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刚跑进后面的房间里,连接我房间和母亲房间的纸门就被打开了。
黑地藏菩萨,找出来......
那个东西果然跟歌词一样,在房间里乱翻乱找,而且他找的东西似乎就是我,所以我连忙再躲进北侧的房间里。
红地藏菩萨,躲进来......
那个东西走近我刚才躲着的房间,如果我跟歌词一样继续躲在屋子里的话,一定马上就会被找到。
蓝地藏菩萨,分开来......
噗,咻,咻......有一种挥动东西所造成的可怕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那个东西接下来一定会来搜这个房间,于是我赶紧走到北侧的缘廊上。
黄地藏菩萨,烧起来......
隔着拉门的毛玻璃,可以看见隐隐约约的火光,然后随着蜡烛一根,两根地增加,火也越来越大,隔着拉门上有花纹的纸,可以看到可怕的光芒。
金地藏菩萨,亮起来......
跟刚才的光芒不太一样的光线突然亮了起来,根本来不及仔细看,马上又有一道光芒从室内照向缘廊的方向。
我已经顾不得会不会发出声音了,我立刻冲出缘廊,然后再转进回廊的地方跌了一大跤,我马上爬起来往主屋的方向跑,但是就在会要抵达终点的时候又摔了一跤,我一面哭,一面拼命地想爬进主屋。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可是我全身都不敢动,因为我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人站在那里。
心惊ròu跳地回头一看......
有个右手拿着铁锤,左手拿着手电筒,身穿军服的家伙,头顶上chā着两根蜡烛,感觉就像是鬼头上的两只角,可是他的脸是黑色的,正一步一步沿着回廊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接下来的,六个,地藏菩萨......
我根本没有想要逃出去,只是想着要躲在家里绝对不会被找到的地方,等那家伙自己离开。一面想一面冲进守灵的房间里,却看到志摩子大妈可怕的样子,她的手脚都被砍断了,到处都是她的身体,害我差一点大叫出声。
一个接着一个的,消失了......
歌声越来越靠近,那家伙就要走到这里来了,不赶快躲起来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
我掀开祭坛上的布,里面刚好有个可以让小孩子躲进去的空间,我马上躲了进去,几乎就在下一秒,那家伙也进来了。
剩下来的,会是谁呢?......
那家伙朝着祭坛问了这一句,然后突然安静下来,仿佛是在等待父亲从停放在灵堂里的棺材中慢慢地坐起来,回答他的问题似的,好久好久都没有声音。
然后布被掀开了,当那个黑漆漆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几乎就快要吓死了,就在这之后
山魔
那家伙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发出一阵可怕的笑声,以及一副很瞧不起人的声音,然后我就昏倒了。
第十三章 指向唯一一线曙光的谜题
刀城言耶把话一口气全部讲完之后,这才发现设置在村民活动中心里的搜查本部,曾几何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光是坐在里面的茶几旁的警部们,就连所有在场的人员,也全都平气凝神地倾听这立春的体验。
“也就是说,春菊认识凶手?”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果然还是鬼无濑警部,然后谷藤刑警也接着说:
“而且还是个非常意外的人物......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本来就已经是大受刺激的小孩子所说的话,再加上还是由怪奇小说家转述,无论感觉到什么都不见的准确吧!”
“不,不是的,我是从‘怎么会是你......’这句话判断的......”
可能是维护言耶的面子,谷藤支支吾吾地反驳。
“怎么样都好啦!可就算知道她认识凶手,我们也无计可施。要是她说的是‘你是谁?’我们还可以从她不认识的人缩小范围清查,说不定还比较容易。”
“说得也是呢!话说回来,大师,立春对凶手难道没办法描述得更具体一点吗?像是个子高不高,身材胖不胖之类的......”
“关于这点,我也已经想尽办法用各种方法问过了......我想可能是顶着两根蜡烛,黑漆漆的脸,拿着铁锤当凶器,而且身穿军服的模样对他来说印象太过深刻,所以除了我刚才讲的那些要素之外,要再问出什么别的东西恐怕不太容易。”
“凶手是退伍军人吗?......”
谷藤喃喃自语似的说道。柴崎刑警也低头沉思:
“载着最后一批退伍军人的船舰从苏联撤退返港,已经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不是吗?而且军服这种东西,就算没有真的上过战场也弄得到啊......”
“柴崎说得有道理,如果凶手故意用黑色的蒙面遮住自己的脸是事实的话,那么穿军服也可能只是为了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比较在意的是,锻炭家的立造先生再挖掘乎山的金矿时,听说穿的就是军服......”
“什么?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二十年前就已经不知去向的立造又回来了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凶手是不是利用了这一点?”
“什么意思?”
“凶手已经在一个晚上杀掉三个人了,为什么会独独放过立春小弟?不只,还有阿吉小姐也是。我们当然也可以堪称是立治先生,广治先生,力枚先生,志摩子女士,团五郎先生,春菊女士......加起来一共是六个人,如果要模仿六地藏菩萨的话,这样的人数已经够了,所以立春小弟才会逃过一劫。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凶手要故意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呢?明明知道这个少年只要大难不死就一定会出来指证他,为什么还要故意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呢?”
“当然是为了要让那个孩子作证说凶手是穿着军服的人啊......如此一来就可以让大家想起立造的存在了,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锻炭家有三个兄弟,老大立一先生年轻的时候离家出走,去年又悄悄地回来,随后却又跟家人一起失踪了 。老三立造先生曾经试图想要挖出乎山的金矿,但是根据村子里的谣言,后来他发现自己被骗,便杀害了山师及矿工一共五人,自己也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只有老二立治先生留在锻炭家,但是却和家人被卷进连续杀人案,相继成为模仿杀人的牺牲者。如今除了立春小弟弟之外,所有人都死光了。”
“如果立一一家人和立造也已经死亡的话,就是这样子。”
“问题就在这里,以立一先生他们全家人集体失踪的情况来看,包括被绑架的可能xìng在内,可以大致区分为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全家人是在知情的前提下离开到某个地方去,或者是全都被杀死了。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xìng,要跟穿这军服的人物联系起来,似乎都有些牵强。但是如果加上立造先生杀害山师及矿工的谣言,就可以毫无问题地连成一线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要塑造除一个假的凶手,可以说是在理想不过了不是啊?”
“嗯......”
不同于抱头苦思的警部,谷藤刑警突然灵机一动地说道:
“有没有可能立造就是真正的凶手呢?他应该认为乎山上的金子是他自己的东西吧!所以对于突然冒出来,想要据为己有的立一他们,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送他们上西天。然后再把同样也在打金子主意的立治一家人,也一个一个地送他们上路。揖取力枚可能只是不小心被牵连其中而已。”
“我向大致上都没错,问题是,他为什么直到今时今日才突然回来呢?在这之前他都在什么地方,做些什么?要解释这些问题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但他为什么要烧毁立治先生的脸呢?为什么要带走广治先生的衣服呢?又为什么要把力枚先生的尸体肢解呢?如果立造先生就是凶手的话,那么这些细节的部分就都说不通了。”
“这个嘛......”
“更何况春菊女士应该不认识立造先生才对。就算她有看过照片好了,但是毕竟隔了二十年,在那么昏暗的房间里,对方又有蒙面,她真的有办法一眼就认出来吗?”
“那真的很难耶......”
鬼无濑警部看也不看垂头丧气的谷藤刑警一眼,以严肃的表情问道:
“立春现在怎样了?”
“我请揖取家的人继续帮忙照顾他。其实在来这里之前,也就是他讲完这些事情之后,因为样子有点怪怪的,所以就请医生帮他看了一下,结果被医生狠狠地臭骂一顿......”
“因为你硬要他讲这些事情吗?”
“是的......事实上,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不停地讲,我只是稍微诱导一些罢了......不过光是没让他安静休息这一点,就已经让医生臭骂我一顿了。所以接下来就算是警方想要请他协助调查,可能也要暂缓一下。”
“我明白了。你做得很好,谢谢你。”
虽然态度不很明显,但是警部毕竟是对言耶低头致敬了,结果使得聚集在搜查本部的刑警和警官们似乎都比言耶本人还要来得惊讶。
“说不上是回礼,不过我就把警方截至目前所调查到的情况告诉你吧!”
“好的,麻烦你了。”
在整个村名活动中心里,最不觉得惊讶的可能就是这两个当事人也说不定。
“首先是柴崎被下yào的事......”警部脸上浮现除苦闷的表情:“在经过剧场小屋的失火骚动,确认过锻炭家的人都平安无事,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说是由志摩子端那碗葛粉汤来给他的。”
“那碗葛粉汤是志摩子女士亲手煮的吗?”
言耶轮流望着警部和柴崎两个人问道,只见当事人挠了挠头说:
“我想是的。但是就算是她亲手煮的,也不表示安眠yào就是她放进去的。因为在那间屋子里的任何人都有机会这么做吧!附带一提,由于团五郎平常就有吃安眠yào的习惯,所以家里似乎本来就有安眠yào。”
“也就是说,锻炭家的某个人跟凶手挂钩?”
言耶的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但是喝了掺入安眠yào的葛粉汤的受害人就站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我们想到的可能xìng有三个......”警部伸出手指,一条一条地数:“第一,凶手骗过了锻炭家的人,让柴崎喝下那碗葛粉汤;第二,原本锻炭家里就有凶手的共犯;第三,凶手就是锻炭家的人。”
“听起来都很有可能呢......”
警部沉默不语地盯着已陷入沉思的言耶,想当然耳,其他人也都不敢开口。
“可是......”言耶慢条斯理地把大家看了一遍之后说:“在已经发生了连续杀人案,而且光是锻炭家的人就有两个成为被害者的情况下,真的有办法骗过锻炭家的人,让柴崎刑警喝下安眠yào吗?我个人是觉得相当困难。”
“说的也是。不管用的是什么理由,也不管要骗的是谁,都不是件简单的事。”
“假设凶手就是锻炭家的人......那么只剩下立春小弟和阿吉小姐了,但这也太不可能。因为不管怎么看,像立春小弟这种小孩子要犯下这么一连串的命案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阿吉小姐则是完全没有动机。”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xìng,就是锻炭家里有凶手的共犯。”
“是的,而且凶手说不定为了要保护自己,就把已经没有用处的共犯杀了。”
“在凶手杀害立治,广治和力枚的时候,有请共犯协助吗?”
“这点目前还无从判断......”
“您认为共犯会是谁呢?”
被谷藤刑警这么一问,言耶露出不确定的表情说道:
“团五郎先生自己都已经是半个病人了,能不能扮演好共犯的角色还是个问题,不过以在锻炭家帮忙出主意的角色来说,倒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至于志摩子女士的xìng格看起来非常温顺,感觉上好像不太适合成为共犯,但是她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的事实似乎另有隐情。从春菊女士的言行举止来看,似乎最适合担任共犯的角色,但是她会那么轻易地就被凶手蒙骗吗?这点我倒是非常怀疑。”
“也就是大家都有嫌疑,但是也都有否定掉这些嫌疑的理由吗?”
“再加上......”
言耶不知道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于是警部便用眼神催促他。
“我认为锻炭家里有凶手的共犯这个假设基本上是正确的,但是一想到被害者都是那个家里的人,就觉得很难理解这个共犯的动机。”
“因为锻炭家的人几乎都被杀光了嘛!”
“唯一的可能xìng是共犯并没有料到凶手会做到这个地步。”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么立治和广治被杀的事,是在共犯的预料之内?”
“凶手想要杀光锻炭家的人,但是共犯的目的却只有要杀死当家和长子,或者再加上一个揖取力枚......”
“原来如此,但是你脸上的表情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呢!”
“呃......因为我实在想不通,这么刚好的共犯结构是要怎么建立......”
眼看着言耶又要陷入沉思的状态,警部穷追猛打的接着问:
“三个人里面最有可能是共犯的应该还是春菊吧!可是她在我们进行广治的身份确认时,还帮我们把他拿过的物品挑出来,反而是志摩子几乎派不上用场,所以大都是春菊帮忙的,对吧,谷藤?”
“是的。或许是因为丈夫和儿子相继遇害,所以不管问志摩子什么,她都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一点,春菊就机灵多了。”
“也就是说,春菊其实有在协助我们办案呢!”
警部说完之后,转过头去盯着言耶看,这时谷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啊!大师,您要不要去看一下广治的书柜?我像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哦!”
“上头有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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