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丫头富贵命 > 第 21 章
    着,她的声音渐渐隐去,进入梦乡。

    见她熟睡,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揽进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是竹叶的味道,和母亲身上的青草香一样让他迷醉。

    这一晚,他睡得异常香甜。

    自从知道傅子杉从小孤独,凌馥双开始会主动陪伴他;自从知道他小时候常吃不饱,所以她用尽心力为他准备好吃的膳食。

    而且她还发现一件事,逗乐他、看着他笑,是比赚钱更有成就感的事,于是她的想法改变了,赚钱摆第二,把主子爷摆在第一位。

    她带着他来回山林无数次,带他去摘木耳、采yào草,带他去玩水、摸鱼虾,因为她以为自己比他更熟门熟路。

    可是两人玩了几天后,变成傅子杉牵着她的手,走入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径,来到一处温泉池子。

    池子不算深,却也有近一百五十公分高,温泉水的味道很浓,是硫磺泉,池子外头有一圈很高、很密的竹篱笆,而且每根竹子顶端都是削尖的,只要里头的人落了闩,就是百分之百的隐密。

    傅子杉笑着告诉她,「这是我买下这座山林的主要原因。」

    凌馥双摸摸光滑的竹篱,问道:「篱笆是爷盖的吗?」

    「嗯,我亲手盖的。」

    「盖得这么好?爷喜欢泡温泉?」她见他笑而不答,马上想到她猜错了,垂眉想了想后,她又问,「爷要用它来治病?谁病了?」

    他没说话,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变大,眉稍微微挑起,她知道自己答对了。

    「如果不是爷的话,那个人对爷来讲,很重要?」

    傅子杉点点头,他的目光诚挚,表情也变得柔软。

    凌馥双明白这样的表情代表幸福。

    「是男人还是女人?」其实她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听他亲口回答。

    「女人。」

    宾果!她的心理学没白念,三两下就推论出正确答案,她想给自己拍拍手,可是心却微微抽痛。

    「可是我没见过任何人来泡温泉。」

    「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漾漾受伤,需要这样的温泉治病。」

    凌馥双明白了,原来那个对他很重要的女人叫做漾漾,他还为了她亲手筑起一道安全的围篱,把她圈在……心里面。

    有时候她真讨厌自己过度发达的推理直觉,明知道不是每次这种推敲没有意义,却还是敌不过本能。

    「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那位对爷来说很重要的女人。」

    「好。」傅子杉并不介意她多问几句,如果有机会,他也想让她见见漾漾,毕竟漾漾是个特殊坚强、让人无法不佩服心动的女子。

    「她很美吗,有没有比苏姑娘还美?」

    「她很美,比苏红樱更美。你们女人都存着这样的比较心态吗?」他好笑的回道。

    凌馥双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在乎漾漾的长相如何,无论是美是丑,她都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女人。

    她不问了,笑一笑,退开两步。

    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逾越那条名为朋友的界线。

    她早就知道,她与他之间最好的结果是一段,而不是一生,也早就明白主子与奴才加上男女关系,就是爷与通房,不会是夫与妻。爱情对这一世的她,是不可多得的奢侈品,所以……

    凌馥双,不准伤心,不准难受,她只是在一段开启之前,先做了Ending.

    这样子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真的。

    再退一步,她又笑了,只是笑容里少了蜜,多了几分疏离。

    「走吧,带爷去看我的绿色隧道。」凌馥双扬眉,把所有不该存在的情绪深埋,把朋友那道线高高举起。

    「绿色隧道?」

    「嗯,张叔把山yào侍弄得很好,叶子长得密密麻麻,大暑天里,待在藤架下面,一点都不热呢。」说完,她快步旋身,下意识避开他伸过来的掌心。

    她走在前面不断说话,接下来要卖什么、山yào的收成、茶叶蛋的批发买卖……明明她根本心不在焉,却不敢让自己安静下来。

    因为嘴巴动了,心就不动了;脑子忙了,心也就不忙了。

    刚刚萌芽的爱情小苗,她得用厚实的冰雪快速冷冻,把它冻死在心里,别让它见到日光,否则人一旦生出贪婪yù望,是很难铲除的,她不想变成面目可憎的女人。

    第十章 抓坏人是姊的专业

    那天,他们从山林回庄子后,凌馥双便一头栽进厨房里,要替傅子杉准备大餐。

    她像是想把全身精力都使出来似的,道道都是功夫菜,不断洗洗切切,她想让自己累一点,累到一沾枕就能沉沉睡去,如此一来就不必和他面对面聊心事儿,也不会让对他的喜欢继续增加。

    只不过她多虑了,当晚,霍平递进一封密信,傅子杉已连夜离开,而且这一走,就是大半年。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凌馥双的运气衰到bào。

    她进京找霍爷爷的时候,马车居然在半路坏了,还翻车,要不是她半路认来的「大哥哥」舍身相救,她大概会摔成脑震dàng。

    更白痴的是,有人诬蔑她与于家大郎有染。

    哈哈哈!她的眼光有这么差吗?于家大郎是个好高骛远的,满庄子没人好赌,只有他,是镇上赌坊的常客。

    不过她也不反驳,只是逢人便指着霍平笑道:「怎么能呢,我未来的夫君天天守着门,以他那身功夫,我想爬墙可难了。」

    这倒是真话,于大郎怎么能跟霍平比,霍平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于大郎给戳死。

    没几天,这个谣言不攻自破。

    凌馥双不在乎,但凌湘气得厉害,再不准女儿抛头露面。

    这对凌馥双有点难处理,她花了大把功夫才把娘的心思给转回来。

    最大的灾难是几十只鸡一夜之间突然暴毙,原因究竟为何,凌馥双到现在还是不知道。

    转眼,新的一年到来,三月,山yào收成。

    张叔比凌馥双以为的更能干,一亩地竟收了三千多斤山yào,而她的U形管种出来的山yào与野生的大相径庭,又直又壮,许多人竟认不出它是什么东西。

    上个月,她和霍平拉了上百斤山yào进京城,先到霍家,向爷爷展示山yào的各种料理。

    霍菱又琢磨出几道菜色,才领着她与贾常慧谈契约。

    这一次凌馥双怀里揣着三百多两的银票,以及两千斤的山yào订单。

    银钱在怀,快乐无比。

    这大半年来,霍菱经常到庄子小住,指导凌馥双的做菜技巧之余,也向她讨教各种酱汁的调制,两家人往来频繁,她与干爷爷的情分远远超过亲爷爷。

    当然,她也没少调戏霍平,一声声的好哥哥、大哥哥,老是把他叫出一身鸡皮疙瘩,总要笔儿看不下去了,这才跳出来主持公道。

    这次从京里返回,凌馥双顺道打造了一口圆形大平锅,平底锅下面是空的,有通气口,往里塞柴火木炭,可以直接煎炒食物,特殊的是,锅子还附有不少的圆圈圈和几个小盖子。

    锅子送到庄子的那一天,庄子里的大人小孩全聚集而来,谁也没见过这样的锅子,不知道它能做出什么好菜色。

    这天,是去市集摆摊的日子。

    银钱已经不再是凌家的问题,但他们仍持续做生意,是因为从中能够得到不依附他人的成就感。

    有很长一段时间,凌馥双他们只能卖茶叶蛋、腌桃子和凉拌木耳,这会儿好不容易有新产品上市,一家人兴奋不已,张婶和张叔也跟着到市集帮忙。

    除了已经是固定产品的茶叶蛋,他们还卖紫苏梅酱和山yào饼。

    摊子后方摆了一条条又直又长的山yào,堪称山yào界的美男子。

    在家里,他们已经先将紫山yào磨成泥,和上糖和玉米粉,做出一大锅山yào泥。

    纸儿先将油平均洒在锅中,当油锅开始发热,笔儿就将铁圈圈摆在锅上,舀一匙液状的山yào泥放进铁圈圈里面,把盖子盖上的同时,也把山yào泥给压平。

    在家里练习几天后,纸儿和笔儿越发熟练,不多久,香气传来,盖子打开,两人又快速的用小锥子将山yào饼翻面,直到两面都煎出微微的焦香味儿,就起锅了。

    第一锅山yào饼出炉,凌馥双扬声道:「《本草纲目》记载,山yào可健脾胃,补虚赢,益气肾,止泻痢,强筋骨,化痰涎,润皮毛,除寒热邪气,久服耳聪目明,轻身不饥延年。

    「大爷吃了长命百岁,大婶吃了美貌青春,小孩吃了强体健身,大家快来买啊!好吃又健身的山yào饼,一个两文,三个只卖五文钱,大家快来买哦!」

    凌馥双一吆喝,吸引了不少人,许多都是会来买茶叶蛋的老客户,知道她卖的东西有保证,再加上她把山yào说得好处多多,不买来吃吃看怎么行。

    于是很快的,第二锅的山yào饼都还没煎透,第一锅已经卖完了。

    另一边的紫苏梅酱和山yào也卖得不错。

    张婶把白色山yào切成一小块,沾上紫苏梅酱后chā上牙签,到处请人试吃。

    凌馥双早已让大伙儿把《本草纲目》中山yào的效用都背(得熟透,卖词一句接一句的,人人都说得溜。

    「大婶,山yào怎么卖啊?」

    「一斤二十文,买五斤送一斤,可以像萝卜那样炖骨头汤,也可以像芋头那样放在水里煮熟了,加点糖,又松又软,好吃得不得了。最简单的就像这样,切小块或薄片,直接沾紫苏梅酱吃,你瞧,这滑滑黏黏的汁啊,胃不好的人吃这个,最养胃了。」

    「紫苏梅酱怎么卖?」

    「一瓮五十文,可以摆上大半年都不坏。」

    张婶不但很会和婆婆妈妈们打jiāo道,更厉害的是东西是一套一套的卖。

    霍平帮着秤山yào,让张婶收银子,两人合作得很麻利,至于茶叶蛋就由张叔负责。

    时近中午,茶叶蛋已经剩下不多了,但山yào倒是剩下不少,不过这也在凌馥双的预料之内,就算她种出来的山yào算是山yào界的王子,可是大家对它已经有了特定印象,总觉得是穷苦人家在吃的,尽管有不少人被山yào神奇的效用给打动,但也顶多买个一、两斤。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山yào饼热卖,山yào泥只剩下小半瓮,顶多再做十来个。

    「小姐,忙了一早上,我饿惨了,要不,咱们把剩下的山yào饼给煎了吃,行不?」纸儿爱上山yào饼的好滋味,百吃不腻。

    「就你贪嘴,也不晓得怎么吃的,总吃不胖。」笔儿戳着她的额头调笑道,惹得大伙儿全笑开。

    「好,本小姐亲自为纸儿姑娘服务,可行?」

    「别别别,我自己来就好了。」纸儿伸手就要接过装着山yào泥的陶瓮。

    笔儿推开两人,笑道:「我来。」

    「哦哦,我们家笔儿姊姊想亲手煎给谁吃啊,莫不是……」纸儿的大眼睛朝霍平瞄去,惹得两个人双颊绯红。

    凌馥双没好气的瞪了纸儿一眼。啧!这个多嘴的丫头!

    笔儿和霍平都是慢热xìng子,分明郎有情、妹有意,可是这么长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也不过能对上两眼,连手都还不敢牵,如今被纸儿这么一调侃,两人不晓得又要退几步。

    凌馥双为了给纸儿一点教训,便道:「既然纸儿都这么说了,笔儿,等会儿煎好的山yào饼全给我家大哥包了,谁也别想沾嘴。」

    「小姐,别……」纸儿一脸哀怨。

    「我让你多嘴。」凌馥双横她一眼。

    「不敢了,以后再不敢拿笔儿姊姊说嘴,是我错了,小姐你就行行好赏我一块吧,就一块。」纸儿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家小姐。

    凌馥双只回她一抹贼笑,故意不说话。

    就在纸儿又要再开口哀求时,一道洪亮的嗓音传来

    「那可不行,剩下的得给爷爷留着。」

    凌馥双急忙转头,就见爷爷领着一群人向摊子走近,她开心的跳起来,就要奔上前大喊爷爷,却被霍平一把拽住手臂,他低声在她耳畔提醒道:「稳重。」

    她一头雾水,什么时候她得靠稳重撑场子了?但他的话彷佛有催眠作用,让她乖乖的站在原地。

    待人群越走越近,她看得越发清楚了,霍爷爷带着一位中年大叔,大叔身后跟着十来个年轻壮汉,而且「失踪」许久的傅子杉也在其中。

    与他视线相对的瞬间,凌馥双直觉想凑到他身边,甜甜的喊他一声爷,假装他还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对不起,办不到,因为她傻了,无措了,手颤了,心抖了。

    因为傅子杉彷佛不认识她似的,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冷漠,她又猛然想起对他很重要的漾漾,一道煞车线在她心底清明起来。

    她还以为自己对感情豁达,清楚爱情总是来来去去,没有永恒之说,还以为自己可以轻松放下,与他勾肩搭背,当一辈子的好朋友,但她这会儿才明白,所有的以为都只是笑话。

    她究竟有多在乎这个男人,才会在他出现的瞬间,把自己变成一个可笑的痴人?

    她对他所有的感觉都不应该存在,就算无力忽略,至少要装做不在意,因为他的疏离是那样明显。

    凌馥双别开眼,决定像对待站在他身边的黑白无常那样,不要放太多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中年大叔走上前问道。

    她望向来人,他威风凛凛,意气风发,宛若天神,一双眼睛深邃幽远,时而精光闪烁,时而内敛沉静,令人捉摸不透,接着她微微敛眸,忍不住想在心里为自己喝采一番。

    看来她的推理分析是正确的,能跟在气势不凡的大叔身旁,傅子杉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如果说他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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