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人性之现世报 > 《人性之现世报》正文 第103章 给你证据1
    给你证据1

    送褚遇回统领府虽然也叫做是事儿,但说到底那褚大公子毕竟不是因公负伤,算不得公务,所以,尽管徐忧民是中枢院的头头,也必须要告个假。

    可徐宰辅终究是徐宰辅,他拿什么理由告假,实话实说,没有人敢说不,扯个谎,相信也不会有人去考证。

    再者,向什么人告假这也非常的不重要,只要随便寻个中枢院的人知会一声即可,哪怕寻来的是个扫地的杂役,告诉他,若是有人来寻我,便说我外出了。

    由于心情悲痛,褚遇拒绝了徐忧民的搀扶,一个人仿佛丢了魂似的闷闷前头走,虽然一瘸一拐的,但速度还不慢。

    徐忧民后面跟,不一会儿两人出了中枢院,这个时辰不是放班时间,毫无疑问,国父府的轿子不曾守候在外。

    徐忧民怜疼褚遇,不顾偌大的年纪要求背他,却又一次遭到了褚遇的强烈拒绝。

    一炷香过后,二人抵达了国父府,奇怪的是褚遇没有侧目瞟一眼国父府的大门,更没有停下,只是放缓了脚步继续朝前走。

    “等一等遇儿”,忽然徐忧民叫住了他。

    褚遇慢慢停下,又好似有点不情愿的转过身,“有事吗?”。

    “不进徐爹府里聊聊吗?”。

    “好啊!”,褚遇这才斜眼扫了一下国父府。

    “褚遇,褚遇……”。

    褚遇刚要自顾自,昂首阔步地踏入国父府时,突然身后遥遥传来一连串的呼唤同时伴有杂乱的马蹄声……

    他和徐忧民同时转过脖子,目及处人马混乱,好在马上之人个个晓得皇城有规矩,车马座驾一律撒欢驰骋不得,否则眼前定然是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看罢徐忧民首先发出了一句,“好一群自在悠闲的浪荡公子”。

    而褚遇却是再次擦了擦嘴角,拍了拍前衣后摆,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他晓得徐忧民话中之意,此刻正是各衙各部当值的时间……

    眼前驰来共有八骑,八个人职位或大或小都在衙门里有着正经差事。

    一群人当值时间放着差事不做,聚集嬉戏于街头,可不就是自在悠闲。

    “卑职……,卑职……,卑职……见过徐大人”,一行八人到得近前发现宰辅大人在,一个个霎时收住嬉笑之态,翻身下马诚惶诚恐的行礼见官。

    生活里徐忧民是位人人乐赞的和蔼老头,可在当值时间他永远都是将律法行在前头,所以,此时的他表情十分的严肃,“无需多礼”,说着瞟了一眼褚遇接着又道,“你们自便吧!”。

    “谢徐大人”。

    待徐忧民完全进入国父府后,一行八人方才披上一点轻松,褚遇看着其中一位满脸生着麻子的蓝服少年道,“你们这是……”。

    兰服少年姓严名昭,乃是地字号禁军统领严谨之之子,父尊子贵,现如今位居兵部郎中之要职……

    “今天乃小弟生日,所以邀了几个哥们儿……”。

    “哦!”,褚遇艰难的拿出一丝笑意,拱手道,“那褚遇便在此祝严公子身体康健,官运亨通,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严昭慌忙谢道,“盛谢大公子美言,一起吧!”。

    “不不不……”,褚遇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眼下我尚在当值呢!”。

    严昭伸手拉他,“当什么值呢?还不是和小弟一般,混时间的闲职一个”。

    “严公子慢来,慢来,我是闲职不假,可你不一样,六部郎中朝廷是封有品级的”。

    闻言,严昭显然有点得意,也包括其余七人,“有品级倒是真的,可兵部衙门又非我一名郎中,整天还不是……,缺我一人不打紧,不打紧……”。

    “是啊!”,你爹是三品将军,我爹我也是三品将军,你是须发一儿郎,我同样也是,可……,褚遇有点相形见绌了,“这样吧!我眼下真有一桩不得不办的要事,改天,改天我亲自于严公子登门赔罪”。

    观褚遇面色欠佳,衣衫不整,严昭不敢强勉了,“那小弟改天便在府中恭候大公子驾临”。

    “不敢,不敢,各位请……”。

    心情再怎么糟糕,也得挤点笑模样先看看徐娘,这跟礼貌无关,完全是,一,天下有那么多徐夫人,可唯独国父府里的徐夫人自己唤她为徐娘,且打小叫到大,二,公是公,私是私,徐娘跟整桩事件无一丝关系,三,除却以上两点都不计较外,只看在徐娘染病的份上,他也得暂将诸事抛之脑后。

    不过话又说回来,褚遇终究是褚遇,眼不揉沙,心不藏事惯了,纵然不行那恨屋及乌之举,但无论怎么伪装强颜欢笑,他也不可能当高福才,韩莲湖之事没有发生。

    所以,三言两语草草问候完徐夫人,他自己先行坐守在了徐宰辅的书房。

    从进书房的门到这时卧在靠椅里,褚遇的眼睛一直死盯在东墙壁的书架上。

    他知道书架众多的抽屉里,其中有一个是空置的,其底部连接着背部的墙壁,墙壁上有一块碗口大小的石盘。

    他还知道,用力扭动这个石盘,西侧墙壁会出现一所暗室,顾名思义,暗室很“暗”,几乎很少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褚遇两手用力的摩挲着靠椅的两扶手,短短的时间内,他至少萌发了七次想打开暗室的冲动,但每次他都拿意志将冲动抑压住了。

    咳咳……,书房外传来了徐宰辅不知是假咳还是真咳的声音。

    闻得这咳嗽声,褚遇不觉坐直了身体,在徐忧民沉稳冷静的不断冲击下,他忽然涌现出一股恐惧,忽然觉得不认得徐宰辅了,甚至开始怀疑起每一个人来。

    随着推门声起,书房内顿时一亮,须臾又恢复灰蒙蒙的原状,褚遇忙起身让座。

    “你坐”,徐忧民阴着脸挥手示意褚遇,自己随手拉过一张没有靠背的软凳儿。

    “说说,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这话……,一品宰辅便能够目中无人吗?当官就应该俯视草民布衣吗?褚遇堪堪平息的怒气被徐忧民一句话瞬间又升华了。

    “我脑子没毛病,有毛病的人是你”,你翻脸不认人,也休怪我褚遇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大胆”,徐忧民眉毛竖立,猛的拍了一记身侧的书案。

    “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大胆”,褚遇从靠椅后忽然拿出一件物事甩手扔到在了徐忧民面前。

    鞋子,一双软靴,刚刚被小佟刷洗过,见到这双鞋子,徐忧民不由得微微变了色,“……”。

    褚遇道,“看见这双靴子,宰辅大人没有话想说吗?”。

    “一双鞋子有何好说的”,徐忧民极是淡然地道。

    “哼……,鞋子是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它却能证明宰辅大人去过京郊凹子村”。

    徐忧民轻咳了一声,“何以见得”。

    “哼……”,褚遇这次笑的更冷,情绪上似乎已隐约显露气急败坏,“宰辅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也不与你一问一答的浪费时间了,直接全盘托出”。

    高福才自杀的当天,宰辅大人在中枢院的表情和言语曾一度表明不知京郊凹子村是何地方及不认得高福才……

    可是这两日却有证据证明宰辅大人去过凹子村并认识高福才……

    徐宰辅挑了挑稀疏的眉毛道,“什么证据?”。

    褚遇瞅了一眼已干净如新的靴子道,“褐色污泥是京郊凹子村独有的土壤,此污泥吸附性极强,沾染后便不易去除”。

    “哼哼……”,徐忧民也扫了一眼地上已洁净如新的软靴笑道,“褚遇你太天真,太托大了,仅凭一双鞋子,一坨污泥就能证明我去过凹子村?甚至是认识高福才?天下之大哪个人告诉你褐色污泥乃是京郊凹子村独有?”。

    褚遇也冷笑了笑,“宰辅大人莫急,所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这双靴子在浆洗之前,其上的泥土我已做了采样,当然,你说的也对,没有人告诉我褐色污泥是凹子村独有的,你拒不承认我清楚你的盘算,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双靴子上的污泥是在别处沾染的?

    假如真是这样,我想你错了,一,你虽不是户部人员,但你上古国的宰辅,上古国的大小事宜应该都有染指,势必清楚凹子村的褐色污泥是烧制陶砂品的不二材料,这户部衙门是有存档的。

    二,褐色污泥除却凹子村外,在上古王朝里我还没听闻哪个州府奏报过,说整个上古国也许有些托大,但至少京城附近几个州府绝没奏报过。

    你是一国宰辅,独自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个皇城也许有可能,但出皇城以外呢?能做到无人知晓吗?”。

    “不能”,徐忧民揉了揉……见他揉太阳穴,褚遇差一点就要站起来问,是不是又疼了?但一瞬间又忍住了,硬起心装没看见,听徐忧民接着道,“褐色污泥虽然能证明我到过凹子村,可依然证明不了我认识高福才”。

    “就晓得你会这样说”,褚遇道,“今日临去宫门等候之前,我假装向徐夫人借一百两银子,徐夫人说没有现银,我说,怎么可能?堂堂国父府怎么可能没有区区一百两现银?

    不料徐夫人随口说出,前两日府里倒是有几百两平时家用的现银,但被宰辅大人整整取走了五百两,五百两整好是高福才临死前存于银号的数额啊!

    事发当日,我虽被误导,但也曾主张过力查五百两银子的出处,可是却被宰辅大人厉言以制止,原来害死高福才的元凶是你”。

    激动处,褚遇腾的站起……

    “宰辅大人还要狡辩吗?还要拿银子是死物开不了口予以狡辩吗?告诉你,人是死了,但五百两银子留下的痕迹是无论如何也抹之不掉的,真是残忍又无法无天哪!你害死高福才连累颜博降职后犹不收手,又变本加厉的害死我的师父韩莲湖”。

    “我……”,徐忧民终于垂下了脑袋。

    可褚遇却不管他被打垮后的气折,猛然冲到书架旁,“你以为我在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冤枉你吗?”。

    “你要做什么吗?”,徐忧民大惊,手指着他道。

    “做什么?”,褚遇一把抓向那个空置的抽屉,拉开,入手,转动石盘,不等徐忧民反应过来,西侧墙壁嘎嘎声响后已经出现一道暗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du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