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毕竟打架是件体力活,而现在天色也晚了,我们还得赶路。
所以能用嘴皮子解决的,我也就不费力动手解决了。
果然,我一报出“赵铁生”的名字,这些家伙就怂了,纷纷找借口离开。
我相信他们应该很难忘记,我之前还在这个村里时,给他们的身体留下的那些“纪念”,更何况,一个原本应该死了的人忽然又活生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这本身就是一件恐怖的事。
赵长生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愤愤地骂他们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可事实证明,他也没有比他们好多少,我不过是上前说了一句“你不孬,你来”,他就被吓得瞬间瘫软在地。
他就这样没种地一个劲地向我说好话,我觉得挺没意思,也不屑和他这样的人继续纠缠下去,转过身就朝小包子和宋一弦所在的方向走去。
然而,还没有走几步,小包子忽然看着我身后的位置,大喊了一声“小心”,我直觉有异,急急地闪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能彻底闪过。
肩膀的位置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中,直觉地撕心裂肺地疼,而我整个人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向一旁倒去。
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因为事发突然,我在倒地的瞬间,脑子有刹那间的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
是小包子带着哭音的喊声,把我渐渐涣散的意识又唤了回来。
伴随着小包子的哭声,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我的脸上,大概是她的眼泪。
“夏小满,快给他止血!你再哭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不远处,传来宋一弦的大吼声,听起来竟是鲜有的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是平常那个软弱可欺的男人。
听了她的话,小包子的哭声终于停了,她也听话地想要替我包扎,可是,也许是因为实在太害怕的缘故,她怎么做都做不好。
我偏着头,微微睁开眼睛,朝刚才传来宋一弦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宋一弦正和赵长生扭打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宋一弦处于劣势。
我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刺痛感让我变得稍微清醒了一点。
握住小包子颤抖不已的手,我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沉重:“夏小满,你再哭下去,我没死,宋一弦就要被打死了。”
听到我的声音,小包子彻底愣住了。
眼见着宋一弦已经被赵长生按倒在地,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自己动手从衣摆处扯了一块布料下来jiāo给她:“帮我绑得漂亮点。”
肩膀的伤看起来有些严重,我还得去帮着宋一弦打架,血不止住可不行。
小包子应该也是终于发现了宋一弦那边的情形,吸了吸鼻子,打起精神,帮我包扎。
虽然手法不是很娴熟,不过,已经足够了。
在我起身的时候,小包子忽然拉住了我的手,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毫无掩饰的担心。
她在担心我。
这个认知,让我觉得心情好极了,虽然我目前的状况实在是有些糟糕。
“夏小满,你今天应该见识一下,你的男人有多会打架。”
我很喜欢把自己定义为“她的男人”,我怕她反驳,还不等她回答,就笑着甩开她的手,一步步朝送一下和赵长生扭打在一起的方向走去。
彼时,赵长生已经彻底占据了主动权,他骑在宋一弦身上,抡起铁拳就要往宋一弦的面部砸去。
我在千钧一发之际,险险接住了赵长生落下的拳头,紧接着,我又不等他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我的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再加上赵长生毫无防备,所以他的身体瞬间就向后倾去,摔倒在地。
“啊!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赵长生双手捂着脸,疼得满地打滚。
不过他的鬼哭狼嚎并没有引发我的任何同情心,在我看到躺在地上,已经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宋一弦时,我心底瞬间涌上一股嗜血的冲动。
我几乎是反shèxìng地随手掰了一根树枝,然后捏住赵长生的手,就这么照着他的掌心,狠狠地刺了下去,直接从掌心刺穿到了掌背。
赵长生掌心的血飞溅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只让我觉得身心舒畅。
原本自己撞在牛车上晕过去的养母许是被赵长生的吼叫声惊醒,在看清现场的形势之后,在第一时间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挡在我和赵长生中间,把赵产生死死地护在身后。
“魔鬼……你这个魔鬼……不准你伤害我的儿子!!”
好一出母子情深是不是?
只不过,这样的场景落在我眼里,除了讽刺,没有其他意义。
养母大声指责我“恩将仇报”,我忽然觉得,如果我不把这件事坐实了,似乎有点委屈。
其实有一件事,养母还是说对了,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而那一瞬间,我确实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我目光冰冷的看着养母,声音更冷:“你不是很怕没人给你送终么?我今天就让你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话落的同时,我推开养母,手里捏着另一截树枝,照着赵长生眼睛的位置就这么狠狠地刺了下去。<divcl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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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新年快乐(づ ̄3 ̄)づ?~
第景盛31
其实,我没想过真的杀赵长生。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对他产生过杀意。
那截树枝避过了赵长生,最终刺在了离他脸颊不足一寸的地方。
不过,这对不经吓的母子双双都被吓晕了过去。
对此,我没有产生任何罪恶感,这是他们自作自受。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除了他们,小包子也被吓坏了,她一遍又一遍大声地质问我“值得吗”。
我任由她骂我,居然没有一点点想要解释的冲动,反而还很享受这种被责骂,被关心的感觉。
我受了伤,宋一弦又被揍了个半死,这一晚,过得也够惊险的了。
到最后,还得难为她用她那瘦弱的身板硬生生把宋一弦半拖半拉地放上了牛车。
由于事发突然,上车的时候,小包子才发现自己的背包丢了,又下车去寻找。
她可能是不放心赵长生他们,去找包的时候,又往那头看了几眼。
应该是发现赵长生还活得好好的,上车时泪眼汪汪地瞪着我,又是笑又是哭的。
距离小包子外婆家还有一段路程,宋一弦这种情况,我也不敢怠慢,强撑着赶路。
一路上,小包子都在喊宋一弦的名字,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宋一弦总算是醒了,而小包子外婆家的矮房也已近在眼前。
我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了下来,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彻底没了印象。
再次有点意识,我应该已经在小包子外婆家里面了,我隐隐约约听见小包子和她外婆在说话,起先不是听得很清楚,到后面,小包子那一句“外婆,那你就把他当做是家里的牛羊吧”这一句倒是听得格外清晰。
毫无疑问,小包子口中的这个“他”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选。
我顿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因为身体实在是太虚弱的缘故,我也懒得纠正她。
事实上,在这时候,确实也没有其他选择。
小包子的外婆在这个村子里还算是有名,因为她是村子里家畜接生第一人。
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需要被当做家畜来对待。
外婆虽然一开始还有些推拒,但经过小包子的游说,到底还是应了下来。
我已经清醒的事,小包子和宋一弦都没有发现,却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老人家的火眼金睛,当老人家问我是要止痛还是生缝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事实上,比起毫无知觉的麻木,我更喜欢痛彻心扉的疼痛。
至少,还能证明自己还活着。
外婆的技术是真的好,不过因为条件简陋,恢复起来到底没有那么快,不过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
不过,我倒是感谢这一次发生的这一场意外,虽然受了些苦,却也因此让我多了能继续和小包子待在一起的理由。
本来打算把她送到外婆家就离开的,之后的事,已经拜托了宋一弦。
但是因为受了伤,小包子没有驱赶我离开,我也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留了下来。
虽然是误打误撞,可是由于这一次的事件,储谦已经被景柏霖列入了敌对名单,所以,我所幸把他介绍给了老杜。
当然,没有正式见面,只是通过信息介绍而已。
所以,老杜那边的事现在有储谦帮忙,眼下,留在小包子身边是我内心最渴望的事。
我很少顺从自己的内心去做满足自己的事,这一次,我想稍微对自己好一点。
我知道,小包子因为父母的突然离世,以及后来她二叔一家以及爷爷的怨怼,她自己都开始否定自己。
一直以来,她没有来看望外婆,不是因为她不想见她,而是因为不敢来见她。
怕从外婆的眼睛里也看到深深的痛恨和埋怨,怕从外婆嘴里也听到责怪和驱赶的话。
所幸,这一次小包子担心的事似乎都没有发生,祖孙俩相处得异常融洽,老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半夜,我还能听见隔壁房传来的外婆的摇篮曲,以及小包子低低的啜泣声。
那一夜,伴随着外婆有些不着调的摇篮曲,我睡得异常安稳。
在梦里,我梦见了小时候的小包子,她就站在那条我背着她走过无数次的上学路上,不停地向我招手,然后对我说:“哑巴,我回来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湿了一块,莫名觉得有些赧然。
在外婆家的那段日子,虽然只有短暂的几天功夫,却是我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在那里,没有景柏霖,没有老杜,也没有其他任何纷杂的事,小包子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可以随心所yù地抓着她的手,有时候,甚至可以贪婪地把她拥在怀里。
然而,这份难得的平静和幸福,却被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彻底打破了。
顾志诚,那个原本应该还在监狱里服刑的男人,被提前释放,还找到了这里。
这一切,实在是过于巧合,我几乎是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联想到了景柏霖。
直到见到了他,我知道,那一晚的行动,应该是失败了。
事实上,行动之前,老杜已经和我分析过了,他甚至向我提出,让我从景柏霖身边撤离,不过我没答应,我撤离了,那么有危险的就会是别人,比如小包子,比如储谦,再比如宋一弦。
景柏霖的手段我很清楚,在他那里,求死往往是一件最难的事,他通常会让人生不如死。
如我所料,景柏霖大概只向顾志诚下达了让我从小包子身边离开的命令,景柏霖养子的这个身份,他还有所顾忌。
景柏霖亲口对我说,小包子父母的那场车祸,真正的肇事者是韩叙。
为了让我相信他的话,他给我看了一些当年被他隐藏起来的证据,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顾志诚居然是带着这些证据来的。
他利用小包子对韩叙的感情,也利用我对小包子的感情,成功地把我逼上了“肇事者”的位置。
小包子对我,本来就已经是恨多余爱,可是对于韩叙这个朋友,她是全心信任的,我不敢想象,如果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会受到何等打击,也许会再一次崩溃。
反正我和她之间的误会那么多,其实也不差这一桩。
可是,当我看到小包子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问我“景盛,是你吗”的时候,我还是感觉难过极了。
一直以来,我就是这样的xìng格,比起说的,我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心。
可是,人向来都是听觉动物,也许语言更具有耸.动xìng,所以误解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
我以为这些年来,我早就已经习惯,可是那一刻,我发现,到底还是习惯不了,尤其是当这种怀疑的来源是小包子的时候。
不过,这些也不能怪小包子。
顾志诚故意向小包子说了我当年车祸的事,故意给她看了她父母车祸现场的照片,又故意把他是替人顶包才坐了牢这件事告诉了小包子,所有这些信息结合起来,我实在是有太大的怀疑。
至少,小包子没有直接定我的罪,还知道来询问我。
顾志诚说的话,做的事,应该都是出自景柏霖的授意,他太清楚小包子对我的意义了。
他在让顾志诚找上门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顾志诚在达到他的目的之后,就离开了,他走的时候,甚至还故意留下了那些拍到了韩叙车子的照片。
小包子到底还是在意了,她捡起那些照片,应该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事故现场,看起来痛苦极了。
可我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能对她说。
在顾志诚走之后,我就让宋一弦去检查牛车,打算第二天天一亮就离开。
我以为小包子不会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可是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要离开的事,一早就和外婆打了招呼,外婆给我们准备了很多馒头,一直到我们走出很远,她还站在路口看着我们。
小包子看起来很伤感,看起来随时会落泪。
我知道,顾志诚的出现已经在她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关于车祸的事,她迟早还会再问我,因为我昨天没有给她答案。
她向来固执,一旦产生了疑问,就非要有个答案不可。
走了一段距离,她到底还是问我了:“顾志诚给我看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
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有些苦涩地道:“夏小满,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毕竟,事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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