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金羊传说 > 第 17 章
    乎意料的对话预示着眼前的场景并非虚妄,约瑟转身注视着这飘渺世界的居民。果然眼前之人也散发着超脱于人类的光芒,其神采仿若奥林匹斯山的诸神。

    “我们曾拥有相同的经历和相似的身份。玛琪迪尔的战士,你的爱人因贡献自己的生命而换回了你的重生,但你仍舍弃了人类的骄傲与尊严。这不怪你,人始终会因感情的崩溃而做一些错事。我们都曾被愤怒和绝望蒙蔽过心灵与双眼。从一开始我们便注视着那场战役,卡尔金和你果然是人类的命运之子。但你还太年轻,你的灵魂还太稚嫩。对于我们来说即使因为你们的努力人类得以幸免,狂暴的你仍会毁掉平衡。你若幸免,那必会在不久后将血族诛杀殆尽,其代价就是葬送人类的明天;你若战死,这世上剩余的高阶血族依然会率兵攻破巨石阵,其结果乃是人类的绝迹。所以我们决定将你引领至此。”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巨石阵又代表什么?”约瑟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惑。

    “等听完黛丝的歌唱我们在一起探讨这些问题吧。”说着此人引领约瑟走入人群。

    黛丝看见了伤愈的约瑟,她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咏唱:“吾之重逢,仿若曦梦。光之馈赠,随汝远征......”约瑟聆听着黛丝的歌谣,他与黛丝的点滴重现在眼前。爱情有的时候过于平凡以至于让人忽视,但当它失去时却又那么弥足珍贵,只有当它重回时才能让人产生刻骨铭心的震撼。对于这对情侣而言,他们的彼此都是死而复生的存在,他们的重逢可算是世间最美好的恩赐。

    渐渐的黛丝的歌曲步入尾声,等约瑟睁开眼时,广场上的听众们已经离去。黛丝的身旁只剩下约瑟和引领约瑟前来的战士。

    “叔叔,我的歌怎么样?”黛丝跑到战士面前,征求他的意见。显然黛丝在刻意无视约瑟的存在,虽然她渴望与爱人重逢,也已默默地照顾着昏迷的爱人,但她仍在为爱人的暴虐而气愤和担忧。

    约瑟知道黛丝的脾气,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欣喜。但他突然意识到了称谓的内涵。“难道你是凯恩?”约瑟惊讶的望着身旁的战士。黛丝的家族在玛琪迪尔中虽然庞大,但能被其称作叔叔且有如此气势的人类则非凯恩莫属。

    “是啊,他才是英雄。而你只是一个感情用事、杀戮嗜血的懦夫。”黛丝望着约瑟,言语中充满悲伤。听到黛丝的话,约瑟也陷入了沉思。如今想想,在战斗中的自己的确已放弃了人类的情感乃至怜悯,与嗜血的血族无异。

    “孩子,若非爱之深何故伤之切。辛娜也曾堕落啊。让我们帮他找回自己吧。”凯恩抚摸着黛丝的额头,注视着已面露悔意的约瑟。

    “对不起,我的爱人。我的确因你的死诅咒了世界上的所有人,也试图用所有的血族为你殉葬。但我发誓,我这么做并不是出于对屠杀的享受,只是对自己无能的一种宣泄。如今我的手已污浊,我的心亦蒙尘。我愧对你舍身的期待,并为此愧疚不已。为此我愿意承受所有的后果,在此之前能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吗?”

    “黛丝并没有生你的气,她来到这里后一直在担心你的状态。你受伤到此也是她在照顾。你们现在虽不能共活一世,但不久的将来必会重逢。现在让我来告诉事情的本源吧。我所了解的内容仅限于那些罗马英雄知道的内容,不过理解这场战争还是足够了的。”凯恩指着刚刚的那些听众微笑着说,与几十年前相比容貌并没有多少改变但人变得沉稳许多,“这些年来我们玛琪迪尔为了守护人类的尊严与生命,曾多次讨伐嗜血的血族。但我们并不是第一个为守护人类而与血族战斗的群体。几千年前当人类还很孱弱时,神族便开始了与血族元祖的战斗。而目睹了这些绚烂壮阔战争的人类通过神话记载以歌颂神族的非凡,这也就是我们对神族战争最早的记载。但当时的人类将血族视如另支神族。我们口耳相传的诸神混战也是因此而来。而一些文明对神明采取活人祭献的仪式也是由于混淆了神族和血族的界限。如你所见不同地域的人们信奉不同的神明,这些神明在各自的领地与来自不同氏族的血族元祖战斗。终结之战发生在不列颠,就在巨石阵附近。战斗的壮烈程度远甚于你所经历的战斗,参战的神族与血族都来自世界各地。他们聚集在此只是想来一个了结,胜者统治人类败者就此消弭。”

    “为何在不列颠?”约瑟和黛丝坐在石凳上聆听着凯恩的话,他们十指相握听得入迷。

    “嗯,因为巨石阵是通向另一个是世界的门,在神族和血族的传说中都是如此。双方约定战败的一方须率领氏族沉寂在门里的世界。神族率领着拥有半神之躯、手持圣器的英雄和同样拥有众多子嗣的血族元祖在巨石阵周围展开戮战。源自不同地域的神族分别对战不同氏族的元祖,圣洁的神祗在此也浴血奋战。闪电、烈焰jiāo错其间,暴雨、狂风肆虐其所。最后神族获胜,但胜得并不彻底。”凯恩抚摸着自己的纹身,这记录了神之诅咒的标志。他的家族曾享有和承受奥林匹斯山诸神的决定。

    “为什么这么说。”作为圣器.焰羊之刃的主人,约瑟也很关注神的结局。

    “元祖血族在战斗中伤亡惨重但与神族也是势均力敌,只是继续战斗的话终会覆灭。所以他们与神族相约主动进入巨石阵门中。他们的子嗣可以安全离开但须立誓臣服于神。这对双方而言都是合适的jiāo易。血族元祖得以在另一个世界休眠以恢复能力,而神族可以继续统治人类。”

    “这与我们的战斗有什么关系?”黛丝注视着凯恩的纹身,他的父亲也有与之相同的标志。

    “没有血族元祖统领的初代血族自然不是神族的对手,终结之战不久便陷入了内战。他们的圣战葬送了自己仅有的一点机会,到最后初代血族也相继休眠。二阶之后的血族是无法战胜神族的,同时未经历终结之战的他们往往将元祖的存在当作自己氏族的传说。但神族、血族和人类的关系并未因此确定。这次打破平衡的是人类,抵达爱尔兰的人类驱逐了当地的达努神族。后者因战败被迫前往彼世,这段历史我们可以从很多当地的故事中得知。但这确改变了世界上所有神族对人类的态度,他们相继离去。”

    “这也就是米娅父母离开的原因吗?”黛丝想到了米娅。玛琪迪尔的成员都对米娅心存敬畏。

    “嗯,但不知道米娅为何没有离开。奥林匹斯山的诸神认为希腊人可以自己走向明天所以离开了。但他们留下了一些圣器以帮助人类战胜潜在的威胁,米娅的宿命也许就是帮助人类走向成熟吧。其他地方的神祗也教会了人类一些技能,我们称之为魔力。没有神佑的人类却很难战胜血族,几千年来我们尽受鱼ròu。而与此同时部分相信元祖存在的血族想重拾往日的荣耀,他们希望再次打开门迎接元祖的回归。几十年前从埃及神族遗留的书籍中获得线索的羲太族曾前往不列颠企图迎接元祖,但在西西里岛时却被苏尼和辛娜诛杀。这一切本应终结,但不久前有血族在黑海发现了《元祖之书》。书中记载了终结之战,使用的语言是古血族语。这本书应该是一个初代血族留下的。因此他们来了,但又被你终结了。他们下次来袭应该是几百年甚至千年之后了。”凯恩轻拍着约瑟的肩膀。

    “那这又是哪?”了解故事始末的约瑟开始环顾四周。

    “阿瓦隆,英雄寄居之地。这曾是神族的居住地,同时也一直是英雄死后的安息之所。如同很多被神创造的神奇都没消失能以一样,阿瓦隆依然接纳着英雄的回归。黛丝因为之前的战斗来了这里,我和黛丝都希望你死后也能来这里。”

    “那么,我还没有死?那我因何而来?”约瑟到现在才开始考虑自己的生死。

    “让黛丝告诉你吧!我觉得自己应该给你们点私人时间。黛丝知道离开的路。你回去若是见到我的故人,替我向他们问好。记住我的孩子英雄应该死于辉煌,不要为了与黛丝早日见面而了却余生。孤独固然残忍,但亵渎生命绝非英雄所为。我说的就这些,再见我的孩子。”说着凯恩离开了身边的情侣,向远处正在嬉戏的战士们走去。

    “那些都是历史上著名的战士,我甚至在山谷中邂逅过迦太基人。他们可不是很友善,生前和死后都是。我们这些人中只有我能自由出入罗马驻地。这的规则是属于不同阵营的英雄永不相见。”黛丝笑着目送凯恩离开。

    “你知道,那些并不是我所介意的。我只是想知道倘若我现在不能和你待在这,你又为何要我过来。如果我死在那里,就可在这和你厮守了。”约瑟紧握着黛丝的双手,坚强的他此时却十分的脆弱。

    “我若不恳求凯恩引领你到这里,你定会堕入地狱。英雄怎能滥杀,英灵怎可嗜血。是圣器.焰羊之刃的缘故才使得你得以进入阿瓦隆,是它给了你再次选择的机会。你,是我的爱人,我生前与死后的唯一。我何尝不想与你厮守终生,何尝不想与你共渡永远。”黛丝哽咽着,“但你还有自己的使命。我会在这等你,就像辛娜等待苏尼,时间与空间的摧残与蹂躏都不能改变我对你的爱。那么你对我也一样吗?”

    约瑟默默的点着头,他不愿与黛丝分离。

    “回答我,你会吗?”黛丝的眼泪顺着面颊滴落,她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约瑟。

    “我会的。”约瑟咬着牙,他不敢看黛丝的双眼却又舍不得将目光转移到爱人之外的任何角落。

    “你会好好的活着,为我也为你自己好好的活着,对吗?”

    “我会的。”约瑟的眼泪终于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凯恩如此,约瑟亦如此。

    即将分别的情侣相互拥抱,他们伫立着。周围的世界喧嚣而宁静,明媚且yīn沉。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彼此即是他们的世界。他们已经无能为力的分开了一次,而这次分开却依然的无可奈何。只是这次分开定会重逢,只是时候未到。

    公元元年的秋天,人类的王者重回不列颠。他的手上紧系着黛丝的手链,这是他与黛丝之间誓言的见证、是他们重逢的证据与再次相遇时的信物。在巨石阵,他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冯迪长老和尚未离去的半人马部落酋长。得知女儿如今状况的冯迪颇感欣慰,他将这段历史写到了《芒星》经典之中。

    几天之后在巨石阵中央,重拾圣器.焰羊之刃的约瑟代表玛琪迪尔与不列颠岛的德鲁伊还有半人马部落签订盟约。从此一支可与血族正面抗衡的势力正式形成,而精灵族的加入则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这个联盟直到现在依然存在,只是成员有所改变。联盟将新生.灵羊之链作为最高长官的护身符与地位象征,此时它的主人依然是约瑟。

    公元二十三年,约瑟在培养了合格接班人并jiāo付了圣器.焰羊之刃之后离开了玛琪迪尔。据传他只身前往持有圣器.魅羊之刃的血族情侣所在的小岛,从此便再无音信。同年,阿瓦隆迎来了新的成员和旅客。苏尼与辛娜凭借圣器.魅羊之刃的神力成功抵达阿瓦隆。永生的情侣已经对人类世界没有了继续探索的兴趣,他们也需要一个纯洁的地方培养凯恩。阿瓦隆因婴孩的到来而变得喧嚣,而培养血族凯恩的任务也落在了人类凯恩的肩上。纯洁的血族在这里不光继承了舅父之名也继承了人类王者的能力。

    阿瓦隆作为英雄永生之地也往往是英雄独身之地,这里只有两对情侣。对苏尼和辛娜而言此处即不神圣也不神奇,毕竟永生对血族而言是一个基本属xìng。但对另一对苦尽甘来的情侣而言此处确是无与lún比的美好,约瑟和黛丝在阿瓦隆重逢。此时的约瑟已入暮年,再经沧桑的他已重拾圣洁。而他的爱人永葆青春的黛丝终于可以与爱人厮守。他们打算远行以享受一些难能可贵的二人世界。曾与外族为敌的罗马英雄们是无法离开自己驻地的,所以凯恩希望远行的情侣能在旅途中探索到这世界所有的奥秘。就这样,曾是不列颠探索者的情侣在几十年后、在另一个世界又踏上了美妙的旅程。与上次不同,这回他们的十指紧握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分离。

    第三十章 遭遇

    (三十) 遭遇

    梦幻之地,英灵休憩之所;分布之滨,异族共存之陆。

    静肃于本应喧嚣之地;遭遇在不该邂逅之邦。

    约瑟和黛丝离开罗马英雄驻地已经好几个月了,他们在旅途中所了解到的信息足以构成一步人类的发展史。如果将这段旅程的经历编排成书那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历史教材。其间他们拜访了迦太基人的驻地,这些闻名在布匿战争中的勇士对罗马人还充满敌意。然而出乎约瑟的意料,汉尼拔并不在迦太基英雄的行列中。这个曾几乎颠覆罗马的英雄因自杀玷污了自己的英名,也因此无法在阿瓦隆得到永生。因为先辈的仇怨,远行的情侣在此并未就留便再次踏上征程。

    阿瓦隆作为英雄的梦幻之所,是有很多阵营不同的营地组成的。每个营地内的景色都与英雄生前的家乡类似,而它们之间的距离少则几十里、多则几百里。每个营地之间的区域是类似于不列颠的苔原。与喧嚣的营地不同,这里非常的静怡,所有的营地仿若群星点缀其中。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照shè在露珠之上映shè出五彩斑斓,皓白的弦月散着寒光倾洒在银湖之上dàng漾出波光粼粼。驻地之间的世界仿若仙境,这的景色陶冶着旅人的心,也抚慰着爱人的灵魂。约瑟和黛丝之间错过了太多,也因此有太多需要寻回。虽然在迦太基、埃及等英雄的驻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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