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梁太太的隐情 > 第 24 章
    话想让她知难而退,杜思同笑一声,对罗媛给严馨下的定义不置可否。

    不过其实也无伤大雅,她把这件事情明摆在台面上计较,梁瑾瑜是不屑于撒谎的人,如果这事放在以前,他同样不喜欢解释,却也不会说什么,放任她自己想、自己误会,但是现在他改变了很多,会跟她解释了,唯一没有改变的恐怕就是不会过多的掩饰,做了就是做了,没有就是没有,作风光明磊落。

    婚姻就是两个人一起磨合一起改变的过程,如果谁都固执的一成不变,最后只会分道扬镳,也是这一点,让杜思同相信梁瑾瑜,相信这是两人之间的误会,而这误会是严馨故意制造的。

    不过若是照罗媛说的,严馨这次可能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如果真是假借头痛来留人,那么这次被送到医院,她虽然赚到了梁瑾瑜的陪伴,也如愿以偿的让他们夫妻之间产生了嫌隙,但总的来说没有出什么大矛盾,反而是严馨自己,一旦这后遗症被完全治愈,那她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用这个借口来骗虽然聪明,但偶尔感情用事的梁瑾瑜了。

    “所以,咱们惹不起就躲吧,反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闹僵了大家一起膈应也不好。”

    杜思同收拾着早上的设计初稿,将文件都装进袋子,一边封口一边对罗媛说,“周六我要回家一赵跟爸妈吃个饭,拜佛的事改周日吧。”

    “可以啊。思同,你心情似乎不错?”

    “我心情一直都很不错。”杜思同装傻,“快,别摸鱼了,早点结束,免得周五赶稿累成狗。”

    “我觉得我可以凭借这次的设计成为大设计师。”

    “你已经是大设计师了,推出一批珠宝就被抢购一空,贵fù人哪个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署名大大的在标吁上标着呢。”

    “嘿嘿。”罗媛一脸得意,“不是已经被抢购一空了吗?那我的名字曝光时间太短了,我可是要上电视的人!”

    “那下次让梁总裁接受采访的时候顺便捎上你,说不准你这漂亮脸蛋就被哪个星探发掘了,到时候进了经纪公司,演了部电影出了名,还拿奖了……”说着,杜思同故作一脸沉重的拍拍罗媛的肩膀,“苟富贵,勿相忘。”

    “得了你!”罗媛笑着拍开杜思同的手回到自己位置上,不过,她是真的觉得杜思同这几天人都会发光一样,总是笑吟吟的,完全没有之前请假好几天后见面时的那种强颜欢笑,又或者魂不守舍的样子。

    和梁瑾瑜不同,杜思同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杜立行是A市的市长,行为处事都绝对的清正廉明,他的妻子肖雅以前是位珠宝设计师,后来改行当画家,自己开了一个画廊,人物画和风景画都有,身为女儿的杜思同就当了好几次模特儿,从小到大她拥有的素描和水彩画比照片还多,虽然她嫁出去了,但还是会时常抽空回来陪爸妈吃个饭,免得两老在家寂寞。

    提前得知杜思同和梁瑾瑜要来,肖雅让阿姨先回去,自己下厨给女儿女婿做饭。杜立行在一边打下手,因为他不太高兴妻子这双漂亮的手泡在冷水里洗菜,阿姨提前下班了,当然只能是他自告奋勇。

    杜思同到的时候,闻到大开着的大门里传出来的香味,熟悉的香味让她心里暖暖的,率先喊了一声,“妈,爸,我回来了!”

    梁瑾瑜停好车,尾随着杜思同进客厅。

    杜立行从厨房探出头来,看到他们两人,抬手招了下示意,“同同,茶在桌上已经泡好了,你给瑾瑜先倒上一杯,饭菜还要一会儿才好。”

    “他要喝自己会倒啊。”杜思同边脱大衣边随口回道。

    “爸,我自己来就好。”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杜思同回头就见那双桃花眼隐隐含笑看着自己,心里扭捏了一瞬,脸突然有点热,转身往厨房走,“妈,我来给你打下手。”

    “打什么下手,沾一身的油烟。老头子你也出去,跟瑾瑜说说话。”

    “妈,我喜欢陪你嘛。他们聊天不是讨论经济趋势就是投资方向,无聊死了,我才不要听。”杜思同挽上母亲的手,亲昵的撒娇。

    肖雅就这么个宝贝女儿,哪里吃得消这个,只得笑道:“那去洗手。”

    杜思同立刻眉开眼笑,“好咧!”

    杜立行出了厨房,把和高大身躯不相配的围裙一脱,又恢复了随和亲近却不失威严的市长模样,“瑾瑜啊,好久没下棋了,来,陪我上楼去下几盘。”

    梁瑾瑜哪里会说不,但真的上楼之后,下的可就不是棋那么简单了。

    “听说最近你爸的身体不太好?”杜立行边给梁瑾瑜倒茶边问。

    梁瑾瑜起身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爸”后才答,“嗯,他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医生也说晚期的治疗会给病人带来很大的痛苦,我爸自己要求说不治了。”

    “听说……你妹妹好像要订婚了?”杜立行咳了一声,不急不慢的将棋盘端出来放在矮几上,状似无意的问道:“她叫什么来着,若琳?”

    “对,叫梁若琳,我爸在外面生的。”谈话到这里,梁瑾瑜已经多少听出杜立行想要表达的意思,“她下礼拜五订婚,听说是跟CMI的向渊。”

    “这样啊……听说向渊也是青年才俊,你妹妹眼光很不错嘛。”杜立行随意地说着话,边把黑子递给梁瑾瑜,“你公司运营得还好吧?昨天我才知道,同同现在也是你的员工了,你可不能随便给她特权,该批评的时候还是得批评,她要是跟你闹脾气,你来找我,我帮你教育她。”

    ☆、第57页

    梁瑾瑜失笑,点头答应,“知道了爸。不过同同脾气好,心也细,设计又是她热爱的工作,她就算有什么纰漏,也不是由我直接管的,看她情绪不好,我装不知道哄哄就是了,她也不是胡搅蛮缠非回来跟我闹的xìng格。哎呀,我倒是觉得她太热爱设计,每次都精益求精,有时候半夜都爬起来改呢,我在公司见不着她也就算了,回了家还被嫌弃打扰她收集灵感,你说我惨不惨?”

    杜立行拈着白子,笑呵呵地隔空点了点梁瑾瑜,“你们小俩口的家事我可不管,抓紧时间给我抱个外孙!你们年轻人贪玩,我和你妈帮你们带就是了,你们玩你们的,不耽误啊不耽误。”

    “知道了。”梁瑾瑜也笑咪咪地抿了口茶。

    梁氏现在其实不太安稳,只是内部的问题还没有扩散出去让其他人知道,一旦消息泄漏就容易引起人心不稳,导致股价大跌,这些影响就跟骨牌一样,只要一步不稳,后面就能倒下一大片。

    梁氏没有什么百年根基,说白了,梁氏的建立就是从梁楷这一辈开始,梁瑾瑜是第二代,外加自己有能力,这么多年来虽然有过挫折,但大多都能扛过去,所以在他手上算是把梁氏带得风生水起,隐隐已经有了业内龙头的趋势。

    可就在前一段时间,梁瑾瑜发现有人不断在攻击梁氏,那是一种从小范围开始的蚕食,从抢某些蝇头小利的案子,渐渐的在正事上杠上,最后宁愿压低价格也不愿意让梁氏拿到合作,各种案子接二连三的失利,对手却都不一样,从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到中型企业都有,一开始他没注意,只以为是运气不好失利而已,毕竟商场上没有谁是战无不胜。

    但是到后来事情层出不穷,又各有类似的地方,梁瑾瑜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对方来头显然不小,不然不会做出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只是,到底是谁和梁氏有仇到这种地步,不惜代价的对拚?

    梁瑾瑜心里只有一个人选,就是杜立行这次提到的人,他的异母妹妹梁若琳。

    梁瑾瑜很清楚,光凭梁若琳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是她虽然能力不行,野心却不小。

    当初梁楷还没入院的时候就和梁若琳母女说过,他走之后会留一些房产、钱和珠宝首饰给她们,这话背后的意思就是老宅和梁氏的股份是没有的,这些都只会留给儿子。

    梁楷虽然娶了续弦,但卢秋君生的是个女儿,他到底还是重男轻女,何况梁瑾瑜确实给他长脸,也有足够的能力让梁氏走得更远更高,家业当然要留给他,也只会留给他,女儿有钱就够了,瞎掺和什么梁氏管理?谁知道未来的女婿会不会是白眼狼,翻脸跟谨瑜杠上?

    可这样一来,梁若琳母女不高兴了,她们也算是名正言顺的梁家人,结果你两腿一蹬双眼一闭,家业全给你儿子,什么都不给我们留?这怎么可以!

    因为这点,梁瑾瑜第一个让人查的就是梁若琳,而传来的消息就是她下礼拜即将要和CMI二把手向渊订婚的消息。

    梁氏和CMI其实没有多大的瓜葛,只是前不久争卫星城94号地的时候,稍微有点撕破脸罢了。

    CMI的掌权者陆家最开始是混黑道起家的,直到陆一辰的父亲上位才开始慢慢洗白梁瑾瑜也是就着对方开始洗白这点,加之xìng子本来就硬气,这才敢敢去硬碰硬,只是后来因来收购Y&M花去了一些精力和财力,这才间接导致94号地的竞争失败。

    梁瑾瑜对此虽然有点懊恼,但也没有揪着不放,只是觉得公司上上下下对此都投入了很多的时间和精神,这样失败有点可惜。

    话又说回来,梁氏在94号地这边已经输了,向渊也没有理由再揪着梁氏不放才对,不然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梁瑾瑜很清楚,如果Y&m真的和梁氏作对,那向渊那边肯定是梁若琳在吹枕头风。

    CMI和梁氏比起来财力要雄厚很多,实际上CMI只是陆家偌大家业中的一个分支,到陆一辰父亲手上才逐渐合并起来,加之陆一辰为人精明老道,接手后在职场上自然是无往不利。梁若琳如果真的傍上了CMI,这次梁氏如果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按照对方这步步进逼的趋势,问题早晚会显露,搞得人心惶惶。

    而梁瑾瑜最怕的就是他动用人力物力苦心瞒下的这些,梁若琳若随便告诉哪个媒体,到时候对梁氏造成的都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梁氏现在和其他人的合作都已经搁浅,因为GMI这背后势力的控制或威逼利诱,一些公司宁愿付违约金也不再合作。收入减少了,但还是要供着这么多人的薪资,为了不让风声透露出去,梁瑾瑜虽然有打算,但也想趁此机会隐晦地准备裁员。

    可他做了这么多,到底还是瞒不过杜立行啊……

    “现在公司还有转圜的余地。”棋下到一半,梁瑾瑜还是决定跟杜立行商量一下。

    梁氏的转机当然有,乐观的想,就是梁若琳的订婚典礼。只是梁瑾瑜担心的是,这些蛛丝马迹也是梁若琳故意让向渊透露给他的,那么她的订婚典礼想当然耳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最可能的就是请君入瓮,等他和父亲到场后再逼迫他们,也许要股份、也许要整个梁氏,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嗯,说说你的计划。”杜立行显然不想让他这么一句话蒙混过去,毕竟是自己女儿的丈夫,一旦出了事绝对会牵累到杜思同。虽然他信任梁瑾瑜的能力,可有些事情不是光凭能力就能解决的,因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个世界永远都有人可以压你一筹,如果你还在风光,只是因为还没有遇见那个人而已。

    “对公司着着进逼的人已经有了怀疑人选,我会去见他一面,如果对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想会化干戈为玉帛。”

    “那你觉得你妹妹请你去参加婚礼,是让你化干戈为玉帛的,还是胁迫你让你走投无路,只能举手投降的?又或者,她只是想趁机让你父亲修改一下遗嘱?”杜立行见梁瑾瑜的脸色微变,将手中的玉质白子落下,语气缓和下来,“凡事不能走一步看一步,很多事情随机应变是来不及的,要嘛谋而后动,要嘛未雨绸缪,哪怕还没有走到绝境,但凡有那个可能,就要找好能走的退路,莫非定律不是莫非提出来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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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爸。”梁瑾瑜看着不知不觉遍布着黑白子的棋盘,突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落子了。

    “年轻人,还是太浮躁。”杜立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窗外,“关心则乱,有时候越急迫越要冷静下来,只要你失了心神,对手对筹码就越有把握,那样一来就只有任人予取予求的下场了。”

    梁瑾瑜想了想,将手中捏着的黑子放回棋盒里,“你说的对,凡事都有意外。当年我给你的承诺也不是空头支票。”他垂着眼,放在矮几上的手紧握,青筋都暴起了,“我会给思同最稳妥的安排,如果事情真的走到无法转圜的余地……我会和思同离婚。”

    房门外,杜思同站在门口,只听到梁瑾瑜说离婚,之后里面再没有什么相关的谈论,随即听见杜立行语气没有任何端倪地说继续把棋下完。

    从虚掩的门往内看,就见玉质棋子落在棋盘上,清脆又让人心凉的声音传到耳边,杜思同抬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垂着眼,神色莫辨。

    接下来的晚餐她食不知味,虽然餐桌上大家还是一派其乐融融家庭美满的样子,但杜思同话变少了,回去时在车上更是缄默了一路,脑子里只有梁瑾瑜说的那句“我会和思同离婚”。

    当初林南回来的时候他胡乱猜忌,几次都脾气不太好的冷嗤,叫她不要妄图离婚,她当初也根本没有想过离婚,一切都是梁瑾瑜自己想东想西,他们离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她不会轻易做出那样的决定。

    可是现在真的从梁瑾瑜嘴里听到那些话,杜思同却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难受,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好像心口被针扎了,而那些针是自己吞下去的,一旦叫了苦叫了痛,反而会被别人奚落嘲笑。

    也许这就是她自作自受吧。

    她一直没有把梁瑾瑜当成自己的丈夫看待,几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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