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一个人。为什么他就不能是许飞?可惜档案不在了,否则……”
许飞奇道:“档案?什么档案?”
“学生档案,上面有一个人,和你长的非常像。但是我们现在不能确定,因为当时只看了一会儿,而且又是复印件,不是很清楚。”林萧然道,又叹了口气。
凌铠道:“先不管这个。不能确定,就不要浪费时间。我倒是觉得,事情在快要水落石出了。这里面还有很多线索我们得整理一下。”
池昭道:“不错。如果梳理一下,我们可以得出一些推论。首先要假设带走我的那个老头就是萧然在学校遇到的那个老头。那么我们就可以知道,他是故意透露信息给萧然,利用我们的好奇心,将我们推进老君山。至于他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他一定知道关于老君山的很多秘密,甚至包括那些学生在老君山失踪的事情。”
“那就是了,说不定从头到尾都是这个老头在捣鬼。”林萧然道,又喊凌铠:“这样看来,上次你留的指路的箭头,多半也是他改掉的了。”
“不对……”凌铠道,“你不是说过,先前箭头乱标,但是后来又找到了正确的箭头了吗?只是粗细和我留的不一样,这又是为什么?”
林萧然道:“是啊,我也想不明白,难道还有什么人在捣鬼?”
“不管有多少人在,他们好像都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池昭道,黑暗中我能看到他眼睛里微弱的光芒向我投过来:“方,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讨论过的吗?似乎总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我们不断向前走,无法拒绝,不能后退。”
“但是……一个老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他凭什么做到的?”我道。“还有我们进山以来,遇到这么奇奇怪怪不可思议的事情,难道都是他?”
“当然不是。”叶丝雨冷冷的声音传来。“哼,你们可别忘了,冯希媛,还有那个什么冯晓晓。”
“他们又怎么了?”凌铠道,“冯希媛只是想把我带走而已,他们没做过什么事情啊。”
我道:“没对你做过,未必就没对别人做过。冯晓晓后来跟我在一起,我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话一出口,想起冯晓晓可怕的样子,我心里又不禁一寒。“而且冯希媛已经杀了一个人了。你们看见了,却没有看到真相。”
“你什么意思?”凌铠厉声道。
“江雨寒。她杀了江雨寒。”我冷冷道。池昭啊了一声,此时才知道江雨寒的死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告诉我?”
我不理他,凌铠道:“那是江雨寒想把她推下水。”
“是吗?他落水之前一脸的恐惧,他在害怕冯希媛,你们看到了吗?他受了伤,双脚也被你捆住了,怎么拖的动冯希媛,她自己又不是没长脚不会跑。你们以为江雨寒先前想杀凌铠,就一定是坏人了是不?就没长脑子想想?别以为是我乱猜测,当时叶丝雨也看到了。你们不是奇怪叶丝雨为什么要那么刻薄的对待冯希媛吗?这就是原因!”
我一连串的说道,只觉得无比的痛快,又有些想哭。我终于可以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而不用担心反而被怀疑是想挑拨离间。凌铠不再作声,池昭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沉默下来,林萧然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
“行了。”叶丝雨突然道:“别讨论这个了。有些事情,你们在这里讨论是讨论不出结果的。等着瞧吧,该你们知道的,或许很快就能知道了。”黑暗中看见她仰起头来,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一些闪烁的星子亮起来,洒下些许的辉光。眼睛适应了黑暗,总算慢慢的又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
许飞背着我们站在较远处的林子边上,一直没有出声。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突然的生出一些异样的情绪。
黑暗中,这影像如此的熟悉。我以为他就是许飞,可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者,是他不肯承认?
我走到他的身边,还没出声,他动了一动,已看见了我。
“有事吗?”
“没什么……”我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你一个人站这么远,过来看看你也不行吗?”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和游离:“你为什么要关注我?”
“你不也一样吗?”我下定了决心,问道。
“我……没有。”
“可你一直跟着我,从那个破旧的村落到龙阳,一直到这里。这是你自己说的。”
“……”
“为什么?请你告诉我。”
“没什么。”
“你撒谎。”
我转到他面前,直视着他道:“你觉得我是你很熟悉的一个人,对不对?你想知道你自己是谁,想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许飞呻吟了一声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知道!”我咄咄逼人地迫前一步,“你知道,你就是不敢面对。你就是许飞,只是你不肯承认!”
“不!”他望后一退,有些惊慌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不知道你是谁。是,我是觉得你很熟悉,我觉得你应该是我认识很久很久的一个人,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你,我就是想,我觉得我不能再失去你的踪迹,我不能再跟丢了,我不能眼睁睁的又看着你消失在我面前,但是你又不属于我,我不能让你发现我的存在……”
他一口气语无lún次地说着,表情越来越痛苦,接着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捶打起来。
我怔怔的看着,不知道伸手去阻止,心头一片混乱。
我以为他是许飞,是我曾经的爱人,那么他的话是不是说明了我真的就是萧浅浅,是他许飞的爱人?
我的逼问有了结果,却反而让我陷入更深的谜潭。
究竟是,或者不是?
谁能回答我!
他们早已闻声跑了过来,池昭拉住许飞道:“你在问他什么,怎么弄成这样?”我看了看池昭,不发一语。视线越过他的肩侧,看见叶丝雨站在后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的看着我。
那是一种和我有几分相似的眼神,又有期盼,又有迷惑。
或许下一步,我该问叶丝雨了。
此刻,她一身的黑衣已然融入到黑暗中去,眼前彷佛只剩下了她的脸,在半空中花儿般的呈现,如此美丽,忧伤而又茫然。
池昭他们已经将许飞扶了回去,只有我和叶丝雨依然站在这里,静静的对望着,许多许多的话,这一刻竟然无法说出来,或许,根本不需要说?
是谁说过,直接的思想间的jiāo流才是jiāo流的最高境界,我们之间可能做到么?
我茫然的想,突然间又觉得叶丝雨的脸柔和起来,有一层极浅的红色的光晕从她美丽的脸庞上泛开,我痴痴的看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景象,让我感到莫名的心酸。
光晕越来越明显,渐渐的笼罩了叶丝雨的全身,我微笑着,正想说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幻觉。抬头一看,夜空已经泛起一层薄薄的红光。
我怔了怔,浑身不禁的一颤。下午来到这绝壁的时候,山谷里就曾经泛过这样的红光!
“不好!”我低声叫起来,一路冲向绝壁处,只见那拐弯过去的方向,谷底果然shè出弱弱的红色的光芒,照在对面的山壁上,又反shè过来,而且慢慢的变得明显。红绿的颜色jiāo织在一起,加上黑暗的渲染,显得无比的诡异。
池昭和许飞他们也已然发现了,大家一起奔过来,惊奇地看着那红光。
“那是什么?”林萧然道,“这么微弱的光,怎么会照的这么远?”
我心里一阵狂跳。
“你们记不记得,冯晓晓说过,他看到龙阳和老君山方向出现过很多次红光?”我道。
“难道就是这样的红光?”凌铠低声道。
“应该是,下午我自己跑到这附近的时候,就看到过这红光,但是当时也只有很微弱的光芒,还没等我跑到这里,就已经看不见了。”我道。
池昭道:“是,我们也都看见了。许飞救下我的时候,只顾着往回跑,没注意什么消失的。”我想了想道:“从时间上看,大概就是那老头丢下你们跑掉的时候。”
“现在怎么办?”林萧然忧心地道,“这红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我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叶丝雨冷笑道:“能怎么办?我们被困住了,走不出这里去。”
凌铠道:“你不是会一些法术吗?解不开这个鬼打墙?”叶丝雨摇头道:“不是解不开,是我不能解。”
“为什么?”我奇道。叶丝雨淡淡一笑:“有些事情,逃避是解决不了的。你们的宿命之结要你们自己去解开。就像我的宿命之结要我自己解开一样。”她说着,眼神有些黯淡下来。
“可你帮过我们看到那些被遮蔽的痕迹,带我们来到这里,还找到了池昭啊。”
“是,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只能帮你们前进,而不能帮你们后退.我当然可以随时走出去,但是我不想离开,就这么简单。”
我为之语塞。也不知该说什么。几个人都退回空地上坐下,又沉默起来。我仍然站在那绝壁处,看着那红色的光芒慢慢的变得强烈起来,但又多了一些刺目的白色,把天空的群星也映的失了颜色。
对面的山壁上映着那红光,越来越亮,像映着一团火一样清晰。我倚在石壁上,看着那团光亮发呆。心里突然的有些发热起来,一种狂躁的情绪从心底窜起来,烧的我极度的难受和不安。
那颜色越来越重,一层层的扑到对面的山壁上,又朝我们扑过来。
那是什么?我紧紧地抓着胸口,那里猛地又痛起来,一阵眩晕袭过,眼前顿时浮起满天熊熊的焰火飞光,将我裹住。
这几天来已经消失了的幻觉,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又重新出现?
我还来不及感到疼痛,手臂上一紧,被谁抓住了。头脑也立时清醒了些,那些火焰褪去,转头只见叶丝雨站在我身边,明亮的眼睛盯着我,澄澈无比。
我似乎立时就知道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心里浮起一阵温暖和激动。
“走。”
我微笑,点头。是时候了。宿命之结,必须要我们自己去解开,不是么?
就在我们准备起身的时候,叶丝雨身边卷过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缕熟悉的气息拂过,走到了我们的前面。
那影子回过头来,三个人会心地一笑,一起迈步朝那绝壁上的小路走去。
我们响应宿命之结的召唤,从前是,现在也是。
曾经我们遗失过,所以分离,那么这一次历史将绝不会再重现。
叶丝雨。方。许飞。
呵,是么?这名字是否真实和确切,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名字所代表的躯体,终于又可以重新相聚在一起。
许飞拉着我的手,我拉着叶丝雨的手,三个人沿着那小路转过绝壁,一直向下,向那红光炽烈之处而去,奔赴宿命之结的约会。
四年前赴过,如今再一次相约。呵呵。
山谷下的红光越来越强烈,直冲向天空,妖冶而急迫。有谁的声音顺着那红光爬上来,伏在我耳边轻声的笑。
快来,快来。这一次你总算来了。
又叹气,埋怨。哎,你怎么就老喜欢和别人凑一堆呢,如果是你一个人来,多好。
啊,对不起,我错了……
我在心里回答着,开始迷茫,进而恍惚。手被谁重重的捏了一下,转头,是许飞关切的脸。叶丝雨的声音如同梵音佛语一般响起来:“别听那声音,只管看脚下的路。”
我心里一凛,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进入了那种幻觉之中,立时清醒过来,紧紧拉着他们两人的手,一路往山谷下飞奔。
这是一条极度崎岖的山道,其实也不应该称之为山道,除了隐约能看到的有人踩过的痕迹,根本没有路的存在,我们只能凭着感觉顺着那些倒伏了的乱草往下走。山下持续的红白光芒越发耀眼刺目,让我们几乎看不见眼前的情形。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深渊,似乎无底一般通红而又黝黑。
这是一场赌博。
我隐约的想。赌赢了是光明,赌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一些连贯的影像突然的从红光中凸现出来,一直shè入我的脑海。那些曾经无数次穿越我记忆的碎片,那些一涌动便又停止的往事的洪流,终于连接在一起,如江河入海般翻涌奔腾,汇入我的内心,然后将封印之门毫不留情地冲开。
我被这样的撞击推得向前跌去,挣扎中松开了握着许飞和叶丝雨的手。脚下没有可供我站稳的地方,一脚踩空,我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一种难受的下坠感将整个心吊起来,然后直往山谷下面滚去。
“许飞!”我惊叫起来。身后也传来两声惊呼,他们叫着我的名字,但我还没来得及听清,那声音一下子便远去了。
我努力想伸手抓住什么来止住滚落的势头,但是毫无用处,触手处尽是锋利的岩石和荆棘乱草,就算抓住了也迅速的断裂或者滑落。不断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一下又一下地割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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