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爱夫心切 > 第 4 章
    到盛永澜也在那儿,不禁吓白了脸,担心会责怪她们伺候不周。

    「我真的不是你的夫人。」冬秀又重申一次。

    「好,那么你是谁?」看在妻子病着的分上,便顺着她的话问道。

    「我本姓江……叫江冬秀……」为了取得这个男人的信任,冬秀不得不透露自己的姓氏和闺名。「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并不是你的夫人……只是我和她一个不小心jiāo换过来了……」

    闻言,盛永澜沉吟一下。「太医开的那帖yào方子倒挺管用的,至少已经让你想起自己是谁了。」

    「我说我真的不是……」冬秀简直快气死了,要是内力还在,就能赏他一掌来做证明。「你要相信我,你真正的夫人在别的地方……」

    听她愈说愈离谱,让盛永澜眉头也皱得更深。「好,那么有谁可以证明你所说的话不假?」

    「当然有了,就是我的……」她陡地咬住舌尖。

    慢着!万一这个男人要求当面对质,接着又不小心查出大师兄他们就是官府在悬赏缉拿的要犯,岂不是自投罗网?虽然他们是在为民除害,不过所杀之人不乏一些狗官,要是被擒,一定是杀头的死罪。

    何况从小师父就千叮咛万jiāo代,还要他们发下dú誓,无论将来是谁不幸被官府擒住,宁可一死,也不能供出其他同伴。

    「你的什么?」

    「呵、啊,我忘了……」她不能说。冬秀傻笑着,其实是苦笑。

    「忘了?」盛永澜又是一阵错愕。

    「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冬秀这下真的好想哭。

    他叹了口气,以为是妻子的脑袋还不太清楚所致。「带夫人回房,该喝的yào不能少,一定要让她全部喝下。」

    「我不要再喝了……」她拚命摇头,每天早晚都要喝那些苦死人的汤yào,原本没病也喝到病了。

    「夫人一定累坏了,还是回房歇着吧……」

    「奴婢先帮夫人换件衣裳……」

    于是,几个婢女就这么半搀半拉地架着她走。

    「我……我可以自己走……」冬秀一面被人往前拉扯,一面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高大身影,无法提出人证,他是不会相信这么离奇古怪的事,偏偏又不想把大师兄他们牵扯进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回到寝房内,冬秀只能任由摆布,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而现在的她根本无法抵抗这五个婢女的力气。

    「yào已经煎好了,夫人快点喝下吧……!

    「奴婢帮夫人把头发梳理一下……」

    片刻之后,冬秀全身上下已经重新打点好了。

    「其实我不是你们的夫人……」她有气无力地喃道。

    婢女们你看我、我看你,都当她在说傻话。

    「你当然是夫人了,奴婢不会认错的。」

    「夫人这会儿生病了才会这么想……」

    她们反过来安慰主子。

    「如果我说……我叫江冬秀,今年十七,还没嫁人……」看着面前几位婢女,应该也是最了解荣国公夫人的人了。「你们应该分得出来才对。」

    伺候最久的婢女不禁掩唇笑了出来。「夫人这会儿已经想起自己的闺名,相信不用多久,就会记起所有的事。」

    「是啊!至少夫人已经不像刚醒来的时候,见了人就只会傻笑,说话还颜三倒四的,这会儿倒是有条有理多了,太医开的这帖yào还真是管用,只要多服几帖很快就会痊愈。」

    「说得没错。」其他婢女也附和。

    冬秀从头到尾只听进其中一句话。「你刚刚说……说什么?我记得自己的闺名,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的娘家姓江,闺名便叫冬秀……」她们不约而同地看着一脸呆愣表情的主子。「是在十七岁那一年嫁给爷的。」

    「你说她……她也叫江冬秀?」她有些结巴。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跟真正的荣国公夫人同名同姓,真的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冬秀马上用了甩头,应该只是巧合才对。

    早知道那天就不要拦下马车,先找个隐密的地方奴起来,总好过现在这般进退不得的状况,此刻的冬秀真的是悔不当初。

    见主子脸色惨白,婢女们互相jiāo换一个眼色。

    「夫人还是躺下来歇着……」只要主子别乱跑,又增添她们的困扰就好。

    「我……」冬秀好想大哭一场。「我真的不是她……」

    「是,奴婢知道。」婢女们随口敷衍。

    「夫人还是睡一会儿再说吧……」

    冬秀被她们硬架到床上躺着,却没有一丝睡意,只能张大眼睛,瞪着帐顶发呆,如今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大师兄身上,他们是一块儿长大的,一定会发现那个「江冬秀」不是自己,说不定很快就会来救她了。

    还是快点想办法跟真正的荣国公夫人jiāo换回来,让一切恢复原状,过了好久好久,她终于睡着了。

    只希望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一场梦。

    崇德宫

    身穿chā有九章纹蟒袍的盛永澜刚觐见过皇上,才步出德阳殿,正打算离开,就见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的便是当今太子,也是他最不想遇到的人。

    「……这不是荣国公吗?」簇拥着太子的大臣之中,有人瞧见了他,也让所有的目光都定在盛永澜身上。

    他不得不拱手提礼。「见过太子。」

    身为嫡长子,自然被立为王储的太子昂起下巴,高高在上的睥睨,眼底净是狂妄自负之色。

    「真难得会在这儿遇见荣国公,该不会……是父皇宣你进宫的?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太子立刻追问。

    「回太子的话,皇上只是跟微臣闲聊了几句。」盛永澜说得云淡风轻,不过听在有心人耳中,却像是故意在避重就轻。

    太子低哼一声。「就只有闲聊几句?」

    「是,太子。皇上听闻数日之前贱内发生意外的事,特地宣臣进宫关切慰问。」他不疾不徐地回道。

    「真的只是这样?」太子多疑地斜睨。「父皇真的没有提起「其他」的事,而想听取你的意见?」

    盛永澜对于他口中「其他」这两个字背后的意义,了然于胸,只因皇上至今迟迟不肯退位,而太子都己三十多岁,依旧还是一个「太子」,始终坐不了那张龙椅,心里自然会着急了。

    而他也听到了不少风声,知晓近年来,朝中许多王公大臣,甚至是后宫,纷纷在暗地里使力,希望早日拥护太子坐上皇位,不过皇上一直无法作出最后的决定,退位更是遥遥无期。

    「太子多心了。」盛永澜垂眸说道。

    尽管他反对太子即位,只是还不到公开表态的时候,过早和太子对立,并无任何好处,只能静心等待时机成熟的那一天。

    太子脸上透着yīn鸷之色,yīnyīn地说:「本太子心里可是记得很清楚,你和七年前遭到满门抄斩的兵部尚书赵氏一门私jiāo甚笃,和赵家长子还是八拜之jiāo,荣国公应该不至于蠢到步上他们的后尘,和本太子为敌吧?」

    他拱手一揖,不动声色地回道:「太子多虑了。」

    闻言,太子这才恢复笑脸,有意拉拢。「像荣国公这么聪明的人,也应该听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本太子往后可还有不少地方需要借助你,有空常到东宫来走动走动。」

    说完,太子又带着身边几位文武官员往前走,还能听见那些大臣的对话,无非就是奉承和巴结了。

    「……有七年前的那次教训引以为鉴,还有谁敢和太子作对?」

    「就连首辅瞿大人见了太子,都不敢太过放肆……」

    「相信太子再过不久便能如愿。」

    太子得意的猖狂笑声响起,让正朝反方向而去的盛永澜脸色倏地冷凛,横在腰后的双拳顿时抡紧。

    跟暴戾好杀的太子相比,皇子之中还有更适合的人选,若真让他即位,并非苍天之幸、百姓之福。

    只是想到七年前的那场悲剧,原本主张另立太子的那一派臣子,全都遭到铲除,无一幸免,因此盛永澜也就更加谨慎,不希望历史重演。

    酉时时分,盛永澜回到荣国府。

    「爷请喝茶。」小厮端着茶水进房伺候。

    盛永澜取下腰上的鱼袋,想起皇上今日宣他进宫询问妻子的状况,毕竟江家仅剩她一个女儿,上头的兄姊不是早么就是病故,岳父岳母也不在了,念其祖父当年立下的功迹,当然会表达关心。

    待盛永澜换上常服,决定前去探视妻子,过去的疏忽和冷落,造成彼此严重的失和,这次她之所以发生意外,或许真是老天爷给予他们从头来过的机会,更是一个转机。

    就在盛永澜跨过月洞门,走进院落中,远远地便瞧见几个婢女慌慌张张地四处奔走,让他脸色一沉,立刻快步过去。

    「怎么回事?」他大声喝问。

    婢女们脸色都发白了,躬着身,连头都不敢抬。

    「夫人她……又不见了……」

    「奴婢只不过是转个身,夫人就跑了……」

    他面罩怒气地责问:「这么多人看着一个,居然还看不住?留你们何用?」

    「奴婢如错!」

    「爷饶命……」

    顿时,几个婢女全跪下来求饶。

    「你们再仔细地找,一定要找到夫人!」盛永澜环视身处的院落,真要躲起来,一时半刻也很难找到,于是又朝身边的奴才说:「再去多找几个人过来。」

    暂时逃过一劫的婢女们连忙起身,分散开来寻找主子的踪影。

    「她会上哪儿去昵?」他低喃。

    想到妻子从小到大让人伺候惯了,无论走到哪儿,都要有人在身边服侍,也很少到屋外走动,可是意外发生之后,倒是经常一个人往外的。

    「我不是你的夫人……」

    盛永澜脑中又响起妻子前两天所说的话,旋即又觉得可笑,不该把她的傻话当真了,若真的不是,那么眼前这个有着同样外表的女人又会是谁呢?

    当他走进小花园中,目光不由得在假山、凉亭之间移动,可惜依然不见半个人影,于是走过小桥,往另一头走去,可是盛永澜不禁猜想依妻子的脚程,应该不至于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不期然地,前头不远的树荫之间,似乎有一些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盛永澜下意识地迈开步伐。

    而此刻的冬秀正手执一根细长的树枝,上头还有两、三片叶子,比划着已经练过几千遍的剑法,每日练剑是她的习惯,只是如今失去内力,一招不到,已经娇喘吁吁,连手臂都举不起来。

    「每天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种日子我实在过不惯……一定要赶快把身子练壮些,才有力气逃出去……」冬秀用袖口抹去额上的汗水,咬紧牙关,决定再重来一次。

    就这样,她把树枝当成剑,一招一招开始练起。

    盛永澜站在不远处看着妻子,惊疑不定地问:「你在做什么?」

    「哇!」冬秀被这道突然冒出的男xìng嗓音吓了一大跳,要是她的内力还在,早就发现身边还有别人。

    如果没有看错,方才那些刺、抹、点、劈的动作很像是剑法,这让盛永澜疑心大起,因为据他的了解,妻子并不会武,尽管方才每一个招式都虚软无力,却又有模有样,不像只是随便挥动。

    他一脸迷惑地上前。「方才你比划的那些动作……」

    闻言,冬秀心头一惊,说出真相容易,可是万一这个男人问起他真正的妻子身在何处,就得说出大师兄的事,可是又不确定会不会连累到他们,至少在确认盛永澜值得信任之前,都还是不能说。

    「这个……好像以前……在哪里看过……可是又不太记得……」她一面傻笑,一面举起树枝乱挥几下。

    听见妻子的回答,盛永澜总觉得有些矛盾,可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怀疑的种子已经悄悄种下了。

    他向来就沉得住气,可以慢慢地观察。

    「荣国公……」她赶紧转移话题。

    「要称呼相公。」盛永澜又一次纠正。

    「呃……相、相公……」冬秀叫得好生别扭。「我可不可以到外头去?」只要能踏出这座深宅大院,就有机会乘隙溜走。

    「到外头去做什么?」盛永澜困惑地问。

    冬秀偏着螓首,笑嘻嘻地说:「因为外头有很多好玩的,比这里有趣。」

    「府里有很多婢女可以陪你玩。」他说。

    她很想丢一颗白眼过去,那些婢女根本是在监视自己的行动,没有一个能够信任。「她们一点都不好玩,我要到外头去。」

    「等你的状况好一点再说。」盛永澜可不希望妻子又出事。

    「我已经好了!」冬秀有些恼了。

    盛永澜只当妻子是在使xìng子,不过跟从前相比,却不致让他心生不悦,反而多了耐xìng来哄她。

    「再过一阵子吧。」

    听他不肯答应,冬秀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都已经十来天了,大师兄他们还没发现那个「江冬秀」不是自己吗?而她又逃不出去,难道真要一辈子被关在这座府邸里头?

    「不如这样吧……」盛永澜见妻子一脸不开心,不得不让步,无非是希望她能重展笑颜。「你可以踏出这座院落,到府邸的任何一个地方,不过得让婢女陪着,不许再故意甩掉她们。」

    闻言,冬秀马上转忧为喜,眉开眼笑。

    「这可是你说的。」至少也是一个机会。

    「是我说的没错。」见她笑逐颜开,盛永澜刚硬的脸庞也跟着柔和不少。

    「那就这么说定了!」冬秀一脸喜孜孜,紧绷的情绪也放松不少,很自然地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