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夜裁人 > 《夜裁人》正文 第五章 局
    警车在夜幕的掩饰下呼啸而过,不只是警笛,甚至连车灯都未尽数开启。“瑞克队长,我知道现在你我都没调出特勤队的权利,但是目前情况紧急,能直接让特勤队发起支援的只有你,这次的案情特殊,我”“听着麦考斯!”对讲机的另一头传来了回应,“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一旦我私自让特勤队出警,明天你我可能就在拘留所里领到早饭!”“瑞克,瑞克,这次的情况特殊超过你我的想象,我拿我的警章来担保我的行为,城郊工业区2号旧厂房,再重申一遍,我,需要支援!”“那我再重申一遍,我有我的职业底线。”猛得关闭无线电,麦考斯一拳砸到方向盘上。

    “关灯,关灯!”麦考斯示意驾驶员停下车来,从副驾驶位上健步而下,麦考斯径直走到了后车前方,“杰森,留在附近。”“探长,我”“我们至少要有后手一旦有变,去把我家门口树底下的东西挖开,其他五个人,跟我上!”拔枪而出,麦考斯迅速上膛,六人小队向着黑暗处摸去,距离后门还有二十米的位置,众人依次倚到了转角墙面之后,麦考斯撸起袖子,借着月光瞄了一眼手表。与此同时仓库之内传来厚重铁门开启的摩擦重音,在后门的铁栅栏之外,一条直入眼瞳的车灯灯光直射而来。

    “来不及了,看来我们等不到保险措施了。”探长深呼吸一口,“至少还在我们掌控之中。”库房中走出来的将近二十个人,曼巴的身影也在其中。扬手一呼,一人迈向后门而去,解锁拉开大门将轿车迎入了大门内部,“查尔把冲锋枪拿好了留下布哨提供火力,上!”麦考斯率先冲去,枪口直指轿车而去,“匹兹堡中心警察局,车里的人下车双手抱头!”“麦考斯!”车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局长下车站定,“何必这么紧张。”“我说,抱头!”麦考斯再前一步。

    “我警告过你了。”局长从容地迎向了麦考斯的枪口,“你认为你的老朋友会有几支枪口对着你?”“零。”斩钉截铁,麦考斯的目光照着局长刺去,而同时,曼巴一挥手,冲锋枪的枪口尽数指向了局长及身后的两个随从。“沃克,你不会真认为靠威胁就能让我兄弟的枪口顶到我的头上吧,结束了。”放下了枪,麦考斯拿出了别再腰间的手铐递给了身边的警员,“带走。”

    “麦考斯,”曼巴示意手下放下了枪,近身过来,“你就带这么点人,不怕我反扑你一把?”“嘿,你也知道我不想让更多的人冒这个风险。”“好吧”曼巴侧过了身去,望着正要将局长拷住的警察,“那么,对不起!”尖利枪声瞬间响起的同时弹壳与麦考斯的胸膛摩擦出沉闷的一声,防弹背心从夹克的破损间隙露了出来,“跑!”强撑着从地上站起的麦考斯只是本能的一喝,却看到最近的警员飞身扑向向曼巴,两人同时失去重心倒在地上,又是几声枪响连发而至,只不过这次与枪响交织在一起的,是血肉被穿透的混沌声。

    曼巴的枪手们反应过来的时刻便想起了成片的子弹呼啸,警员们手枪的火力在刹那间被压制下去,垂死间的警员仍然死死摁住曼巴,“撤。”他强压着鲜血充斥颅腔的声音,发出了最后歇斯底里的一喝。此时正准备向着麦考斯包围上来的枪手们却忽然被侧面的一条火力线牵制,查尔将身上的几枚手雷尽数飞掷而出,枪手们只得在火光之间暂时放弃包围,利用这一间隙,麦凯斯抄起手枪反压几枪,往墙角的查尔方向撤去。

    “我们没有子弹!”手雷的压制很快失去了作用,查尔和麦考斯只能选择倚在了墙的侧面。“探长,我们可以试着往前门或者房子里撤!”查尔扔掉了最后一节弹匣。“现在我们只要露出一个头,火力就会集中在这个点上,我们躲不掉这么多枪!”麦考斯将外套直接撇下,“我是个失败的长官。”“什么!”“我说,我是个失败的长官!”“探长,你认为只要有人暴露火力就会马上被集中吸引对吧”“嘿!”麦考斯猛然反应过来警员的意图,一把将他拉了回来,“你认为靠你为我争取的这几秒我就能跑得过子弹”“探”

    轻机枪扫射的声音在瞬间掩盖了曼巴枪手们火力的锋芒,麦考斯与警员在本能间匍匐到了地上。紧接着几辆重型车辆的呼啸碾压而来,当然,还有扬声器播散出的警告“匹兹堡特勤机动队,匹兹堡特勤机动队,你们有五秒钟时间弃武抱头伏地,否则我们将视为武装反抗进行火力覆盖!”“特勤队!”查尔一跃而起,离开墙体,“小子,回来!”麦考斯的呼喊此时已显得苍白,十几米开外已经脱离束缚的局长望着查尔的方向连发数枪。

    “抱头,抱头!”全副武装的特勤队完全包围住了放弃抵抗的曼巴众人,局长的枪被一把缴下,摁倒在地,“沃克先生,我们将以非法暴力抗拒执法参与黑帮活动对您进行拘捕,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可能被作为呈堂公证,您有自由在明天联系你的律师。”语罢,瑞克队长望向了侧墙的方向,充斥着迷离眼神的麦考斯站在查尔的身旁,只是看着他的渗出的血,包围自己的脚下。

    “探长,探长,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无论你现在的状态和常规程序,你都不适合发起提起这次问话”第二天的麦考斯毅然提出的终止休假来到了拘留所内,提出突审的申请果不其然得到了非积极性的回复。在狱长面前,麦考斯将查尔血迹斑驳的警章拍到了桌上,未语一声,只是那么瞪着狱长,麦考斯似乎全力控制着身上的颤抖,“好。”狱长终于扛不住了,“你只有十分钟。”

    亲自跟着狱警将麦考斯带到了审讯室的门口,狱长摁住了麦考斯放上门把的手,“十分钟。”他再次重复。

    推门而入,麦考斯将椅子直接移开,站在局长面前。空气在两人的面前凝固,许久,局长靠到了椅背上,“我想按照目前的情况你不可能被授权太多的时间。”仍未回应,麦考斯双手扶到了桌上,只是这么冷冷的看着,像是看着两人之间颤抖着的空气。“为什么?”麦考斯终于发出了声音。“为什么?”局长的脸上充斥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你指望反戈一击的人为什么把枪指着你?还是为什么我要让你的手下一个不剩?”“你为什么放弃了你的警章?”

    “警章?”局长挺直了背,“你以为这东西在这个世界还能意味着什么,善?这些人流下的血无疑就是这场无形暴动中的牺牲品,我已经说过,在经过那年之后足以让你我看清楚,我们守护的光明可能就包含那些最为人所不齿的黑暗而试图以血肉之躯驱散黑暗的光明可能已经被我们冠上丑恶的名号,扼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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