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红颜送行者 > 第 2 章
    当然,因为是喜事。”她说。

    区得静顿觉不妙。“喜事?”

    “祖母已经帮你觅了门亲事。”区太夫人兴高采烈地道:“女方虽不是富贵人家,但也是身家清白的小家碧玉……”

    “祖母……”

    他眉头一皱想拒绝,可是区太夫人不让他chā话。

    “我知道这是你第三次娶妻,应该也不想大张旗鼓,祖母倒是不勉强。”

    “祖母……”

    “幸好对方也不在意,只说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便行,不在乎那些……”

    “祖母。”区得静声线一沉,终于打断了她的话,“请您不要这么做。”

    区太夫人目光一凝,“静儿,你知道祖母几岁了吗?”

    “祖母身体康泰,准能高寿。”

    “你看看学贤,他年纪比你小,可是都有个两岁的儿子了,祖母能不急吗?”

    “祖母,我目前未有续弦的打算。”区得静神情严肃地道。

    “你是区家单传,至今却未帮区家延续香火,你难道一点都不……”

    “祖母,婚事急不得。”他的态度略显强势,“这事,请您老人家勿一意孤行。”

    区太夫人又气又急,忙着找一旁的媳fù帮腔,“净玉,你听听他说的是什么话!你这为娘的还不说说他吗?”

    赵净玉向来是个不出头的,由于婆婆当家,她xìng情又温顺怯懦,所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她都不过问。

    突地被婆婆这么一喊,她有点慌张,“静儿,你……你就乖乖依了祖母的意思,别……”

    “祖母、母亲,婚事不可儿戏,这事待我回来再议。”说完,区得静向两人告辞,旋身离开了。

    第1章(2)

    更新时间:2017-07-10 18:00:03  字数:5354

    赤石城的城郊有条赤石河,鱼量丰富,有不少渔夫撒网捕鱼,就地贩卖,价钱比在城里要便宜许多。

    最近黄娘身体有点虚,夏就赢想买几条鱼回家让她补补身子。

    一早忙完了手边的事情,她便一身轻便的前往城郊。

    来到河边,只见一群人围拢在河岸旁议论纷纷,个个神情凝肃,似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好奇的凑上前去。

    一看到她,众人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跳开,她倒也不以为意,反正自从她“死而复生”后,大家对她都是这样的态度,而且他们闪开了也好,她什么都看仔细了。

    岸边的草地上躺着两具泡水的尸体,一男一女,一条红布将两人的手紧紧缚在一起。

    不用说,这肯定是殉情。

    她做了那么多年的礼仪师,什么难看的、残缺不全的尸体都见过,对她来说,这真的只是一小块蛋糕而已。

    她上前,合掌向两人的遗体行了个礼,嘴里念念有词。

    有位捕鱼大叔壮起胆子上前,问道:“夏姑娘,你……能处理吗?”

    夏就赢点点头,“有什么东西能先将他们的遗体盖住吗?我想他们不希望别人看见他们的样子。”

    几位渔夫也不是第一次在河里捞到尸体,很有默契的马上取来两件更换的外衣jiāo给她。

    她用外衣将两人发白肿胀的遗体盖住,低声道:“放心吧,再没人能将你们分开了。”说完,她问着围观的众人,“有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是赤石城的人吗?”

    一位大娘从人群中探出头来,怯怯地道:“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叶家的女儿淑娘跟郭家的儿子青阳。”

    “大娘,你认识他们吗?”夏就赢问道。

    大娘点点头,“真是造孽,想不到他们就这么一起走了。”

    “都怪淑娘她爹……”另一位婆婆叹道:“为了区家大笔的聘金,竟然棒打鸳鸯,谁不知道淑娘跟青阳是一对呢!”

    “那有什么办法,谁教郭家是穷佃农。”

    “就算穷也总比嫁给克妻的男人好吧?”

    “唉呀,这事真不是咱们能说的呀。”

    夏就赢听闻过区家的事,但因为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如今听他们说什么克妻的男人,指的是区家的谁吗?

    她正想再问,有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冲着人群气急败坏的问道:“真是我闺女?”

    “老叶,应该是你家淑娘没错。”有人回道。

    老叶气怒的上前,一把撩起盖着遗体的外衣,看了那两具尸体一眼,顿时脸一沉。“真是这不要脸的贱蹄子!”

    刚才有人去找他,说他女儿死了,他还不相信,没想到是真的。

    闻言,夏就赢好傻眼,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父亲见到女儿遗体该有的反应。

    “好好的区家不嫁,居然跟郭家的穷小子殉情?丢脸!真是丢脸!”老叶气得抓起草地上的一根短棍,就要朝叶淑娘跟郭青阳遗体上打。

    见状,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

    夏就赢一个箭步上前,不知哪来的力气,竟一把抓住老叶的手,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的瞪着他。

    老叶刚才气昏了头,没注意到她也在场,这会儿狠狠吓了一跳,急着抽手,木棍也跟着掉了。“你、你不是夏家的……”

    夏就赢目光严厉的直视着他,“他们丢脸?你才丢脸!你这是个当父亲该有的样子吗?!”

    突然遭到斥责,老叶愣住了。“什么?你……”

    “为了聘金,硬要破坏女儿的恋情,你不只丢脸,还无耻!”

    其他人都被她勇敢正义的行为一震,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教训老叶。

    被一个小辈教训,老叶的脸不知该往哪里摆,连退了两、三步,气怒的指着她,声音微微颤抖的道:“你、你说什么?”

    “你会有报应的。”夏就赢说得气愤。

    “是他们自己要寻死,关我什么事!”老叶拉不下老脸,死不认错,张牙舞爪的,“他们一个诱拐别人家的闺女寻死,一个不要脸的跟男人不干不净,我……我才是受害者!”

    “要不是你贪财,他们会死吗?”夏就赢直指着他的鼻子。

    “我让她嫁到好人家,有什么错?”老叶涨红了脸辩驳道:“我养了她十七年,她竟然这样回报我?”

    “你简直强词夺理!”

    “哼!”老叶冷冷的瞪着女儿的遗体,“既然她想当郭家的人,就去当郭家的鬼!她的尸体就让郭家去收吧!”说罢,他迈开大步走了。

    他才离开不久,郭青阳的父母也收到消息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见儿子的尸体,夫fù俩哭得肝肠寸断。

    “孩子呀,你们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郭大娘凄厉地哭喊道。

    “唉呀,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就节哀顺变吧。”

    “是啊,你们可要保重身体呀。”

    旁人纷纷劝慰着他们夫fù俩,但还是安慰不了他们伤透的心。

    夏就赢心想,郭家这么穷,肯定没有余钱可以为儿子治丧,再说老叶摆明了不肯帮女儿收尸,要将女儿的后事丢给郭家,这对郭家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难以负荷。

    她不知道便罢,如今让她撞上了,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打定主意后,夏就赢走上前,“郭大叔、郭大娘……”

    郭家夫fù一看到她,皆是一愣。

    “你们放心,淑娘跟青阳的后事由我来处理。”夏就赢说道。

    此话一出,不只郭家夫f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连一旁围观的人也都惊呆了。

    夏就赢眼底有着怜悯,真挚诚恳地道:“就算无法风光大葬,但我也不会委屈他们的。”

    听她这么说,郭大娘忍不住放声大哭。

    夏就赢让郭家夫妻赊账买了两副薄棺,将郭青阳跟叶淑娘入殓。

    知道这趟活儿不但没钱可赚,他们还要贴银子进去,黄娘虽然不是很赞同,但也打心里可怜这两个孩子,倒也没说什么。

    可是夏长寿一得知女儿免费为人治丧,而且一次还两个,气得从赌坊赶回家。

    “你这赔钱的丫头!”他气呼呼地吼道:“老子都没钱可赌了,你还借钱帮人治丧?!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看着夏长寿,夏就赢想起了老叶,他们都是没担当又残酷的父亲,可恶又可恨。

    “爹,咱们这行当是一种功德,就算没钱可赚,既然碰上了,也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她续道:“我碰上了这事,那表示我跟他们有缘,注定要帮这个忙,不就两副薄棺,其他的东西都由我一手包办,花不了多少钱。”

    “都是你这晦气的丫头!”夏长寿不满地道:“自从你活过来之后,整个赤石城都不敢找福全治丧!”

    黄娘听了没好气地反驳道:“孩子的爹,你说的是什么话?赢儿能活回来,那是老天垂怜,说不定就是平日咱们积累了yīn德,你怎么……”

    “你这个蠢女人,都你教出来的好闺女!”夏长寿骂完作势要打妻子。

    夏就赢一个箭步上前,挡在黄娘面前,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你敢?!”

    迎上她那无畏坚毅的目光,夏长寿不由得一惊,他从不曾见过女儿这个样子,老实说,自女儿“还魂”之后,他其实一直对她心存畏惧。

    他总觉得女儿虽然活了过来,但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似乎有个他不认识、天不怕地不怕又强悍的女人住在女儿身体里。

    “爹,”夏就赢冷肃地道:“我知道你以前会打娘,但我告诉你,要是日后你再对娘动手,我绝不会饶过你。”

    她的警告教夏长寿心里一颤,可他怎么能在女儿面前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他眉心一拧,脸一沉,故作镇定地道:“你这个不孝女,居然敢威胁老子?”

    “我不是威胁爹,是劝告爹。”夏就赢唇角一勾,“福全葬仪的事,不是爹作得了主的。”

    “你……”

    “爹若想有得吃有得穿有得睡,日后可得收敛着脾气。”说完,夏就赢便拉着黄娘走开了。

    夏长寿看着女儿的身影,气得咬牙切齿,“好你个死丫头,不管你是何方神圣,我夏长寿还是你爹呢,走着瞧!”

    在夏就赢的帮忙下,郭青阳跟叶淑娘顺利下葬了。

    正如她所保证的,她虽然无法将他们风光大葬,但也没委屈他们。

    她为他们整理仪容,还帮叶淑娘画了个漂亮的新娘妆,并为他们换上新衣,让他们能体体面面的上路。

    不只如此,她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帮他们糊了一间温馨的宅子,教他们能在另一个世界组织家庭。

    为此,郭家夫fù万分感激。

    在为两人治丧的过程中,夏就赢发现郭家真的非常穷苦,他们是小佃农,郭大叔几年前伤了脚,至今不良于行,无法负荷粗活;郭大娘要照顾两个十二岁及十岁的孩子,还有年迈多病的公婆,根本帮不了农务,也因此郭家的生计重担几乎都落在郭青阳肩上。

    如今郭青阳死了,家里老弱病残,无以为继,生活堪虑,说来这全是因为区家跟老叶的一桩“jiāo易”而起。

    一个用金钱买人家如花似玉的女儿,一个为了钱逼女儿撇下爱人出嫁,这不是jiāo易,什么是jiāo易?

    说来,老叶跟区家都得为这件憾事负责。

    于是,夏就赢决定到区家一趟,为失去经济支柱的郭家争取一些赔偿。

    第一天到区家求见当家的,家丁说他出城办事,不在府中。

    由于前一晚她特地打听了一下,知晓婚事是由区家太夫人作主,于是第二天再上门,她求见的人是太夫人。

    区太夫人早已得知叶淑娘跟郭青阳殉情之事,这些日子心里都慌得很,如今负责治丧的夏就赢突然求见,她心惊不已,哪里敢见她。

    就这样,夏就赢又扑了个空。

    可她不死心,第三天又再来。

    “姑娘,求求你别再来了,我家太夫人不会见你的。”家丁一脸为难。

    “我一定要见府上的太夫人,请她到郭家向青阳跟淑娘致意,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她相当坚持。

    “唉呀,”家丁面有愁色,“你……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是啊,夏姑娘,我家太夫人怎么可能去他们的灵前致意呢?这不就等于承认是她害死了他们吗?”另一名家丁此话一出,立刻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马上改口,“不不不,他们是自己寻死的,不关我们太夫人的事。”

    “小哥,你就再帮我……”

    “滚!”

    她话未说完,大门里传出了男人的斥喝声,紧接着一个身穿青色绣竹叶暗纹长袍的男人走了出来,正是周适才。

    周适才听说夏就赢连着三天都来打扰,为了讨好岳母大人,他拍胸脯保证会赶走她,虽然他对从yīn曹地府回来的女人有所忌讳,仍旧硬着头皮出来处理。

    夏就赢疑惑的看着他,“你是区府当家的?”

    如果老叶就是要女儿嫁给这个男人,也难怪她宁可跳河寻短了,这男人都能当叶淑娘的爹了,居然还想糟蹋一个年轻的女孩?想到这里,她不自觉板起脸来。“老叶就是要逼淑娘嫁给你?”

    “叶家女儿要嫁的不是我,我是区府的姑爷周适才。”他回道。

    “原来你是区太夫人的女婿……”她挑挑眉,“那好,劳烦你去跟区太夫人说说,请她到郭家向死者致意。”

    “荒谬!”周适才冷哼一声,“寻死是他们自己选的,关区家什么事?”

    “要不是区家以聘金利诱老叶,淑娘也不会被逼到走投无路。”夏就赢续道:“再说,区家明知道淑娘已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棒打鸳鸯,坏人姻缘?”

    “你胡说什么?谁知道叶家的女儿早已跟郭家儿子好上了?”他轻蔑的道:“要是咱们知道,还会想娶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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