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娶你添好运 > 第 14 章
    的妹妹进门,才会退婚,结果呢,他便向皇上进谗言,让饶国公也被罢了官。」

    「这些年来,他常施粥赠yào,办义学、建救济院,百姓还道他济弱扶贫、仁慈宽厚,殊不知那些都不过只是为了沽名钓誉,给自个儿增添好名声罢了。」

    从这几人的话里,欧水湄拼凑出他们所骂之人正是自家相公,又惊又怒,她认出竹亭里有几人以前曾到访过敬王府,其中指责季长欢诬陷前丞相的,便是前工部侍郎伍大人,在她记忆中,伍大人是个慈祥的老人,她没想到他私下竟会这般批评相公。

    自家相公被他们这般辱骂,她自是气愤不已,可那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年纪大得都足够当她爷爷,她一个晚辈也不好上前同他们争辩,只能暗自气恼,紧皱起眉头。

    她家相公才不像他们说得那般不堪,他施粥赠yào、兴办义学和救济院,全是发自真心,才不是为了沽名钓誉。

    芳容也听见那些人的话,连忙劝道:「夫人,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得送花到敬王府,要不回了吧。」

    朝竹亭里那些老人瞪去一眼,欧水湄这才转身离开。

    坐上马车,杜嬷嬷见自家主子仍是一脸不快,劝慰道:「夫人用不着在意那些人的话,他们八成是因为被罢了官,心有怨愤,才会出言不逊。」她在敬王府待了几十年,竹亭里的那些人,她多少也认得几个。

    欧水湄抿着唇点点头,想起那些人对季长欢的辱骂,不由自主的忆起季长欢对堂妹和张氏的冷酷无情,但又想到她被周氏诬蔑,他为了替她脱罪,花钱请了周氏的街坊邻居来指证。

    她还记得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若凡事都要讲求正当,世上很多事都办不了了,倘若不是看在钱的分上,那些街坊邻居绝不会来指证周氏,这件案子可就没办法这么顺利了结。

    想到这里,她心头不禁有几分动摇,也许自家相公在行事上确实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之处,或许那些人说的……不、不会的,相公一定不会为了个人私心,随意诬陷其他朝臣……

    马车抵达敬王府门前,欧水湄也没心思进去向父王、母妃请安,只差了个丫鬟把紫阳花送进去便返回季府。

    平日见到季长欢回府,欧水湄总是满脸欢喜的迎上前,可今儿个见他回来,她的笑容略微清淡了几分。

    「相公回来啦。」

    看出她有心事,季长欢温言询问,「娘子今天到天梁宫,可有摘到紫阳花?」

    闻言,她有些迟疑,一会儿才轻点螓首。「摘到了,我送了一些去给母妃,剩下的全都chā在花瓶里了。」她指着摆在桌案上那只chā满蓝紫色紫阳花的花瓶。

    其实她很想问他张丞相被满门抄斩的事真相究竟如何,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见她yù言又止,他屏退下人,这才问道:「娘子可是有话想问为夫?」回府时,芳容已将今日在天梁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详细禀告,会这么问,是想听她自己说。

    犹豫须臾,欧水湄仰起脸看向他,问出心中的疑惑,「我今天听人提起前丞相张纪中因通敌卖国而遭满门抄斩的事,相公,张丞相是真的通敌叛国吗?」这事发生在六年前,那时她还小,且她向来不理会朝堂之事,对于前因后果并不清楚。

    季长欢明白她今天在天梁宫听见的那番话,以及前些日子他刻意透露出来让她知晓的那些事,已令她对他心生疑虑,他曾希望她能明白这世间人心的险恶,别再像从前那般单纯天真,可如今他却又有些不忍心破坏她这份难能可贵的善良。

    然而有些事终究是要做的,眼下这时机正好,于是他慢条斯理的回道:「张丞相确实犯了通敌叛国之罪,张家当年暗自用劣马换了朝廷马场里养的良马,再将那些良马高价卖给叛王李浩。拥有那批良马,李浩得以迅速发兵攻占涂州,那年还是你二哥亲率五万兵马前去讨伐,才剿灭了叛王李浩,夺回沦陷的涂州。」

    听他这般解释,还提及了自家二哥,欧水湄轻吐一口气,漾开笑颜,她就知道相公绝不是那种为了一己之私诬陷忠良之人,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的笑容瞬间僵凝。

    「水湄,张丞相之事虽是他咎由自取,但我也并非百姓所说的那般仁慈宽厚。」

    他决定不再隐藏,想藉此机会让她知晓,真正的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决定要与她厮守一生,不想再在她面前伪装,与其让她从旁人嘴里得知他的事,他宁愿亲口告诉她。

    她呆呆的望着他,仿佛一时之间没听懂他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伍大人他们有些话说的没错,我确实心狠手辣,从不轻饶得罪我之人。」

    他这番自白,让欧水湄整个人怔楞住,她下意识的想替他辩解,「不,我知道相公不是这样的人。」

    季长欢残忍的打破她的幻想,「世人口中品xìng高洁的国师是假的,为达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的利用任何人。」

    十年前那场变故令他省悟到这是个吃人的世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倘若不想被人吃、被人骑,唯有化身为凶残的虎狼才能顺利活下去,并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经过十年的磨砺,早已把他骨子里的仁慈温善全给磨掉了,现下的他顶着仁善的皮相瞒骗世人,实则心狠如狼。

    他注视着她的眼神yīn冷得教她害怕,以前隐约察觉到的事,在这一刻逼得她不得不正视。

    季长欢怜惜的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滑过她的香腮,眼神似笑非笑,似有情又似无情。「你这是在害怕我吗?你无须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此刻心里定然又惊又疑,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别急,我会给你时间让你慢慢想清楚。」说完,他俯首轻轻吻了吻她,便掉头离去。

    欧水湄惊惧又不知所措。他要她想什么?!

    第九章

    欧水湄不知道季长欢究竟要她想什么,茫然了好一会儿后才找来芳容。

    「芳容,你在季府这么多年,你说,相公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今日在竹亭里,伍大人他们说相公逼死林菲雨、诬陷他的两个叔叔,这些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十年前那场变故,人人皆知是二老爷和三老爷觊觎大人的家产,yù强夺而想谋害大人和小姐,当年要不是陶管事父子俩暗中联系几名忠心的下人营救大人和小姐,这会儿大人和小姐只怕……且当年为了救大人他们,陶管事的儿子还被人打断了腿,如今一条腿都瘸了。

    「至于菲雨小姐的死,乃是她在听了大人一番话后觉得无地自容,对不起大人,这才自缢身亡,又岂能怪到大人头上。」说到这里,芳容忍不住为自家主子说话,「大人若真如伍大人他们所说的那般不堪,又岂能得到皇上的倚重,奉他为国师?这几年,皇上在大人的辅佐下,整肃贪官,免除苟刻的徭役赋税,使得百姓们得以安居乐业,丰衣足食,这些难道不是大人的功劳吗?」

    「可他方才说……」欧水湄将适才的事告诉她。

    听毕,芳容总算明白过来,大人事先jiāo代她无论夫人问她什么,只管如实回答,原来是这用意。

    细思须臾,芳容将事情从头说起,「夫人,大人十年前,确确实实是个温润如玉的君子,是发生了那场变故,大人的xìng子才变了……」她把当年的事娓娓细说,

    「那时奴婢已十三岁,亲眼看着大人是如何在老爷刚病逝后被他的叔叔婶婶欺凌逼迫,他和小姐那时吃了不少苦,险死还生,以致后来xìng情遽变。

    「二老爷、三老爷和林家的事,大人确实是使了些手段对付他们,可那也是因为他们背叛大人在先。」说完,她便退下了。

    夜色渐深,房里没有燃起烛火,今晚又逢乌云遮月,房里漆黑如墨。

    欧水湄独坐一夜,将当初她是如何对季长欢倾心,以及如何思慕着他而暗暗躲着窥看他,到后来意外得到皇上赐婚,她欢喜出嫁的心情,以及嫁给他后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点点滴滴细细回想一遍。

    成亲后,他待她很好,不曾亏待过她,甚至可以说得上纵容她了;洞房时,她不懂得节制,他也没阻止她,由着她胡来,之后也只是委婉的拿了本书暗示她,没有因此责备她;还有,她被周氏告上大理寺时,他带着那些人去为她脱罪……她再想起芳容说的那场变故,那定是莫大的打击和巨大的恨意,才会让他的xìng情为之改变。

    她心疼他以前遭遇的那些事,遗憾自个儿当时没能陪在他身边,不论他是谦和仁厚,抑或城府深沉,都教她不舍、教她恋慕,她不想离开他。

    想着想着,她迷茫紊乱的思绪渐渐清明起来……天边晨曦初露,她的心仿佛也拨开了云雾,豁然开朗,她明白他要她想什么了。

    季长欢昨夜睡在书斋,并未回房,一早起身便见到欧水湄过来,她神采奕奕,高高翘起的嘴角充满了明亮的笑意。

    她吩咐丫鬟端来清水和干净的巾子,亲自服侍他洗漱,然后再为他更衣梳头。

    她一边为他梳头束发,一边叨念,「书斋的静室没咱们寝房舒适宽敞,往后相公还是别再睡在书斋了,夜里相公不在身边,我睡得都不香了。」

    他不免轻笑。「我瞧娘子今日可是挺精神。」

    「那是因为我昨儿个终于想通了。」欧水湄语气轻快的回道,同时俐落的替他扎好发髻,束上玉环。

    季长欢饶富兴致的抬眸睐向她。「娘子想通了什么?」

    「我想通了,不管相公是什么样的xìng子,都是我的相公,我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妻子,生当同衾,死亦同穴,不论富贵贫贱,我都愿与相公荣辱与共,不离不弃!」她说这番话时眸中光采灿亮,俏美的容颜格外动人。

    一报还一报,倘若有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都无法轻饶了,又有什么资格苛责他、要求他必须宽恕那些对不起他之人。

    听见她给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为之动容,昨夜他也一宿未眠,怕她最终会对他失望,再也不愿将心jiāo付。

    季长欢情难自禁的将她圈进怀抱里,俯首深深吻住她。

    他不再有所保留,将全部的感情倾注于这一吻中,回应她对他的情意,他敞开了紧闭多年的心门,让她走入他的心,从此在他的心版刻上欧水湄的名字。

    这一吻宛如烈火,惊醒了两人沉睡的愁望,让他们渴望与对方更贴近,偏偏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陶管事的声音

    「时辰到了,大人再不上朝便要迟了。」

    季长欢不得不收敛起蠢动的yù望,不舍的放开她,柔声在她耳边道:「我上朝了。」

    「嗯。」欧水湄依依不舍的送他离开。

    待他走后,她捧着脸坐在椅子上,回味着与他相吻的情景,心头涨满浓烈的喜悦,方才她真切感受到他不再有所保留,将他的心完全托付给她。

    就像一个圆,原本只有她这一半,而今他亲手把另一半给补上了,成为一个圆满的圆。

    桃子成熟了,欧水湄忙着和下人一块摘采,有的腌起来,有的则酿成桃子酒,再有些送回敬王府,另外有些则分送给季家那些亲戚。

    知道季长欢与六房婶婶走得近,故而这日她亲自送桃子过去,临行前又从芳容那里得知她因丈夫英年早逝,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特地又准备了些布料、银子、粮食等什物一起带去。

    「好孩子,你与长欢一样都是心善的,往后可要同咱们长欢和和睦睦过日子,早点给长欢生几个胖孩儿,他那一房啊,几代以来人丁都单薄了些。」赵氏收下她送来的物品后,握着她的手叨念着。

    欧水湄点头应承:「嗯,府里确实冷清了些,如果可以,我就多生几个,也好让府里热闹热闹。」

    偌大的季府,主子只有她和季长欢,好几个院落都封了没住人,她想起母妃生了他们兄妹三人,她也不求多,盘算只生个两男两女就够了,这样一来,不管是姊妹或是兄弟都能有个伴。

    「没错、没错,就是要多生几个才好。」赵氏见她这么懂事倒也欣慰,接着说起另一件事,「我听说前太理寺判了长欢三婶一家子的罪,他们要被流放边疆苦寒之地,要我说,那家子心肠这么歹dú,判死都不为过。不过边疆路途遥远,他们能不能撑得到也难说。另外他二叔一家子怕是吓着了,竟然全家连夜搬离了京城。」

    欧水湄心想搬得好,这种没天良的亲戚往后还是别再来往,至于三叔那一家人被判流放,她先前便已得知,也觉得确实是轻判了,不过这么一来,这事也算有个了结了。

    赵氏突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有感而发的道:「有些人作恶能得到惩罚,而有些人作恶,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却无处申冤。」

    「婶婶为何这么说?」欧水湄不解的问。

    「不久前,咱们隔壁吴家的小女儿因为略有几分姿色,竟被安康侯给瞧上了,安康侯不顾她已许配给人,硬是将她抢进国舅府里为妾。」

    「安康侯是谁,怎敢这般跋扈霸道?」欧水湄纳闷的问。

    「安康侯就是陈国舅的儿子陈逢,他日前被陛下封了个安康侯,国舅也被晋为户部尚书,让父子接连加官晋爵,锋头正盛,不少人争相巴结呢,听说国舅夫人几天前看上一家首饰铺里昂贵的首饰,竟仗着陈家的权势,蛮横的只用几两银子就想贱价买下,简直同强盗没两样。」说起陈家一家猖狂的行径,赵氏连连摇头叹气。

    欧水湄紧紧皱起眉头。「难道都没人能管了吗?」

    赵氏无奈的说道:「陈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