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枕边密友 > 第 32 章
    胳膊高举蜡烛。她看到一个白色的旧冰柜靠在屋子尽头的墙上。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二十年前冷冻的冰激凌?从60年代初期就开始腐烂的牛排和汉堡?忽然她记起来了:这所房子从来就没通过电。她的喜悦随之消失。那要一个冰柜干什么?一下子,那个冰柜不再是一个常见的、可亲的家庭用具,它变成了一个令人恐惧的怪物。她不想过去看,但却极想知道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在摇曳的烛光下,她小心翼翼地绕过盛满垃圾的箱子,到达地下室尽头的墙边。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用一只手就把盖子打开,但盖子很容易就打开了。她拿着蜡烛靠上去向冰柜里面看,只用嘴巴呼吸,并迅速躲开,以防出现某些腐烂东西的臭味。

    她看见一个全身赤luǒ的男人的身体:他侧身躺着,双膝并拢。

    她屏住一口气,紧紧抓住蜡烛,飞快地目测了一下它剩下的长度。她不想被扔在黑暗中。有一刻她想拼命地跑出去,然后驾车永远离开这里。但是现在好奇心占了上风,她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第97节:第七章 枕边密友(4)

    那是具尸体吗?在她的一生中她只看过一具尸体,那就是她母亲的。她仍然不知道尸体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不知是死亡本身有着惊人的变换能力,还是之后的防腐处理和化妆尽力地掩盖了曾经受到的伤害,葬礼大厅中那个女人的尸体看起来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伤害。

    冰柜里的那个东西是个逼真的、与zhēn rén一样大小的塑像还是一具尸体?她身体前倾,喘了口气。

    冰柜中没有散发出恶臭,也没有腐烂的迹象。她吸进的空气中带有一种活生生的男人ròu体的气味,一股汗味还有一种盐和酵母混合的特殊气味。他散发出的那种出乎她意料的、可怕的、有点似曾相识的熟识感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手中的蜡烛蜡油熔化并向下滴落。一滴滚烫的蜡油滴落到下面苍白的ròu体上,她看到那个躯体稍微退缩并颤抖了一下。

    她感到呼吸有些不畅,就好像肺部的空气全被抽空了一样。活着的!虽然她仔细观察并等待了很久,心中充满恐惧和疑惑,但他没有再动一下。他没有转过身或是坐起来,眼睛也没有睁开。

    "出来,"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声音喊道,"我知道你还活着。快起来。"

    她的话就像一股电流一样穿透他的全身。她可以看到他的肌ròu由于受到刺激而伸缩,就像一股闪烁的电波在皮肤下涌动。或者那只是蜡烛摇曳的光影?她还来不及对自己的双眼质疑,他就站了起来。

    她向后退到他够不到的地方,然后看着这个赤luǒ的男人爬出冰柜。她凝视着他的躯体,尤其是他的在光影和运动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生殖器。她如此贪婪地看着,仿佛从没看到过赤luǒ的男人似的。他向她走来,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事物。虽然对他一无所知,但却是她曾梦想过和渴望过的。她有些害怕,但这恐惧却不是来自于他。她的害怕与她的好奇及出乎意料的渴望相比是微不足道的。

    好像是得到她的命令似的,他在离她几英尺的地方停住了。她举起蜡烛,想仔细瞧个究竟。她无需说任何的话:不知他是能读懂她的心思,还是能看懂她手和头的轻微动作,看起来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向前移动,摆好姿势,可以让她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盯着他的头看是让她感觉最为困难的事情。起初她想让他睁开双眼,但一想到在自己盯着他看时,他也可以看到自己,所以她最终还是决定让他的眼睛一直闭着,直到自己希望它们睁开。但她仍然不愿去看他的脸。

    她轻轻地喘息,打量着四周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下蜡烛,既可以令她看清四周,又没有失火的危险。她看到了冰柜。把盖子盖上,就有了一个高度合适的平面。她滴了一滴蜡油在上面,然后把蜡烛粘到上面。她没有觉察到这个luǒ体的男人已经跟着她走了过来,当她转过身时,正好撞在他身上。

    她匆忙一抓,抓住了他的胳膊,稳住了身形。一触摸到他,她想要的就更多了。她需要去感觉--她开始用手去抚摸他的全身,触摸、抓捏他的肌ròu。他的ròu摸起来很软,很有弹xìng,很温暖,很结实。这就像是送给她的一个礼物--此时她好像从来没有触摸过其他人的ròu体似的。一会儿,单纯的抚摸难以满足她的yù望。她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笨拙。他仍然紧闭双眼,看不到她正在做什么,所以她做什么事情都可以。她又推又拉把他放倒在地上。她拥抱他,他也回抱她。她肆意而为,而他也总是回应着。她无需说一句话,他总是恰好做她最希望他去做的事情。

    蜡烛早就烧光了。她的眼睛也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到所有想看的东西。但现在从敞开的门透过来的光线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暗淡,地下室的yīn影则变得更厚更黑了。她开始感到一种恐慌。她不敢在天黑后还呆在这里,她必须在入夜之前走出地下室。

    她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脱离开,站起身来。这时他没有挪动来帮助或者阻拦她,而是像死去了一样躺在那里。她向门口亮一点的地方走去,一路捡起散落的衣服并尽可能地穿好。忽然,她撞上了一个箱子,通过触摸她辨认出是那箱葡萄酒。她拿了一瓶,和内衣裤一块拎着,走出了地下室,进入到屋子里。

    第98节:第七章 枕边密友(5)

    房间里没有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表被扔到哪里了。在租来的汽车里很可能有钟,但再出去一次去看时间似乎有点太麻烦了。她从光线的角度猜测出现在有5点多钟了,也可能是6点钟。是该喝一杯的时候了。她在厨房找到了一个开塞钻和一个葡萄酒杯。她确信自己曾见过马乔里使用这个杯子。她打开酒瓶倒了一杯,没有立即喝,而是举着酒杯走到厨房窗户前,欣赏着波光微动的暗红酒色。

    这是难得的好酒。她不是一个品酒的专家,但仅仅一呷就足以让她知道这酒比她以往喝过的都要好。她感到非常幸运,端着酒杯和酒瓶走进起居室,坐到唯一的一把舒适的椅子上。

    偶尔,一种纯粹的ròu体回忆唤醒她的躯体,令她颤动。但她尽量做到心如止水,强迫自己不去回忆,不去计划,不去怀疑,也不去验证,只是享受现在的时光。放下酒,看着熟悉的房间慢慢变得昏暗,她感觉酒就像一层温暖、舒适的薄雾包裹了自己,就又拿过酒瓶给自己的酒杯倒满。

    第二杯就不像第一杯那么美味了。喝到第三杯的时候,她就感觉杯子里曾经的美酒正在变成酸醋。她坚持着把它喝完,然后觉得自己就要昏死过去了。她摇摇晃晃地先去了趟盥洗室,然后又到了原来马乔里的卧室,躺倒在床上。亚麻床单散发出难闻的霉味,但幸运的是它很暖和,都不需要盖其他的东西。她卷起几件T恤衫当枕头。有那么几分钟她觉得自己要生病了,但还没来得及采取什么补救措施就睡着了。

    第二天的某个时间,她醒了过来,感觉到肚子很饿,嘴发干,头很痛。在厨房里,她喝了两杯水,吞下了在自己包里找到的几片阿斯匹林,然后吃了一些奇福饼干和一罐野餐时吃的豆罐头作为早餐。她一直喜欢凉吃那种罐头。她渴望着能喝上一杯茶或者一杯咖啡,但屋子里面没有这些,她只好接着去冲了一个澡。屋里没有热水,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但洗完后她感觉好多了,阿司匹林开始起作用了。

    她套上一件干净的T恤衫和一件棉制衬衣,穿上凉鞋。屏住呼吸,没有检查就把昨天穿过的衣服胡乱地塞进手提箱。她觉得它们很难闻,但不愿意去想为什么或者因为什么它们会变成这样。她把在马乔里桌子里面发现的笔记本和手稿,还有她的那本《阿格尼丝-格雷》与其他几件要带走的东西一起打包。在她考虑是否还忘了其他物品时,她注意到了中指上的戒指。

    看到戒指,她就联想到与戒指一起发现的钥匙,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她曾经竭尽全力要把那些记忆抛之脑后,让自己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但是--现在她疑惑了。这一切不可能都是梦境;她肯定去地下室拿过酒,除了把钥匙扔在那里,还会在哪呢?

    虽然她也知道,如果她没有把钥匙掉在地下室,她就应该能发现它chā在外面的锁上,就挂在被那木块撑开的门上。但她仍然茫然地在屋子里四处寻找钥匙。她的心怦怦直跳,好像里面关了什么东西;她喘不上气来,浑身大汗淋漓。她不想再下到地下室去,甚至都不愿让自己想为什么。她想忘掉这一起,想骗自己这一切只是醉酒时的一个梦,多么可怜的尝试啊--在地下室里有东西,有可怕的东西在那等着她呢,那么可怕以至于她都不敢回想那些细节。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厨房、卧室、盥洗室、卧室、起居室、厨房、卧室,一圈又一圈,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鼠。她知道地下室的门是敞开着的,那么呆在屋子里面也不安全。

    一圈又一圈。

    最后她停了下来,向门口走去。外面门廊里跟屋里一样炎热,没有一丝风,四周松树的松针纹丝不动。向下能看到那辆租来的车子,就泊在距台阶几英尺远的地方。看到自己随时可以逃跑,而且都不需要经过地下室的门,她的呼吸顺畅多了。现在她知道了,不是迫不得已要去,而是自己决定要去把地下室的门锁起来。既然都不记得自己在恐惧什么,索xìng让自己相信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在地下室里没有什么真正可以威胁她的东西,有的只是古老的孩提时代的恐惧--"自己吓唬自己"。她决定现在就下去把门锁上。

    第99节:第七章 枕边密友(6)

    但锁上没有钥匙,肯定是她把它带进地下室搞丢了,也许她把它掉在了地板上。她的一只脚跨过了门槛,这时她犹豫了一下,记起没有带蜡烛,准备返身回屋去取;但仅仅这一步,就又让她迷失了。

    地下室闻起来像他身上的味道。那一步把她送进了他的怀抱,她吸入一口气便立即被他的气息环绕。她走向前,盲目地伸出手,遇到了他伸出的胳膊。她早先刚拒绝过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开始气喘吁吁,那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yù望。她向他倒了过去,随之被他抓住。她又重新回到了梦里。

    当她从地下室里出来时,天将要黑了。她径直走进厨房,狼吞虎咽吃完剩下的饼干,一杯接一杯地喝水。碗碟橱里还有一个小个的桃子罐头,她把它打开都吃完了,但仍觉得饿,并且由于筋疲力尽而全身颤抖。她走向卧室倒在床上,甚至都没再注意床铺的气味。

    当她醒来时,天已全亮了,她的丈夫躺在她身边静静地睡着。她盯着他看,喜悦之中夹杂着一丝困惑。她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找到她的。她在心中默默感激这种魔力的出现。当他闭着眼睛开始跟她zuò ài时,她才意识到那不是真正的格雷厄姆。他是谁没关系,因为他就是她所想要拥有的一切。她可能再也见不到格雷厄姆了,她可能再也不离开这栋房子了。

    他已把酒从地下室带了上来,他们不时地停止zuò ài去打开另一瓶酒喝。这些酒必须很快喝掉,因为在这所房子下面储存了多年,受到得克萨斯州剧烈变化的温差影响,酒劲已经减弱了许多。瓶子一打开,内部的酒就会发生氧化反应,美酒就开始变成酸醋。

    日出日落,她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除了偶尔去盥洗室,其余的时间她一直都待在床上。在她从包里翻出一卷保罗牌薄荷糖后,屋里就再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了。刚开始xìng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现在饥饿却占据了一切。生活现在简化为简单的物质需求,她也变得更为单纯。她的思想穿透不了禁锢着她的墙壁,她找不到任何的解决方法。她现在比一个孩子更无助。她很饿,但却没东西可吃。

    她为自己的无助哭泣。"我该怎么做?"她问到。

    她的情人什么都没说。

    她盯着他看。她对他luǒ露的躯体已经熟悉得像自己的了,然而他仍然具有某种神秘的吸引力。沉迷于自己无助的、盲目的强烈xìngyù不能自拔,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就平躺到了床上,随之她骑到他身上。他总是随时听候差遣,总是勃起,从来不说话,从来不强加自己的yù望--他仅有的yù望就是她的。她俯视着他没有表情的沉睡似的脸,一股嫌恶从心底升起。这股嫌恶像她的情yù一样强烈。她喊道:"我该怎么做,你这该死的?"

    他仍然没说话。她本想掐他脖子,这时紧握双拳喊道:"看着我!"

    他的眼皮动了一下,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向她看的那双眼睛不是蓝色的,它们是浑浊的灰色,镶嵌着黄褐色的斑点;那不是他的眼睛,而是她自己的。

    有那么一小会,她感到极度的恐怖。她动弹不得,她跟他连在一起了,这是无可改变的。他是她永远不能舍弃的一部分。不一会,她就接受了这个现实,恐惧消失了。她仍然感到饿。

    "我饿得要死,"她哀鸣着,"我要吃点东西,不然我就会死掉。"

    他举起了一条胳膊到她面前,权做回答。她看着它:结实、粗壮。他把胳膊又凑近了一些,她感到已经碰到她的嘴唇。她张开嘴,像以前那样用舌头轻触他的肌ròu。他没有把胳膊抽回去,她用牙碰了他一下,但他仍没有动。她就开始轻咬他,刚开始是试探xìng的。情人的咬噬从来都不痛,她又咬他一口,这次她的嘴从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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