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相爷的私房药 > 第 16 章
    梁梓雅的脾气让丽贵妃不敢把女儿分出去,皇后娘娘虎视眈眈着呢,要抓女儿的小辫子还不容易?谁知,就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女儿还是可以闹得鸡飞狗跳。

    「母妃,你派给我的人全都是笨蛋,我不过让他们找一个人,如今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还是为了那个云曜?梓雅,要母妃讲多少次,一个无官身的白衣,就算再好也与你无关。」

    「他不是普通白衣,他是璇玑阁阁主,这些年他帮了父皇无数次,父皇屡屡让秋太傅劝他进京城,说要许他一品大员的位置,是他坚决不受。」

    丽贵妃眉头一挑,倘若能够拉拢云曜,让他为杉儿布置,说不定杉儿能有问鼎天下的机会……她的心不禁蠢蠢yù动。

    她想起皇上近来对柳信的不喜,想起皇上对太子和梁钧沛的怒斥,就算有天龙星之说,梁钧沛的行事未免太过猖狂,何况外头盛传他已经变成半个太监,倘若传言为真,无子嗣的梁钧沛怎堪帝王大任?

    太子本就昏庸,若不是看在天龙星的分上,他哪能稳坐东宫十余载,现下……心儿陡然狂跳,丽贵妃嗅到一股浓浓的希望。

    「梓雅,你确定云曜就是璇玑阁阁主?」

    「确定,阮原坤曾护送柳相去擎天岭见云曜,是他认出来的。」

    「好,母妃派人帮你把云曜找出来。」

    梁梓雅乐坏了,投进母妃怀里,笑得满面娇羞。「母妃,您待雅儿真好。」母妃愿意出手,她就更有把握了。

    丽贵妃满面慈蔼,说道:「你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不待你好,待谁好?」

    杜康楼是京城排得上名号的饭馆,厨子是宫里退下来的御厨,这年头,只要兜里有几个钱的,谁不想试试皇上吃的、穿的、用的,因此即使已经过了用膳时辰,楼上的雅间仍然客满,而楼下的通间,占桌率也有五成。

    自从知道杜康楼也是璇玑阁的产业之一,染染便成天计算着云曜一年的进帐到底有多少。

    尔东、尔西和云曜易容坐在角落,小翔和染染只与他们相隔一桌,两人的对话,云曜等人都能听得见。

    今天梁梓雅与几个好友相约在杜康楼吃饭取乐,照理说,她那副xìng子怎会讨人喜欢,但好歹身分地位摆在那里,何况她还有个英雄哥哥呢,自然人人都想巴结。

    染染一边夹菜给小翔,一面叮咛道:「记住哦,从现在起,少主是我的大哥,你是二哥,待会儿我喊你二哥,你别给我露馅儿。」

    小翔震雾水,小翔这名字挺好的,干么改成二哥。

    见他不回应,染染不放心的又道:「我喊你二哥,你绝对不可以说「染染、错」,你乖乖当二哥,回去我给你做牛舌饼吃,行不?」

    一听有点心吃,小翔马上扬起笑,用力点头。「行。」

    染染的行前教育让云曜几人发笑,满府上下没有人能让小翔这么听话,唯有染染办得到。

    尔东低声道:「怪了,小翔天天这样吃,怎么不见他长胖?」

    尔西也压低声音道:「他成天在人家的屋顶上飞来飞去,吃再多也胖不了。」

    确实,进京没多久,小翔便把京城每个大户人家的府邸全给逛过了,要不是他话说得不麻溜,哪家哪户的秘辛哪还瞒得住。

    云曜没加入谈话,却笑得眉眼飞扬,尔东他们不知道,小翔腰围才胖上一寸,染染就成天逼小翔喝减肥茶,硬说小翔胖了、丑了,就当不了小正太,也就甭想吃她做的点心。他不知道小正太是什么意思,但当小正太俨然已经成为小翔的人生目标。

    和云曜估计得差不多,两盏茶功夫,楼上的名门闺秀纷纷下楼。

    眼尖的梁梓雅立刻发现染染和小翔,她既兴奋又生气,她让朋友先行离开后,直奔到染染面前,一鞭子就往染染脸上抽去。

    云曜没料到梁梓雅会突然来这么一招,虽然明知道有小翔在,谁也伤不了染染,但鞭子横空抽过的瞬间,他的心仍不由得一滞,全身发冷,胸口阵阵闷痛,直到梁梓雅的鞭子又落入小翔手中,他紧蹙的双眉才缓缓舒展。

    「你干么老抢我鞭子?」梁梓雅怒指着小翔。

    「那你干么老是拿鞭子抽人,我二哥不就是想帮你吗。」她怒,染染比她更怒,可见得公主是种不太正常的生物,若非不得已,千万别和这种人打jiāo道。

    「帮我?哼,他能帮我什么?」梁梓雅不屑的道。

    「我二哥帮你少造点孽啊!真怪,吃饱没事乱打人,有意思吗?」

    「谁说我吃饱没事,明明是你们对不起我!」梁梓雅不满的用力一跺脚。

    对不起她就欠抽?染染控制不住自己的白眼。

    这位明华公主还真是天下奇葩,把她的脑袋泡在福马林里,肯定可以送进奇幻博物馆,展示的牌子上就写着「世界最奇怪的脑袋」。

    「请教公主,我们哪里对不起您了?」染染皮笑ròu不笑地回道,气势半点不输人。

    「你大哥说要请我吃饭,可是他说话不算话。」想到被放鸽子,梁梓雅就委屈得想哭。

    染染夹起一筷子松鼠鱼放进小翔的碗里,这才回道:「谁说没请,我大哥留下二十两银子让掌柜的尽管把好酒好菜送去,还说要是伺候好了,下回过来,还有赏。」

    梁梓雅根本不缺银子,且她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她在乎的是云曜是否陪着她,可是被染染这么一堵,她一时反应不过来,硬是楞了一会儿才辩驳道:「可是你说要下楼端水,之后就不见人影,说,你们是不是在避着我?」

    染染放下筷子,认真的望着梁梓雅,半晌后,她缓缓点头,「是啊,是在避着你。」

    这句话果真立即惹火了梁梓雅,让她又想狠狠抽染染一鞭子,可是当她扬起手才想到鞭子早被小翔抢了去,还被他踩在脚底下。

    动不了手,只好动口,梁梓雅怒气冲天的问:「为什么避着我?」

    「你不知道原因吗?」

    「我为什么会知道?」

    「人人都知道的事,公主居然不知,真是奇怪了。」染染一副惊奇的模样。

    「把话讲清楚!」梁梓雅一把将椅子拉开,坐了下来。

    染染把碗里的汤喝光了,才又道:「你知道我大哥云曜是璇玑阁阁主吗?」

    「知道。」

    「这些年,我大哥搜集各方情报,替朝廷出了不少主意,解决无数困难,此事人人皆知,你说,这算不算功在朝廷?」

    「算。」

    「可今年初柳信柳相爷来了趟漩玑阁,也不晓得璇玑阁怠慢了他什么,回京后,他竟向皇上进馋言,搞得我们璇玑阁不得不变卖家产、散尽奴仆,这才勉强凑足二十万两银子给朝廷去打仗。

    「这算什么嘛,根本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好人没好报!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咱们还和朝廷、和宫里人套近乎,这叫不叫犯贱?咱们是学到教训啦,这朝中事、宫中人,能不碰就别碰,您说说,我们兄妹不躲着您,难不成还把自己当成肥ròu、送上砧板,由着您宰割?」

    染染这番话,说得梁梓雅羞窘得涨红了脸,这件事儿她也有所听闻,大家都说朝廷不厚道,说父皇杀鸡取卵,父皇后来也后悔了,如今碰到难事,满朝臣官只会推诿,无人可商议,大臣一个比一个笨,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但她总不能在染染面前认错,于是她嘴硬的道:「你……说得太严重了,璇玑阁是靠为人解惑为生,那是没本生意。」

    染染夸张地「哈」了一声,极为不屑的道:「公主大人,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您以为解惑有这么容易吗?

    「要是不晓得岭南土地突然钻出数万条蚯蚓、池中游鱼纷纷跃出水面,我家大哥能够预知地动将至,快马加鞭让皇上将百姓迁离原地,以致于承轩三十三年那场天摇地动,民间损失降到最低?

    「要是不知道楚国大量搜集战马,不知道楚、齐、周三国互派大使频频jiāo涉,我大哥能猜出三国将要联军对付大梁?

    「这些消息是怎么来的?买来的!用什么买?用白花花的银子啊!璇玑阁被朝廷搞倒,大哥想进京谋事,连盘缠都凑不足,还得靠我一路行医赚点yào费,才能平安在京城落脚。

    「猜猜,这一路我们走了多久?禀告公主大人,足足半年有余。您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们能不远着您吗?」

    梁梓雅再次语窒,老半天才挤出话来,「又不人人都这样子,也有好的。」

    「哪个好?我看每个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进京后,常听百姓赞柳相爷好,可他哪里是个好人,撇开他扯璇玑阁后腿不讲,公主知不知道,六年前贺昌盗卖梁国铁矿给宋国一事?」

    「不知道。」

    「那好,我来告诉你,宋国有钱、有人,就是没武器,贺昌这么一干,岂不是送了把刀子给宋国,求他发兵大梁,把咱们百姓当成猪狗屠杀?」

    「这与柳相爷有何干?」

    「贺昌的族兄是当今户部尚书贺楠,你以为贺昌卖兵器赚的钱不会送进贺楠的兜儿里吗?实话说了吧,贺楠有个小金库,里面的金条肯定比国库多,要不,今年贺楠嫁女儿,哪拿得出两百五十六抬嫁妆?那还是明面上的,私底下不知道还有多少,当初贺楠使了多少人脉才没让这件事扯到自己头上?那些人脉是谁?如今朝廷穷成这副光景,是谁的问题?」

    实实虚虚,染染不说明白,光抛出一堆问题让梁梓雅自己去想,不过依梁梓雅的智商,染染不期待她能想出什么来,只希望她能够把话完完整整的传到丽贵妃耳里。

    梁梓雅呆楞了许久,才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拜托,亲爱的公主大人,璇玑阁是做什么的,专门买卖消息的。尤其那个柳信,他与我家大哥有这么深的嫌隙,他的事,我们能不弄清楚吗?只可惜人微言轻,我们动不得他,大哥气恨在心,只好命我们不与你们这些人为伍。」

    梁梓雅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是因为她不够漂亮、脾气坏或者名声糟,而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柳信让云曜心底生隙。「你放心,我会帮你们报仇。」

    染染轻蔑地睨了她一眼,「报啥仇,后宫女子还能干政不成?你省省吧,别搞得柳信知道我们心生怨念,卯起劲来对付我们,民不与官斗,这话公主听过没?」

    「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招出来的,你等着,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

    染染笑弯了眉毛,她会相信梁梓雅才怪,凭梁梓雅那颗脑袋,绝对会把他们招出去,可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要让皇上相信他们之所以对付柳信是因为个人私怨,而非为了八皇子,何况少主大人正在寻个恰当时机华丽丽登场,以便站到明面上,站在皇上身边筹谋,若是有丽贵妃引荐,再好不过!

    陆叔叔说,皇上的身子看起来似乎还行,事实上是用狼虎yào在硬撑,少主大人已经在倒数计时了,梁梓瀚登基之日,不远矣。

    这天回去,梁梓雅把贺昌、贺楠与柳信的事告诉了丽贵妃。

    医妃的智商高出女儿许多等级,心底敞亮得很,人家是透过女儿在递丽,要是她助云曜一把,他也会助杉儿一臂吗?

    第七章 奈何桥下的那个人

    苏染染趴在桌上,像是在和云曜玩猜字谜,他写下几个字,她补上几个,他再写,她再补,这是他们筹划事情的习惯。

    旁人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可两人心意相通,短短几个字,便能明白彼此所想。

    是什么时候培养起来的默契,年代久远,无法考据,只是这样的游戏让云曜对染染更欣赏、更看重、更服气。

    现下两人讨论的是榆州赈粮一事,染染写下四个字引发舆论。

    若能顺利引发舆论,应该会惹得皇上大怒,说不定除了贺楠之外,还会有意外收获,都一个月过去了,丽贵妃的枕边风应该吹过好几阵了吧。

    云曜摇摇头,写下另外四个字皇帝观感。

    皇上多疑,若是由瀚弟出面把事情闹大,有逼迫皇上之嫌,他重活一次,再不干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

    双头并进。写下这四个字后,染染抬眼看他,有些得意的微勾起嘴角。

    他喜欢看她得意的表情,有时候他觉得她事事不在乎,被人占便宜了也一笑置之,可有的时候她非要赢,即使刻薄也不打紧,两者的界线在哪里,至今他仍然捉摸不透,这话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让人感到诧异,因为他最擅长的是洞悉人心,却弄不懂天天待在自己身旁的小丫头。

    寻找时机。云曜写完,与她对望。

    染染明白他的意思,必须找到切合的时间点,不能让皇上把此事与梁梓瀚联想在一起,他要皇上心目中的梁梓瀚永远保持「赤忱忠心,满心想的全是皇上」的形象。

    他对梁梓瀚不是普通的好,宁可自己出来当箭靶,也不愿意梁梓瀚遭流箭所伤,这样的相护,理由是什么?

    讨论就此结束,他把纸张揉成一团,丢进火炉。

    天气热极了,小翔蹲在门口,大口大口吃着刚从井里吊上来的西瓜,云曜却只能喝着温茶水,半点凉物都不能碰。

    她问过陆叔、宁叔好几次,雪蛊真的根治不了吗?他们都给了她相同的答案一抹苦笑。这到底是能治还是不能治?难道雪蛊非要与宿主同寿?

    「染染,你该去杜康楼见见梁梓雅了。」

    那天染染打死不说出住处,只和梁梓雅约定在杜康楼碰面。

    之后,梁梓雅往杜康楼递过几次讯息,染染都没出面,许是心急,梁梓雅竟然威胁伙计要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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