了出来。
秦罗敷闻言脸色铁青,终于明白母亲为何会被气昏了。杨美环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是字字诛心,什么过河拆桥、卑鄙自私、腾空间、攀高枝,这个自私自利的丫头当真以为人人都与她一样心术不正、爱慕虚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又人蠢如猪吗?
「李大娘、田大娘,麻烦你们俩走一趟杏花村,把这位杨家小姐送回去,就说咱们秦家庙小,装不下她这尊大菩萨。」她对那两个粗使婆子说。
「秦罗敷你不能赶我走,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回过神来的杨美环立即尖声叫道。
「这个家轮不到我做主,难道还能轮到你做主?」秦罗敷冷笑的看向她。「杨美环,你是不是忘了自个儿姓杨而不姓秦,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
「这里是我姑母的家!」
「姑母?你眼中还有我娘这个姑母吗?」秦罗敷冷笑,嘲讽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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