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红颜送行者 > 第 6 章
    “静儿,那丫头是从yīn曹地府回夹的,不知道带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接近她准没好事。”区太夫人看着孙子趴在床上,连想翻身都难,脸色更加难看,“瞧你,就是因为接近她才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母,高大夫刚才不是说了腰伤无碍吗?”

    “既是伤,哪有无碍的?你可是区家三代单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区家血脉岂不就此断绝了?!”

    “祖母,您又扯到哪里去了?”区得静无奈地道:“怎么每回您提到这事儿,孙儿就觉得自己像是血统纯正的种马或是种猪?”

    听到儿子这么说,赵净玉忍俊不住的笑了。

    区太夫人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还笑得出来?”

    赵净玉连忙敛起笑意,恭谨地道:“娘,方才高大夫说静儿只要好好休养就能痊愈,娘无须过度拒忧。”

    “腰对男人何其重要,我能不担心吗?”区太夫人说完,两只眼睛又瞪向孙子,“我问过余慎,他说你这阵子常跟那个晦星见面,还让她把一个孩子的遗体放到你的马车上……”

    区得静不悦的浓眉一皱。好个余慎,居然出卖他?“祖母,把桑儿的遗体放到车上的是我,不是她。”

    “你”区太夫人险色一沉,斥道:“你看看你,居然为了她跟祖母顶嘴?”

    区得静为了不让“为了夏就赢跟祖母顶嘴”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坐实了,决定闭上嘴巴,只听不说。

    “静儿,祖母看你是被晦星给迷了心魂。”区太夫人说得煞有其事,“从今天起,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免得被她的晦气所伤,还将晦气带进区府。”

    第3章(2)

    更新时间:2017-07-10 18:00:03  字数:6353

    祖母对夏就赢毫无根据的指控及偏见让区得静啼笑皆非也莫可奈何,但祖母年事已高,他也不愿气她、逆她,干是三言两语敷衍过去,草草结束这场无意义也不会有结果的争论。

    只要一想到区得静紧抱住她,用身体替她挡住推车的那一幕,夏就赢就觉得呼吸不顺畅,脑袋有些晕眩,胸口热得像要bàozhà了似的。

    她从来不曾这样过,可是打从他对珠花伸出援手,从他抱起桑儿小小的身躯,温柔的将她放进他的马车里,从他用那种看来冷淡却隐隐蕴含着深意的眼神看着她时,她对他的感觉就越来越不同了。

    她知道区家一定能也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大夫为他治疗腰伤,可是她却无法什么都不做。她从来不曾如此急切的想看到某个人,可是现在,她体内的每个细胞每分每秒都在呐喊着他的名字。

    她知道区家的人绝对不会让她进到府里探望受伤的区得静,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要试试。

    夏就赢打听到一位专治跌打损伤的武师有家传秘方的放筋油,有助活血化瘀,修筋护骨,于是她立刻去找了那位武师,跟他买了一小瓶的yào油。

    而后她来到区府门外求见,果然不得其门而入。

    “姑娘,你走吧!”家丁说道:“太夫人吩咐下来,绝对不能让你踏进区府一步。”

    “我只是想看看区爷好不好,并跟他道谢,你不能再帮我说说情吗?”她低声下气的求道。

    家丁面有难色,“姑娘,我也只是个卑微的下人,哪能在太夫人面前说上话,你就别为难我了。”

    “这……”夏就赢其实也能体谅家丁的有心无力,“要不,你帮我把这瓶yào油jiāo给区爷?”她从腰间取出她买的yào油递了过去。家丁立刻将双手背到身后,连声道:“不不不,你别害我啊,要是太夫人知道我帮你转jiāo这个给爷,我可是要倒大楣的。”

    “小哥,不能偷偷的帮我一下吗?”

    她苦苦哀求道。

    家丁用力摇着头,“姑娘,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见对方如此怕事,夏就赢也不好勉强,她将yào油收妥,垂头丧气地道:“那……若是你见着了区爷,请跟他说我来过。”

    家丁点点头,“这忙我倒是能帮。”

    “有劳了。”她弯腰鞠躬道了声谢,旋身沿着区府的高墙边离开。

    走着走着,她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人在叫她

    “赢儿姑娘!赢儿姑娘。”

    那是道刻意压低的女人嗓声,而且听起来有点紧张。

    夏就赢抬头一看,前方高墙转角处探出一颗头来,是珠花。

    珠花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走快一点。

    夏就赢连忙小跑步过去,“珠花姊,怎么是你?”

    “你不是想见区爷吗?”珠花不安的不时四处张望,“快跟我来。”说完,她转身就走。

    “咦?”夏就赢先是一愣,随即立刻跟上。

    沿着高墙,她们来到区府东侧的一道小门,珠花推开门板,领着她进到府里,小心翼翼带着她穿过一座幽静的庭院,经过两道月洞门,步上回廊,几番曲折蜿蜒,终于来到静轩前。

    “这儿是区爷的院落,平时没什么人出入。”珠花说话的同时还在不断地张望,“你快进去,稍晚我再来带你出府。”

    “谢谢你,珠花姊。”夏就赢道了谢,快速钴了进去。

    庭院种了一棵桐树,枝叶茂盛,底下有一张石桌跟几张石椅,桌上还摆了一盘棋,徐风习习,树叶发出沙沙声响,更显得午后时光静谧悠闲。

    可惜她没有时间欣赏及感受,她加快脚步穿过庭院进到花厅。

    她怯怯地喊了一声,“区爷?”

    “谁?”区得静问道。

    她循着声音来源,左转跨过两道门,这里是一处夹间,看来是沐浴用的,再穿过一扇门,入目的是一面绘着花鸟、十分风雅的屏风,屏风后是两道从天花板垂降而下的帘幕,穿过帘幕便是区得静的卧房。

    此时,区得静光着上身,背着她侧卧着。

    夏就赢的脚步猛地一顿,说来她又不是第一次看见男人光着上身,不管是老的少的、活的死的,她看得可多了,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脸颊涨红、心跳加速?她本来想转身,可是他背部精实美好的线条竟让她看得痴了。

    区得静不好翻身,却知道有人进来,又问了一声:“谁?”

    “我。”夏就赢怯怯地道。

    听见她的声音,他心头一震,“夏就赢?”

    “是的。”她回道。

    区得静急着想翻身,但碍于腰伤,实在不好施力。

    见状,夏就赢想也不想的上前,“要我帮忙吗?”

    “先把上衣给我。”他说。

    “喔。”她的大眼扫了一下,看见他的上衣就搁在一旁,立刻抓起往他身上随便一搭,“我扶你起来。”说完,她小心又使劲的将他扶起。

    区得静坐起身,两手穿过衣袖,再简单的将衣带往侧边一绑,“方才上yào,所以衣衫不整,见笑了。”

    “哪儿的话,是我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夏就赢尴尬一笑,随即担心地道:“看来你伤得不轻。”

    他慢慢的转过身,两脚平放下地,坐在床沿。

    看着她,他脸上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悦。“大夫说无碍,只是需要时间休养……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珠花姊偷偷带我进来的。”她从腰间取出那瓶yào油,“我给你带了yào油,是位专治跌打损伤的武师家传的秘方,听说衙门的官差也都用他的yào治伤。”

    区得静的唇角不明显的一扬,“我知道,高大夫也给我带了一瓶来。”

    闻言,夏就赢不自觉蹙起眉头,局促一笑,“看来是我多事了。”说完,她就想把那瓶yào油再塞回腰间。

    “拿来。”他朝她伸出了手。

    她愣住了,迟迟没有动作。

    区得静催促道:“给我。”

    夏就赢把yào油jiāo到他手上的同时,呐呐地问道:“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有是有,但你给的跟大夫给的不一样。”他将yào油紧紧握在大大的手心里。

    一样的yào油,只因为是她给的,对他来说就有不一样的意义,甚至是不一样的疗效吗?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若无其事,可她却感到胸腔里似乎有几百只鸟儿同时振翅,心湖也跟着dàng出连圈的涟漪,她无法控制的羞红了脸,倒抽一口气,“还、还不都是yào油吗?哪有什么不一样?”

    觑着她涨红的小脸和不知所措的神情,再听着她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区得静哪里不知道她此刻的悸动,忍不住想再多逗弄她一番。

    “当然不一样,你这是小瓶的,用得比较快,大夫给的是大瓶的,可以用很久。”

    听完他的说明,夏就赢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表情木然,过了一会儿,她羞恼的微微板起脸。

    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区得静差点忍不住笑了。

    “我看区爷也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她觉得好丢脸,刚才她一个人在心花怒放个什么劲啊!

    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他马上讨饶,“别气,我闹你的。”

    此话一出,他的心猛地一震,即使是跟他感情和睦的廖秋霜,他也不曾如此逗闹过她,可他不会说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因为……他知道。

    从没有人像她这般,光是站在他面前就能教他心情飞扬,大家都说她晦气,可他却觉得没有人比她更恣意奔放。

    “夏就赢,”他深深的注视着她,“你真是个特别的姑娘。”

    迎上他深沉却炽热的目光,再听见他说这句话,夏就赢整个人像被钉住一般,她木头似的直挺挺站着不动,两只眼睛发直的看着他。

    比起“你真是个美丽的姑娘”,“特别”更像是恭维,而她,非常喜欢。“我刚才是闹你的,谢谢你特地带来yào油,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声音“静儿,祖母来看你了。”

    夏就赢一脸惊慌的看向区得静,压低声音道:“不好了,怎么办?”她四下张望,忖着能躲在哪里。

    区得静气定神闲,泰然自若,“不用躲,就在那儿站着吧。”

    她难掩错愕的瞅着他,“我是珠花姊带进来的,要是区太夫人追究起来,那……”

    她可是偷偷摸摸进来的,而且还是区太夫人千叮万嘱绝不能让她进府的晦星,如今区太夫人夹了,他居然说她不用躲?要是区太夫人等会儿见到她,引起什么“腥风血雨”,他要负责吗?

    “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是珠花带你进来的?”他随手确定着自己的上衣已穿妥,并将前襟又拢了拢,接着他看向她,勾起一抹笑意,放心,有我在。

    啊,又是一句让人怦然心动的话语,只不过夏就赢还来不及陶醉,区太夫人便进来了……

    区太夫人原是挂着满脸笑意踏进孙子的卧房,可当她发现房里有一名面生的姑娘时,笑意顿时一敛。“你是谁?”

    区府就算多养一条狗也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更别说是多一个人了,况且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是她不知道、没见过的,可眼前这个姑娘,她没见过就罢了,居然还出现在孙子的卧房里。

    “我……”夏就赢看向区得静,露出“快救我”的表情。

    区得静神情泰然地回道:“祖母,她是夏就赢夏姑娘。”

    他话音一落,夏就赢彷佛能听见电视剧里每回发生什么大事时所配的“登愣”音效。

    “你……你说什么?!”区太夫人又惊又怒的指着夏就赢,质问着孙子,“你说她是那个晦星?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是怎么进来的?”

    “祖母,是我让她进来的。”他说。

    区太夫人更加惊怒,“就是她害你受伤的,你怎么还让她进到府里,还进到你房里?”

    “祖母,我只是做了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她没害我。”

    夏就赢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样的场面实在太尴尬了。

    只要她躲着,等区太夫人离开,一切不就没事了吗?明明有这么好的选项,他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最糟的?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故意为之吗?

    “她是个晦气的女人,家里做的也是晦气的行当,大家对他们避之唯恐不及,你竟还将她请进门?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区太夫人骂道。

    “祖母,夏姑娘是我的客人。”

    “什么客人?”区太夫人气愤又忌讳的瞪着夏就赢,“这种晦星不是区府的客人!”

    像区太夫人这种远古时代的传统女人,夏就赢很明白无法奢望她有什么开明的脑袋,她家是治丧的,之前她又来要求她到郭、叶两人灵前致意,然后她的宝贝孙子为了她受伤,现在她又出现在她宝贝孙子的房里,她完全可以理解她此到有多么的焦虑、惶恐及愤怒。

    不过即使是这样,她好歹是区家的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度还是要有,况且她是出身的贵夫人,地位如此崇高,说话应该文雅一点。

    虽然她气得满脸通红,但夏就赢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为自己澄清一下。

    “区太夫人,我不是什么晦气的女人,夏家做的也不是什么晦气的行当。”她的神情有点严肃,但语气是客气和缓的。

    区太夫人身边向来全是一些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的人,包括她的媳fù、女儿、女婿及外孙子女,他们从来不敢在她跟前有任何意见,更甭提在她大发雷霆时chā话或是反驳,这个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也太没有家教了。

    “夏家治丧,接触的都是死人,还说不是晦气的行当?”

    “区太夫人,您错了,治丧是积德,是一种福气。”夏就赢是真心这么认为。

    区太夫人像是被雷打到似的,整个人跳了起来,“治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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