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可不能是那样的人。」
皇后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说这话时,她脸上毫无羞惭之色,反而理直气壮。
「那样的人?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明白母后的意思。」景华气得猛咬下唇,一双粉拳握得可紧了。
「母后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你可曾站在母后与父皇的立场想过,你可是金枝玉叶,又背负着大齐百姓的期望,我们怎能放心把你jiāo给慕容那样不知来历,又是来自民间的人。」
「说来说去,母后跟父皇是得了好处之后,就想翻脸不认人,想彻底否定慕容这个人的好?」景华不敢相信母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还是不明白母后的心……」
「是,华儿真的不明白。」景华气得全身都在打颤,但还是隐忍着满腹的怨恼,试着好好说理。「华儿唯一明白的是,做人不能过河拆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华儿真心喜爱的人,不管华儿当不当太子,华儿都做不来这种事!」
「景华!」皇后也恼了,嗓门跟着拉尖。
「儿臣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母后多聊了,儿臣告退。」
景华僵着张花颜,行了个礼,不等皇后回过神,转身就离开了凤仪宫。
回东晖宫的一路上,景华白着脸,红着眼眶,又是一身怒气腾腾的模样,吓得如意与小安子半句话也不敢说。
第十一章
「赐婚?!」
景华闻言拍案而起,脸上布满震惊与愤怒。
特地来此通风报信的小桂子,原本弯低的腰身,当下又缩了一缩,头更低了。
他战战兢兢的说:「当时周公公在御膳房伺候皇上,正好撞见皇上召来了邹太傅,一同拟议帮慕容大人赐婚的事……」
景华脸色发白,已分不清是生气还难过,她急匆匆地追问:「父皇打算把谁许给慕容?」
小桂子觑了觑她的脸,缩着脖子回道:「周公公只听见上半段,后来就被遣出书房,没听着下半段。」
眼前皇上千方百计想隔开太子与慕容止,太子已经够心急了,偏偏皇上又动了指婚的念头,这……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景华重重地坐回红木圈椅里,心情复杂又低落。「父皇根本是想故意在这个节骨眼赐婚,好把我跟沐荣分开。」
「殿下莫慌,不如……殿下去向太后求情吧?」小桂子是近几年来被轩帝安chā在慈安宫的眼线,自然而然的想起太后。
景华摇了摇头。「没用的,经过了平陵侯这事,皇祖母已经不大管事,更不会干预父皇的决定。」
一旦父皇真的替沐荣赐婚,正所谓君无戏言,只要圣旨一下,她跟沐荣两人就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小安子。」景华倏然起身。
「奴才在。」小安子从门外探出头。
「备马车。」
「啊?天色不早了,一会儿殿下还得去凤仪宫向皇后请安……」
「小安子,你几时这么多话?」景华狠狠刨了他一眼。
知道主子心情欠佳,小安子赶紧跪身。「小安子不敢,奴才这就去备马车。」
不多时,景华微服出宫,在入夜之时造访慕容止的府邸。
一路上风风火火,景华心急如焚的直奔书房,结果竟然扑了个空。
「启禀殿下,我们家大人不在府里。」管事急得猛出汗,紧跟在景华身后。
景华愣在书房门口。「这个时候,他怎会不在?」
「回殿下的话,奴才平日不敢过问大人的行踪,奴才也不清楚。」管事边抬手擦汗边说。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他。」她有些泄气的说道。
「奴才这就命人奉茶。」管事诚惶诚恐的退下去。
景华在乌木书案后的太师椅坐下,也没让如意跟小安子在一旁伺候,一个人静静的发了一会儿呆。
等得久了,她打起盹儿来,意识模糊间竟然作了一个梦。
梦里,她看见沐荣身穿大红新郎袍,俊美出尘的站在那儿,一双凤眼噙着笑,万般柔情的看着一个陌生女子。
那名女子身上亦穿着龙凤呈祥刺绣的新娘衣裳,头上顶着凤冠,姿态爱娇的挽着沐荣,脸上扬着新嫁娘的羞怯笑容。
见此状,梦里的景华红了眼眶,想上前拉住沐荣,结果手一伸却扑了个空。
「景华?」
一只大手抚上了景华苍白的脸,登时将她从恶梦中惊醒。
她一睁开眼,就看见梦中无情走掉的那张俊脸,心下一紧,顾不上矜持,扑进沐荣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发生什么事?」沐荣被她难得的主动惹得发笑。
「你听说了没有?」她把脸埋进他的怀里,闻见了熟悉的yào香味,一颗心才踏实下来。
「嗯?」
「父皇想帮你赐婚。」
「这事又怎么跟你扯上关系了?」沐荣抬手抚着她的发。
「难不成我要装聋作哑,假装不知情吗?」景华满脸委屈的从他怀中抬起脸,见他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不禁纳闷。「你都不生气吗?」
其实沐荣早就从邹定敷那儿得了消息,只是不想惹她担心,才没打算向她透露,不想,她在宫中原来也布了眼线。
敛了敛心思,沐荣说:「既然皇上千方百计想把我们分开,会出这样的事,倒也没什么好讶异的。」
「怎么办?万一父皇真下旨赐婚,那我们……」
「我们怎么了?」沐荣狂妄地挑眉。
「君无戏言,圣旨一出,岂还有更改的可能?」说着说着,她红了眼眶。
沐荣低笑,「圣旨又如何?我根本不放在眼底,假使皇上真打算拆散我们,那我又何妨当个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直接把大齐太子绑走,让皇帝一辈子都找不着人,彻底后悔莫及。」
景华比谁都清楚,沐荣这席话可不是在说笑,心xìng狂傲如他,世上没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
听他这么说她真不知该哭还该笑。「你这样不是白费工夫了?先前这么努力的帮我平息谋反,成了拯救大齐的英雄,眼前却为了我,又打算改做千古罪人。」
「大齐江山以及那些虚名,哪里比得过跟你相守。」
沐荣微微一笑,眼底的温柔足可倾城,别说是她,恐怕天底下的女人见着他这一面,都会为之痴迷。
她心儿怦跳,脸儿绯红,见他俯下脸,水光盈盈的眼眸便知趣的闭上。
不一会儿,她唇上一沉,他的气味渡进嘴里,唇齿缠绵。
无论发生什么事,此生她已认定沐荣,不可能再跟他分开。
假使……父皇真如此冥顽不灵,当真下旨赐婚,那这个太子她也不当了,她要随沐荣双宿双飞。毕竟,这个太子的位子是沐荣替她挣回来的,若没了沐荣,大齐江山早就落入曹姓之手,哪还有可能过上眼前的太平日子。
父皇跟母后不懂知恩图报,那就由她代劳吧……反正,她跟沐荣两人,是谁也离不开谁了。
景华感觉身子蓦然一轻,她怔了下,睁眼看见沐荣抱着她走出书房,然后转进了寝房。
她脸儿霎时臊红,轻推了他肩膀一下,低嚷道:「你这是打算带我上哪儿?」
沐荣不理会她的娇嗔,将她抱上了软榻,颀长的身躯随后压了上来。
她面红耳赤,心跳阵阵加快,目光与他纠缠在一块儿。
他用一手撑起自己,另一手拔掉了她头上的发簪,拨乱她一头青丝,紧接着,又去解她的腰带。
沐荣噙着笑说:「我等殿下这一刻,等得够久了,眼前又有人眼巴巴的想把我们拆散,我是真恼了。」
她最了解沐荣,当他发怒时,不会真的大发雷霆,反而会用笑容掩饰,然后做出更疯狂的事。
但这一回,她并不打算阻止他。
景华眼儿迷蒙,双颊红滩潇,虽然带着娇羞,可也没抗拒他的碰触。
沐荣将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解下,到最后只剩下抹胸亵裤才罢手。
罢了手可不代表停,他的唇随后就覆了上来,就像带着一簇簇的火苗,所到之处全是一片滚烫。
当他的嘴隔着单薄的布料,将她全身都吻遍了,才挑开她颈后的带,扯下了抹胸,吻住了两朵绽放的红梅。
她羞怯得不能自已,雪白的娇躯隐约打着颤,感觉他的嘴含住了自己,不由得低低娇喘起来。
他把脸埋进了雪白的胸口,大手滑过不盈一握的腰肢,抚弄了片刻,才勾下亵裤,探进幽谷轻揉。
景华受不得这样的刺激,又羞又惭的低喊起来。「沐荣……」
「莫怕,我不会伤了你。」他抬起了神色柔情万千的俊颜,唇上笑意温存。
很快地,她在他的抚弄之下,融成了一滩春水。
他解下了自己的衣衫,欺身覆上来,用着万般疼惜的温柔力道,切切实实的占有了她。
浓情蜜意间,景华眼泛泪光,在沐荣身下娇媚承欢。
沐荣疼着她,宠着她,宁愿自己憋着忍着,见不得她受半点疼。
「华儿,今夜过后,你就真正是我的人,不论你是不是大齐太子,我到死都不可能放你走。」
她忍住娇羞,抬起手抚上那张潮红的俊脸,态度故作骄傲的说:「好,本太子允了!」
见状,沐荣笑了,低下头狠狠亲了她一口,身下一个结实的深挺,她气息乱了,娇喘不休,再也无暇想其它。
「微臣最喜欢听殿下的声音,殿下可别忍着。」
激情深处,她听见他这般说道,当下羞窘jiāo加,乏力的推了身上的男人一下。
耳边传来他朗沉的笑声,接下来则是甜如蜜的纠缠,渐渐地,寝房里只剩下浓情蜜意的喘息声……
景华彻夜未归的事,下半夜便传到了凤仪宫那头,轩帝夜宿于此,自然也得了消息。
待到景华回宫时,皇后与轩帝早已等在东晖宫,大阵仗的准备兴师问罪。
「胡闹!华儿,你怎能做出这等荒唐的事!」皇后一脸痛心的骂道。
景华站在正厅中央,挺直了腰,面上毫无一丝赧色。
「你真当父皇拿你跟沐荣没辙?朕一声令下,就能拔了慕容止的太保头衔,驱逐出宫,断了你的念想!」
「父皇,母后,华儿早已视沐荣为夫君,华儿与他情深义重,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她据理力争。
轩帝正要发难之时,赫然看见沐荣走进了正厅,景华似也不意外,只是对他回眸一笑,那样亲昵的眼神jiāo流,以及举手投足间的默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昨夜这两人肯定发生过什么。
轩帝心头火顿起。「慕容止,你诱拐太子彻夜不归,毁了太子的清誉,你该当何罪?!」
沐荣只是笑了笑。「yù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若想用这个罪名拘微臣入狱,倒也无妨,只是天下之大,没有任何人,任何牢笼囚得住微臣,奉劝皇上莫要白费心力。」
这根本是公然向皇帝挑衅!可是杀头大罪啊!甭说是一旁伺候的宫人,就连景华也替沐荣捏了把冷汗。
果不其然,轩帝勃然大怒,「好个狂妄自大的慕容止,你当真不怕死?朕就成全你……」
「微臣倒想看看,一个过河拆桥的皇帝,是否能够名垂青史,受到万民拥戴。」
沐荣这番话,无疑是想让轩帝心生愧疚,而这话倒也真的奏效。
只见轩帝脸色铁青,当场说不出话来。
老实说,轩帝并非jiān恶之人,他很清楚若不是沐荣,他恐怕早已被平陵侯所杀,真要说的话,是沐荣在背后帮衬着景华,才能平息那场宫变。
换言之,沐荣是救了大齐江山的英雄,封赏重用都来不及了,怎可对付他。
只是,身为人父,免不了有私心,这一回好不容易保住了景华的太子之位,他与皇后都不愿这事再节外生枝。
沐荣的出身到底是配不上景华,他们才会试图阻止这两人继续在一起。
「父皇,要不是有沐荣,华儿很可能早就死在刺客的手中,沐荣与我是真心相爱,除了他,没有人更合适华儿。」见父皇不发一语,景华乘胜追击,努力游说起来。
皇后叹了口气,「华儿,你怎么就不明白,父皇跟母后是一片苦心啊。」
「华儿全都明白。」景华定定的望着他们二老。「父皇跟母后是担心,日后大臣会藉用沐荣来攻讦华儿,抑或父皇跟母后认为华儿与沐荣地位不相衬,担心沐荣会拖累日后的华儿。」
轩帝与皇后的心思双双被猜中,当下沉默,虽没开口承认,却也没否认。
「这些华儿都明白,但是父皇跟母后可曾想过,宫中尔虞我诈,最是难得一心人,对华儿来说,沐荣便是这个有心人,华儿从小到大,都是照着父皇与母后的期许走,不曾有过怨言,如今这唯一的心愿,难道也容不下吗?」
见景华眼眶泛红,声音略带哽咽,一番心里话说来情意恳切,轩帝与皇后不禁也为之动容。
他们为人父母,又贵为九五至尊与一国之母,自然比谁都盼望景华能够成为人中龙凤,再加上那些政治因素,使他们不得不在景华出生之后,就替她安排好未来的一切。
他们自己心中也很明白,这对景华来说并不公平,因为他们的私心,她必须隐藏女儿身,努力学习怎么当好太子,又得面对许多磨难,全非出于她本愿。
想起女儿一路走来受尽了委屈与苦楚,皇后不禁潸然泪下。「华儿,是母后对不住你……」
「华儿说这些话,用意并非是惹母后伤心,母后莫要难过。」景华赶紧上前握住母后的双手。
见她们母女俩双双哭成泪人儿,饶是心硬如铁的轩帝,也不得不退让一步。
「好!这事,确实是朕做错了,华儿,你说得对,朕是一国之君,不得做出这种背义的卑鄙之事,朕对慕容止确实是做得太过了。」
「父皇没错,父皇也是为了华儿好。」景华反过来安慰起轩帝。
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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