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养妻好忙 > 第 3 章
    。」他头也没回地道。

    戚行领着祝大夫入内,周奉言却压根没起身的打算,戚行只好拐了张椅子搁在床边,方便祝大夫诊脉。

    祝大夫聚精会神地诊脉,好一会才抽回了手。

    「如何?」周奉言瞧也没瞧大夫一眼,将于丫儿的手给收回被子,又被她紧握住,他不禁心疼地柔了目光。

    「姑娘心脉郁滞。」

    「dú的关系?」他眼也未抬地问。

    祝大夫摇了摇头。「不是,是姑娘内心郁抑难解,所以虚乏无力,食不下咽。」

    周奉言缓缓抬眼,眼神冷鹅骇人。「祝大夫上回过府诊治时,并未提起这病症。」

    「那是因为那时姑娘尚未有这病症。」

    「既是如此,为何在dú之后反而有了?」正因为他随侍在旁,才发觉丫儿的身子虚弱依旧不见起色,才会差人再将祝大夫找来。

    「这恐怕得问周爷了。」

    「我?」

    「姑娘服了老夫所开yào方后,dú既已,怎会无故有了心病,这恐怕得要周爷寻出病根才成。」

    周奉言听完,垂眼沉默不语。

    换言之,她的病症是因他而起?因为她不想待在这里,所以才生出了心病?

    这两日照料她,每每她清醒时,总是防着他避着他,他看在眼里,苦在心底,明明该是最熟悉的人,如今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可才几天,怎积成了病症?

    他很清楚,再一次的重生,她已经不再是仰承他而活的于丫儿,但怎会生分到这地步?

    「气血冲和,万病不生,一有拂郁,诸病生焉,故人身诸病皆起于郁。」

    祝大夫的沉吟声打断周奉言的思绪,他哑声问:「要如何解她的郁?」

    「这恐怕得要先将她的心结打开再用yào物,才是根本之道。」

    打开心结?周奉言疲惫地托着额,半晌才道:「我明白了,还请祝大夫先替她开yào方试试。」

    「是。」

    祝大夫移到桌边开yào方,周奉言垂眼瞅着床上人儿良久,轻轻地拉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外。

    「戚行,差人上医馆抓yào,熬好了yào,就让舞叶和双叶送过来。」

    「是。」

    「要是缺了什么,不须经过我,直接添购就是。」

    「是。」

    周奉言又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什么,又道:「替她准备一些文房四宝、绣布和书籍,书就找些画册和绣本,或者是兵书。」

    戚行本要应是,可听到最后一句,不禁疑惑问:「兵书?」

    「嗯,最好是找些两朝间的兵略战册。」

    「咦?」戚行下巴都快掉了。

    「还有……」周奉言笑得苦涩而自嘲。「如果她想见我,差人通报。」

    「是。」

    戚行目送着周奉言孤独的身影离去,眉头不禁攒起。爷怎会对于姑娘这般上心,一个来自东江村的农户姑娘又到底识得多少字,跟人家看什么兵书啊!

    于姑娘他虽是头一次见,但早就从爷的嘴里听过上百回,教人不解的是,爷根本不曾前往东江村,怎会如此懂得她?

    要说绣布,他能理解,毕竟是姑娘家,女红多少是有点底子的,备文房四宝和画册就已经够教他惊诧了,更遑论是兵书……好,兵书是吧,他就多找个几本,看她能看出什么花!

    「她没看兵书?」周奉言微诧地道。

    「听双叶说,于姑娘没碰书册,也未碰文房四宝,倒是跟双叶要了绣线和绣架,然后……」戚行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锦囊,月牙白底色,绣上了四色芙蓉,绣线穿挑使得花朵跃在绣布上,随风摇曳似的。「我只能说于姑娘的绣工真是一绝,就连这锦囊的作工也极为精细。」说着,将锦囊递上。

    周奉言接过手,轻触着绣花,思绪翻飞着。他很清楚,因为不同的环境多少会改变一个人的xìng情,绣花也曾经是丫儿的好本领之一,哪怕再次重生,她依旧能将绝活习好。

    然而,她不碰兵书,不碰文房四宝,却绣了个锦囊jiāo给他……

    「谁让她以为她欠了我的情?」周奉言垂睫低问。

    戚行面色无奈地低垂着。「听双叶说,是舞叶跟于姑娘提及她吃了一颗百金解dú丸,哪怕想离开周府,也得要先还百金才走得了,所以于姑娘做了锦囊,其实是想卖钱的。」

    双叶还传了她的意思,说锦囊卖了钱后,扣除绣布绣线等等成本,剩下的才是还债的,这一丝一毫她算得可清楚了。

    不过爷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想,这点小事就不用说了。

    「往后别让舞叶伺候丫儿。」

    「爷?」戚行抬眼,难以置信周奉言竟为了于丫儿而将舞叶撤下。

    周家经营的是牙行,哪怕是战火不断的世代里,牙行依旧吃立百年,财大势大,加上神官身分,深受皇室照拂,在富贾重臣之间游走,任谁都得给几分薄面,可惜的是周家子嗣一直单薄,所以才会培养家奴为帮手,主从间的情感深厚如手足,让家奴情愿世代侍奉周家主子。

    他敢说,他们这一代的家生子侍主如亲,忠心不二,可爷却如此轻易将人撤换?

    「在我这儿,不需要多嘴且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爷,舞叶只是」

    周奉言抬手,径自说:「收了丫儿的绣布绣线,她的身子刚好些,不适合费眼力在这事上头,她要是在屋子里待得慌,就让她在园子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但不准走出主屋的范围。」

    「是。」

    「让府里的护卫跟着,舞叶也跟上,但别再让舞叶和丫儿打照面,毕竟舞叶那张嘴利如刀,能不被她伤着的不多。」

    听到最末,戚行才松了口气,要不真以为主子要为了于丫儿将舞叶赶出周府。

    「爷,我会安排。」

    「还有其他事吗?」

    戚行扬笑。「那么,爷可有打算如何处置匡县令了?」爷在匡正府上发怒的事被嘴碎的奴仆给流传了出去,宫中有不少大臣频频试探,等着抢功劳,就为了讨好爷。

    「不急。」

    「我以为爷该是想极早处理这事?」看于姑娘在爷心里的分量,就算爷大动肝火地摘了匡正的乌纱帽也不为过,毕竟匡府里里外外的人都问遍了,直说那砒霜是于姑娘自个儿带进府,意味着她不愿屈就为妾,因而寻短的。

    虽说于姑娘给人感觉不讨喜,但莫名被带来这儿,成了爷的未婚妻,他想,依一个会寻短护贞节的烈xìng姑娘来说,她的防备是正常的,不讨喜倒理所当然了。

    「戚行,你不认为在恐惧里等待别有一番滋味?」周奉言哼笑了声,将锦囊挂在腰间。

    戚行回神,瞥见周奉言脸上一闪而逝的嗜血笑意,身上bào开一阵恶寒,头皮微微发麻,说不出话。

    像是察觉视线,周奉言懒懒抬眼,不禁被戚行错愕的神情逗笑。「戚行,没别的事了?」

    戚行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眼花了。爷的神情分明未变,笑意和煦,教人如沐春风,可方才那一瞬间却教他莫名地心惊胆跳。

    「嗯?」周奉言没好气地笑睇着他。

    戚行再次确定,他确实是老眼昏花了,竟会将如此丰神俊朗的爷看出邪味,他真是太累了。干笑了下,想起府上几桩要事,道:「户部侍郎童大人和二皇子妃这几日派人持帖上门,最重要的是皇上也派了黄公公询问,爷何时进宫。」

    周奉言不掩嫌恶地撇了撇嘴。「再过几日吧,确定丫儿的身子无恙再提。」

    「可是皇上……」

    「放心,眼下宫中无事,皇上不会刁难我。」

    戚行不禁苦笑。这是抗旨啊,可偏偏爷不当回事,是说,皇上能坐上龙椅,与周家关系密切,也莫怪皇上处处忍让。

    只是那皇位还能够霸占多久,爷该是已想好支持谁接着坐上龙椅了。

    看着周奉言又陷入沉思,戚行安静无声地退出门外。

    这分明是软禁。

    走了几步,于丫儿水眸微转,瞧见桦树后头藏了个人,右后方假山后也有人影,不禁无奈叹口气。

    他以为她现在有本事逃离这里吗?

    「于姑娘,在这儿歇会吧,瞧你脸色都发白了。」双叶抽出手绢轻拭她额上薄汗,拉着她踏进亭子里。「活动筋骨是好事,但是今天的日头dú辣,别在外头待太久,要是身子不适,岂不是本末倒置。」

    「我知道。」坐在石椅上,她望向一列樨树后头的房舍。

    「渴不渴?我差人端壶茶来。」

    「麻烦双姊了。」她客气地道。

    「不用客气。」

    双叶才刚踏上园子碎石径,便见戚行迎面走来,和他招呼了声,径自朝厨房方向走去。

    听见脚步声,于丫儿缓缓回头,一见是戚行,随即起身。「戚哥。」

    戚行愣了下,双眼眨啊眨的,露出玩味的笑。「于姑娘不需要多礼。」戚哥啊……

    从没人这样唤他,如今听来只觉得新鲜,而且她的嗓音娇软带点童音,脸上又带着腼腆的笑,不知怎地,感觉今日的她看来讨喜多了。

    「该要的。」她勾起轻浅的笑,像是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戚哥几天前给我带了些东西,没机会见到戚哥,跟戚哥道谢。」

    「你不用客气,那是爷要我带上的。」瞧瞧,小姑娘只要带着笑,不就赏心悦目得教人心疼?

    也是,她的气色和初醒那日相比,实在是好上太多,虽还谈不上红润,但至少不是一脸灰败气息。

    「是吗?」

    是错觉吗?她的笑容变冷了。他要不要试探试探,看爷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她?

    「于姑娘,你就安心地在这儿待下,爷不会亏待你的。」戚行柔声说着。

    于丫儿直瞅着他,黑润的水眸竟让他读不出思绪,yù开口询问之际,便听她低声道:「我想见他。」

    「这自然好,不过爷现在有客人,晚一点……要不一道用晚膳好了。」这是培养感情的入门手法,相信只要多相处,必定可以改变她对爷的看法。

    「得等这么久?」

    「今儿个爷进宫,正午回府时,就有几名贵客上门,都是好几日前就持帖拜见,得罪不起的贵人。」戚行说时苦笑连连。

    要不是昨儿个她首次踏出房门,让躲在一旁的爷确定她行走无碍,爷压根还没打算进宫面圣。说来爷真是容让,为解于姑娘抑郁,宁可躲在一旁担忧她。

    「是吗?」

    许是她失望的神情太过明显,教他忍不住问:「于姑娘是有事想跟爷说吗?」有事想说也算是好事一桩,但要是紧急要事,他可以代为通报。

    「我只是想跟他说,如果他不允我做锦囊还债,那么也许我可以到牙行干活还债。」

    戚行闻言,整张脸都快皱成包子样。

    到底是打哪生出的债啊?突然,他明白了爷为何要将舞叶给调离于姑娘身边,只因舞叶若再随便说上几句,就怕一个不小心于姑娘真会以死谢罪。

    「于姑娘真是说笑了,哪来的债,于姑娘是爷的未婚妻,爷鼎力相救,理所当然。」他想,他有必要在她见爷之前,先把她的错误观念扭转过来。

    「如果不算债,那么……我可以离开这里了?」

    戚行微眯起眼,总算明白舞叶为何道出百金还魂丹,原来是看穿了她一心想离开,看来回头他有必要再跟爷解释一下舞叶的用心才是。

    「于姑娘是爷的未婚妻,等着及笄就过门,自然是得待在这里。」

    「可是我想回家看看我的弟妹。」

    戚行轻呀了声,原来她是挂念弟妹,沉吟了下道:「于姑娘,晚上和爷一道用膳时,可以问问爷的意思,我想只要是姑娘想要的,爷多半是不会推辞的。」这么说她有没有明白爷的心思?

    只要她肯,他保证爷绝对会将她给宠上天,哪怕日烧百金只为换她一笑的蠢事,他认为爷也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他凭什么推辞,他本不该不由分说地将我带来巴乌城。」

    「嗄?」不是吧,她没有感动或开心来着?不过她说的也没错,爷不由分说地把人带来,说好听叫救,说难听点叫抢……好吧,她不识好人心,硬是要爷吞下这闷亏,谁也不能置喙,横竖他们之间的事自个儿搞定就是。

    「于姑娘,你在这儿歇会,我还有事先忙了。」这难解的结他手拙解不开,等着爷自个儿处置,他先走一步。

    于丫儿轻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地又移到那一列樨树,想了下,她缓慢地走了过去,心想反正都有人看着自己,要真不能接近的话,会有人阻止她的,再者就算这里是主屋,也不见得他适巧就会在这里。

    可巧的是,当她钻进樨树丛时便听见细微的jiāo谈声,不禁踮起脚尖,从屋舍后方的小窗望了进去

    「一世荣耀?」周奉言坐在紫雕大案后头,端过茶盅轻啜了口,似笑非笑地望向来访的户部侍郎童朗。「不知童大人所谓的一世荣耀意指为何?」

    「周神官切莫误解,在下的意思并非要谋得朝堂高位,只是盼能一世得人照拂。」

    童朗正值而立之年,然而身形略宽,面貌也看得出纵乐寻欢下的老态。

    周奉言微扬浓眉。「若是如此的话,这jiāo易倒还不难,不过黑牙jiāo易向来是讲求缘分,还得看买主能端得出什么商品吸引卖主,这买卖才能完成。」

    童朗闻言,知晓周奉言是有意接下他这笔买卖,赶忙将与他同行而来的结发妻推到周奉言面前。

    「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周奉言神色不变地笑睇着。

    「周神官,在下听人说过,周家牙行买卖有形货物,黑牙jiāo易的是无形商品,想得到什么,就得拿出等值之物jiāo换,所以在下想,要是用拙荆二十年阳寿,该是可以换得在下一世荣耀才是。」他难掩兴奋地说,俨然将发妻视为物品。

    于丫儿闻言,不禁瞠圆了水眸,有些难以置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这天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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