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ǒluǒ的嘲笑,低下头的董凝兰脸红得彷佛能滴出血来,身子微微颤抖着,弱不胜衣的姿态倒是别有一番风韵,只可惜一屋子里的人都对无关紧要的人一副冷心肠,她做出这等姿态,不过是抛媚眼给瞎子看罢了。
冷蓉抛了个眼色给一直不说话的颜温良,暗示他负责处理好。
对付这种人,她出手反而是合了她的期待,让她最期待的人给予她残酷的回应,比她做什么反击都还要有用。
颜温良也对这个一直赖着不走的女人有些不耐烦了,连看都不看她,直接冷冷的道:「行了,哪里来的就哪里去,别站在那儿碍眼。」
董凝兰屏住气,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眼眶泛红,喉间忍不住溢出微微一声哽咽。
她真的好想问问他,他的心可是铁石铸成的,怎么她都已经讨好了一次又一次,就是无法打动他一丝一毫呢?
颜温良看她还是愣在那儿不走,口气更不好了,「不知道该怎么走出去吗?要我让人来拉吗?」
这回董凝兰再也止不住泪水,两行清泪顺着双颊滑落,掩着面,脚步踉跄的奔了出去。
冷蓉对于这一幕没有任何感觉,牵着他的手让他坐到椅子上,她则是站在他的双腿间,手指轻揉着他的两边太阳穴,忍不住担心的道:「怎么,头又疼了?不是说了你伤口未好,又受了那种香饼的刺激,不好好养着容易头疼的吗?真是的……本来还想让你过来尝尝我新弄出来的冰碗呢!瞧你这样子也不是能够吃的样子,等等我还是让紫藤煮安神汤给你喝吧。」
紫藤听了,很识趣的自己退了出去,不再打扰两位主子。
颜温良确实觉得头疼了,又刚好她让人传话,就过来了。
「嗯。」他低沉的嗓音里有着难得的放松,对于她的叨念,不觉得唆,反而让他觉得温暖又幸福,心也情不自禁的沉醉其中。
绷紧的神经似乎在她不算柔嫩的双手按摩下,逐渐放松了,也让连听了几个坏消息的他,心情像是被安抚过一样,少了几分噬人的暴躁。
冷蓉力道适中的按压着他头部的一些穴道,感觉到他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也察觉到他身上隐约让人不安的气息正缓缓消散,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就这么安静的陪着他。
☆、第十四章
两人之间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最简单的陪伴,似乎就是最暖人心的温柔。
在眼眸凝望的瞬间,两个人都感觉到心中那一点点属于爱恋的苗芽,正逐渐生长茁壮,一种属于恋人的暧昧缱绻,勾引着他们的脸越贴越近,直到双唇相贴,微冷的唇舌互相在紧密贴触中寻找着让人沉沦的甜蜜。
董凝兰在小跑几步后,回头看见的就是屋子里的两人,一站一坐相拥亲吻的画面,那种旁人无法介入的亲密,让她心中有着因嫉妒而引发的恨意,她定定的看着,眸中闪过狠戾,当她再次回头时,轻扬起的冷笑,有着说不出的森寒。
今日之辱,她必会加倍奉还,就不知道当冷蓉被人糟蹋的时候,是不是还能够露出这种得意的笑!
冷蓉活了两辈子,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接吻的感觉能这么丰富、这么有层次。
从一开始两个人不由自主的靠近对方,唇瓣的轻碰和温柔的试探辗转,接着是他如暴风雨般的席卷,几乎要抽走她呼吸道中每一寸的新鲜空气,要咬破她唇瓣力度的狂虐,让她觉得彷佛正坐在汪洋中的一叶小舟上,随着海潮高低起伏。
一吻方休,她全身虚软又气喘吁吁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头轻靠着他的胸膛,嘴唇红肿,眼睛带着迷蒙的水雾。
反观同样一起参与接吻活动的颜温良,除了气息变得有些急促外,似乎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感到不满的同时,仰头轻咬住他的喉结,当作是小小的报复。
这挑衅的举动换来的是她的臀部被轻拍了一巴掌,让她差点zhà毛的跳了起来,一双杏眼也瞪得老大。「颜温良,你胆子大了啊!敢这样打我……」说完,她挣扎着就要跳离他的怀抱。
颜温良看着她笑了笑,难得的笑容让她有些愣住了,紧接着听见他下一秒说的话后,震惊的反应似乎也没那么大了。
「好几个管着收货点的人家被灭门了。」他语气平淡,彷佛在谈论天气不错般述说着数十条人命的消逝。
他所谓的收货自然不是普通的货物,而是他台面下生意所收的货。
目前除了北方即将要开的并市,南边的海依然是禁着的,只是不管南北都是天高皇帝远,自然有些胆大的敢做违法jiāo易,他的这些收货点,就是专走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说是见不得光,也就是靠着转手一次从中获取一层利润,再把这些东西转手出去,至于那些东西会流到哪里,就不是他管得着的。
这样的收货点通常隐密得很,也不曾招摇的开市做生意,大多都是一户普通人家,暗地里做着接货运转的事儿,只是没想到这才过了两三天,他就已经接到了接连几户人家都被灭门的消息,就连收来的货也全都被拿走了。
做的人很小心,但是再小心也躲不过许多人的眼,尤其是有一户人家刚好接了有人挖了坟弄出来的明器,再循线追查,不过一日就已经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查到是谁下的手了。」冷蓉敛住笑,肯定的说。
「嗯,是曹天洪。」
「是因为那天我作弄了他,所以他来报复?」她心头一跳,若是如此,那些人命就得全算在她的头上,心中的愧疚感陡然而生,压得她心头沉甸甸的,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他的人在他们去酒楼的那一早就出事了,表示曹天洪现身酒楼之前就已经派人动手了,看来他的人早就被盯上了,和他们后来怎么对付曹天洪没有什么关系。
即使听了他的解释,冷蓉还是挥不去心头的沉重,想着许多条人命这么简单就消逝了,不免有些欷吁。
她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神色依旧平淡的男人,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舒服,只是隐藏得太深,没几个人能够看出来。她不舍的安慰道:「别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那些人死得冤枉,我们只能找出凶手,还他们一个公道就是。」
颜温良紧握着她的手,眸光暗沉得像是正在酝酿无边的风暴,「我们这样的老百姓,对于那些上层人物来说算得了什么?不说那些死得冤枉的人,就是曹天洪,不也是被人利用的一只棋子,若哪日他这个棋子没了用途,也只会落得被随手丢弃的下场。我不甘心的是,那些人玩着他们的争斗戏码也就罢了,却连累了其它无辜的人,几十条人命,在他们的眼里只怕比蝼蚁还要不如。」说到最后,他向来平静的面容如出柙前的猛兽般,露出了凶狠的煞气,另一只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一收紧,扶手顿时碎了一大块。
他也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那年若不是得遇贵人相助,也不会有今日的颜温良,他素日冷情冷xìng,对于各样的生意都照接不误,却有几个原则是不会破的,欺辱百xìng或是伤害无辜人命是他的底线,他深切明白百姓们过日子有多难,自己即使一朝得了势,也绝对不会无故欺辱他人,否则跟他最早看不起的那些人又有何两样?
这一次,曹天洪和他背后的主子这样行事,实实在在的挑战了他的禁忌,他原本不想搅和进这次的事情里,只是……现在这些人逼得他不得不出手了。
「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那些人死得有多冤枉,我就会让他们死得有多痛苦,一个个的,全都跑不掉!」他眼里闪过一抹染血的杀气,语气yīn冷的道。
冷蓉被他握着的手,因为他不自觉加重力道而生疼,但是她却只是专注的听他说话,看着他为那些无辜遭难的生命而大动肝火,这一秒,她觉得自己喜欢他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错。
这个男人看起来凶狠,心中却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即使那块柔软被掩盖在凶狠煞气的面容之下,但是她却真实感受到了。
她环抱着他,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尽力去做吧!别的不说,我是绝对会支持你的。」如果国法无用,只有这样才能为那些死去的人讨回公道,她也只能支持他。
被她的温柔缓缓包覆,他凶狠的表情褪了几分,他微眯着眼,侧脸看着她,「你不怕吗?我这会儿要杀的人,可不比上回少了。」
冷蓉凝视着他的眼,笑咪咪的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两颊的酒窝都给笑出来了,俏皮的道:「我们不都是夫妻了吗?你杀人来我埋尸,你砍人来我磨刀,夫妻配合,天下无敌呗!总之你做什么我都是帮着的,这样不好吗?」
颜温良定定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最后用狂暴的索吻当作回答,像是恨不得能够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次的吻比起刚才又凶猛了许多,把她吻得几乎要晕了过去,他才终于松了口。
迷迷糊糊之间,他低哑而浑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是不会再放手了,但若有一日你起心动念想离开我,那么……」
她用吻封住了他还未出口的话,直到自己再次气喘吁吁,她才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有些匪气的道:「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因为这辈子,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死都不放手。
北城外一座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拥有的庄子外头,一辆黑头搭着油青布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曹天洪站在门口,殷勤的弯下腰迎接从马车上下来的男人。
「成爷,里头请!里头请!」曹天洪也不管肚子上一圈的ròu,弯着腰的动作做得无比标准,谄媚的表情让那张圆脸看起来格外可笑。
成爷穿着一身玄色衣裳,不怎么在意的轻点了下头,就掠过他身边,直接往里头走,就是身边跟着的护卫小厮,也没有一个正眼看着他的。
曹天洪一直起身,脸色虽然有些不好,却也只维持了一瞬,就又恢复了那张谄媚的表情,小跑步跟了上去。
一进到屋子里,成爷直直的坐到主座,他身边的小厮则是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茶叶,下去找茶水泡茶了。
「怎么了,突然喊了爷过来?」成爷的样貌并不是特别英俊,但是一张白皙的脸庞衬着有些秀气的五官,看起来也算是不错了,只是眼下有些乌黑的青色,说明了他在酒色上的放纵。
「成爷,上回说的那事成了。」曹天洪喜孜孜道。
「哪回事啊?」成爷懒洋洋的反问,「不知道爷一整天事多着呢!哪里有时间记得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曹天洪也知道他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也不多说,让人守着门,领着成爷和成爷的护卫往后头的一间看起来不起眼的库房里去。
☆、第十五章
一打开门,成爷本来懒懒散散的神色陡然换了个样子,眼睛像是会发光一般,一会儿瞅着一箱箱的珠宝,一会儿摸了摸那比人高的红色珊瑚,还有那切了一口、几乎快要跟人脸一样大的冰种翡翠,一件件都让他爱不释手。
「说吧,你说的上回那件事是什么,怎地就弄到这些好东西了?」成爷头也没回的问道,随手拿起一匣子的金珠,颇有兴致的拣了两颗放在手中把玩。
要说好东西他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一屋子的东西可不是「好东西」三个字可以形容的,有些东西如果没有运气或者是世代的积累,那是绝对弄不到手的。
就拿这比人还高的大红珊瑚来说吧,若是放在前朝那可算不得什么,想点办法也是能弄得到的,但放在已经禁海多年的现在,这些东西可就是有价无市了,能弄得到的定是有钱有权,若是没点家底,绝对连根珊瑚枝都别想碰到。
曹天洪搓搓手,嘿嘿笑了两声,这才回道:「上回不是说想要拉拢颜温良,结果被拒绝了吗?小的就想着那颜温良可真不是个东西,胆敢拒绝成爷您的好意,就想着小小教训他一下,谁知道又让他命大给躲过了,后来就想着既然要不了他的命,也得让他伤筋动骨一番,就对着他手下几个路子出手,谁知道弄到这些个好东西呢!这不就连忙通知了成爷您过来瞧瞧。」
成爷听他说得轻描淡写,斜睨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伤了人命吧?」
曹天洪嘿嘿干笑,并不否认,心里却嘟囔着这位爷可不像是会悲天悯人的啊!
也不等他回答,下一瞬,成爷马上径自接了话,「罢了,不过就是一些小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只是事情可做得漂亮?别到时候惹了麻烦还得我帮你收拾。」
他会这么提点,也就是怕惹上什么麻烦,现在京里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盯着北面的并市看,就等着能多分一杯羹,这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反倒让人捉了他的把柄,他非把曹天洪给剐了不可。
曹天洪不禁露出一丝紧张,连忙否认,「怎么会!在成爷手下办事,哪能给成爷招了麻烦。」他用右手往脖子一抹,yīn恻恻的笑着,「绝对没有后患,包准找不着人的,就连那些兔崽子也一个都没跑。」
成爷一见他的手势,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也太心狠,以后可别把动静闹得如此大了。」
看不出出来曹天洪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看来以后对这个人得多些提防,成爷心中有了警惕,但也只是转瞬即逝,他也不是没见过血的,成大事的人哪个手里没沾过人命,就几个小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难道还因为这个就把手下人给训一顿不成?
他淡淡一笑,转过身,满意的望着曹天洪问道:「你说这些都是颜温良的路子里抄出来的?」
「可不是呢!」曹天洪知道他会这么问,就是把想算盘打到颜温良的头上,拚命鼓吹道:「颜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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