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绣色可妻 > 第 24 章
    泊宁打得不chéng rén形才罢手,只留他一口气苟延残喘。

    是鱼思渊又送钱又卖人情的,才让温道江的惊堂木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轻判,三日后再去牢里接人时,兰泊宁已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全身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

    兰府

    「还……还哭,我不是没……没事了吗?瞧你变成小爱……爱哭包……」看得他好心疼。

    「我哭我的你别管,少说点话,苏家那恶人太可恨了,居然敢在牢里下黑手,还有纵容他的知府也该死……」此仇不能不报!

    蒲恩静以为她是在心里默想,殊不知她太过气愤竟不知不觉说出口了。

    「好,等我好……好了,一起去报……报仇……」他想伸手安慰她,却牵动了其他伤口,顿时吃痛地闷哼。

    蒲恩静泪眼婆娑的瞪人,没有半丝杀气反而多了小女人的娇媚。「你不许去,我去就好,你待在屋里养伤。」

    一听妻子要一个人去为他报仇,他好笑地看看她的细胳臂、细腿,柔弱似柳的小身板。「你要拿针去戳人吗?」

    「不要瞧不起女人,女人狠起来比男人还可怕。」她们不是不敢,而是还没被逼到临界点。

    他想笑,却痛得直呼。「先把你的眼泪擦了再来说服人吧。」

    「我不敢杀人,但我敢zhà人。」她才不管历史会不会产生偏差,伤了她的男人她还能闷声不吭的当哑巴吗?一味的忍气吞声只会让小人得寸进尺。

    「zhà人……」zhà成ròu干吗?他想。

    兰泊宁心里想的是下锅油zhà,而蒲恩静的zhà是……zhà弹。

    「伤口好了点吗,还会不会痛?男人掉几块皮嘛,吐两口唾沫抹抹就好了。」

    一直沉默的兰夫人忽然道。

    原来某人的土霸王的xìng格是跟这位学的,母子俩的气势都好草莽。蒲恩静暗暗咋舌,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教好孩子。

    「娘,你都快哭满三缸泪水了。」少话的兰瑞杰捧着一迭画册,画里画的是十八层地狱,每一层地狱的受刑人都有一张苏晖明的脸孔。

    「妹妹,把这猴崽仔带出去,老是拆我的台。」兰夫人面上带着笑,却是用帕子抹着不断落下的泪珠。

    白姨娘只是笑着摸摸儿子的头,没把她的话当真。

    兰夫人原就是洒脱xìng格,丧夫后为撑起一个家,更是不拘小节,外人以为夫人生得温婉,个xìng也定是如此,实则并非如此。

    「娘,夫君的伤口好多了,我刚替他上完yào,开始结痂了,再过个三、五日就能下床走动了。」只要他不闹着要擦澡就好。

    「好,好媳fù儿,有你照顾着娘也安心。你呀,伤好了别忘记到鱼家道谢,这回多亏了思渊那孩子……」

    兰夫人强忍哽咽地jiāo代,一双眼不住地看着儿子,慈母心是永远也放不下孩子的,不管儿子几岁,永远是当初抱在怀里那个软乎乎的娃儿。

    经过这件事后,夫妻俩的感情更深,如鱼缺不了水般,兰家人也更齐心了,因讨厌苏晖明,十岁的兰瑞杰还主动提出要为兰家绣坊画绣样好击败苏家。

    「阿……阿琳……」

    耳边忽然传来既熟悉又陌生的低唤,熟悉的是唤人的腔调,尾音带勾唤着连她也遗忘的小名,陌生的是那娇软的女声,蒲秀琳肯定从未听过,但蒲恩静却万分的熟悉。

    她像电流贯穿了全身,震惊万分的转过身,双手颤栗地看着眼前身着宫装的明黥女子,不停地在她脸上搜寻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手是冰凉的,心跳加速。

    可是她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仅从对方面容上看出宫装美人的眉眼像蒲青青,嘴型和下巴与董氏相似,浅浅一笑的神情……「呃,姊姊,是你吗?」

    她知道这是她的大姊,原主的长姊蒲裕馨,可……她可以抱持一点点希望吗?

    不敢相信千万分之一的巧合,她屏息试探。「秀……秀珍姊姊?」

    蒲恩静结结巴巴的唤出「秀珍姊姊」时,那名一身沉静气质的宫装女子突然泪如雨下的抱住她,痛哭得不能自已。

    「阿琳!是我,不要怀疑,姊姊来陪你了,不怕不怕,姊姊保护你,没人可以伤害我的妹妹。」蒲裕馨紧抱着蒲恩静不放,仿佛一松手,妹妹就没了。

    初时她进了宫没跟家里连络,是因为对她来说蒲家人就像陌生人,对她们并无特殊感情,但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应该,既然她占了人家的身体,就该承担该负的责任,这才派人送信送礼回去,直到发现阿琳可能在这里后,她更是无时无刻都想着要回来。

    「真……真的是……不是作梦……你……怎……么可能,你死了,把手松开,我一直往下沉,看你浮……浮上去……」是梦,一定是梦,老天爷不可能厚待她至此。

    蒲裕馨笑着替妹妹擦泪,但眼泪越流越多,她索xìng不擦了。「傻阿琳,我跟你一样……来了,只是不知谁先谁后,我来的那一天刚好被选中入宫,就迷迷糊糊跟着走了。」

    「姊姊,姊姊,我好想你……」蒲恩静第一次哭得像孩子,不安的心终于有了依靠,踏实了。

    原来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姊姊做伴。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我一直想着放你一个人怎么办,你最怕黑,又怕寂寞,妈死了,爸也走了,若是我再丢下你一人,你夜里躲在厕所里哭时有谁能安慰你。」她每每思及此就好心疼,很后悔没能把妹妹从海里拉上来。

    她哭着,哽咽着。「我很好,没事,你看我嫁人了,婆婆人很好,待我如亲女儿,小叔很腼腆,他是天才,有绘画的天分,我教他画山水、画鸟兽,他就是不肯画高楼大厦,好一解我的思乡之情。」

    「我看到他的画了,因为他的画里有你爱作怪的画风,我初时一瞧惊得三天没阖眼,心里不断地想着是不是你,是不是我妹妹?是不是我那个受了伤却只会独自舔伤口的妹妹?我好怕你不是她。」她反反复覆地想着,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我好了,没受伤,双腿能走了。」她羞赧地抹泪,拍拍跟寻常人一样健步如飞的脚。

    蒲秀珍,也就是现在的蒲裕馨没好气地撇嘴。「我知道,受伤的是你老公,他对你好不好?有没有打你?你尽管告诉姊姊没关系,不要受了委屈就往肚里吞,记得你是有人罩的。」

    蒲恩静一听,破涕而笑。「他对我很好,只是纸老虎一只。」

    「真的?」她不相信。

    「真的。」蒲恩静肯定地点头。

    当姊姊的总是不放心,一脸怀疑地再问:「听说他的名声不好,一拳能打死老虎,小孩听见他的名字会啼哭,女人见到便退避三舍,唯恐被他看上眼,男人遇上他便是四肢发软,哭爹喊娘的跑得比飞的还快……」

    「他……」没那么坏,何况他只要对她好就够了。

    「大姊有话直接问我即可,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兰泊宁心里腹诽,别在他背后说他坏话,给他小鞋穿。

    身上还有伤的兰泊宁走得不是很顺畅,他用比以往慢许多的速度由内室移到花厅,勉强的站立。

    见状,蒲恩静赶紧抽回被姊姊握住的手要去搀扶摇摇晃晃的丈夫,蒲裕馨很不高兴的眼一眯,捉住妹妹手腕,可蒲恩静还是坚持的抽出自己的手,上前扶住夫婿。

    女大不中留。蒲裕馨不怪妹妹,她气娶了妹妹的男人,认为他是恶霸,强取豪夺,连十四岁yòu nǚ也不放过。

    「你知不知道她几岁,你怎么啃得下去,老牛啃什么嫩草。」她很是气愤,说话就没轻重了。

    大姨子突如其来的痛斥,饶是见过世面的兰泊宁都免不了眼角一抽。「我们是两情相悦。」

    「至少一开始不是。」她咄咄逼人。

    她打听过了,任何逼她妹妹嫁人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做人只要看结果就好,静儿自从嫁进我兰家后没受过一丝亏待。」生意人最知道如何与人打jiāo道,隐恶扬善。

    「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我妹妹是不是真的如面上一样不怨?」她强加罪行,非要鸡蛋里挑骨头。反正她就是对这个妹婿不满意,使劲挑剔。

    「大姊,你的意思是你看来温柔似水,实则一张嘴锋利如刀,表里不一?」兰泊宁不客气的回敬两把飞刀,他在意的只有妻子一人,其他人大可滚到一边。

    「你嘴很dú呀!我妹妹嫁你真是亏大了……」若在二十一世纪,她会建议他去当律师,他必是律师界常胜军。

    「够了,你是跟着爷儿来办事的,不是练你那张刀子嘴,适可而止,别让人说我的人是上不了台面的泼辣货。」

    一把红骨细撒金钉绘泥金芍yào折扇轻掮,石青镶金边云头履一脚踩进青玉铺成的地面,月白盘丝彩绣锦袍衬得来人更加风流倜傥,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往上勾,任谁看了都要被这位爷儿的俊美贵气给勾走了魂。

    「八……你不是说先让和我妹妹叙叙旧,你晚点再说?」这说话不算话的家伙,老是骗她。

    「嗯哼!你是什么身分,敢让爷儿等你?」外头冷死了,他又不是没脑的傻子,呆候在门外吹风。

    「是,你是矜贵人,我是你脚下泥,你自个儿找张顺眼的椅子坐,我和妹妹还没聊完。」男人聊男人的事,女人说女人的事,她和妹妹有「一辈子」没见了,会有聊不完的话题。

    「过来,你把爷儿的纵容当什么了。」他勾勾指头,神情吊儿郎当,活似是哪家的浪dàng公子哥儿。

    蒲裕馨很想给他一脚,叫他滚远点,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

    看到姊姊明明气愤得想杀人,却又强忍住气,蒲恩静忍不住猜想这名锦衣男子是谁。「请问你是……」

    摇扇摇得优雅的贵公子笑得好不热情,佴眼底的漠然有如枯井。「我在家里排行第八,叫我八爷就好。」

    八爷?姊妹俩互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她们同时想到九龙夺嫡中下场很惨的八爷,而那剧中的马尔泰?若曦可是穿越剧的前辈呢。

    「八爷今日到寒舍来,可是为了兰家织锦?」代表兰家绣坊的兰泊宁提出疑问,他总觉得这位八爷来意不简单。

    「也是,也不是。」八皇子燕子韶卖了关子。

    「请八爷明示。」聪明人不用绕着圈子,太麻烦了。

    燕子诏似笑非笑道:「也没什么,看到你们求援的画,刚好我打算到江苏城一游,顺便清清朝廷的污垢,所以就来了。」还顺带捎上一位死缠不放的女人。

    「八爷的意思是草民所受的屈辱得以昭雪?」污垢指的是知府大人吧?朝廷终于肯派人下来查贪官污吏了。

    不过他不认为会有这么单纯,温道江的背后连着五皇子……而八爷出马,免不了又是皇子之争,这一波扫dàng肯定会有不少五皇子的人落马。

    「我不管什么屈不屈辱,你的锦布好我就用你的,反之若是烂竽充数,我看也不会看一眼。」他话说得半假半真,让人猜不透是否真心。

    「是,草民明白了。」

    「总之,你的伤不会白受,再过几日就会有人为你讨回来,不过你想自己去讨,我也不会拦着。」他看看热闹也好,见识见识传闻中的活阎王有何本事。

    「多谢八爷。」他是真心感谢。

    男人的话题很无聊,不感兴趣的蒲恩静让丫头冬菊、冬麦搬了两张红木编藤圆凳出来,与蒲裕馨一人一张圆凳,再让缃素取来她做好的甜点,绮罗则泡了茶来,几个女人自成一圈聊了开来。

    「我本来准备好一大车的硝石、木炭、硫磺,可惜没派上用场,你知道硫磺粉多难买吗?我跑了十几家pào竹店才买了一百多斤……」硫磺水倒是不少,兰家城外的庄子有温泉,适合养身的泉水正好是硫磺。

    「等等,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别人不知道火yào的配方,蒲裕馨可是一清二楚,七成五硝石,一成五炭,一成硫磺。

    「zhà人。」

    一听到zhà人,一旁两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竖直耳朵,悄悄地移位,分别坐在两姊妹身边,同时想着,zhà人能吃吗?

    「zhà谁?」她一脸兴奋的问。

    「zhà知府衙门和苏家大门,伤害我夫妻的人都不可饶恕。」物以类聚,和土霸王处久了,蒲恩静也染上匪气,原本温吞的脾xìng多了分霸气。

    「好呀!姊姊帮你去zhà,我们姊妹联手把他们zhà上天,到月球与嫦娥相会。」

    「等一下,那只油锅得多大才能把人zhà上天?」发问的是十分好学的燕子韶,他也想试试油锅zhà人的威力。

    「什么油锅,谁说到油锅了?」蒲裕馨一脸讶异。

    「是呀,你们不懂,我们zhà人不用油。」一样一飞冲天,外加「肢离破碎」,没有一块ròu是连着的。

    「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没这方面的知识。」在现代,随随便便上网就能查到一大堆武器的制造方法。

    两姊妹说得好不起劲,一旁听得纳闷的男人则是渐渐脸色变黑,两人互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见茫然,她们说的话莫名其妙却令人火冒三丈,他们听得迷迷糊糊,想气却不知道气什么。

    入冬了,第一场白雪飘落。

    温道江因买官一案被削了官职,家产充公,家眷悉数沦为官奴,他本人发配边关八百里充为军奴,专门看管马匹。

    原来之前蒲裕馨的没消没息是燕子韶的意思,他从兰锦一事嗅出和五皇子有关的猫腻,不想节外生枝便命她先按兵不动,同时又命人一路查出去,终于查出五皇子燕子齐卖官中饱私囊,借机招兵买马,囤积实力。

    燕子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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