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爱夫心切 > 第 8 章
    出气。

    踏出二弟居住的院落,盛永澜神情yīn郁,令人不敢接近。

    一名不过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远远地见到他,不禁心生畏惧,只好站在五、六步远的地方等待被他发现了。

    「有事?」终于察觉到她的存在,他才收起怒容。

    小丫鬟咽下了口唾沫。「是……是周姨娘想请爷过去一趟。」

    盛永澜一听,马上举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来到位于府里最僻静的院落,这里没有假山流水,也没有亭台楼阁,只有一个院子,几棵老松,以及木鱼声。

    听着木鱼声,盛永澜跟着放慢脚步,直到在小佛堂外站定,他没有出声打扰屋里的人,只是伫足凝听。

    片刻之后,木鱼声停止了。

    「爷来了。」一身朴素妆扮的周氏从小佛堂里出来。

    他「嗯」了一声。「靖儿呢?」

    「在他房里。」她说。

    盛永澜屏退了跟在身旁伺候的奴才,不想让外人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听丫鬟说你有事要找我?」

    「是。」周氏轻领颔首。「自从得知夫人发生意外之后,妾身便一直想去探望,可是又担心会惹她不高兴。」

    「她受了一点小伤,已无大碍,不过忘了一些事,xìng子也跟以前不太一样,或许休养一阵子就会恢复了。」他简单地说明。

    周氏颔了下螓首。「那么妾身就放心了……对于夫人,妾身一直深感歉疚,因为妾身和靖儿的存在,让你们夫妻不和,还经常为这事争吵。」

    「这事与你们无关。」

    她笑叹一声。「同样身为女人,妾身能够了解夫人的心情,若真的万不得己,还请爷把所有的事告诉她,让夫人明白咱们之间一直以来都是洁白的,「姨娘」这个身分不过是个掩饰,只是为了保护妾身和靖儿。」

    「这件事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告诉她,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盛永澜想到这些年来,妻子处处刁难周氏,更以为靖儿是自己的亲生骨ròu,简直是恨之入骨,可是这桩「秘密」愈少人知道愈好,即便是枕边人,也无法信任,所以他一直守口如瓶。

    不过盛永澜怎么也没想到妻子居然会走旁门左道,暗地里寻求道士的帮忙,这是自己始料未及的,尽管人证已经死了,无法得到亲口证实,不过她容不下周氏,视其为眼中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答案已经很明显。

    「我和靖儿的爹不只是一块儿长大的玩伴,还是八拜之jiāo,在赵家被满门抄斩之前,我对他发过誓,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你们母子,那么就一定会做到。」一旦决定的事,他便不会更改,更不会反悔。

    「可是爷……」周氏委实过意不去。

    盛永澜正色地道:「只要太子的势力一日未除,危机依旧存在,当年你虽然尚未嫁进赵家,可是靖儿确实是赵家的子孙,依太子的多疑和残忍,绝对会斩草除根,永除后患的,所以这件事只要你知我知就够了。」

    「是,妾身明白了。」她不再多说。

    这么多年来,周氏唯一的心愿便是儿子能够平安长大,成年之后,将身世告诉他,更希望到时太子已经失势,能够认祖归宗,而自己则削发为尼、长伴青灯,但求来世与靖儿的爹再续夫妻缘分。

    第五章

    经过一夜的辗转难眠,冬秀还是早早就醒了。

    虽然她无法将真相说出口,不过还是得尽快跟大师兄他们联络上,等到和真正的荣国公夫人jiāo换回来,到时会诚心诚意地跟盛永澜道歉,请求他的原谅。

    这也是冬秀唯一想到的两全其美法子,既可以和他多相处几天,又能将身体还给原来的主人,所以就容许她保有这小小的私心吧。

    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出不去。

    「我……我想出门,很快就回来了。」她问着身边的婢女。

    婢女们互望一眼。「爷jiāo代过,让夫人待在府里,暂时别出门。」

    一听,冬秀的心情更低落了。

    就在这时,房门「呀」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爷。」在房里伺候的婢女福身见礼。

    盛永澜目光却定在一脸心事重重的妻子身上,踱上前去,瞅着她黯然的神色,轻声地问:「在想些什么?」

    「呃……没想什么……」她挤出傻笑。「只是觉得很闷,想要出门走一走,可是她们说你不准。」

    「要是真的闷,府里这么大,又有花园可以散心,不需要出门。」他说。

    「可是……我保证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很快就回来……不会很久的……」冬秀说得有些结结巴巴。

    「有什么事非得出门不可?」盛永澜疑心地问。

    她傻笑一下。「也不、不是很要紧的事……」

    「那么在府里散心就好。」尽管心中怀疑她并不是江氏,不过还是要有证据,见她又急着出门,看来事有蹊跷。

    难道「她」想要离开?

    盛永澜深深地瞅着面前的女子,若真是这样,要如何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座府邸?留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们老是跟在后头,看了就心烦。」她要先摆脱这几个婢女的监视才行。

    端详着妻子片刻,盛永澜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以后你不想要她们跟着,只要说一声就好。」在这府里,还有众多奴才、护卫看着,不至于走得出大门,也就顺着她的意思。

    「真的吗?」冬秀心中一喜,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子是,他转向随伺在旁的几个婢女,别有用心地说:「往后就听夫人的吩咐,她不想你们跟着,就去忙别的事。」

    婢女们应了声「是」。

    冬秀委实松了一口气,那副表情自然也落进盛永澜眼中。

    「……若真闷得慌,就跟我去一个地方。」思索片刻,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个法子。

    她随口问道:「什么地方?」

    「跟我来!」他牵起妻子的手说。

    冬秀不晓得这个男人葫芦里在卖什么yào,只能被他拉着走,又瞥了一眼握着自己的男xìng大掌,最后还是没有挣开。

    沿路上,冬秀不止一次偷瞧身边的男人,想象着将来有一天知晓真相,用着无比愤怒轻视的眼神看着她,就好难受,不过这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么自然也要一并承受。

    「就是这儿!」

    这句话把冬秀的心思拉了回来,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楼阁外头,立在眼前的门扉还慎重其事地上了大锁。

    她不解地仰起头,看着身旁的盛永澜。「这里是……?」

    「这间屋子里头摆着我爹娘生前所用的东西,还有他们珍藏的宝贝……」盛永澜从袖袋内取出一把用黄铜打造的锁匙,开启扣在门上的大锁,然后轻轻地推开门扉,里头的光线有些yīn暗。「进来吧。」

    「可……可是……」她又不是他们家的媳fù儿。

    盛永澜索xìng又牵起妻子的手,拉她进屋。「娘在过世之前说过,将来你若是看中哪一样东西,都可以送给你,就当作她这个婆婆送给媳fù儿的见面礼。」

    只要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或许就会愿意留下来,而这里对自己而言相当重要,也是最能表达诚意的。

    「不、不用了,我没有资格……」冬秀摇着头说。

    「你是盛家的媳fù儿,当然有这个资格了,除了你,没有别人。」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句话把冬秀逼到了死胡同。

    这个男人对她愈好,她就愈舍不下。

    「我还是头一回带你来这儿。」盛永澜浅笑地说。

    冬秀怔了一下。「你说以前……我都不曾来过?」

    「说来好笑,成亲这五年,我从来没想过要带你来这儿,可是现在……我却想要让你看看爹娘留下的遗物,跟我一同怀念他们。」这是真话,过去面对江氏,他原本的妻子,盛永澜深知她的xìng子,可不想听她说风凉话,甚至用一张嫌弃的嘴脸来看待这些东西,所以连提都不曾提过。

    「我真的……可以来吗?」冬秀害怕再这样下去,就会想永远留下来,不想跟真正的荣国公夫人jiāo换了。

    「那是当然。」盛永澜眼底闪过一丝柔情。

    「你不要对我太好……」这会让她宁愿当个替身,也不想把这个男人还给另一个「江冬秀」了。

    见到面前的「她」脸上动容,眼中还噙着泪光,若是本来的江氏,不可能光凭这些话就被讨好了,这样的女子又教盛永澜如何不喜欢。

    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会用尽一切来对「她」好的。

    「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他说。

    于是,冬秀便到处摸一摸、看一看,当然不会真的想要拿走,它们原本就属于这里,不是她这个外人可以拥有。

    冬秀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正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待她抬起螓首,不经意地瞥见墙上悬挂着两把剑,一把是较长的男剑,另一把是较短的女剑,彷佛一对相爱至深的男女相互依偎着。

    对于擅长剑法的冬秀来说,看到好剑,总会忍不住手痒。

    「这把短剑是我娘生前所用的护身兵器,还是我爹命人为她打造的……」察觉到妻子的目光,盛永澜伸手将它从墙上取了下来。「我娘虽是官家千金,不过却不爱女红,而是喜欢习武,他们还在世时,可是经常一起切磋刻法。」

    「我可以……看看吗?」她禁不住心中的渴切。

    「当然。」他将女剑递给冬秀。

    用两手接过那把女剑,重量比冬秀想象中的还要轻,看来确实是特地打造,好符合主人的要求,就不知使起来顺不顺手。

    「我想娘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你看上它的。」见妻子两眼发光,盛永澜不难看出她有多喜爱。

    冬秀一怔,连忙把手上的女剑塞回给他。「我不能拿……」

    「为何不能?」

    「不能就是不能……」教她怎么说。

    「你喜欢这把剑不是吗?」盛永澜审视着妻子脸上的挣扎。

    「不是我的东西不能拿……」冬秀苦笑一下,就跟这个男人一样,他是别人的相公,还是不能抢。「我要回房去了。」

    说着,冬秀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伸手拦住。

    「你不拿,娘会很失望的。」

    「可是……」

    「拿着!」盛永澜不由分说地道。

    「那我收下了……」冬秀实在拒绝不了,只能接了过去。

    「好。」

    「我真的收下了,以后要我还,我也不会还。」冬秀可把丑话说在前头。

    「绝不会叫你还的。」严厉的男xìng脸庞多了浓浓的笑意。

    「那么它是我的了。」她将女剑抱在怀中不放。

    盛永澜见她明明喜欢得紧,又不肯老实承认,这副既别扭又可爱的样子,更加让人心动。

    他轻笑一声。「它是你的没错。」

    「嘻嘻。」冬秀欣喜若狂地看着手上的女剑,开心地笑了。

    「其他还有喜欢的吗?」

    冬秀连想都没想就摇头。「没有了、没有了。」做人可不能太贪心,拿走这把女剑已经够多了。

    「那就回去吧。」他专注地看着妻子雀跃的表情,若有所思。

    「好……等一等!」冬秀环顾了下屋内,基于礼数,还是要跟这把女剑原本的主人说一声。「我要把它拿走了,多谢。」还有,也诸多多原谅,拿走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见「她」如此诚恳有礼,这是江氏身上没有的优点,也让盛永澜更加喜欢。

    只不过他还是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来自何方?又是为何会跑到江氏的身体里头这等怪事?

    如果直接问「她」,会不会反而把「她」吓跑了?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盛永澜依旧不动声色地观察身旁的这个女人,决定以静制动,暗中观察。

    当天晚上……

    冬秀老早就把婢女赶回去睡觉,不让她们守在房里,直到整座府邸安静到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才偷偷摸摸地起身。

    只见她披着一头青丝,在微弱的烛光下穿上衣裙和背子,脚上踩着弓鞋,拿下悬挂在床头的女剑,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忍了一整天,冬秀都快忍不住了。

    待她关上房门,站在廊上,往天上看了一眼,庆幸今晚的月光明亮,于是信步走到距离不远的空旷之处。

    「先小试一下……」她单手握住剑鞘,深吸了口气,用右手握住刻把,唰的一声,将剑身抽出。

    在月光映照之下,只见剑身虽薄,却十分锋利。

    冬秀先将剑鞘搁在地上,右手握紧剑把,在半空中挥动了几下,确实十分顺手。

    「果然是把好剑……」说话的同时,她浑然未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的高大男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也如他所期待的,到了半夜,冬秀真的有所行动了。

    他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在月光下挥舞女剑的娇秀身形,尽管每个一招式都有气无力,不过却毫不马虎,可见得是长年累积下来,绝不是光看几次就能学得会,所以更加确定那一天是在说谎。

    为何不敢坦承呢?

    是不敢说?或是担心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无论答案为何,现在这个「她」确确实实是个练家子……

    慢着!盛永澜脑中闪过一道思绪,似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对了……

    盛永澜想起意外发生之后,他问过那天随行的婢女,听她提起当时还有位陌生姑娘在马车上,是在半路上遇到,而且硬要他们顺路载她一程,据说对方还是名用剑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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