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矿山异事 > 第 127 章
    地扫了水夷垤一眼。

    徐倩轻轻叹了口气:“也许是他看错了人吧……因为我姐姐最终没等到那个人。到了晚上的时候,安密带着迪尔加来到了木屋,向雅库玛询问圣物的下落。”

    “这个迪尔加在族里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似乎安密对他非常看重?”

    “他曾经和水夷垤竞争过圣女卫士,虽然失败了,但一直心有不甘。水夷垤认为那次正是这家伙出卖了雅库玛,从而博得了安密的信任。”

    “出卖,怎么讲?”

    “你想啊,雅库玛和那个年轻人见面,包括前往‘恐怖谷’,都是在隐秘的情况下进行的。即使李定国墓葬的问题被发现,也没道理怀疑到圣女的头上。可那天安密一进屋,便直接提出要查看圣物,一定是有人走漏了什么风声。水夷垤认为,这十有八九是迪尔加的所为。”

    柳枫点点头,心中暗想:难怪昨晚在祭祀场的时候,水夷垤一见迪尔加便两眼发红,出手毫不留情。随后他又问了句:“雅库玛那时是不是已经把圣物jiāo个了那个年轻人。”

    “应该是的。”徐倩眼中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因为我姐姐面对安密的责问,却拿不出圣物来。后来她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安密和迪尔加再次前往那个山洞。这一次,她把水夷垤留在了村寨,并且向他托付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圣女的‘传世苦难’。”

    “传世苦难?”柳枫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皱起眉头,“这到底是什么?”

    徐倩摇摇头:“我不知道,甚至连水夷垤也不知道。雅库玛让安密和迪尔加暂时回避,然后把一封年代久远的信札jiāo到了水夷垤手中。所谓的‘传世苦难’便记载在这封信札里。雅库玛告诉水夷垤,一定要把这信札保护好,直到自己平安回来再jiāo回;可如果她回不来了,水夷垤要保证把这信札jiāo到下一任圣女的手中。除此之外,包括首领和大祭司在内的任何人都绝不可翻阅信札中的内容,这关系到整个部落的命运,绝非儿戏。”

    “有这么重要?”

    “是的,极为重要。”徐倩苦笑了一下,指指身边的水夷垤,“现在你该明白,昨天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是假的‘雅库玛’了。”

    是的,雅库玛把这么重要的东西jiāo到水夷垤的手中,还没有取回,怎么会就要将对方处死呢?

    “这封信札现在在你那里吗?”柳枫看着徐倩问道。

    徐倩点点头:“水夷垤今天早上已经jiāo给了我。”

    “你看了吗?”

    “还没有。”沉默片刻后,徐倩幽幽地说道,“我姐姐留下话:看了信札的圣女,整个部落的苦难将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我还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去承受这些。”

    柳枫心中一动:是的,在不久之前,她还是一个现代社会中的大学生,一个美丽活泼,前途光明的女孩,要让她突然面对这样的变故,去承受一些不可预知的东西,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想到了这一层,柳枫主动把话题转开:“那雅库玛他们去恐怖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他们走了之后,水夷垤便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那信札藏了起来,然后焦急地等待自己的主人。他等了整整一夜,到天亮的时候,等来的却是安密、索图兰和迪尔加等人。安密神情沉痛,不由分说,便下令随从们把水夷垤捆了个结结实实,投入水牢。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恐怖谷’出现了神秘的魔影,不少族人被吓死、吓疯。圣物就此失踪,而圣女——我的姐姐雅库玛——也被那个‘恶魔’害死了,不过族人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只听说圣女患了重病。当然了,关于我姐姐的死因,这些只是安密和索图兰的说法。”

    “你在怀疑什么?”柳枫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最后一句话中的潜台词,试探着问了一句。

    徐倩反问道:“你觉得呢?”

    两人四目相jiāo,在这瞬间,虽然双方都没有明说,但他们已读懂了对方的心中所想。

    短暂的沉默之后,柳枫首先开口道:“不管怎样,你要沉住气,不能轻举妄动。现在看来,情势似乎比我原先的预想还要复杂。虽然有水夷垤保护着你……”

    柳枫没有把话讲完,但他的目光已说明了一切,一种饱含着关心和牵挂的目光。

    徐倩咬咬嘴唇:“我明白,我会等你出来的……我需要你的帮助。”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闪动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神秘,“你一定能出来的。水夷垤让我告诉你,这树上有一种鱼,味道非常好……”

    “鱼?”柳枫蓦地一愣,他抬起头,四下里扫视了一圈,随即会意地一笑,“是的,鱼,我知道了……”

    徐倩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带着水夷垤转身离去。

    那两个看守一直在密切注视着徐倩等人的一举一动,此刻,他们的神经总算可以松弛一会了。在他们看来,徐倩只是送来了一些饮食,并没有做任何会危害到水牢安全的事情。

    ……

    二十七、围攻 [本章字数:1523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4-21 19: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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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围攻

    “也许那坟墓并不是被人挖开的!”黄汝祥是个心中憋不住话的人,一有了什么想法,立刻便倒了出来。众人在午后回到了哈摩族人的村寨中。稍稍吃了些东西后,柳枫四人与索图兰等人分别,然后到暂住的屋子里休息。

    不过一上午在恐怖谷里的经历使每个人的神经都无法放松下来,他们各自陷入了沉思中,直到黄汝祥首先打破了屋中沉寂的气氛。柳枫等人立刻都把目关聚焦到了他的身上,神色疑惑,不太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你们现在肯定认为,是那个黑影挖开了坟墓,取走了李定国的尸骨。但我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嘿嘿,你们肯定是很难接受的。”

    周立玮瞥了他一眼:“行了,别卖关子了。你那些令人难以接受的想法还少吗?也不多这一个。说吧。”

    黄汝祥压低声音,用一种故作神秘的语调说道:“这神秘的黑影的出现和李定国尸骨的消失其实是同一件事情?”

    黄汝祥虽然拐了个弯,但柳枫心思如电,立刻听出了他话中的潜台词,他咧了咧嘴:“这个……太荒谬了,比你以前所有的奇怪学术都更加荒谬。”

    “但我也是有依据的。”黄汝祥不愿看到自己的猜想被轻易否定,急不可耐地解释到,“你们看,这黑影出现没几天,李定国的尸骨也是刚刚失踪不久,两者在时间上可以统一起来,更重要的是,除了李定国本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了解那么多隐藏的秘密,雨神庙中的血机关,诡异出现的手扎,剥皮揎草,割喉之刑,石壁上蜈蚣构成的警言,包括今天上午把我们引到墓场,然后自己又出现在山洞外,你们没有感觉到吗,他几乎就是踏着历史的足迹一步步地向我们走来。而这一切又都发生在血瓶的诅咒被打破之后,作为一名玄学家,我不可能不产生如下的联想:这个黑影,正是浴血重生后,燃烧着复仇火焰的‘恶魔’李定国!”

    也许是黄汝祥最后的结论实在是太离奇,这次周立玮不但没有反驳对方,反而笑着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李定国是自己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黄汝祥用严肃的表情回应着周立玮的调侃:“这并不是什么笑话。在中西方的历史文化中,都有很多关于复活的传说,你以为这些传说全都是空穴来风吗?至少在这个领域,我所做过的研究比你要多得多。”

    “行了。”柳枫摆了摆手,化解了两人之间不太友好的气氛,然后他看着黄汝祥,“你没有看那些脚印吗?”

    “脚印?”黄汝祥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山洞中的那些?”

    “那是四十二码的登山鞋,鞋底的纹路圆润清晰,在一些泥土松软的地方,甚至连鞋底中心部位的商标都留了下来——耐克,而且百分之九十是真货,你认为这会是李定国穿的鞋吗?”说完这一串话语,柳枫微微一笑,“有的时候,细致的观察比丰富的想象力要重要得多。”

    “耐克?……真是这样的?”黄汝祥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败下阵来,“那这个人会是谁呢?不可能凭空冒出来吧?他又为什么要拿走李定国的尸骨?”

    柳枫沉默不语,这些也正是他苦苦思索而又难觅答案的问题。

    片刻后,却听周立玮说道:“这个人虽然神秘,但总算已在大家面前现了身形,而且也留下了一些踪迹。这可惜今天如此接近,最后却还是没有捉住他。不知道他现在会躲在哪里?”

    白剑恶悠悠的叹了口气:“不用cāo心这个问题。即使我们找不到他,他也会再次找到我们的。”

    一种莫名的寒意随着这话语在小屋中蔓延开来。柳枫起身踱到窗边,举目向远方眺望。在凉风冷雨中,群山连绵,郁郁葱葱,宁静中孕育着旺盛的生机。然而在此时的心境下,这如水墨画一般美丽的景色带给人的却是窒息与压抑的感觉。

    看着那些山峰,柳枫又想起了在墓场时,那个黑影与众人相视的情形。“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所有人,虽然相距如此之远,但一种可怕的怨怒和仇恨还是伴随着“他”的目光压迫而来,在那目光下,墓场中的每个人都无处躲藏,他们像是脱光了衣服的小孩,赤luǒluǒ地毫无抵御与反抗的能力。

    在过去的一天中,气氛看似平静,但柳枫却有着强烈的预感:一场可怕的危机正在悄悄酝酿。他该如何去应对?

    要命的是,至今他还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对手究竟是谁,“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真正危险的刀,你是看不到它的锋刃的。”柳枫想起了自己昨晚对安密说过的话,他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接近傍晚时分,雨势渐渐小了。柳枫想去寨子中转一转,考虑到语言方面的问题,他叫上了白剑恶和自己同行,以有个翻译。

    两人出了屋子,在村寨中随意而行。此时有不少寨民也纷纷外出活动,他们似乎都与白剑恶熟识,往往主动上前问候行礼,言语间也非常恭敬。

    “白寨主,看来你在哈摩族的村寨中,也有着很高的威信。”柳枫微笑着说道。

    白剑恶“嘿”了一声:“我们两个寨子世代jiāo好,而且哈摩族人都知道,我们白家就是当年白文选的后人。”

    “对啊。这哈摩族对白家应该一直是怀有感恩之心的。”柳枫点头感慨,说到这个话题,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又说道:“白寨主,既然你是白文选的后人,那有一个问题,你应该会知道答案。”

    “什么?”白剑恶停下脚步,试探似地看着柳枫。

    柳枫单刀直入地问道:“当年李定国为什么没有杀白文选?”

    白剑恶转过头,看向远处巍峨的群山,沉默半晌后,他才颇为感慨地说道:“在哈摩族人眼中,李定国无疑是个恶魔。但在祢闳寨,李定国却仍然世代被奉为英雄,甚至是神灵。唉,人的一生,所谓是非功过,往往是纠缠在一起,很难分清的……”

    随着白剑恶的思绪回转,让我们也看一看,在李定国临死前,他和背叛自己的心腹大将白文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

    哈摩族人的刺杀已经得手,恐怖谷周围杀声震天,清兵、缅甸人和哈摩族的联军分三个方向攻杀了过来。

    位处兵营心脏地带的中军帐外,此时却冷冷清清,只剩下对峙中的李定国和白文选二人。

    李定国手持长剑,一步步地向白文选逼近,鲜血早已染红了征袍。他怒睁着双眼,虽然受伤极重,但浑身上下仍弥漫着一种骇人的威猛气魄。白文选脸色惨白,不住地往后退却着。

    “白文选!”李定国怒喝道,“你有胆量出卖我,为何却不敢和我一战!”

    白文选看了看那一路洒下的血迹,咬了咬牙,终于挥剑迎了上去。

    李定国暴喝一声,手中的长剑以雷霆万钧之势dàng出,两剑相击,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白文选只觉得一股令人无法抵挡的浑厚力道从掌心处传来,虎口剧痛,五指一松,兵刃脱手而出,直飞到一丈开外,剑身竟已弯曲变形。

    李定国的长剑顺势而下,直奔对手的脖颈处而去!

    白文选绝望地闭起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剑锋已触及咽喉,带来一阵彻骨的凉意。然而剑势却就此停住。片刻之后,李定国沙哑的嗓音响起:“你……为何如此?”

    白文选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口中一声悲呼:“将军……”

    “你为何如此?!”李定国睚眦yù裂,再次厉声喝问。

    “将军……”白文选伏在李定国的脚下,“我军久困山林,已毫无胜机。末将不忍军士再受恶魔dú戮,也不愿看到善良的哈摩族人卷入这场已无意义的战争。”

    李定国的长剑始终不离白文选的咽喉要害,随时可取了对方的xìng命。他又恨恨地说道:“我今日便要zhà开悬湖。此计若成,便可扭转颓势。没想到你……你竟在此时坏了我的大事!”

    白文选此时抬头看着李定国,壮起胆子说道:“即便此计已成,又能如何?衡阳大捷之时,围攻肇庆之日,我军何等雄壮?到头来仍不免流落山林。如今兵不过万,连永历皇帝也被吴三桂剿杀了。将军,天下大势已去,岂是你一人之力可以逆转!”

    这番话句句说到李定国的痛处,他的身体一颤,双目怒睁,眼角崩裂,竟流出两行血泪。半晌之后,他方才凄然开言:“衡阳大捷,孙可望狼子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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