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爱夫心切 > 第 2 章
    ,也就信了几分。

    盛永澜心想妻子再怎麽任xìng妄为,还不至於敢动手打他,那麽是真的变傻了?不过太医曾经仔细诊断过伤势,再三保证没有伤到头部,只有一些外伤,可是眼前的状况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不记得了!」冬秀生气地嚷道。

    他默不作声地瞪着妻子,想要看出个端倪。

    冬秀被那两道深沈的目光瞧得背脊发凉,听大师兄说这些豪门贵个个是心狠手辣,落在他们手上,不是被严刑拷打、就是脑袋不保,她可不想要那种死法,更不想莫名其妙地赔上一条小命。

    「你走开!」她佯装气鼓鼓地叫道。

    妻子的一言一行确实很不寻常,跟意外发生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你们好好伺候夫人,等喝过汤yào之後,让她躺下来歇着,或许睡个一夜脑子就会清醒些了。」是因为发生意外当时,受到极大的惊吓才会导致神智失常吗?盛永澜也只能这般推测,看来还是得再请太医过来一趟,好确认原因。

    「是。」婢女们福身回道。

    待盛永澜转身出去,冬秀顿时全身无力地坐倒在地,脑袋一片空白,心里只想着为何她会遇上这种怪事。

    「夫人没事吧?」婢女赶忙搀她起来。

    她被扶到了几旁坐下,面对一张张小心翼翼的脸孔,只能先填饱肚子再另做打算。「我肚子好饿……我要吃饭……吃饭……」

    想到主子胃口一向很小,这会儿吃了几碟的点心,又嚷着肚子饿,在场的婢女们开始相信主子真的成了傻子。

    「是,夫人。」贴身婢女使唤。「你们去把午膳端到房里来……」

    其中两名婢女颔了下首,很快地出去了。

    冬秀口中还是不停地嚷嚷。「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夫人再等一等……」婢女小心翼翼地安抚。

    「我要出去玩……」她从椅上跳起来。

    见状,婢女们连忙将主子又按回椅子上。「夫人不可以出去……」

    「走开……我要出去……」眼看身边有这麽多婢女看守着,恐怕连房门都无法踏出去一步,冬秀只能在心里乾着急。

    这下该怎麽办才好?

    直到用过了膳,也勉强地喝下汤yào,冬秀便躺在床上装睡。

    就这样,一直等到子时左右。

    寝房内安静无声,只有蜡烛发出细碎的哔啵声。

    又过了一会儿,冬秀听到房门被轻轻地带上,担任守夜的婢女出去了,多半是去小解,她马上翻身坐起,然後盘腿运气。

    片刻之後,她满脸沮丧地垂下螓首,连叹了好几口气。

    「还是不行……」因为这副身体完全不曾练过武,又何来的内力?「大师兄,快来救我……」

    老天爷八成是看她不顺眼,才会故意恶整她,这麽荒诞怪异的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连作梦都没有想过。

    叹了一口气,冬秀决定下床走动走动,躺太久也是会累的,谁知才踏到地面,来不及站稳,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就往前仆倒。

    「我又忘了她有缠足……」看着脚上的三寸金莲,她不禁泛出苦笑。「这一双小脚要如何飞檐走壁?」

    她是在一岁时被师父收养,加上从小跟着大师兄他们习武,自然也不曾要求自己像普通姑娘家一样缠足,所以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寸步难行的滋味,现在才知道有多麻烦。

    待冬秀穿上那双绣工精巧的弓鞋,扶着身边的东西,才得以行走。

    好不容易走到镜台前,她不禁看着铜镜中反shè出的美艳容貌,还有丰胸细腰的姣好身段,可以说是个无可挑剔的美人胚子,天底下没有一个姑娘家不希望拥有这些。可是顶着别人的脸孔,真的很别扭,一点都不像自己,虽然原本的她只能算清秀之姿,可是看久了也是很顺眼,而且已经习惯了,再说不是自己的东西,她可不能要,还是快点想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

    对了!她的身体呢?

    直到这一刻,冬秀才想到这个天大的问题。

    「为何我会跑到这位荣国公夫人的身体内呢?」冬秀在镜台前的圆凳上坐下,努力回想整个经过。

    「我只记得……当时外头正下着大雨,跟着雷声大作,过没多久马车便失控了……咦?好像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想起来了!」

    冬秀终於忆起她跟那位荣国公夫人的额头曾经狠狠地撞了一下,接着便晕了过去,然後就听到大师兄他们的声音,多半是过了约定的时辰却没见到她,所以才会出来找人,再下来……

    「难道……真正的荣国公夫人跑到我的身体里,让大师兄他们救走了?」她脸色丕变,抬起手抚着当时相撞的额头,万万没想到会撞出这麽大的问题,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

    「一定是这样没错,他们都以为那个女人是我,却不晓得……我和她在yīn错阳差之下……jiāo换过来了……」冬秀惊愕地低喃。「要快点通知大师兄,可是得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才行。」

    这时,外头又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应该是婢女回来了,冬秀摇摇晃晃的回到床上,又躺下来继续装睡。

    一定要赶快jiāo换回来!

    她要快点回到原本的身体才行!

    翌日中午,盛永澜坐在书房内,沈着一张脸,令周围伺候的奴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爷,那天跟着夫人出门的婢女已经带来了。」一名奴才进来通报。

    「让她进来!」他眼中闪着寒意。

    「是。」奴才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名脸上有着好几道挫伤,左手腕还因为骨折而用木条固定,走路有些一拐一拐的婢女,呜呜咽咽地进来。

    「见过爷……」婢女跪倒在地,啜泣地说。

    见这名婢女的伤势确实不轻,跟她相较起来,妻子可就幸运多了,盛永澜静默片刻才启唇。

    「前天早上,夫人究竟是为了何事才会坐马车出门?她一向喜欢乘轿,除非是出远门,所以其中必有原因。」他沈声地说。

    婢女用右袖拭着泪水,怯怯地回道。「夫人出门之前jiāo代过奴婢……要奴婢不能说出去……」

    「你不说是吗?」盛永澜大喝一声。「来人!把她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她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三十大板可是会要了自己的小命。「爷饶命……奴婢说……奴婢说就是了……」

    盛永澜用力拍下座椅把手。「还不快说!」

    「是……夫人听说……听说……」婢女瑟缩一下,呐呐地说:「小柳巷内住着一位法术高强的道士,能帮人消灾解厄,所以专程……前去找他,可是夫人又不想让人瞧见她去那种地方……才会乘坐马车出门……」

    「她找道士要消什麽灾、解什麽厄?」

    婢女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说:「夫人当时命奴婢先到外头等候,所以……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临走之前,听那位道士说作这个法是在害人,若是不幸失败,可是会反过来报应在他和夫人身上,夫人听了不以为意,还说只要成功,会另有重谢……奴婢就只知道这些了。」

    「你说那道士住在小柳巷?」盛永澜冷声地问。

    她点头如捣蒜。「是,奴婢不敢欺骗爷。」

    「来人!」

    於是,盛永澜立刻叫来府里的管事,命他领着几名护卫前往婢女所说的地点,找到那名道士,再将人带回,好当面问个清楚。

    「那天雷雨jiāo加,马匹受惊,加上视线又不佳,才会导致两辆马车无端相撞,车夫也当场死亡……」盛永澜想起当时得到消息,立刻带人前往出事地点,正好见到当朝首辅瞿大人府里的管事也带了奴仆在那儿救人,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猜测,只能说是一场无妄之灾。

    「你先下去吧。」他说。

    婢女一面拭泪,一面从地上站起来,突然想到了件事,可不敢隐瞒。

    「对了!爷,其实……其实那天马车上除了车夫,以及夫人和奴婢之外,还有另一个姑娘在。」

    「姑娘?」盛永澜一怔。

    「是,那姑娘约莫十七,生得清清秀秀的,不过可凶悍得很,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突然拦下马车,还把剑架在夫人的脖子上,硬逼着咱们送她一程……」婢女心有余悸地说。

    他沈吟了下。「当时马车上并未见到有其他人在。」

    「那姑娘多半是趁乱逃走了。」她只能这麽想。

    「这件事我会查个清楚,你先下去吧。」盛永澜摆了下手说。

    婢女吁了口气,庆幸不用挨板子,於是又一拐一拐地走出书房。

    「她到底去找道士作什麽法?又是想要害谁?」话才出口,他脑中马上闪过一个念头,答案已经呼之yù出了。

    在这座府邸里头,妻子最无法忍受的只有一个人了,盛永澜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般歹dú的事来。

    「……她大概也没想到最後害人不成,反而先害了自己。」

    说着,盛永澜不禁摇了摇头,想起妻子过世的祖父怀远大将军江达当年平定边疆乱事,江家从此备受朝廷恩宠,她便是在那种养尊处优的富贵环境中长大,也在那时,两家的长辈作主,为他们订下了这门亲事。

    当岳父和岳母相继过世之後,皇上还恩封妻子为县主,享受该有的礼遇,更让她恃宠而骄,而两家早有婚约在先,盛永澜再不情愿,也只能遵守,在妻子十七岁那一年迎娶进门,孰知成亲不到三个月,便决定与妻子分房而睡,两人连相处都难了,更遑论要培养感情。

    在这当口,一名奴才进来通报,打断了盛永澜沈重又无奈的思绪。

    「爷,太医来了,已经领着他到夫人那儿去了。」

    盛永澜马上起身往外走,找出妻子失常的病因才是当务之急。

    待他来到妻子居住的院落,一踏进寝房,就见太医已经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隔着纱帐,正在把脉。

    他两手背在身後,静心等待结果。

    而纱帐内的冬秀有些紧张,也跟着屏住气息。

    半晌之後,太医终於把完了脉,从凳子上起来。

    「情况很严重吗?」见太医神色凝重,盛永澜不禁这麽猜测。

    太医蹙起灰白的眉毛,保守地回道:「下官不才,实在诊断不出夫人为何会神智恍惚、心神涣散……」

    纱帐内的冬秀险些笑出声来,因为是假装的,当然诊断不出来了。

    「不如先开一帖开窍活血的yào方子,让夫人服用看看是否有所改善。」他硬着头皮说道。

    盛永澜瞪着太医半晌。「就只有这个法子?」

    「是。」太医不敢抬头。

    「……就先这麽办吧。」为今之计,也只能试试看了,若是连yào物也无效,再想其他办法。

    太医捏了一把冷汗。「是,下官会命人把yào送来,先告退了。」说完,便匆匆地出去了。

    「夫人从昨日到现在的状况如何?」他又开口询问伺候妻子的婢女。

    几个婢女先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由其中一个代答。

    「回爷的话,夫人的状况跟昨天差不多,不过……胃口倒是很好,吃得也比平常还要多,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

    听了婢女的话,盛永澜眉头皱得更紧。「等yào煎好了,就让夫人喝下,还有别让她到处乱跑。」他正色地说。

    闻言,冬秀真的傻了,可不想一直被关在房里。

    她掀开纱帐,大声嚷道:「我要出去!」

    婢女们赶忙按住她。「夫人别起来……」

    「夫人快躺下来休息……」

    冬秀作势要下床。「屋里很闷,我要到外面去……」

    「你这会儿生病了,还是待在房里,等好了再出去。」盛永澜心想妻子不可能做出装疯卖傻这麽丢脸的事来,那麽是真的变傻了。

    「我好得很,才没有生病!」她马上反驳,要是连房门都出不去,更别说逃出这座府邸。

    看在妻子现在身子不适的分上,盛永澜思索片刻,只好让步,不再坚持。

    「好,你要出去可以,不过得要让这些婢女跟在身边才行。」他不希望妻子又出事了。

    见目的达到了,冬秀马上露出傻笑。「你是个好人……」

    闻言,盛永澜更加断定妻子真的傻了,这对她来说,已经受到相当重的惩罚,过去的事也不想再去计较。

    「爷……」就在这当口,管事在房门外禀报。「首辅大人投帖拜访,此刻在大门外等候。」

    盛永澜眉头一拢,猜想着对方的来意。「快请他至大厅等候。」

    「是。」管事马上衔命去招呼贵客。

    他又将目光调到依然笑得傻乎乎的妻子身上,少了原本的娇蛮之气,整个人的气质也变了,实在很难想像同一张脸蛋,却像是不一样的人。

    「若是想吃什麽尽管说,让她们去准备。」盛永澜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殷殷嘱咐。

    「好,我知道……」她笑嘻嘻地说。

    他突然有一种无奈的感触。「虽然婚事是咱们两家的长辈订下的,无论你是什麽样的xìng子,或是中不中意都得依约履行,可是这五年相处下来,不禁要想若现在这副傻乎乎的样子才是你的本xìng,咱们夫妻或许还比较容易相处。」

    冬秀头一回听到有人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傻子,不过想起和那位荣国公夫人在马车上的短暂相处,那xìng子确实令人不敢领教,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於是,在盛永澜临走之前特别嘱咐婢女。「夫人若是要离开寝房,你们都要好好跟着,否则出了事唯你们是问。」

    婢女们缩了缩脖子,自然遵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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