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等候的男人说不要等了,约定作废,赶紧去投胎,二十一世纪人人都不爱生小孩,要是动作太慢,要当很久、很久、很久的鬼,像这样吗?
他回道:「没错,是需要解除约定,只不过发Mail行不通,你必须亲自告诉他。」
亲自?要她走一趟地狱吗?还是找个法力高强的师父带她去观落yīn?不要啦,她怕鬼、怕地狱,她对锺馗大师有心理恐惧。
勾魂使者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不去地狱,直接穿越就行。」
直接穿越?嘿嘿,说得真简单,不过很抱歉,她没那么爱赶流行,她耸耸肩,笑得一脸痞样,不穿越会怎样?假装没听到这件事会怎样?不负责任会怎样?法律可没有明文规定不穿越会死掉。
他笑笑回道:「法律是没有明文规定,但地律有规定,一世债、一世清,不清理干净的话,下辈子会……」他上下打量着苏染染,用那种「你知道」的表情瞅着她。
她难掩惊慌,一时间忘了鬼的恐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急道:「没有人这样的啦,那都不知道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而且经过了好几百年,谁会一直记得?」
「他就记得。」他撇撇嘴道。
「阎罗王不是很厉害吗,直接删除他的记忆就好啦。」
「他非尔等凡人,执念很深,必须你亲自解决。」
「我……」
勾魂使者指指病床上她chā着维生系统的ròu身,打断道:「奉劝你快去快回吧,你自己是医师,应该很清楚卧床越久,清醒后恢复正常的机率越低。」
染染还想讨价还价,但他的神情太笃定,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她确定再确定,拐骗无法糊弄过去,只能叹口气,认命的问道:「怎么去?」
「闭上眼睛,自然有人会送你过去。」
说实话,即使在那当下,她仍然相信自己是在作梦的成分居多,她压根不相信穿越这种事会真实发生,没想到眼睛闭上的瞬间,她感觉到灵魂似乎在飘移,迷迷糊糊间,她还听见勾魂使者对她说:「勾魂使者不是鬼,不会见光死,太阳再大,魂照勾、命照收。」
呵呵呵……这个问题很重要吗?真有诚意的话,何不直接告诉她,奈何桥下那个死心眼男人姓啥叫啥?为啥不是送她去地狱而是得穿越!
苏染染确实穿越了,时光荏苒,她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整整两年了,但她还是不知道和自己有过约定的男人到底是谁,她更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做,而留在二十一世纪的身体也不知有没有因为浪费医疗资源饱受批评,或者她早早被拔管、送进焚化炉里。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承袭了原主部分的记忆,原主名叫苏苒苒,是镇国公府的六小姐,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家族风光的时候,她把后宫当自家厨房逛,最光荣的事是在某个妃子身上尿尿。
不过伴君如伴虎,上一代得罪皇帝,于是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府中忠奴受镇国公所托,带着她和哥哥逃跑。
忠奴?忠奴个屁!那个人怕自己受波及,又想到银票是好东西,就把小主子和小小姐给推下山谷。
小哥哥当场死亡,苏苒苒的身体被她苏染染强占,不过后来她还是用自己的本名向大家自我介绍,唉呀,总之,时也、命也、运也,不知道等她穿回现代后,苏苒苒有没有办法再回到自己的身子?
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境遇没有比较好,她居然被当成yào人,天天喝yào吞补,还被逼着练武,要把她养出一副强健体魄。
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当金庸笔下的梅超风好吗?练武这种事,讲究的是天分,她的天分是当仙女!
「染染,还不快点出来!」曹建在屋外大喊。
听见他醇厚的呼唤声,染染没有用可爱天真的声音说「好,马上来」,而是一口气跳回床上,飞快用棉被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她不喜欢练武,因为苏苒苒的末稍神经分布是正常人的三到五倍,一点点痛、一点点苦都会让她受不了。
前辈子的她,皮粗ròu厚,摔跌揍打、全身瘀青也不觉得怎么样,但现在……不行、不行!还是仙女比较好当。
「染染!」曹建继续叫喊。
染染掩住耳朵,假装没听到。
「再不出来,我要拿板子去揍人了。」曹建在门板上猛敲几下。
不要、不行、抗议,这是多么没人权的鬼地方啊!
一、二、三……连五都还没数到,门就被踹开,又一根门栓阵亡,她屋子里的门栓是整个璇玑阁里消耗量最大的。
咚咚咚,即使闭着眼睛光用听的,染染也知道曹建人走到哪里了。
曹建一把抽开棉被,对着蜷缩成虾米、屁股朝天的苏染染道:「你怎么了?」
「我……生、病、了。」她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回答。
「病了?曹叔看看。」
曹建一把将她抱起来,摸摸她的头,再用自己的额头碰碰她的。
他不是大夫,怎么看得出她生了什么病,再说了,就算他是大夫,想来也诊断不出她得的是什么,因为她这是心病,心病啊!
「我昨天采yào草,不小心掉进溪里,怕是受了风寒。」苏染染故意咳几声,增加真实xìng。
「别怕,我抱你去给宁叔瞧瞧,宁叔医术好,让他扎个几针,再喝几碗yào,很快就会好了。」
扎针?!不?她的两颗大眼睛瞬间瞠得更大,清澈的眼神里带着讨好。「我……突然觉得,已经好了。」
曹建浓眉一挑,问道:「所以你刚才是在说谎?你想偷懒,是吗?」
「这么说也不太正确,那是因为练武真的很痛耶,曹叔,为什么我非要练武不可?璇玑阁里,也不是人人会打拳啊,宁叔不会、宁婶不会,少主……看起来也不太会。」
「不行,如果你不想死得乱七八糟,就给我乖乖练武。」
曹建教过无数徒弟,但没有一个像她这么怠惰的,时不时找藉口逃避,但说也奇怪,这么糟心的坏徒弟,就是惹人疼,她那副撒娇耍赖、古灵精怪的调皮样儿,让他忍不住打心里喜欢。
不光他,璇玑阁上下里外,大概找不出不喜欢她的人,更甭说宁婶了,简直拿她当亲闺女看待。
染染鼓起包子脸,她都活得乱七八糟了,还怕死得乱七八糟吗?她撒娇地把头往他怀里猛钻。「曹叔叔,我怕疼。」
曹建被她这一闹,顿时胸口发暖,但为了她好,他还是得硬着心肠道:「就是怕疼才要多训练。走,练武去!」
「休息一天,行不?」
「不行!」他回得斩钉截铁。
「曹叔叔……」
「没得商量,小翔都练一上午了,快来!」
染染就这么被曹建连拖带拽的拉到练武场。
啪!
「又让小翔帮你,有人这样马步的吗?」曹建大吼一声,板子跟着拍了过去。
染染又叫又跳的,疼得绕着练武场跑了一圈。
曹建实在头疼,这丫头的鬼点子怎么这样多,居然让小翔在她身后马步,而她的小屁股往小翔身上一坐,手臂让小翔帮她抬着,半点力气都不必使,要是多教几个像她这样的孩子,他迟早会英年早逝。
「小翔,不准帮她。」曹建将板子指向小翔。
帅得要死的小少男见染染挨打,气红了脸,怒指曹建,老半天才挤出话来,「打人、不好!」
这时染染已经跑回原点,她躲在小翔身后,探出一颗头,对曹建道:「打人可以解决问题吗?打只会令人心生畏惧,让我更痛恨练武。」
小翔用力点头,完全附和,他指着曹建,又道:「打人、坏!」
「你还说,蹲了两年马步了,下盘还这么不稳,你给我乖乖出来马步,要是再动一下,我就打得你下不了地。」
「如果暴力可以促进学习兴趣,那多买几根棍子,就可以让大梁国上下全都变成菁英,曹叔,咱们做人做事不能不讲道理。」染染说得振振有词。
曹建早就学乖了,才不中计,他讲一句,这丫头就能顶上十来句,如此一来一往,她今儿个的功课就赖过去了。「闭嘴,快过来。」
见曹叔不上当,她耍赖道:「曹叔,练武干么非要马步不可,练练拳不行吗?练个剑也不错呀。」
练拳练剑好歹可以当成舞蹈来跳,可这马步又无聊又磨人,简直是精神ròu体双重虐待。
曹建不说话,将板子举得高高的。「小翔,让开。」
「不要,染染、累。」小翔两手张开,把染染护在身后。
染染顺势抱住小翔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像抱住救命浮木似的。
「都还没开始,累啥?苏染染,你给我出来。」曹建气急败坏。
「曹叔,我求的不过是个强身健体,我已经够壮了,何必天天练,练一天休一天,行不?」她的小嘴张张阖阖,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曹叔,好像谁冤了她似的。
「闭嘴!哪儿那么多话。」曹建可说不过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璇玑阁上下,只有少主能治得了她。
「学问之道,不只在学,也在问,问世人、问世情,既学且问,方能增长见识,曹叔不让我问,怎么学?」
「我不是在教你做学问,是在教你练武。」
上钩了!染染连忙又道:「武学也是学问,没经过学习过程,一样学不会,曹叔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如何为人师表,这岂不是把一株好秧苗给活生生教歪了吗?」
她这话简直污辱人呐!曹建气得怒目横眉、咬牙切齿。「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有没有半点规矩?」他是武人,向来不重规矩,如今竟拿规矩压人,可见得被气得神智不清了。
「这世间的规矩原是为蠢人所设,人若老实,便要被规矩给限制一辈子,若是聪明人便可踩着规矩、制定规矩,用规矩去欺压旁人,好自己得利,曹叔,您不常说我聪明吗,怎么可以让我去学那蠢人行径?」
「你、你……气死我了!小翔,你快给我让开!」
「我不!」小翔分毫不动。
曹建气得涨红了脸,手中板子挥得呼呼作响,可是接连换了几个方向,小翔都把苏染染护得密不透风,挥打下来的板子全都招呼到小翔身上。
「你不让染染练武,她以后就会死得乱七八糟,你要看她死得乱七八糟吗?」
曹建这话说动了小翔,他转头看看染染,再看看曹叔,万分挣扎后,他拉开染染的手,退开两步。
染染见护身符离去,急忙抓住小翔的衣摆。「我宁愿死得乱七八糟,小翔,你不要抛下我啊!」
曹建看着小翔,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死、得、乱、七、八、糟!」
小翔确实舍不得染染辛苦,但他知道死得乱七八糟是什么样子,养他长大的母狼被猎人所杀,就是死得乱七八糟,那场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咻地,他纵身飞开,正式抛弃柔弱无助的染染独自面对曹叔。
「死小翔、臭小翔、笨小翔!你被曹叔诓、诓……」一个诓字说了几次还说不完整,眼看曹叔的板子即将落下,染染飞快举起双臂,双膝一屈,声音娇甜地问道:「曹叔,您看看,我这姿势正不正确?」
「呵呵呵!」曹建大笑几声,笑声说有多得意张扬就有多得意张扬。
屋外染染、小翔和曹叔对峙的对话全传进院内,噗一声,云曜再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动,宁朝天差点儿没扎对穴位,他不满的横了云曜一眼。
云曜急急坐正,让他顺利把针扎进去,只是笑意未减的道:「染丫头,口齿真够伶俐的。」
「何止口齿伶俐,她那张嘴唬得璇玑阁上下全把她捧在手掌心。」
她不过来这里两年,璇玑阁上上下下、老老少少,谁见她不喊上一句染小姐,璇玑阁哪里来的小姐,这里就一个主子,其他的全是下人,甭说小翔把她当成鸡崽般护着,连尔东、尔西那几个也不像样,老是偷偷带她下山溜达。
「宁叔,别逼她练武了,无心练,不过事倍功半。」
「把身子练壮一点,日后,自然有她的好处。」无论云曜怎么说,他那个引蛊念头,始终不灭。
可是她老是哀哀叫,一到练武时辰,就闹到璇玑阁内人心惶惶,也不知道是担心曹建被她气得病了,还是怕她被cāo练至死,总之时辰到,大伙儿那颗心啊,就会不由得高高悬着。
宁朝天收起银针,叹道:「怎么就这么怕吃苦?」
「女孩儿,自然娇生惯养些。」
「要是能吃苦,染染那么聪明,肯定能将我一身本事尽数学去。」
「宁叔想收染染当徒弟?」
当然不!他想尽办法避着她,就怕和夫人一样,喜欢上、疼上了,日后引蛊,下不了手,不过这么一来,真可惜了她的天分,看来只好等下个月师兄回来,让他教教那个坏丫头。
「听说她只听一遍,yào头歌就全记住了。」云曜道。
闻言,宁朝天的眼底立即浮上欣赏之色,当他发现她只听yào童们背一次yào头歌就记全了,当时他心里那个震撼,直到现在还忘不了。
「听说那几个yào童记得住的yào,还不及染丫头?」云曜又问道。
宁朝天点点头,可不是吗,那些个yào童都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可是认得的yào,远远不及染丫头,就是pào制功夫,三两下便被染染给远远甩到后头,最神奇的是,他从没教过她,顶多就是妻子给她讲了一点,但多数是她自己翻着医书一项一项对、一样一样背。
这等水磨功夫,竟让她把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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