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医路嫁王府 > 第 22 章
    却又不由得暗自赞叹他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好体魄。

    裘天洛难掩讶异,难道王爷前些日子根本没有动手?王爷的忍耐力果然非同一般。

    阿汉则是一夜未睡,眼圈都青了。

    次日柳盼见到阿汉,一开始并未察觉他有什么不对劲,让他陪着出门去买yào。

    经过了昨晚的事情,阿汉觉得一颗心都碎成了渣渣,一时半会儿拼凑不起来,很想躲到偏僻的角落独自疗伤,本想拒绝,无奈裘天洛硬是塞给他这项差使,他觉得裘天洛是故意的,要让他早点认清现实。

    两人前往yào铺的一路上,阿汉始终不发一语,柳盼这才发现他无精打采的,到了yào铺之后,她便道:“我想跟yào铺的掌柜多探讨一番yào理,你在旁边也闷得慌,不如先去对面的茶楼歇歇脚,等我买完了再唤你过来。”

    他现在实在没精神面对她,便听从了她的建议到了茶楼,他挑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子,恰巧能瞧见yào铺的动静,不至于顾不到她。

    顾正元自上次被睿王派人丢出去之后,在二女儿面前没少抱怨小女儿是只白眼狼,但是睿王在整个江南地区开始推行票盐法,眼看着他做为盐商的利益不知不觉间被分了出去,他心里百般焦急,一直想再找机会攀上什么贵人。

    二女儿如今已经是吕光的人了,就算是亲生父女,总不能三天两头去见面,小女儿又深居简出,偶尔出来也是前后护卫簇拥着,他想要接近也无法。

    顾正元这些日子扬州、苏州两地跑,还专门留了人在扬州别馆蹲守,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等到了小女儿落单的时候。

    柳盼才将要买的yào付了银子,让yào铺伙计包起来,便听得身后传来叫唤声

    “女儿啊,为父等得你好苦!”顾正元说完,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阿汉在对面茶楼见柳盼被人纠缠,立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yào铺前。

    柳盼用力一甩手,连忙挣脱开来,她回过身正好对上阿汉的视线,她先朝他抛去一个稍安忽躁的眼神,再转而看向顾正元,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位大叔,你三番两次要纠缠攀附,不过是看见我如今跟了贵人,若是我嫁了乡野村夫,敢问你还肯不肯跑来认亲?”

    他从小女儿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一丝软化的迹象,当下狂喜。“你这是说哪里的话,为父心里不知道有多疼你,只是碍于你嫡母的面儿,不能做得太明显,你这般聪慧,怎么会看不明白?”

    她冷冷的看着他,着实佩服他推脱责任、颠倒黑白的能力,她不禁要怀疑,当初母亲会跟着这样的男人,恐怕是被他的甜言蜜语所惑。

    母亲生得貌美非常,又是个温婉沉静的xìng子,自始至终都不曾埋怨过顾正元一句,就连吴氏也从不曾怨恨过,与世无争的在顾家后院过活,只可惜啊,她和母亲的xìng子完全不同,可不会只晓得逆来顺受。

    当着满yào铺竖起耳朵听热闹的人,柳盼凉凉的道:“听说顾老爷为着巴结京官,连嫡出的女儿也肯送给年过半百的老头为妾,为着我的容貌与你跳河而亡的庶女有几分相似,又跟了贵人,便多次厚着脸皮纠缠。”在他急得红了脸想要辩解的当口,她又道:“顾老爷在苏州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半路乱认亲、居心叵测的事儿还是别再做了,你总不希爷我去报官吧。”

    若非容貌相同,否则以她这般伶牙俐齿、绝情绝义,顾正元都要险些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且她这番话连奚落带警告,堵得他一句挽留的话都不敢再开口说。

    柳盼不再多看顾正元一眼,把yào包jiāo给阿汉后,两人便大步离去。

    顾正元不是不知道他可以带人将小女儿强行带回顾家,可是她背后的睿王实在令他胆怯,才不敢轻举妄动。

    柳盼回到扬州别馆还是气鼓鼓的,坐在石桌前捣yào的时候还在回想顾正元的眼神。

    假如顾正元好生将她养大,哪怕找个寻常人家将她嫁了,她都能理解并且对他抱有一丝感恩,毕竟她只是个庶女,身分限定了一切。可是他的自私自利让她对他彻底寒了心,又不齿于他试图攀附睿王的嘴脸,对他自然没办法客气,所幸他对睿王还有几分顾忌,没敢当场动手。

    她正想得入神,忽然被人攥住了捣yào的手,紧接着是一股热气贴上她的后背,一道富有磁xìng的嗓音再从她头顶落下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柳盼根本没察觉到慕容夜来了,心头一慌,假装忙着收拾摊开的yào包。“没想什么,就是在想……今晚吃什么好。”

    慕容夜远远就看到她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脸上似乎还有些怒色以及凝重,绝非是晚膳吃什么这等不必费心的事情,不过她既然不想说,他也不想逼她,只握紧了她的小手,怜惜道:“想吃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还有,往后这种粗重的活儿你就别做了,不如本王召几个大夫过来给你打下手,你只管坐着动动嘴皮子就好。”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更慌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我就是找点事情做做,不然会闲得发霉。”

    他见她的神情变得更不自然,觉得古怪,但又想到阿汉不久前向他禀报顾正元找上她一事,恐她是因为此事不自在,便也没多想,俯身凑近了她的耳朵,戏谑道:“你难道不应该多花点心思在本王身上吗?将来咱们还会有孩儿,多生个十个八个,你就不用担心日子无聊了。”

    柳盼半真半假的道:“谁要跟你生孩子!”

    “你不跟本王生孩子,要跟谁生孩子?”慕容夜的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大手一捞便是软玉温香在怀,大步向房里去了。“现在就跟本王生孩子去!”

    她没好气的道:“王爷今儿没有公务吗?外间官员恐怕已经找过来了,听得王爷……白日宣yín,不知道得多惊诧,王爷不要脸面,我可还要脸面呢!”

    “傻丫头,绵延子嗣可是皇家大事。”

    柳盼很想回他一句“皇家大事关她何事”,不过她还算清楚他的脾气,这话要是说出来,恐怕会引他不快,指不定会加倍折腾她,便又咽了下去,由着他了。

    第十五章 大吵一架

    票盐法实施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就是静观其变,若有发现不足之处再加以规范,因此慕容夜能陪着柳盼的时间就多了,他便带着她四处逛逛。

    他们来扬州这些日子,柳盼只在街市间走了走,慕容夜比她还不如,一头栽进盐业改革里,现在才有闲暇透口气。

    扬州风景如画,与帝京风物大不相同。柳盼在苏州长大,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柳氏又不得宠,在苏家的日子过得很是拮据,此次有了慕容夜这位大金主,带着她尝尽了扬州名菜小吃,什么三丁包子、千层油糕、双麻酥饼、翡翠烧卖、干菜包子、野鸭菜包、糯米烧卖、蟹黄蒸饺、车螯烧卖、鸡丝卷子等等。又带她去瘦西湖泛舟、温泉共浴、大明寺进香、山巅观日,眼福与口福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慕容夜何等敏锐之人,眼看着一步步虏获了她的芳心,内心得意之余,也盼着能够珠胎暗结,到时候再带她回京,想来在皇后面前为她争取个侧妃的名分要容易许多。

    而且他还发现她最近都会随身带着个小yào盒,里面装着她制好的yào丸子,时间一到她就会吃一颗。

    有一次慕容夜闻着她身上的yào香味,好奇问道:“小丫头吃的这是什么yào?”

    “温补的yào丸子。”

    “那给本王也吃一粒?”

    柳盼凑到他耳畔低语,“这是女人家补气血的yào丸子,王爷难道还嫌自己气血不足吗?”

    闻言,慕容夜顿时欢喜不已。“这个好!气血足了,生出来的孩儿身子也壮。”

    她眼底明显有一丝yīn郁飘过,不过很快便被笑容取代。“王爷怎么三句不离孩儿?”

    他恨不得她现在肚里就揣着一个呢!“在我这个年纪,多少人都已经儿女绕膝了,就我膝下犹虚,为了此事,母后不知道叨念过多少回了。”

    “想要给王爷生孩子的女人难道还少了?”

    若是旁的女人,慕容夜恐怕早就不耐烦应承,偏偏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莫名的让他心生欢喜,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宠溺的道:“可本王只希罕你生的孩儿。”

    柳盼假装没听到这句话,只紧紧抱着他的腰。若非她仍保持最后一分理智,知道两人只有夫妻之实,而无夫妻之名,身分地位太过悬殊,在这个阶级鸿沟巨大的时代,她既不能违心做人小妾,一生仰人鼻息,又舍不得他的柔情宠爱,内心尚有纠结,恐怕早一头栽进他布下的情网,不得翻身了。

    慕容夜眼看着柳盼吃yào也一月有余,肚子仍尚无动静,心里不免有一丝担忧,说不定她只是擅长接生、处理外伤,于fù人调理身子并不太拿手,他本想着带她去找大夫把把脉,又担心她会误会他不相信她的医术,索xìng偷了两粒她随身带的yào丸子,令裘天洛在扬州城内寻个擅长fù科的老大夫瞧瞧这yào效如何。

    裘天洛领命而去,过得两个时辰才回来,踌躇了好一会儿才道:“王爷,医馆的大夫说……”

    “说什么?”慕容夜见他神情古怪,越发紧张了,难道这丫头配错了yào,反倒伤了身子?

    裘天洛在王爷急迫的眼神催促下,深吸了口气,咬牙道:“医馆的大夫说这并非补身的yào丸,而是避子丸。”

    慕容夜蹭地站了起来。“避子丸?!”他说的每个字都好似从牙缝挤出来一般。“可确实?”

    裘天洛能得到王爷的信任,自有他的能耐,他老实回道:“属下也怕第一家医馆弄错了,接连跑了四、五家医馆,找的都是擅长fù科的大夫,他们仔细研究一番后,都确定这是避子丸。”

    慕容夜顿觉头顶上电闪雷鸣,满脑子狂风暴雨,抬脚就将书房里的紫檀木书案给踹翻,黑着一张脸往内室而去。

    柳盼半躺在罗汉床上看着书册,见慕容夜满面怒色冲了进来,她连忙起身关心询问,“谁惹得王爷这般生气了?”

    见她一脸无辜,他的怒意又加重了几分,一把抓起一旁几上的yào瓶子,用力往地上一掷,瓷瓶摔了个碎,褐色的yào丸子滴溜溜滚了一地。“你既不愿意跟着本王,又何必假情假意做出心甘情愿的样子,你把本王当猴耍,是不是暗地里得意了好久?!”

    她不是没想过他会发现她偷服避子yào会有多震怒,可是不知为何,现在的她反倒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好似一桩心事忽然之间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她镇定的回道:“跟着王爷做对露水夫妻并没有什么,可是请问王爷要以什么身分让我生孩子?你我既非夫妻,难道要我的孩子做个私生子?!”

    慕容夜最开始只是觉得她有趣,想将她留在身边,收在房里也无不可,可是后来当他发现自己是真心喜欢她,他便一直想着法子要如何给她名分,哪知道她只想做对露水夫妻,让他一腔柔情仿佛喂了狗,顿时大怒。“谁说你的孩子是私生子!你问都不问本王的打算,便私下偷服避子yào,你究竟将本王置于何地?!”

    难道她对他就这般厌恶,连替他生个孩子也不愿意?是不是他的强权令她无法拒绝,这才迫不得已的跟着他,对他虚与委蛇?想到这种可能,他顿觉真心被狠狠践踏。

    “既然你不愿意服侍本王,那就立刻从本王面前消失!还不快滚?!”话一出口,慕容夜自己也吓到了,不免呆住了。

    他生她的气,是因为对她满腔情意得不到回报,他当然不愿她离开,可是他的骄傲容不得他拉下脸来求她。

    就好比有时候他在气头上,对着裘天洛等人踹一脚、让他们滚的xìng质是一样的,特别是阿汉好多次被他骂一声滚,他识相的离开之后,等他气消了还能若无其事的凑上来,以示自己的忠心。

    如果此刻柳盼示弱了,向他哭诉她的迫不得已、对他的深厚情意,他的怒气自然会慢慢消弭,可是他忘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柳盼。

    柳盼原本就对这段关系信心不足,被他骂着滚了之后反被激起一腔怒火,她冷笑道:“我柳盼此生若要生子,必先明媒正娶嫁做人fù,绝不会走上我娘亲的老路做人小妾,自己低贱不说,连子女也永世不得翻身!”

    慕容夜见她不仅毫无悔意,竟然比他这个龙子凤孙还要骄傲,顿时气冲脑门,一脚将屏风给踹翻,气呼呼的大步回书房去了。

    屏风倒地时发出巨大声响,她觉得脑袋也跟着轰然巨响一声,她神情木然的坐了下来,将头上的首饰全都取下来放进妆匣里,又脱下身上的绫罗,从橱柜里翻出一个小包袱打开来,里面是她当初跳河时穿的衣服,已经洗得干干净净。

    她一直留着这套衣衫,也许下意识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昨晚两人还在榻上缠绵嬉笑……

    她忍住几yù夺眶而出的泪水,换上衣裳,摸摸荷包里的银票,也是她当初离开顾家时的所有家当,长吁了一口气后,背着yào箱出了房门。

    睿王方才发了那么大的火,院子里伺候的都是他的人,早就缩了起来,没人敢来问一声柳盼如何了。

    柳盼扯出一抹冷笑,却觉得心里隐隐生疼,怕自己再在院子里多站一会儿就会忍不住改了主意回头去求慕容夜,她咬咬牙,埋头往院外快步走去。

    柳盼才出了院子,顾清蓉正巧迎面而来,见她神色有异,问道:“三妹妹你怎么哭了?”

    柳盼急忙反手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双颊已是一片濡湿,不过她懒得搭理顾清蓉,快步越过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清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能让这丫头流泪的,除了睿王恐怕没别人了,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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