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面容清美,正是刚刚才见过的阿棠。
顾阑珊脑海里有什么一掠而过,她还来不及捕捉便已经消失,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阿棠的身份一定不只是她目前表现出来的酒店那啥这么简单,但具体是怎么,她一时也想不大起来了。
直到上了谢荧的车,顾阑珊还在思索着,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她不小心遗忘掉的会是什么未知的危险。
“谢……呃,你知道阿棠是什么人吗?我的意思是,她还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顾阑珊突然想起来以谢荧的身份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夜巴黎的驻唱,北庭的新欢。”
“就只是这样?”顾阑珊显然很失望。
“嗯。”谢荧偏头看了眼顾阑珊,一时也有些疑惑:就她所知道的,顾阑珊跟阿棠,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谢荧唇瓣微动,正打算询问,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没那个必要,别人家的闲事她管来做什么?
昨晚……已经很不是她的风格了。
“哦。”顾阑珊低下头绞弄着自个的衣角,她现在身上穿的是一套水墨印花真丝裙,早上起来的时候她便已经是这副装束了,她也一直没好意思问昨晚上的那件衣服哪儿去了,估计已经被她糟践得不成样子了吧……汗……
顾阑珊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内心却怎一个乱字了得。
她其实很害怕,等会儿就要见到顾阑珊的家人了,谢荧她们本就没接触过还好说,可是对于了解顾阑珊甚深的亲人,她还能这么容易的蒙混过关吗?
更何况,顾阑珊现存的家人里根本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然而不管她内心有多抗拒,半个小时后,谢荧的车依旧停在了一套三层的复式楼房前面。
顾阑珊推门下车,走到大门口,正要去摁门铃,却突然又返了回去,她趴在谢荧半开的车窗口,望着那张倾城绝艳的脸,满怀期待地问道:“我以后还可不可以来找你?”
谢荧久久没有回答,幽深的目光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直看得顾阑珊心里发慌。
顾阑珊微抿了唇,眼里的失望之色掩都掩不住,她以后都没大腿可抱了吗?嗷呜~,她不要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突然听见谢荧低低地说了一声:“可以。”,她满怀惊喜地抬起头,却只看见飞速升起的墨色车窗,然后,车开走了……
顾阑珊:“……”果然是傲娇的大腿啊!!
不过有了这样一个chā曲,顾阑珊原本紧张的情绪也变得没那么紧张了,不就是一个爱财如命,势利浅薄且不太待见她的舅母嘛,不就是一个游手好闲,整天琢磨着要怎么和顾阑珊亲自验证一下近亲遗传病发生概率的表哥嘛?不就是一个妻管严的舅舅嘛,不就是……唉,这蛋疼的身世,简直是总裁文女主的标配啊!
顾阑珊心里再次忍不住吐槽:作者菌你还能不能有点创意了?
不过……顾阑珊安慰着自己,女主那么单纯得近乎于单蠢这么多年不是也活下来了?她……她有什么可怕的?
但尽管做足了心理建设,顾阑珊在见到她那据说尖酸刻薄的舅母的时候仍然有些被骇到了,这舅母长得也太……符合她的个xìng了点吧。舅母君你的眼睛还能再小点颧骨还能再高点吗?舅母君你是得罪作者了吗?
舅母果然没辜负她的期望,一见到她就开始叉腰大骂:“啊呀!你还知道回来啊?这三天又跑去和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我还当你长本事了可以不靠我们家了,怎么,野男人不要你又巴巴地回来了?贱人生的种果然还是贱种!”
这时门内传来一声某玻璃器皿被人摔碎的声音。
“碧秋你说话怎么如此难听?阑珊是我的亲外甥女,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愤怒中带着隐忍,斯文而又懦弱,顾阑珊猜测这应该是女主的那些所谓的亲人里,唯一一个还不那么希望她过得不好的舅舅了。
舅舅从内间走出来,戴金丝框眼镜,身材高大,外表很是斯文儒雅。顾阑珊暗自叹息,看他的样子倒像是有几分文人傲气的,当年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为了沈碧秋家里那一点家产同意入赘沈家了呢?果然人不可貌相哪。
舅母见舅舅来了,语气也不见丝毫缓和,反而将矛头转移到他身上去了:“我怎么了我??你那宝贝外甥女这么多年来吃我的住我的,我说她几句还说不得了是吗?!她都是被你惯的,这么点大就开始和野男人出去过夜,以后还得了?”
顾阑珊小声辩驳着:“我没有。”明明是和野女人!
“阑珊你说,这三天你干什么去了?也不给家里留个准信,你知道我和……和你舅母有多担心你吗?”舅舅望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担心毛线啊,她是恨不得她能跟别人跑了才好呢,还给她省了一口饭钱。顾阑珊在心里腹谤着。
可是……要怎么跟他解释这几天呢?顾阑珊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如实?那她以后也不用在这里混了,以她舅母这脾xìng,以后不定得怎么羞辱她。
顾阑珊斟酌再三,决定扯个谎以求蒙骗过去:“我朋友过生日,我这几天都在她家里陪她。”
沈碧秋嗤笑一声:“什么朋友?你倒是说出来啊,你平时走的近的几个人你舅舅都去打听过了,要我看,就是跟着野男人开房去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顾阑珊见她胡搅蛮缠至此,突然很不想再同她多费一句口舌,便干脆闭口不言了。最后,舅母yīn测测地叫她去院子里跪着,不到她叫她起来不许起来,否则便要将她逐出家门。舅舅见顾阑珊如此,大约也认为她是心虚,只怒道:“就听你舅母的。”便拂袖而去了。
于是,顾阑珊便维持着她那极不规则的跪姿从中午到了大半夜。
期间她那混账表哥不知从哪游dàng回来了,见她被罚跪,只用很猥琐的目光把她从上到下流连了一番,没说什么便上楼了
期间,顾阑珊还听到隔壁院子里的倒车声。
半夜里,四周寂静无声,顾阑珊突然听到楼道间有什么的声音,随即一道黑影间或影影绰绰地往下移动。
但是……卧槽!这身形怎么越看越像她那禽兽表哥?
卧槽!她怎么给忘了,月黑风高不只是杀人夜,还是逼、jiān时啊!
顾阑珊起身就朝隔壁跑去,把木质大门敲得噼里啪啦地响。
谢荧开门的时候显然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纯黑色的丝绸睡裙下小腿修长笔直,唇红齿白,眉目间少见的迷蒙却更显出一抹别样的魅惑来,果然是红颜祸水的料子。
顾阑珊压下心底的惊叹,眨了眨眼,摆出极纯洁无辜的样子:“谢荧,能不能收留我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坚守每章2000+的节cāo的!
第6章 第六章
顾阑珊突然感觉到脚边一丝异样,低头去看,却发现一团雪白的毛绒球在她的脚背蹭啊蹭啊地,触感暖暖软软,顾阑珊顿时心生喜欢,便弯腰把它抱了起来。
“好可爱啊。”顾阑珊戳了戳毛绒球粉白色的肚皮,笑得眉眼微微弯起。
这只拉布拉多幼犬看上去还不足月的样子,眼睛都没睁得太开,只知一个劲儿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吮身边的物体,整个身体圆滚滚地,正是呆到深处天然萌的时候。只是……顾阑珊看着谢荧的目光突然有些暧昧起来了,她还以为她即便养宠物也会养一只小狼小狮子什么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萌的小萌物啊,莫非谢荧黑道御姐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萝莉的心?
谢荧见顾阑珊眉宇间突变的画风,还没来得及深究,顾阑珊便心虚般地低下头了。但从侧面看去,她嘴角微翘,却分明是在偷笑!
顾阑珊嘴角的弧度尚未达到最大,却突然惊呼一声,把怀里的雪绒球抱远了一些,不可置信地瞪了它半天,最后用力捏了捏它耷拉在旁边的小耳朵训斥道:“你这小色坯,年纪小小就学着人玩偷袭,快赔姐姐的初吻!”
谢荧见此也不禁莞尔。
顾阑珊吐了吐舌,朝房间里面看去,谢荧很快便会意地侧过身让她进去了。
“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客房。”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顾阑珊想都不想就说道。反正大家都是女孩子嘛,反正……再怎么也比对着她那禽兽表哥强。
美美的洗了个澡,顾阑珊换上了谢荧给她准备的纯黑色睡裙,便很自觉地钻到被窝里了。
这一觉顾阑珊睡得很安稳,主要是大腿在身边,她比较安心。
只是……顾阑珊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抱着点什么,比如毛绒熊或者长条的枕头什么的,于是睡梦中的顾阑珊困惑了:今晚这抱枕怎么回事,怎么还会自己跑了?遂不死心地捞了回来,卧槽,怎么又跑了,继续捞……
次日顾阑珊醒的很早,旁边却已经没了谢荧的身影。她换好衣服,踩着床边的软木拖,便开始四处找她。
门刚打开,便有一团温热的毛绒球钻到了她的脚背上,顾阑珊心里一动,弯腰抱起了它。
快走到客厅的时候,一股食物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顾阑珊推开虚掩的门,餐桌上摆放着各色早点,旁边还放了一只套着粉红小猪塑胶套的米4。
顾阑珊拿开手机才发现底下还压着一张便条,上面的字迹很是龙飞凤舞:我有事先出去,手机我帮你拿回来了,微波炉里有豆浆记得喝。 谢荧
顾阑珊突然想起她昨晚似乎一不小心就叫出了她的名字,而谢荧那时……顾阑珊仔细回忆,却并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看在是谢荧准备的的份上,便取了一旁的筷子夹了两只水晶饺子吃了,并把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那碗豆浆喝完了,又如法pào制,留了张便条给谢荧,说明了自己的去向,才回了隔壁沈家。
刚到沈家大门口,恰好遇见外出晨练的舅舅,顾阑珊脚步一顿,随即摆了张笑脸跟他打招呼。
舅舅面色稍缓,朝顾阑珊点了点头,想起一事却又皱了眉:“你怎么还没去学校?你昨晚在哪里过的?许城说晚上起来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是回学校了,感情不是啊。”舅舅的脸色越来越差:“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顾阑珊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淡,越来越冷。她原本打算当耳旁风听一听就过,直到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暗寓,连虚与委蛇都维持不下去了,再也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不要说得你好像很关心我的样子,那样很假,你知不知道?”
顾阑珊说完扭头就走,也不管舅舅在身后极不符合平常风度地怒吼:“顾阑珊,你给我站住!”
顾阑珊在心里忍不桩呵呵’了,他要是真心疼他的侄女日后又怎么屈服于北庭渣给的微薄利益,设计女主,将她逼得无路可走只能依靠于北庭渣。可笑的是,女主还一味地相信一手将她抚养大的舅舅不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好吧,她承认北庭渣别的好处没有,败家的本事,咳,出手还是很有男主风范的,舅舅从他身上索要到的利益绝对不会少,但没有谁能预料到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刚才舅舅对她的责难和关怀,恐怕多半也是出自真心。只是这份真心价值十分有限罢了。
她是真的不想回那个家了,完全没有吸引她留下来的理由。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呢?
顾阑珊徘徊在异世的街头,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灵魂深处却滋生出一种刻骨的孤寂来,这是不属于她的世界呵!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是生活却还要继续。
她需要经济独立。
顾阑珊看到一家贴着招聘启示的快餐店,月薪1500元,不高,还赶不上她在现世薪水的三分之一,但是告示上包食宿这三个吸引了顾阑珊的注意力,她推门走了进去。
这家店招聘的是洗碗工,每天工作十小时,每月有两天轮休,顾阑珊在劳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内心感到无比荒谬,要是谁在三天前告诉她她会去应聘餐厅洗碗工的工作,她一定不会相信。
“身份证。”身材丰腴,打扮富贵的老板娘一手拿着顾阑珊的卖身合同,一手伸向她。
顾阑珊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布料,触感柔顺平滑,她这时才想起来她身上穿的是谢荧昨天给她换上的真丝裙子,全身上下连个口袋都没有,更别说身份证了。
“我忘记带了,能不能……”
抬头一看,那店老板娘却正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也不知道把她神联想成什么人了。
然后不管顾阑珊说什么她都不再理会。
很快顾阑珊又回到了无业游民的根据地大街上。她转悠了大半天,推开了无数家店门,最后都被无情地拒绝了,顾阑珊就纳闷了,她好歹还是女主吧,怎么就没有人觉得她特有眼缘,特与众不同……甚至连个猥琐色大叔都没有……
夕阳西下,顾阑珊实在是走不动了,肚子又饿,便随意找了块水泥地坐了下来,神情迷茫得就像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突然她的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一只香喷喷的ròu包子,顾阑珊的目光立即被吸引去了。她现在一心只想着ròu包子,完全忽略了那只拿包子的脏手。
衣衫褴褛的乞丐望着面前的女孩,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求,就那么绿幽幽地看着他,好像随时都会去抢他的晚饭,他瑟缩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把手里的ròu包撕了一半递过去。
顾阑珊几乎是一把抢过便开始狼吞虎咽,她将碍事的粉红小猪手机扔到并叠起的腿上,吃的满手的油,也不在意,那神情满足的就像她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鲍鱼鱼翅。
小乞丐咬了一口包子馅,有那么好吃么?
“唔,尼似个好人……”顾阑珊捧着那只被她啃得不成形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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