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妻奴锦衣卫 > 第 11 章
    」袁穷奇把伞jiāo给她,随即淋着雨和刘文耀靠近那人,使劲将那人给拉起。

    祝湘赶忙向前,拿伞替他们撑着,想要查看那人伤势,可偏偏她的眼力没好到可以在黑暗中辨物。

    「那里还有个孩子……」被拉起的那个人浑身颤抖着,虚弱地说着。

    众人往他指去的方向望去,可黑暗之中隐约只见湍急的急流,什么都没瞧见,祝湘微眯起眼,脚步往溪畔再跨出一步,却像是踩到什么,吓得她赶忙缩脚,几乎同时,她仿佛听见了细微的声响,不禁蹲下身用手摸索着,竟让她抓到一只冰冷的小手。

    她连忙高声喊着,「孩子在这里!」

    她喊时,动手拉着小孩,但小孩比她想象中还要重;非但没拉起,反让踩在溪畔烂泥里的脚给滑了,整个人往溪里滑去。

    「祝大夫!」

    有人高声喊着,有人往她的方向跑去,袁穷奇横眼望去,一颗心紧得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不及细想便跃入急流里。水流湍急远超乎他的想象,他整个人几乎失去平衡,在水里载浮载沉,而这状况更教他胆战心惊,就怕祝湘受到什么伤害。

    「祝湘!」他放声吼着,无视飘浮在水面上的树枝打在脸上。

    他焦急寻找着,心乱如麻,整个人慌得快要发狂。

    他不管她为何还能出现在他面前,他只知道只要有他在,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庆幸的是,水流把他往祝湘的方向带,就在接近时,他一把将挣扎的祝湘给抓入怀里,还未喘口气,想往岸上靠,但水太急,加上雨势大得模糊他的视线,让他失去了方向,只能选择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顺流而去。

    「祝大夫、袁老弟!」刘文耀拔声喊着,只见水流湍急的卷着树枝芦草,就是瞧不见两人的身影。

    第七章 失聪善兽

    刺骨冰冷。

    祝湘不住地颤抖着,犹如临死前那般绝望的寒冷沁入骨子里,冻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此时耳边突地传来男人心急如焚的叫唤,有股暖意熨烫着她,安抚着她,催促着她张开眼。

    「你终于醒了。」他是练武之人,能在黑暗中视物,见她眼睛张开,他总算松了口气。

    祝湘微眯起眼,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有一瞬间恍惚着,怀疑她人还在濯莲殿,而他是来替她收尸的。「你……来替我收尸?」她颤声问着,吓得几乎魂不附体。

    时间倒流了吗?还是打一开始她就没有离开过濯莲殿?!

    「你胡说什么?」袁穷奇楞了下。

    她恐惧着,挣扎着,不愿再回到过去,颤抖的双手紧揪住他的衣襟。「不!我不要再回去,我不要再当曹」

    「祝湘!」袁穷奇重声咆吼。

    她蓦地瞪大眼,眼前依旧黑暗,但是黑暗中他那双眼分外熠亮着,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微光,微弱却能稳住她的心。直瞪着他好半晌,她才哑声问:「我是祝湘?」

    「你当然是祝湘,咱们被溪水给冲到下游,我拉着你上岸,找了个山洞避雨,外头的雨还大得很。」像是要引开她注意力,袁穷奇还指着洞口外。

    她楞楞地望去,她看不清楚,听声音才能分辨外头正是风强雨骤,那风雨声在夜色里显得危险而冰冷,但也正因为这声响能让她清楚感受自己的存在,她的记忆才得以缓缓回笼,想起她和他涉水到小风村,为了拉起一个孩子,她反倒滑进溪里……

    「那孩子呢?」她突问。

    「我不知道,你一掉进水里,我就跟着跳进溪里。」

    「你跳进溪里?」她低喃着,这才发觉他浑身湿透,就连脸上都还淌着水滴,发上还有树叶杂草,狼狈不堪。

    「既是我带你出门,自然不能让你出事。」见她终于回神,他暗暗松了口气。

    刚刚那一瞬间,他猜想她许是昏了过去,记忆和当年重迭,以为自己是来替她收尸的……所以她是真的移魂,她真的是曹瑾妍,而她再也不愿回想那一段,所以才会将他视为陌生人。

    他都明白了。

    既是如此,他就绝口不提,让她永远当祝湘,永不再提起曹瑾妍之名,以免上天发现她移了魂再派鬼差来拘。

    「我……」她呐呐无言。

    她没想到他真会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为了救她而跳入溪中……这天候溪水好冷好冷,而他……像是想到什么,她视线往下一移,尖喊着

    「你为什么抱着我?!」

    难怪她觉得有股暖意,原来是他将她抱在怀中!

    袁穷奇啼笑皆非地提醒她。「表妹,是你抓着我。」他指着衣襟,让她明白是她的双手紧揪住他。

    「吓!」她吓得赶忙松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的双臂给箝制。「放手,袁穷奇,放开我!」

    「天候很冷,偎着较暖。」她浑身冰冷得吓人,一如当初他抱起她的尸体……要不是探过她的鼻息,他会以为他再一次地失去了她。

    「不要,你……」她颤抖着,这一次是因为男人的躯体让她恐慌不已。

    「表妹大夫,我很冷,你借我偎一下吧。」他柔声恳求着。

    「你」她想要抗拒,可是她的双手触摸之处,确实是冰冷得吓人,而且……触及他的肩头,指尖上的水不像水,带了点粘腻,她凑在鼻间一嗅,震愕抬眼,「你的肩膀上有伤!」

    那是血,不是水!

    「小伤。」他满不在乎地道。

    「怎会是小伤?得要赶紧……」她突地顿住,低声问:「我的竹篓呢?」

    「被水冲走了吧。」

    祝湘无奈叹了口气。就算没冲走也没用了,竹篓里头虽有金创yào,但被水泡过也等于没有。

    该怎么办?风雨那么大,他身上又有伤……

    「啊……」

    「怎么了?」听见他沉吟一声,祝湘赶忙稍稍挪动身体,就怕他身上还有其他伤处被她给压疼了。

    「我的yào瓶不见了。」她提起竹篓教他联想起yào,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探,却没找着一直戴在身上的yào瓶。

    「不见就算了。」里头也没yào,带个yào瓶也没用。

    「不成,我去找找。」

    见他真要起身,她赶忙拉住他。「你疯啦?天色黑暗,外头风雨那么大,你身上有伤,竟然还打算去找yào瓶?」那根本就像是大海捞针,瞎忙一场,他又何必到外头去冒险?简直是傻子行径。

    「不行,那yào瓶里头」他突地噤声不语。

    那yào瓶里盛装的是一撮骨灰……

    他想,兴许是当年他把曹瑾妍的骨灰送到榆川镇前,他偷了一撮骨灰,才会教她还能留在这人世间,要是那骨灰不见了……她是不是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就是一个yào瓶,没什么大不了!」她紧揪住他不放,不让他冒任何的险。「袁穷奇,你别忘了你说过要保护我,你要是在这当头离开,让我出了什么意外,你真的面对得了自己的良心?」

    她不懂!如果他真的如此看重她给予的每样东西,表态他睹物思人,如此地将她搁在心上,那么当初他为何不肯回头?

    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的背影给羞辱,可是,眼前他却珍惜着她给予的yào瓶,教她实在搞不懂他当初到底在想什么!

    袁穷奇闻言,再犹豫也得停下脚步。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的眼力没有他好,在黑暗中无法视物,要是他去得太久,她一踏出山洞外出了意外,他如何承受得起?

    她就在他的面前,他只要将她护得牢牢的,老天没道理还要将她带走,对不?

    她曾经受过那么多苦,为了家人委曲求全,她能移魂必定是老天给予的重生机会,既然如此就不会任意再收回,不是吗?

    黑暗中,灼亮的黑眸直瞅着她,用他的眼一再确定她安好,让他的心可以平静。

    「你……把衣服给脱了。」她突道,闪避着他的注视。

    袁穷奇疑惑地看着她。

    祝湘见他动也不动,不禁微恼地揪着他的衣襟。「把湿衣服给脱了,再穿着你一定会染上风寒!」外头风雨这么大,她也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就怕刘文耀他们想寻来,恐怕一时半刻也找不着,想离开至少也要等到天亮,要不摸黑踏错又踩进溪水里,岂不是自找死路?

    袁穷奇怔怔地看着她半晌,心想她并不喜有人靠近,甚至他的碰触都会令她厌恶恐惧,可她竟能接受他把衣服给脱了?

    「快点!难不成你是要我帮你脱?!」她恼声吼着。

    袁穷奇没有犹豫,心想夜色笼罩下,她什么也看不见,也就不会感到恐惧才是。他缓缓地褪去衣服,感觉她退开了些,然后他蓦地别开眼,不敢相信她竟当着自己的面脱下襦衫……

    她在做什么?他目不斜视,不敢朝她的方向望去,可是

    「袁穷奇,你在搞什么,我唤了你好几声,你为什么都不吭声?」祝湘羞恼地往他怀里一坐,强迫他看着自己。

    袁穷奇喉头干涩,怀里是她柔软的身躯,她只着贴身衣物,冰凉滑腻的肌肤贴覆在他身上,教他心猿意马。

    「你还冷吗?」她问着,身体微颤,因为冷也因为恐惧男人的躯体,可是她是大夫,她很清楚在如此寒冷的夜里,如果他们不用彼此的体温暖彼此,恐怕就连要撑到天亮都有困难。

    袁穷奇楞了下,总算明白她的用意,一方面赧然自己起了邪念,一方面又动容她为温暖自己可以将恐惧暂抛一边。

    「你呢?」

    「还好。」她摩挲着双臂,突地又抬眼问:「你身上还有哪里有伤?」

    「不知道,但不碍事。」

    她干脆抓起他的手替他诊脉,确定他的脉象强而有力,教她稍稍安心。「这样就好,等离开这里我再替你上yào。」

    「嗯。」

    两个人暧昧地分享体温,教她要是不说点话就摆脱不了打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尴尬,只能找着话题,才抬眼便瞥见他挂在颈上的血翠簪,血翠簪在黑暗之中发出微亮的光芒,教她不禁低声问:「这玉会发光,特别得很,打哪来的?」

    袁穷奇敛睫瞅着她,好半晌才哑声道:「这是一个我心仪的姑娘家留下的遗物。」

    祝湘楞住,没料想到会得到这答案。

    他心仪的姑娘家?

    她?!怎么可能?!

    她救过他一回,那是明德二年,而她死时是明德四年,这其间他们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她救他,一次是他为她收尸……不过是两面之缘,怎么可能会心仪她?

    「她临死前,托我将这玉簪送到她爹娘手中,可是……我舍不得,所以就留在身边,有这玉簪在就能坚定我的心,让我更加明白我该做的是什么。」他要为她报仇,就算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倾尽一切所有,他也要杀了齐贤。

    祝湘怔怔地说不出话,她不能理解他竟因为她救了他便心仪自己,可那时的自己和端王世子正式文定,隔年便嫁入端王府,再隔年死在濯莲殿……她是如此污秽肮脏之人,而他竟还心恋自己……至今未变?

    可如果是如此,为何当年他不回头?她想不通。可他没必要对她撒谎的,对不?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曹瑾妍。

    「表妹,我有点冷,可以抱着你吗?」

    她抬眼又垂敛长睫,才缓缓地把脸颊贴在他的肩头上,让他可以将自己合抱住,这一刻,她不怕了,因为他是袁穷奇,他不会伤害她,她是如此笃定。

    他充满肌理的躯体有股雨水的清爽气味,温热地将她环抱住,将她护得牢牢的,在她最害怕的时刻守在她的身边。

    她原谅他了,不问他为何不回头,因为在她人生的最后,是他无声的陪伴,没让她孤单地离世。

    有人惦记着自己,如此地惦记着自己……

    风雨声呼啸着,枕着他的肩,倦意袭卷上她,教她沉沉睡去。

    袁穷奇垂睫瞅着她的睡脸,轻柔地将她紧搂入怀。

    她方才清醒时,瞬间的恐惧尖喊让他心好痛……三年了,她已经脱胎换骨,可她的魂魄依旧陷在恶梦里。

    三年前,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香消玉殡;三年后,他穷尽一切,任谁都不能将她从身边夺走。

    寒风似刃,钻进她的骨子里,硬是将她从香甜的睡梦里给唤醒。

    她张眼,疑惑地环顾四周,突地听见外头有jiāo谈声,初醒的脑袋还有些混沌,直到意识身上的寒意才教她想起她没穿衣裳!

    她猛地坐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穿着男人的锦袍……天啊,她竟熟睡到连袁穷奇帮她穿上衣服都没发觉?

    这么一来,她岂不是被他给看光了?

    小脸羞得红通通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但外头的jiāo谈声持续着,是袁穷奇的声音,但另一把嗓音陌生得紧。

    难道是有人寻来,顺便还带了衣服?她拉了拉身上宽松的锦袍,发觉自己的长发是解下的,甚至已经快干了,而身旁还有一条大布巾,状似从她发上滑落在地的……是他帮她擦的?

    他怎么可以?这是夫妻间才能做的私密举动,他竟……思及昨晚他变相的表白,教她更是莫名悸动着。

    别动摇,他喜欢的是曹瑾妍不是祝湘,她有什么好难为情,甚至欢喜来着?

    想起身察看他在和谁jiāo谈,随手收拾着昨晚脱下的湿衣裳,不见他的湿衣袍,反倒是瞧见一面手镜……不会吧,昨晚那种状态,他竟然还随身带着手镜?

    他是长得好看的,飞扬浓眉底下是双深邃的黑眸,如夜色中的星子闪烁,相信不少姑娘家都会被那双眼给勾了魂。

    忖着,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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